第71節
方才回營歇定,號炮又響鼓角又鳴,吶喊聲震天動地,直驚得敵軍肝膽俱裂慌忙又披掛上陣,還是空無一軍。一夜三次,直鬧的敵軍是徹夜不安,比及天明,敵方眾軍萎靡不振士氣大降。 而大宋軍士吃飽喝足,馬匹肥壯有氣力,個個摩拳擦掌等著與敵軍大戰一百回合。 徐青提前做好了部署,預先在山谷兩側埋伏好了一千余名軍士,又派出五千余名軍師前去攻打敵軍大營,叮囑他們只許敗不許勝,將敵軍引入山谷云云。 一切部署完畢,徐青派手下的將軍王平帶領兩千軍馬前往對方敵營搦戰,西夏人不知是計紛紛披掛上陣,持槍與大宋軍作戰,大宋軍隊且戰且敗紛紛退走,往山谷中退去,西夏窮追猛舍妄圖將他們一舉殲滅。 彼及到山谷中,懸崖峭壁蜿蜒如長蛇,山中草木茂盛,風吹過簌簌作響。地上散落著一地的兵器鎧甲還有大包大包的糧草,西夏人見狀再也不去追趕,一窩蜂的都下馬爭搶兵器,軍列頓時一片混亂。 突然,喊聲大震金鼓鳴響,震徹整個山谷,西夏軍驚得抬起頭,只見山谷兩側旌旗飄展軍士如麻,不禁嚇破了膽,爭相上馬想逃出山谷。 只聽一聲梆子響,山谷之上巨石滾落,箭矢如雨,頃刻之間便將出口堵得一塌糊涂,西夏軍士無路可逃,紛紛被射死在山谷中,有的被巨石砸中,亦是再也爬不起來。 不消一會兒,原本人仰馬翻的山谷頓時恢復了一片死寂。好像剛剛發生的激烈戰事不過是一場過眼云煙。 徐青探得消息之后立即率兵出發,扮成西夏軍士的模樣來到兗州城下,請求迅速派兵支援,兗州太守馮源不疑有他,立刻調集兵力準備出城,他身邊的謀士卻覺得事情不對,對馮源勸道,“大人,切不可莽撞發兵,依臣看,這是大宋的調虎離山之計,將侍衛騙出城去,他們正好順勢攻打兗州城。大人實應按兵不動據守兗州以觀事態如何發展?!?/br> 馮源卻對他的勸誡不置可否頗為不屑,“你這是懦夫之慮!好端端的派兵支援怎么就變成調虎離山之計?你可要明白,兗州城是西北的門戶,兗州城失,本官失職重大,這個責任,你擔待得起嗎!勿須多言!” 謀士苦諫不聽執意發兵。當即便抽調城中精壯士卒,打開城門放下吊橋放軍士出關。 徐青率領著埋伏在城外的幾萬名軍士眼瞧著吊橋徐徐放下,大門洞開,紛紛拍馬上前,喊聲震天動地,金鼓齊鳴,飐旗飄揚勢不可擋,西夏軍士猝不及防,原先穿著西夏服扮作西夏軍士的大宋軍也轉身倒戈,西夏軍士摸不清楚戰況暈頭轉鬧,死在行列中的軍事不計其數。 徐青黑袍銀鎧,手持青龍雙股槍 ,肩背喜鵲掐絲弓,一馬當先,在隊列中橫沖直撞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那槍渾身上下舞若梨花,遍體紛紛,如飄瑞雪。西夏軍心驚膽戰不敢應戰,徐青所到之處,無人敢阻。 眼見著殺散軍士,另一路軍馬早就當先沖破城門,城中只剩一些年老體衰的殘兵弱將,哪里是大宋軍的對手,紛紛不戰而降。大宋軍士不費吹灰之力便登上城樓,扔掉西夏的旌旗,換做大宋的旗幟。 兗州城只在一天之內便城破主將亡,重新歸入大宋版圖。 沈睿之縱馬入兗州城內,全城百姓皆手執香花列隊歡迎,歡呼雀躍聲不絕于耳。 徐青一馬當先率眾軍事在城門口迎接,身上的銀鎧在光下熠熠生輝,槍上的鮮血還未被風干,整個人橫刀立于馬上,頭盔上紅纓隨風飄動,沉穩之中隱隱透出一絲風雨欲來的英氣。 沈睿之行至近前,面容隱隱帶了些喜色,護甲下的大掌重重的拍上徐青的肩膀,兩人相視一笑,此刻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下馬攜手步進太守府邸,軍士們押上兗州太守馮源。捆的嚴嚴實實的馮源“噗通”一聲跪地求饒。 沈睿之拍案罵道,“早知今日,為何當日背宋投西夏?豈不聞一臣不侍二主?似你這等不忠不義貪生怕死之徒,留著也是后患。來人,將他推出去斬了!” 原來這馮源原是大宋官員,官至兗州太守。 西夏若是想開疆擴土直取中原,頭一件事便是打開西北的門戶兗州,而后順勢一舉而下。正巧這兗州太守馮源素來是個貪生怕死見利忘義之徒,西夏王便投其所好,許以無數金銀珠寶奇珍異寶外加香草美女,并許下承諾若是大事將成必定封王賜爵,列為開國元勛。 那馮源久居西北荒蠻之地,哪里見過如此多的寶物?當下便一口允諾,獻了城池投降西夏。 不過須臾,便有軍士將馮源首級獻上,沈睿之命令將他梟首示眾,首級掛于城樓之上。又囑咐軍士不得在城中擾民,若有敢拿百姓一針一線之人,一律斬首示眾。 此言一出,軍中眾人皆安分守己于百姓秋毫無犯。一時間城中安樂和諧絲毫看不出曾經發生過一場惡戰。 當夜,沈睿之犒賞三軍,個軍士各按軍功領取封賞,一片和樂。 *** 酒宴結束,月亮已是升得老高,眾人皆盡興而歸,就連一向行為克制的沈睿之此刻也喝得半醉,兩頰微紅闖入賬內。 錦毓已在賬內等候多時,見他步履不穩撩開簾子,慌忙迎上去一把將他扶住,沈睿之順勢將半個身子倚在她身上,一面摟著她笑道,“阿毓……你是沒看到,今日有多么暢快!真是好久都沒有這般痛快過了!奪回兗州,剩下的還何以為懼!” 他略帶些清甜的酒香味淡淡的鋪在錦毓耳廓邊,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帶是帶了種別樣的春情繾綣。 錦毓輕拍他的背,溫聲細語道,“是是是……妾身知曉了,將軍神勇無人能敵。將軍今夜喝了不少的酒還是快些沐浴安歇吧,若是有人進來了可就不好了……” 沈睿之不禁莞爾,輕笑一聲,“哧……阿毓莫怕,這是元帥大帳,沒有通報誰敢進來?” “可是……”錦毓還是有些不放心,蹙著眉想要說什么。 昏迷氤氳的燈光下,她一張玉白色的小臉隱在寬大的軍帽之下,一雙溜圓的眸子更顯得楚楚可憐,一身戎裝穿在身上略顯寬大,胸前平平蕩蕩,若是不仔細看還真辨不出男女。 昏黃的燈下看去,有一種觸目驚心的美感,帶著男人的英氣,女人的嫵媚。 沈睿之幾杯酒下肚,意識早就不甚清醒,酒勁直往上涌,此刻軟玉溫香在懷,更兼面前女扮男裝的美人兒帶著不同于往日的英姿颯爽。 沈睿之一把攥住錦毓的手,不由分說便將她拉至床榻邊,順手拿掉了她的帽,攏在帽中的堆鴉烏發立即垂落了下來,就著一身男裝,倒是別有一種風姿。 沈睿之看得呆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帶著野性的美,在他面前露出一絲小兒女姿態。 “將軍,別鬧了,快去沐浴……”錦毓瞧見沈睿之一聲不響只顧盯著她看,臉登時紅了,伸出手想喚醒他。 只是那手還未觸碰到沈睿之便被他一把握住按在自己胸前,沈睿之順勢將她緊緊抱住,低頭親親她的額,又落在她的唇上,溫柔愛憐,視若珍寶。 直到錦毓覺得喘不過氣來他才微微放開她。瞧著她紅撲撲的臉龐和濕潤無比的眼睛,心中是難以言說的滿足與得意。 衣服一件一件被丟在了地上,桃紅的抹胸,嫩黃的小衫很快便丟成一團。 沈睿之忍不住了,將她抱起來放在床榻之上迅速壓了下去。 一場纏綿過后,錦毓將頭枕在他的胸上,默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毓,在想些什么?”沈睿之愛憐的將她的臉轉向自己,笑道。 “將軍,妾身覺得應該做些什么事,這整日的待在大帳之中,明面上是將軍的貼身侍從,卻總歸不大好,對將軍影響也不好……”錦毓悶悶地說道。 “怎么,莫不是有人說了不該說的話?”沈睿之聽見她語氣不對,忙問道。 “不是不是,沒有人說……妾身只是隨口一說?!卞\毓慌忙否認,其實軍中已有不少風言風語傳出,歡meimei早已提醒過自己幾回,這是瞞著沈睿之一人而已。 “你是我沈睿之明媒正娶的夫人?誰敢胡言亂語?”沈睿之怒道,其實他這幾日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侍衛們總喜歡聚成一團竊竊私語,見他過來又紛紛四散而逃,弄得他滿心疑慮又不好發作。今兒錦毓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他。 “可旁人又不知道妾身是您的夫人,還當您有什么特殊的愛好呢……”錦毓一手在他胸膛畫圈圈,一面努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