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白永春,你這個殺千刀的懦夫,孬種!你有能耐只管在家里頭對付老婆孩子,卻沒本事去外頭建功立業,你算什么男人?你這樣也叫男人!” “你不要太囂張!”白永春瞠目怒吼:“信不信我休了你這個潑婦!要不是你做出給兒媳下毒這種事,我會被皇上問責嗎?你別以為你這個侯夫人做的牢固,我若被問責罷免,你以為你還能做誥命?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張氏素來虛榮好體面,白永春的話著實是戳進了她的心坎兒,不能做誥命夫人,她會娘家還有什么臉?就是在齊妙那個小狐媚子的面前都要低一頭,憑什么,憑什么有些人生來擁有美貌與家室,能做皇帝的寵妃,能占有旁人擁有的幸福還心安理得的承受著,她卻什么都沒有! 張氏想起萬貴妃,在對比自己,從自身的家境條件容貌一直到丈夫的地位和品性,完全都沒可比性。 這會子在看白永春的尊榮,就覺得剛才怎么就不抓話他這張道貌岸然的臉?! 夫妻二人對峙之際,蘇公公已經回宮回了話。 皇帝聞言面上表情未變,片刻后才望著白希云道:“要不朕安排一處宅子,你夫妻二人就去宅子里住吧?!?/br> 眾人聞言都很是驚訝。 誰能想到皇帝竟然會對白希云如此照顧? 萬貴妃聞言心里當真猶如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的垂下長睫,手上用盡了力氣才能保持著不要因激動而顫抖起來。 二皇子則是在驚愕之后笑道:“父皇,兒臣在外頭也有幾處宅院,若是子衿需要可以隨時搬過去?!?/br> 他倒不是妒忌皇上對白希云的好,而是怕如此盛寵反而會引火燒身。白希云畢竟病況并未痊愈,若是招了人的妒忌,恐怕不好。 皇帝也反應了過來,二皇子一句話就給他提了醒。這會子冷靜下來回想方才做的決定,就連自己都有些驚訝。 白希云拉著齊妙起身行了大禮:“臣多謝皇上隆恩,只是臣如今掛著官職,并未作出于社稷有功之事,所謂無功不受祿,又如何能腆顏接受您的賞賜?您的心意已經能夠令臣與內子銘感五內了?!?/br> “罷了,快起來吧?!?/br> 皇帝一個顏色,蘇公公便上前來攙扶。 “朕也著實是看不慣你府中的那些人欺人太甚。不過天佑說的也不錯,若是表現的太明顯,對你們夫婦反而不利?!?/br> “多謝皇上?!卑紫T圃俣扰c齊妙行禮。 齊妙才剛見識過萬貴妃對白希云的疼惜,如今再見皇帝對白希云的特別,已經不覺得意外了。 她心中雖然有所猜測和感悟,但到底沒有那樣無聊的要去深究,是以這會子也只當皇帝真心對待白希云是因為他的本事并無其他。 事實上,也著實是因為白希云的本事和人格魅力,才能得皇帝與貴妃的疼惜。 “你們也都乏累了,今日便回去吧。改日再入宮來陪朕下棋?!?/br> “是。臣遵旨?!?/br> 皇帝又看向齊妙,笑道:“別忘了朕可是將萬貴妃的脈象交給了你了。你要好生服侍?!?/br> 能將皇家中人的脈象交給自己,這是多大的信任?齊妙連忙叩頭:“妾身遵旨?!?/br> 皇帝便笑著吩咐二皇子去送二人。 一路出了宮,在宮門前即將換乘馬車時,二皇子才低聲叮囑:“父皇吩咐了蘇公公去給安陸侯施壓,我怕安陸侯被逼急了狗急跳墻,你們可要仔細一些,還有,到底安陸侯府也是你的家,安陸侯是你的父親,此番事要做到什么程度,你也要想好才是?!?/br> “是,我知道了?!卑紫T脐P于冷臉,對二皇子卻禁不住露出微笑。 他病弱俊秀的面龐掛著溫和的笑,仿佛眼中都泛著光,讓二皇子看的心情舒暢,拍了拍他的肩頭,又轉向齊妙道:“母妃的脈象還要多勞煩弟妹了?!?/br> 齊妙忙還禮搖頭:“二殿下嚴重了,妾身自當盡所能罷了?!?/br> “那就好?!倍首訌娖茸约翰灰タ待R妙,不去看,就能少思念一些。 畢竟與白希云是一起長大的情分,朋友妻不可戲,他們又如同兄弟一般,即便他在喜愛齊妙,也絕不敢做過分的事。 雙方道別,白希云便與齊妙上了馬車,一路往城郊的莊子里去。 一路上齊妙都枕著白希云的肩頭,低低的與他說笑,并未提起在宮中萬貴妃所說所做。 倒是白希云心疼齊妙,低聲道:“將貴妃娘娘的脈象交給你,是不是壓力頓生?” “還好啊。好歹不是我自己來診治,還有曲太醫在呢,貴妃娘娘又不是個難服侍的人,你只管放心罷了?!?/br> 白希云憐惜的望著她,大手輕輕拂過她白皙的面頰,拇指停留在她的朱唇。 “我哪里能夠放心。到底是嫁給了我,帶累了你?!?/br> 他輕聲嘆息就在她耳畔,齊妙心內震動,雙臂圈著他的腰:“說的什么話。如今我倒是慶幸父親將我賣給了白家,許給了你?!?/br> 第一百二十四章 訴情 “我這樣的家庭,也只有你這樣的傻丫頭才會覺得滿足吧?!卑紫T茟z惜的輕撫她面頰,“若是旁人,瞧我這樣身子,再瞧這一頗大架子恐怕早就已膩了,也只有你,這樣傻?!?/br> 眼前之人鮮活亮麗,與記憶中那蒼白瘦弱的人影好似如何都不能重合在一處,誰能想得到如此佳人會在他死后落得那般結局? “妙兒?!卑紫T茖R妙緊緊地擁在懷中,仿佛這樣才能給自己一些安全感,好似這樣才能證明她現在好端端的就在眼前,這一切美好和擁有不是他的夢境。 他真怕忽然夢醒,他還是那個飄忽的靈魂,看得到聽得到,卻說不出碰不到…… “阿昭,怎么忽然悲感起來?”齊妙喜歡他衣裳上淡淡的藥香味,許是自幼多病幾乎是用藥喂大的人,就連骨子里也有藥味兒,她在他懷中最能找到安心。 “哪里有悲感?我只是心疼你?!卑紫T企@訝她的敏感,轉而問:“今日去可累著了不曾?身子可還好?” “不過是入宮說幾句話,哪里就會累著了。身子也很好,也沒覺得那里不適,你不要這樣緊張,我又不是紙糊泥捏的,哪里就會怎么著了?!?/br> 白希云搖搖頭,越發的憐愛她的懂事,懷抱緊了緊,將她柔軟嬌軀貼著自己的身子,只覺滿臂彎盈的都是花香,如此香香軟軟的人兒,又有那般才華樣貌,竟肯做他一個久病無功名且前途渺茫之人的妻子,怎么想都覺得是自己賺大發了,而她委屈的大了。 唇落在她的額頭,秀眉,輾轉至長睫,鼻梁,最后到了她柔軟香甜的櫻唇,白希云先是以雙舌尖描畫她的唇形,以一種折磨人的速度緩慢的啃噬她的柔軟與甜美,隨后舌尖探入,邀請她的香舌共舞,越吻越是深沉,越來越舍不得放開,直到二人氣息都不穩起來。 齊妙腦后的步搖晃動,上頭的紅寶石反射著窗紗透入進來的光,在馬車翠幄上投射出碎凜凜的一道道光影,打在她的白皙袖長的脖頸上,引得白希云禁不住輕撫她頸部的雪肌,隨后探入雪白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