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王mama真會說笑?!泵缡蠈λ缓?,她對苗氏也很難恭敬起來,在苗氏的心腹王mama跟前,她也根本做不出逢場之戲,“夫人見了我動輒打罵,可見是極不喜歡見到我的,我若是這會子回去了,可不要將她氣的更嚴重了?!?/br> 王mama重任在身,自然不敢反對反駁,就只道:“老奴知道三姑奶奶最是菩薩心腸,就算您醫術有限,得知了夫人病了卻門兒都不回,莫說叫外人瞧著寒心,就是三姑爺知道了又會怎么想您?” 齊妙挑眉。 看來苗氏倒是個有本事的,**出這樣一位張弛有度的左膀右臂。 可惜,她不吃這一套。 “王mama不必在這里耽擱時間了。我即便回去也無絲毫的耐心來對夫人,更不要說抓藥了。你也不必說我這段日子心狠了,對自己的繼母都沒什么關切,聽說病了也不去侍疾。王mama只需要想想你主子從前是如何對待我的,就什么都能理想通了?!?/br> 從前齊妙是如何被對待的? 王mama回想過去,便知齊妙是認真的。若是今日苗氏真正病倒了要一命嗚呼,齊妙不回去侍奉都是情有可原。王mama雖然一心都是為了自家主子做事的,但是客觀上,她將是非看的分明。有些時候也覺得苗氏做的事情有一些超出自己道德承受的范圍。 但是主子就是主子。苗氏那樣做也是有她的理由。她做下人的只需完成主子的吩咐便是好的了。 旁的她也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今日若是不能將三姑奶奶帶回去,她的日子會不好過。 王mama給齊妙跪下了。不停的叩頭:“求求三姑奶奶,救救夫人吧。您如今有醫術在身上,若是您不懂的治病,嫡母病了您要不要回去侍疾呢?合論您如今還是懂的醫術的,先前您剛露了臉,現在滿朝文武的家眷知道您的本事的人不在少數,您若是這會子在世子爺身邊不肯去照看嫡母,那要人怎么議論您,議論白世子呢?” 齊妙只沉默不語。 其實王mama說的這一番話,只有最后一句讓她動搖了。 白希云是通過下棋才得到慧帝注意的,又通過交往才讓慧帝了解到他的人品才學。他沒有走過正常的科舉途徑就一步登天成了太子少傅,這其中當然有慧帝要間接地告訴天下人他的意圖,可是更多的是白希云會成為風口浪尖上的人物。 一個病弱世子,且是生長在安陸侯府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家庭中,官職比生父還要高,靠的還是皇上的寵信和親口提拔。 若是被冠以不好的名聲,將來對白希云的影響會很大。 她到了這個世界,也曾經無數次想過是不是還能回到現代,但是現在看來她除了滿身詭異的花香和靈血之外,其余的沒有不適,也沒看到任何可以回去現代的希望。 若是留下,這一生他要依靠的就是她的丈夫了。 于理智說,她與白希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希望他平步青云。 于感情上說,白希云對她的疼愛和憐惜她都看在眼里,他們不但是做了真正的夫妻,齊妙也相信在古代這樣的社會之中,再去找一個如白希云這般疼愛自己的男子已經是難如登天。 這具軀殼的容貌太過惹眼,若是在外頭根本就無法安生度日。就算能夠,保不齊遇上的男人會不會是狼心狗肺,表里不一的?就如同白永春那樣的色魔,慣于凌駕于女子之上的男子太多了。 她要為自己好,更要為白希云好。 見齊妙沉默不語。王mama立即磕頭:“求求您了,看在都是齊家人的份上,求您去給夫人診治吧?!?/br> 望著王mama,齊妙心底里那些屬于現代人的意識終于壓制不住的占了上峰。被人如此懇求,她不答應的話心里過意不去。 “罷了。苗姨也服侍了父親這么多年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過可先說下,我著會子去了,只是推給苗姨診斷一下,并不是承諾一定能將人治好,我這話撂在這里,若是王mama覺得這說法靠得住,咱們就立下字據我就跟你去?!?/br> 王mama立即明白齊妙是擔心被訛上。 她的擔心倒是不無道理。只是王mama來之前也知道一些,明白今日下手并不是要用這樣法子。當即爽快的答應了。 齊妙寫了字據,二人都畫押后,這才起身道:“你先去吧,我隨后就到?!?/br> 王mama生怕齊妙反悔,忙道:“老奴服侍您做一些準備?” “不必。我去預備了藥箱等物就走,怎么還怕我失信于你?” “不敢,老奴不敢這樣想。老奴在府門前等著,您定要快一些?!?/br> “嗯?!饼R妙冷淡應了一聲,就回了內室里。 王mama去外頭等的功夫,齊妙找來了管鈞焱:“我得去一趟齊家,說是我繼母病了,這會子我若不回去瞧瞧她很不好。你留在府里好生保護阿昭?!?/br> 管鈞焱奇道:“不是才見過將軍夫人嗎,氣色很好,一瞧就是生活優渥不愁吃喝穿的,她也能???再者說她也不是沒有女兒,你二姐不是還沒有出閣嗎,難道不能侍疾?” “他們說要找的是大夫,而不是陪著侍奉。我才剛醫治好了血崩的產婦。怕是已經有些人知道了,若是自家嫡母身子不適我都不去侍奉,傳開來怕影響阿昭的前途,這會子他還是睡著呢。你留下好生保護,我帶上玉蓮他們幾個,應當不會有事?!?/br> 齊妙說著這番話,便期待的望著管鈞焱。 管鈞焱卻是抱臂沉思,片刻道:“你去侍奉倒是對的,對二哥的名聲也無損,只是……罷了,府里我看左右也沒事,不如我陪著你去,好歹在外頭我也是二皇子的門客呢,說句話或許也是管用的。玉蓮他們在府里服侍二哥睡覺起身都方便?!?/br> 管鈞焱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這樣決定了就抬腳要走,齊妙忙阻攔,勸說他留下,然他并不肯聽話。 齊妙無法,只好與管鈞焱出了門。 齊將軍早已經在府門前等候多時,見了掛著安陸侯白家標徽的華麗流蘇朱輪馬車到來,忙上前去迎接:“總算是來了,大夫來給你母親瞧過,可并瞧不出什么不同,你快隨著去看看。你不是能治得好你大姐嗎,這會子也快救救你母親?!?/br> 齊妙一下車就在仔細打量齊將軍的神色,見他的焦急并不是作假的,心里就安定下了一半。 她與管鈞焱一前一后的進了門,快步往上院去,邊走邊問齊將軍苗氏是如何發作的。到底是什么癥狀。 齊將軍才剛都想好了說辭,立即道:“她是動了點小氣,之后就說心口疼的厲害,這兩天癥狀都沒有絲毫的好轉,今兒個更是直接臥床了?!?/br> “已經有兩天了?” “嗯。差不多?!饼R將軍不知道自己編的謊話在一個精通醫術的女孩子面前是不是有可信的程度。 但是仔細看齊妙的臉色額,見她并無懷疑,也就放下了心。 到了內宅門前齊將軍道:“你快進去瞧瞧你母親,為父的與你護衛在這里等?!?/br> “不必,我隨著世子夫人進去?!惫茆x焱了終于冷淡的開口。 齊將軍忙道:“這不妥當,這里畢竟是內宅,賤內病了,難道公子也要陪同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