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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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把她的煩惱給解決了,作業照樣做,錢照樣掙。上輩子她就幫人抄過作業,也能冒充別人的字,雖說仔細看還會有一點點的不一樣,不仔細看那幾乎都沒有差別,與現在最大的差別,為了掙錢,她也是花大功夫。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就那么去一回初一教室找人,瞬間就傳遍了。 陳明麗還專門還這個事曖昧地笑話她。 真讓林校覺得無語。 好像這年紀的女生腦袋里都想著這回事,少女情懷總是詩來著。 回家吃飯,家里氣氛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林長富依舊那副鬼樣子,慍著眼,臉色黑黑,整個人跟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樣子,趙霞臉色也不好,虛虛的,一點精神頭都沒有,這樣的家里,叫林校實在是沒有什么胃口,粗粗地就扒了幾口飯權當是吃飽了,也不在家睡午覺,直接跑回學校去。 離下午上課還好早,教室里還沒有幾個人,都是趴在那里,她到了座位,也就趴在那里,權作是睡午覺,趴在桌上睡,睡得她手臂都麻了,在那里晃晃手臂,待得真午自修時,她反而睡不著了,索性拿著英語書翻了翻,拿著筆就能把看過的都寫下來,偏一個個單詞,她念得好吃力,會看并不會讀,完全是一種正常的范疇。 大抵過了一個月左右,才見著林長富似乎心氣兒過去了,也有笑臉了,還能同趙霞開開玩笑,也就他心理素質這么好,過了當初那種勁頭兒就跟沒事人一樣,也能好好地出門做生意掙錢,深更半夜的都能出門也不嫌累。 足叫林校松了口氣。 因為她太知道有多少長時間的消停期,在消停期里,他除了講話不靠譜,喝了酒講話更是管不住舌/頭之外,還愛跟個女人似的講別人家私事,別的都還好,趙霞沒空,飯都是他煮的。 如果一輩子都這樣子,林校真是沒有什么要求了,偏偏她最最清楚林長富的惡劣性子,就跟隱藏著的炸雷一樣,等你放松了戒備心,有那么一點覺得他可能會轉性,他就突然間給個狠狠的打臉。 即使林長富笑著,林校也沒有叫過他一聲,真讓她叫他一聲“爸”,實在是叫不出口,心里恨得不行,都恨了兩輩子,都不能稍稍收斂點,只能是更恨。 就她這樣子,到叫趙霞不放心。 “怎么不叫你爸了?”趙霞語重心長,跟前些日子的狀態完全不同,精神頭就回來了,跟林長富也是有說有笑,“他再怎么壞總歸還是你爸,哪里有你這么氣性大的孩子,都不叫他了?” 要說林校心里的惟一難受點,那就面前的趙霞,明明知道林長富跟是個大坑,偏愿意沉在大坑里不肯出來,但凡說一句,就是為了她們兩姐妹,不能叫她們兩姐妹沒了爸爸,所以林校還是挺埋怨趙霞。 林潔回家的次數比較少,兩星期回一次,拿的生活費一個星期五十塊錢,三餐都在學校解決,平時都是省吃儉用,能省著吃就能省著吃,還帶小瓶子的槽方,有點辣的那種,一塊多一瓶。 林校沒理會這個話題,提著她的書,迅速地穿上皮鞋,還是雙單鞋,她姐林潔穿過的皮鞋,她年少很少有穿過皮鞋,即使有,也是她姐林潔穿過,她媽舍不得買兩雙是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是能省就省點。 通常新衣服,兩姐妹都是做的一模一樣,就是顏色不一樣,然后林潔穿得不能穿了,就留給她穿,要是以前的林??隙ú辉敢獯┡f衣服,現在的林校到是平實了許多,那些嫉妒她姐的情緒也少了,越要想起自己曾經的小心眼,她就越覺得上輩子的自己活得挺可笑。 總歸是錢作怪,只能滿足一個孩子的需求。 她去上學,并不知道趙霞嘆了氣。 林校包里放著錢,錢是隨身帶,不敢放在家里,生怕放在家里被林長富摸走了,盡管林長富并不知道她現在有掙錢,一個學期下來,錢越來越厚,——她都萌生是不是要去把錢存起來的念頭。 她那么一想,心情就迫切了點。 放學回家的路上,她還特地去農村信用社,小鎮嘛,也有國有四大銀行,到后來除了四大國有銀行之外還進駐了好幾家銀行,但論方便的話,沒有各處都用設點的農村信用社更方便。 但是到信用社,她才發現這個年頭的信用社服務,并不如后來的好,柜臺后的柜員都冷著張臉,好像存錢的人都是欠銀行的錢,她到那里一問,柜員就冷冷地看著她一眼,然后才問她要做什么—— 林校自然是問開戶的條件。 “身份證?!惫駟T依舊冷漠臉,“小孩子別搗亂,要存錢叫大人來?!?/br> 林校確實想起來自己沒有身份證,到明年她才做身份證,今年可做不了,她期盼地望向柜臺,“能用戶口本嗎?” “能?!惫衽_回答她,回答的非常簡單,“快讓別人辦業務?!?/br> 林校的身后排了一隊人,都等著辦業務,她回頭一看,訕訕地離開柜臺窗口,走出信用社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摸了摸了自己的錢,摸一下錢才能叫她感受到她確實有筆錢,因為有課,她不能像暑假那樣每天能掙兩小時的錢,而就光光做作業,每天也就十塊錢,在期末考前一天,她已經掙了大約差不多140天,一共是一千三百多塊錢這筆錢對她來講等于是巨款。 還有平時趙霞給的一點點零用錢,大約一個星期也就五塊錢,有時候五塊錢都沒有,她都放在一起,一毛都沒舍得用,平時最愛跟同學下課時去買零食吃,她也不吃了,更別提租言情小說了,更不租了。 沒了林長富的添堵,日子過得就特別的輕松。 林校晚上回去夜自修的時候,就想著好好復習,最近日子挺輕松,讓她多少降低了點警覺性—— 到夜自修放學時,陳明麗非得拉她走,沒等她問明白是什么事,就看到葛冬蓮跟李艷珠推著自行車等在學校大門口。 “明麗快去推自行車,快點——”李艷珠叫得很大方,絲毫不覺得她這么大聲有什么,“阿校上來,上/我車,我帶你,別慢吞吞的,快點來……” “快點,快點,”葛冬燕也在叫。 這樣的夜晚,似乎一下子就跟平時不一樣了。 年輕朝氣的面孔,極為歡快的活潑,讓她們的面容都鮮活了起來。 ☆、第015章 林校打心里不想去,鬼使神差似的,她就上了李艷珠的自行車后座,雙手就實住她的腰,李艷珠有點胖,這一圈,就曉得她肚子上的rou很軟,而這樣的動作,林校發現自己像是做過無數次。 確實,在她的青春里,總是有許多埋怨的事,埋怨自己的輕狂,還有輕浮,還有對家里的厭惡,都讓她在青春叛逆期里的路上一直作死。 三輛自行車,并排前行,這時候并不像后來路上有那么多的車,見的最多的都是自行車,各種各樣的自行車,各種顏色的自行車,將路面交織成自行車的海洋,她圈住李艷珠的腰,往后看從學校大門出來的學生,即使再平淡的夜自修放學時光,還是讓她覺得無比的溫馨,心里更確定了要好好把握這個重來的機會。 “快、快,在那邊,我看到了,看到了,快點轉過去,快點轉過去……”忽然間李艷珠叫了起來,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明麗,你快點跟上,速度太慢了!” 她就跟大指揮似的,指揮著。 “我比你還快,還說我慢!”陳明麗用力蹬了幾下就到李艷珠的前面,比李艷珠還快地擠入左邊的人行道,順著人行道再往里面的小巷里轉進去。 李艷珠也跟著轉,葛冬燕與她并排,迅速地都擠入小巷,小巷能容得下三輛自行車并排,邊上還有個小花壇,都種著花草,此時正值蔥蘭開花時間,花壇邊上一圈的蔥蘭開著白色的小花,入了夜,花兒已經蔫蔫的了。 “人呢?”李艷珠沒看到人。 小巷里有路過的人,但并沒的她想要看到的人。 陳明麗來的最快,臉上帶幾許興奮,把自行車停住,手指指前面,“往前面的弄堂進去了,要不要進去看看?” “他家難道就住那里?”葛冬燕臉上就著一點兒疑惑,也停了自行車,“不要自行車進去了吧,我們走進去?” 入夜的小巷沒有什么聲音,兩邊都是五六層的樓房,算是小鎮上最早發展起來的小區,并沒有什么相應的小區配套設施,原來都是家屬樓,是屬于那些什么廠啦分配給員工的房子。 李艷珠也停了自行車,興奮勁兒根本沒減,“走呀,快點……” 林校也從自行車后座跳了下來,打量著這兩邊的樓房,記得前幾年她大姐還租住過這里的房子,所以她對這地方還是有點熟,本來都不太記得了,一進入這地方,所有的記憶都涌上來。 她好像記得李艷珠是喜歡以前她們同班的一個男生,夜自修放學都能追著人家男生過去,這一次,好像就是這樣子的事,——她忽然間笑了,快步跟在她們三個后面,走入烏漆抹黑的小弄堂。 小弄堂里面四通八達,不像先頭那邊的家屬樓,這邊都是自建房,自建房的規劃并不像家屬樓那樣子,把能占的地方都占了,就留下能讓一人一自行車能通過的小道兒,她們走了兩三分鐘,才遠遠地進入昏暗路燈的范圍—— 左右兩邊的房子有的亮著燈,有的關著燈。 “這里這么樣,怎么找呀?”陳明麗停了腳步,感覺再走下去也沒戲,回頭跟李艷珠說,“哎,艷珠,還是回去吧?” 李艷珠往前走了兩步,踮起腳,伸長脖子看看四周,都是差不多的房子,惟一的區別就是房子的朝向各有各的,看得她臉上的興奮勁兒頓時都淡了,垂頭喪氣的,“走吧,這里可真難找?!?/br> “是呀,快走呀?!备鸲嘧羁焱刈?,手極為親密地挽著林校的胳膊,“哎,你跟韓康怎么樣了,他們班好多女生都喜歡他?!?/br> 林校沒想過自己會面對這樣的問題,先是一愣,腳步一停,手下意識地撓撓后腦勺,笑得一臉傻樣,“喜歡就喜歡唄,我能有什么辦法?” “怎么會沒辦法?”葛冬燕分明比她還急,緊緊地挽著她的胳膊,“那些人成績又不好,跟你怎么比?” 林校怎么聽都覺得這話挺詭異。 “對呀,好多人都不信你跟明麗能進重點班呢,”李艷珠聽到葛冬燕的話,頓時來了興致,頗有點義憤填膺的意思,也有些暢快的得意,“我昨天看初二那幫人還有些不服的樣子,真是笑死我了!” “什么嘛,”陳明麗快步上來,“她們那是沒眼光,我跟阿校自然是成績好的,哪里是她們那種什么書都讀不進的家伙能夠得上的——” 這自信的口氣,叫林校真想吐槽,想當年她也是跟陳明麗一樣自信,都深信憑她們的能力,什么縣一中啦都不在話下,更別提二中了,那是隨便發揮一下就能進,結果,兩個都只考了四百多分,進的普通高中,讀了一個學期兩個人都輟學了。 從小巷里出來,四個人就分道了,李艷珠與陳明麗是同個村的人,葛冬燕是另一個村,住的還要遠些,三個人騎著自行車走了,很快地就消失在夜色里,林校一個人打算走回家,站在路口,讓前面的車先走,這會兒還沒有紅綠燈—— 剛走過路燈,就看到對面路上的百樂宮冒煙了,她瞬間瞪大了眼,站在原地沒動,沒一會兒,整條道上都聚集了人,還有從百樂宮里急忙跑出來的人,跑出來的男男女女畫風分明跟聚集起來的人不一樣,有年輕的面孔,也有中年人,女的穿著有些布料少了點,有些布料并不少,染著頭發,涂著艷色的紅唇,也有不化妝的;男的嘛,有著裝正常的,也有染著黃頭發的,都慌亂地跑入人群里。 百樂宮的煙越來越濃,聚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將整條道兒堵得水泄不通,林校困難地擠過人群,看見邊防派出所的人都迅速地出來疏散人群,她連忙退到邊上,看向不止是冒煙,而且火光沖天并迅速地將隔壁同樓層的都跟著燒起來。 好驚人。 百樂宮在小鎮上已經好多年,這些年漁民先富起來,個個地都“財大氣粗”,船都往大里整,越大越好,不止是船,就是穿著都是由漁民先興起來,2500元一件的夢特嬌每次一上貨就賣了精光,漁民都幾乎人手一件夢特嬌,好像夢特嬌就是身份的象征;買夢特嬌,那是穿著,百樂宮就是一個娛樂的去處,鎮上還有些小舞廳跟歌廳,都不如百樂宮的名次。 一場火,就把百樂宮燒了,燒得后來百樂宮就再也沒開過,那個地方足足有好幾年都是黑乎乎的被燒過的架式留在那里—— “小偷,小偷,抓小偷——” 忽然間人群里叫嚷了起來,聲音極為尖利焦急。 林校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到一個人影從自己身邊跑過,她想也沒想的,就提起手上提著的袋子砸向那人,袋子里有好幾本書,語文、數學、英語,提著并沒有什么分量,卻把那個人砸慢了些—— 沒等她后悔自己怎么就腦袋發懵了,人就跟那人給狠狠地推了一下,屁/股先著地,疼得她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坐在地上,好半天起不來,那人一推她,就迅速地擠入人群里。 周圍的人,誰也沒扶她一把。 就是那個叫小偷的女人,也沒看她一眼,就繼續追人去了。 林校默默地站起身,將掉落的袋子還有書撿起來,不止屁/股疼,雙手也跟著疼,手剛才是直接抵著地面,此刻是火辣辣的疼,尤其邊上沒一個人來扶她一把,而且就光看著她,更讓她滿臉通紅。 “小姑娘,多管閑事做什么,小心小偷盯上你?!?/br> 等她走開,隱隱地聽到后面傳來的聲音。 這聲音并不能讓她覺得安慰。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兩個掌心都稍稍破了皮,胡亂地用手背抹去眼淚,哭有什么用,都幾歲了還哭! 回到家,家里燈關著。 她用鑰匙開門,手往門邊上的開關一按,家里并沒有人,冷冷清清,估計父母出去做魚生意了,把手上的袋子往桌上一放,她就用毛巾擦擦手,沒敢碰破皮的地方,找了點藍藥水,往破皮處涂了涂,兩手心頓時全是藍紫色,疼得她直抽氣。 也到不是真多疼,可能是心里頭聚了點那些東西,讓她覺得分外的疼。 待得藍藥水干了后,她才去摸自己的褲袋,不止摸,她還把東西掏了出來,灰色的錢,一千三百多塊錢一分不少地在她眼前,看到這些錢,她覺得手上與屁/股也不那么疼了,錢真是種稀奇的東西,還能讓人忘了疼。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找她姐林潔好,她姐林潔可是有身份證的人。 這一晚,她睡得很好。 轉天,就是期末考試。 ☆、第016章 “還不起來,今天要考試,魂都沒有了?” 大清早地,林校被叫嚷聲驚醒。 一睜眼就看到林長富的背影,在灶臺前盛飯。 八點半考試,早上考語文。 她的腦袋是清醒的,記得一切事情,還記得昨晚看到百樂宮著火的事,雙手攤開來,藍藥水刺眼極了,一夜過去,并不怎么疼了,就兩手四根手指頭去夾起毛巾把水擠干,往臉上抹抹,全作是洗臉。 她穿得很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