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沐云放此時正笑容滿面,聽蕭玉朵一說這話,俊臉直接沉了下來,坐在炕上,微微仰面,道:“爺發現你如今就是一個最喜歡掃爺興致的女人,這些是爺的東西,交給你就是給你了,好歹也是你的--若你不稀罕,就當是給果兒掌管著,左右也是她的……” 說完,轉頭去和果兒玩耍,不理會蕭玉朵了。 蕭玉朵看對方態度明確了,便又去收起來,然后與趙嬤嬤等開始商量新年應該購置的東西。 - 沐云放在信陽呆了三日,因為到了頭七,便離開回了平陽。過了頭七第二日上午,便又雷打不動出現了。 蕭玉朵知道他又是在過完頭七當日,騎馬離開平陽來信陽,心里心疼著,但臉上并不帶什么表情,任由對方陪著果兒,自己則與小圖去店鋪忙碌不提。 沐云放陪了果兒兩三日,便在一個下午去找劉青睿。 得知對方在教練場,他便徑直去見對方。 劉青睿正在自己房間看地圖,聽隨從稟告說沐云放來來,忙道:“請平陽王進來說話?!?/br> 說完,主動往出走,準備迎接對方,看見沐云放出現,忙笑道:“我知道王妃來了信陽,你應該很快就會出現的--本來我打算過去一趟,但現在你身份與我的身份有些尷尬,而且我們不便有什么交往,你也明白。如今你來了,我還是要親口說希望你節哀順變?!?/br> 劉青睿知道沐云放的一些家事,也知道常氏對沐云放也不是很好,不過大方向把握住了,沒有犯大錯誤。 沐云放并不在意,作揖后,道:“王爺,你我之間不必客氣。我們之間的交往自然不能叫別人知道太多,即使知道,也要認為我們是處在最最普通的關系上。你不來是正確的。我今日不是為了這事,而是為了北地主帥之事?!?/br> “北地主帥劉清浩應該會給你,怎么了?”劉青??淬逶品趴∧樢黄渖?,不由問道,同時示意他坐下。 “如今我的事你也知道,他一心想要將嬌蘭郡主盡快嫁給我--我估計他是想要等到我與劉欣蘭成婚后才會給這個位子,不過現在我祖母過世,他應該會改變主意了。不知他會出什么幺蛾子,但這個位子只怕很快就會給我?!便逶品怕曇艉艹练€,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劉青睿,隨即,他遲疑了一下,又道,“王爺準備的如何了?” 劉青睿沉吟片刻,緩緩道:“你之前給我傳了信息,我也從另外的角度派人去暗中打聽,確如你所言,皇叔賢王很是令人驚訝。他的地盤上,他就仿佛千眼觀音一般,對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這根本不是一個隨意生活,不問世事的人所應該有的狀態。如果他有什么想法,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通了。他在背后支持劉清浩,扶植王家,暗中與大理等第溝通,來幫助劉清浩,他完全有能力?!?/br> 沐云放看劉青睿開始將賢王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上來看待,心里終于松了口氣。隨即接住對方的話,道:“我之前去賢王那里,發現有外族使者--他說是朋友,不管是什么,賢王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這么多年在大梁皇族前面營造一個閑散王爺,不過是遮人耳目。如今我去,他并不怎么避諱,說明他感覺自己的翅膀已經硬了?!?/br> “他的目的,絕對不是將劉清浩扶植起來,而是--”劉青睿停下了,但是下面的話呼之欲出。 沐云放何等聰明,他就希望劉青睿早點得出這個結論來,看對方欲言又止,便迎著他的目光,接過來道:“太子即使登上王位不過是個擺設,一個傀儡而已,真正的cao縱者是賢王,他要用劉清浩的手掃除一切障礙,而后他可能會正式出來干預朝廷之事?!?/br> 劉青睿說到這里,反復思考了片刻,又道,“他蟄伏這么多年,終于在我父皇病重時,露出了一些面目,你說的障礙,會是什么?是所有皇室藩王,或者什么?” “我隱隱記得皇上似乎對他有防范,具體原因不知道王爺可聽過?如今皇上朝不保夕,我們想見一面都難?;蕦m內到處是太子的人,現在我猜肯定也混進了賢王的人,”沐云放病沒有明確告訴劉青睿,賢王的最終目的是什么,因為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對方的第一步就是將劉青睿送上九五之尊,而且即將變成現實,“可能他很早就有野心,不過沒有機會--就像我二叔一樣,總認為王位是他的,一直想將大房除去,他承襲爵位……” 沐云放由己度人,對賢王的行為做解釋。不過,他想要奪位很難,這一點只怕他也應該清楚。 “不管怎么樣,他不想當閑散王爺是真,想要干預朝廷之事是實。之所以扶植劉清浩,原因也好解釋,他也有一些資本,起碼可以當繼承人,不會讓我皇叔太費精力;另外就是沒有什么智謀,好擺布?!眲⑶囝@淅湟恍?,輕啜了一口清茶,嘆口氣,又道,“我很想看看賢王最終要做什么,你可有良策?” 沐云放深深望著他,俊臉沒有多少表情,認真地思考了一陣,低低道:“辦法是有,不過是苦rou計,王爺可愿意?” “苦rou計?沒有別的選擇?比如美人計什么的?”劉青睿一手托腮提出條件。 沐云放沒好氣地看著對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王爺,不想輕易與兄弟兵刃相見,也不想輕易承擔一個犯上作亂的罪名,而且還想要看看賢王準備做什么--此時,賢王知道你有勢力,地盤大,太子也是這樣認為,所以你定很快首當其沖被削權。如此,你定會抵抗,那么你與朝廷自然站在了對立面上,然后誅滅你便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我要出的主意是,你順應他們的要求,自動削減番地,由十三府,變成六府,如何?” 劉青睿一愣,沐云放此時說話和之前的方式有些不一樣,不由打量了他一眼,幽幽道:“今日說話的內容,怎么和之前不一樣了?--哎,你是不是已經將自己當成劉清浩的女婿了?之前不是一直盼著我亮出兵器抵抗么?” 沐云放一聽劉青睿這話,非常不爽,不過他還是忍住惱怒,解釋道:“事情不是一塵不變的,如今我祖母去世,我一年之內不會與劉欣蘭有什么進展,加上賢王的面目如此明顯,我們的計劃也要調整改變?!?/br> 頓了頓,他用了更深沉的語調道:“不僅是你,只怕是在下,有些原本的打算也不得不改變……” 劉青睿點點頭,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從表面由有實力,變成實力一般,甚至很一般,不叫他們將我當成對手,對不對?可是我有軍隊,要如何處置?這些我可不能丟,若是丟掉,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將來想翻身都不可能,別說清君側之類了?!?/br> 沐云放一眼看見桌上的堪輿圖,便拿過來,掃了一眼,修指指著上面江南劉青睿這些地方,道“十三府,你要放棄這幾個地方?!?/br> 他在堪輿圖上點了幾處,黑眸看著劉青睿,叫他考慮。 劉青??粗?,想了想,抬眸道:“你說的這幾個地方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城防一般,但有四處是大梁公認的富庶之地,如此也可顯出我的誠意。而且還有一點,這些地方在地理上看似優越,實則都可以被那幾個府州所制,對不對?” “這幾個地方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你經營了很久,基礎很牢固,百姓對王爺您很認可。若有一ri你振臂一呼,不說府官,就是民心也會迅速贏回來 ,成為你的糧食補給倉。你只要將中層,下層這些基礎做扎實,上層任他去換,派上他們的心腹。我打賭下層、中層肯定一時來不及換,所以只有時機成熟,我們不費力氣就可以奪回來。至于你的軍隊,我建議王爺留的幾個州府,還有準備放棄的幾個府,都可以放置,我們用另外一種方式來進行……” 沐云放眉間的陽光躍動,明眸閃爍著智慧的光彩,他壓低聲音與劉青睿說著,嘴角噙著一抹淺笑。 而劉青睿一面聽,一面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 蕭玉朵這幾日比較忙,一直在進行年底店鋪盤點,好在店鋪也爭氣,盡管自己不怎么經營,但在小圖的照料下,還算不錯。所以她越發感激小圖。 因為劉青睿也在信陽,蕭玉朵便叫小圖給對方準備了一些禮物--畢竟這里是人家的地盤,所以必要的討好還是需要的。 然后,她帶著禮物親自去拜訪劉青睿。 劉青睿自從蕭玉朵與沐云放疏離之后來到信陽,還一直沒有登門見面,一來他真的 很忙,而來,他有意無意避諱一下--畢竟現在是多事之秋,沐云放對蕭玉朵又愛的緊,他不希望自己與蕭玉朵走的太近,從而讓沐云放心生罅隙。 但對于蕭玉朵親自來見自己,他自然很高興。不過他的毒舌不小心又對著蕭玉朵肆無忌憚起來。 “你打算和沐云放歇菜了?”他一面喜盈盈接過蕭玉朵的布匹仔細端詳著,一面很不客氣地解開蕭玉朵的傷疤。 蕭玉朵對劉青睿的性子算是了解一些,所以對他這樣直白來說自己與沐云放的關系,也不覺得意外,只是接過道:“嗯,快了?!?/br> 劉青睿頓了頓,神色正經了一些,道:“這事雖說我是局外人,但我個人認為你離開沐云放沒有什么不好,尤其是現在這個非常時期。你越和他斷的徹底越安全--記住我這幾句,不是打擊你,是提醒你,明白么?劉清浩本王是清楚的,智謀不多,但心胸狹窄,若是要他知道沐云放心里一直裝著你和果兒,沒有他的女兒,那么你與果兒就危險了,果兒還有擔待,你肯定夠嗆了?!?/br> 蕭玉朵額頭劃過幾條黑線,很是無奈地看著劉青睿,道:“謝謝王爺的提醒,我知道我夠嗆了,所以我離開了,現在還不徹底,不過很快就徹底了--其實今日給王爺來送點布匹之外,還有事情向王爺請教?!?/br> “嗯,不說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你要請教什么?”劉青睿饒有興趣,看著蕭玉朵,他就是喜歡她這一點,不管處境多艱難尷尬,總是一副打不死也不彎腰的模樣。 “是這樣,這件事聽起來有些詭異,但確實真實發生在我身上,所以王爺不要懷疑真實性,”蕭玉朵先給劉青睿打了預防針,然后開口道,“一段時間以前,我受邀去劉清浩的府邸參加宴會,但終于在一片竹林跟前昏倒了。別人看到的是我昏倒,其實我卻做夢了,夢見那里是一大片竹林,一個紅衣女鬼和我說話--這個不奇怪,最奇怪的是,我竟然在一個地方看到了那個夢中的女鬼,你覺得神奇不神奇?” “哦?”劉青睿眼眸一頓,追問道,“在哪里看見的?說來聽聽?!?/br> “前不久去賢王那里,在書房我竟然看見了那個女鬼,當時我問這個女子的身份下落,賢王似乎很有心事,只說是很久以前的美人,而且已經其實很久了,”蕭玉朵想想,補充道,“我遇到那個女子時,她說終于等到先皇死了,她困在那里很久了,希望我幫助她出來--您可見過這個女人的畫像,或者聽過什么?” 蕭玉朵說著,從衣袖里拿出了一張前幾日剛叫沐云放畫好的畫像,展開遞到劉青睿跟前。 劉青睿很仔細地看著,畫面很美,一個紅衣女子,身后一片梅林。那女子很美,他卻搖搖頭:“沒有見過,本王的記憶里,這個女子沒有出現過。至于你說的那片梅林,年輕一些知道的人并不多,之前義王府內,那片竹林是沒有的,真的就是一片梅林--這個女人和皇叔有關系?” “我也很想知道,他們兩人有什么關系?!笔捰穸淇磩⑶囝2⒉徽J識,有些失望的收回來疊好,重新放進衣袖,“說實話,我也想幫助這個女子,她的魂魄至今被困在梅林,不得脫身,很可憐?!?/br> 劉青睿一頓,忍不住道:“我聽說魂魄被困的前提是,她的身體在那里,魂魄才會被困。難道這個女子死后被埋在那里了?還是,她就是在那里死的?可是本王病沒有聽說那里有女子墳墓?。膊豢赡苡?,那義王府一直是貴重之人所居,怎么可能會讓一個女子墳墓落在府內?” 這句話讓蕭玉朵忽生不少想法,她點點頭,接過話來:“話隨如此,但一個荒誕的夢,怎么會有這樣的巧合?她竟然要我幫她,如今我可以斷定,這個女人和賢王肯定有關系,就是不知道什么關系。他們要么是同輩,要么是長輩與晚輩——我需要弄清楚這一點。至于這個女人為何會被困義王府,暫時不得而知,賢王很可能知道她的死因,不過他對這個女子不遠多談,似乎有什么隱情……” ☆、第239章 你那時怎么不知道男女有別? 這句話讓蕭玉朵忽生不少想法,她點點頭,接過話來:“話雖如此,但一個荒誕的夢,怎么會有這樣的巧合?她竟然要我幫她,如今我可以斷定,這個女人和賢王肯定有關,就是不知道什么關系。他們要么是同輩,要么是長輩與晚輩--我需要弄清楚這一點。至于這個女人為何會被困義王府,暫時不得而知,賢王很可能知道她的死因,不過他對這個女子不遠多談,似乎有什么隱情……” “你若想知道,本王倒有一個人--我的奶娘的母親,曾經做過宮里的掌使,今年快七十歲了,你可以去問問她,沒準有什么收獲?!眲⑶囝:苌平馊艘獾慕o蕭玉朵推薦了一個老人,“她歷經先皇與我父皇本朝,知道不少宮中密事?!?/br> 蕭玉朵聞言,非常高興,忙問對方此時在何處。 “平陽,你夫家在的地方?!眲⑶囝P覟臉返湹匦α诵?。 對于這幅德行,蕭玉朵見怪不怪,又和對方說了一會兒話,仔細打聽了一下那老人的住址之類,便起身告辭。 - 大年初二,沐云放又在傍晚時分出現在蕭玉朵的院落里。 看見他依然穿著舊衣衫,蕭玉朵心里不由一頓--即使守孝,過新年也應該緩緩新衣啊,哪怕是里面的呢。 所以,瞅了一個空,蕭玉朵低聲問道:“爺,大過年的,你也換了一些新衣吧?……”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沐云放黑眸蕩出一抹柔情,隨即變成了一本正經。 到底還是關心,蕭玉朵看對方沒有回答,心里感覺對方可能真的沒有換,所以她一咬牙,走到沐云放面前,擼起他的衣袖,察看里面的內衣。 “沒有人給爺做,爺穿什么呀?你知道我從來不穿別人做的內衣?!便逶品耪局粍?,很配合蕭玉朵的動作,微微低首做解釋。 蕭玉朵一看,還真是,里面只穿著自己給他很早之前做的內衣,她立刻怒道:“那王府的針線上的人都是擺設么?沒有遇見我之前是誰給你做?可別說你之前一直光著!” 沐云放不動聲色,回道:“和與之前比么?以前沒有妻子,隨便一個人就可以給爺做,后來不是有了你么?爺要別人做什么?好歹腰身尺寸什么的,你最清楚……” 蕭玉朵滿臉黑線,第一次被沐云放的歪理由噎得沒話說。 所以,她立刻叫春燕去拿了細棉布,給沐云放做了兩身內衣,還有一身中衣。 說實話,自己的針線真是不行,但尺寸什么的的確很清楚,所以做出來的褻衣褻褲,雖然針腳一般,但穿著舒適。 頭天晚上將衣衫交給沐云放,第二日他一穿上便對蕭玉朵夸道:“到底還是妻子好,朵兒,爺就說了,沒有你爺照顧不好自己,所以這個責任您還得擔起來,不能撂挑子,即使--即使我們不得已分開一陣子,你也不能不管爺……” 盡管給他做了衣衫,蕭玉朵也沒給他臉色看,涼涼道:“你以后和嬌蘭郡主成了親,她就成了你的妻子,她的針線功夫肯定比我好,爺不用發愁。我們沒有關系了,我干嘛管你?我又不是你的傭人?!?/br> “我是果兒的爹,你是果兒的娘,能說沒關系?”沐云放不甘蕭玉朵疏離,立刻尋找關系。 蕭玉朵又是一笑,故意刮了他一下鼻子,低聲道:“對呀,你是果兒的爹,我是果兒的娘,關鍵是,我們有什么關系?--沒有關系,至于果兒,娘親永遠是她娘親,爹么,是曾經的舊爹,僅此而已?!?/br> “爺永遠是她的爹,果兒永遠是爺的寶……” “曾經的爹--不過你放心,果兒認你呢,你害怕什么?……”蕭玉朵沒等沐云放將話說完,便接過話來糾正一下,順便又安慰了一句,同時還愛理不理掃了他一眼。 沐云放被噎得一時無話可說,半天喃喃道:“蕭玉朵,你少氣爺一次是不是心里就不舒服?” “我哪里敢氣爺?不過是不小心說句實話而已?你成婚之后切記不要來找我與果兒,還記不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故事?”蕭玉朵坐在榻上,懶懶一靠,提醒道,“有一個王朝,皇后想讓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大臣,直接將對方發妻一杯毒酒賜死--嬌蘭郡主和爺結親,我就是絆腳石啊,不過我蕭玉朵機智聰明,趕快撤退,才毫發無損……” 沐云放放俊臉無一例外又沉了下來,他看了蕭玉朵一眼,輕嘆一聲,坐在她身邊,視線望向屋外,緩緩道:“ 朵兒,你說的對,爺總是嘴上說保護你,其實總是你自己保護自己,保護果兒……爺對不住你……” 蕭玉朵看沐云放眼底少見的涌出一抹憂傷,便不再說話,只輕嘆一聲,望向了屋頂。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看沐云放與嬌蘭開始過禮,婚事已是板上釘釘。而自己決定帶著果兒離開,也就意味著退出沐云放的生活。卻偏偏還在不斷與他糾纏--自己似乎還在做一個夢,他與嬌蘭郡主不是真的,不過是權宜之計。 可是如果劉清浩上臺后,若不著急與劉青睿開戰,而是先叫嬌蘭郡主與沐云放成婚,到時候,沐云放就成了嬌蘭的夫君,成了眾人皆知的大梁駙馬。 即使以后時局再怎么變,沐云放是駙馬只怕怎么也變不了,只要是劉家的江山,他就是劉欣蘭的夫婿,在自己這里,他最多就是前夫而已。 那么,現在自己不斷的聽著他的信誓旦旦與甜言蜜語有什么用?安慰,解渴,幻想么?可能真的是時候好好談談彼此今后的生活了,不浪費也不耽誤彼此的感情與時間。 屋里沒有外人,可能因為現在沐云放與蕭玉朵關系比較特殊,所以趙嬤嬤與春燕等,只要沒有特殊需要,便會自動消失在蕭玉朵的視野。 所以此時屋里安靜的很。兩個人懷揣心事,各自沉默。 好一會兒,蕭玉朵淡淡道:“沒什么對不住,誰讓你是大梁的臣子呢,這件事是我主動要退出的,和爺沒有多少關系。你不用背上一個攀龍附鳳的名聲,你放心?!?/br> 沐云放沒有說話,只將視線放在別處,不去和蕭玉朵對視,良久,他才低聲道:“朵兒,是爺對不住你。那日的事爺現在也沒有與你解釋--不管你信不信,那日爺和劉欣蘭完全是誤會。爺從開始到現在,與劉欣蘭清白如水,沒有一絲曖昧……爺被他們誣陷……” “我知道,這不過是遲早的事,你與劉欣蘭總的有一個借口在一起,尤其在你不怎么愿意這門親事的情況下--這一點你應該清楚。爺,你與劉欣蘭的親事沒有什么可阻擋了,我們也該好好梳理一下彼此的今后了,”蕭玉朵美眸落在沐云放身上,神色也由開始的戲謔漸漸變成一本正經,“或許,我們應該放下承諾,彼此開始新的生活了。畢竟誓言很美,但實現很難?!?/br> 沐云放在蕭玉朵說出這話時,一反常態,沒有露出很意外或者很惱怒失落的表情,而是多了深沉與思考。 沉默了片刻,他回頭看著蕭玉朵,緩緩道:“朵兒,前面的路,因為沒有走過,所以有很多不確定。我知道,此時我說再多也沒有什么說服力,畢竟我已經開始與劉欣蘭議親。我知道我不該耽誤你,沒有什么臉來霸占你的時間--雖說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我卻不能阻止。我是大梁臣子,是沐家子弟,我一輩子也難跳出來??晌揖褪巧岵坏?,舍不得你,舍不得果兒……” “爺,現在說這個沒什么用,還不如說點將來的打算,或者說一些祝福我的話呢?!笔捰穸渌菩Ψ切?,看著沐云放,“今后,你還是少來吧,這樣我們的關系也就自然疏遠了。即使以后彼此分開成家,也不會有多少牽掛……之前我想著可以依靠江南王,我們不至于走到分離這一日,可如今看來,以前的想法有些簡單,我們忘了打時間差……” 之前總想著只要劉清浩逼劉青睿將旗幟一打開,兩人一爭,沐云放就可以擺脫與嬌蘭君主的婚事。自己怎么就沒有想,劉清浩上臺可能不和劉青睿做對,而是先坐穩位子,這期間完全可以將劉欣蘭的婚事辦了。 以后即使劉青睿與劉清浩再反目,哪怕劉青睿上臺,沐云放是皇家駙馬的標簽根本就摘不掉。 沐云放深眸如大海一般,他不看蕭玉朵,依然看相窗外,輕輕道:“朵兒,或許很快,爺真的會放你自由--不過,不是爺不要你了,是想給你更安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