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夠了!有我蕭玉朵在,夫人想看的戲碼是沒有了!”蕭玉朵立刻大聲吼了一嗓子,真是夠了,這對奇葩母女!“世子爺昏睡的什么也不知道,是你的寶貝女兒自解衣衫,想要爬世子爺的床,不過巧的很,我正好睡不著四處走走,想要迎接世子爺,你們的愿望很抱歉沒能實現……” “你胡說,我的女兒一向乖巧,謹守三從四德,若不是世子爺對她做了什么,她不可能這么狼狽!”趙氏決然回身,拳頭緊握,朝蕭玉朵歇斯底里喊道,“世子爺必須要有個說法,不能讓我女兒名聲盡毀!” 蕭玉朵一臉嘲笑,雙臂環胸,看了便宜爹一眼,回首一字一句道:“meimei再乖巧,架不住有一個狼子野心的娘!冒著損壞女兒名譽的危險,硬想要爬床,真是可笑!如今世子爺人事不省,不知道他怎么來對她做什么--你們的藥下的似乎也太重了,是春藥還是昏藥,我們還是讓醫生來判斷一下吧,畢竟想要算計世子爺,可不是小罪?!?/br> “好了,玉朵,是不是這其中有什么誤會?”便宜爹一聽蕭玉朵要去叫醫生,忙阻止住,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爹爹,按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可現在的事情明顯是對世子爺的名聲有礙。在某些人的眼里,世子爺是什么人,是那看見一個姿色稍稍可以就走不動的登徒子么?若真是那樣的話,世子爺院里就不止那幾個女人,而是成百了,最重要的是,”蕭玉朵頓了頓,環視一圈這出鬧劇的導演、演員以及觀眾,繼續道,“我和幾個侍女明明看見是meimei自己將世子爺騙進她的院落,又自解衣衫,做出這樣的滑稽之事,現在夫人來了,立刻變樣了,請問你哪知眼睛親自看見世子爺對她做出不軌之事了?……” 蕭玉朵這番話有理有力有據,趙氏頓時無話可說了,她萬萬沒有想到,什么都計劃的挺好,半路殺出這個蕭玉朵,將所有的好事攪了不說,還弄得自己和女兒一身餿。 蕭志邦本來就不是很同意這個生米煮成熟飯的餿主意,可禁不住趙氏三番五次的勸說,自己心里也覺得沐云放應該不會排斥,畢竟自己的女兒也是如花似玉,可現在的局面,真是一言難蔽之,好在當時沒有給對方下春|藥,只是下了秘藥,不然,這簍子捅的就太大了。 沐云放還不知道情況,只自己這個女兒就不好辦,所以他忙靠前,帶著商量的語氣低聲道:“玉朵,這件事畢竟是自家,若是弄不好,你meimei的名聲也沒了,這可不好辦了,你說呢?” 蕭玉朵心里極快的盤算了一下,若是傳出去,對沐云放的名聲也沒好處,自己臉上只怕也不好看,所以故意冷著臉,看著便宜爹,道:“爹爹,既然是一家人,卻為何要做出這樣的讓我為難之事?世上難不成沒有男人了,非要讓meimei與我共侍一夫?我如今將丑話擱在這里,若是這件事就到這里,大家都還是一家人,若有人抱著僥幸心里,來個苦rou計,用自己的聲譽來換進王府的籌碼,我可不會客氣--我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說完,朝便宜爹福福身,帶著雨珍、雨雙出了蕭玉倩的院落。 一出來,雨珍就憤憤道:“沒有想到,臉皮竟然這么厚?!?/br> 蕭玉朵欲言又止,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院落。 此時沐云放依然在沉睡,神色平靜,俊臉閃著一抹誘人的嫣紅,比平時清冷的軍人氣質多了一抹慵懶。 蕭玉朵看見他就氣不打一出來,示意別人出去之后,走到床前三下五除二將對方脫了個全|裸,然后給對方蓋上被子,然后出來到外間榻上睡了一夜。 -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蕭玉朵聽里間有了動靜,便披散著長發也沒有整理,進去看動靜。 沐云放此時臉色有些窘,裸著上身,坐在被子中,很不自然地四下看著。 蕭玉朵雙手環胸,坐在窗前桌邊,只看著對方,不說話。 “那個,”沐云放猶豫了一會兒,不得已問道,“我的衣服……” “昨夜你自己都脫了啊,從窗戶扔出去了,還說不讓我們給你撿,”蕭玉朵順著對方的話接過去,臉色從容淡定,“我還納悶了,昨日爺想必興奮無比,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美人獻酒還是紅袖添香?這幾日爺真是桃花不斷呢……” 沐云放看著蕭玉朵,有些不可思議,可是看看對方的表情不像開玩笑,俊臉尷尬地抿了抿,低聲道:“能不能幫我拿套內衣進來,我昨夜喝多了,似乎將衣衫都……脫了……” “爺每次喝多都這樣?自解羅衫?”蕭玉朵懶得動,只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慢慢梳頭。 “我從未如此失態,昨夜不知為何,”沐云放趕忙為自己辯解,此時他光著上身,坐在被子里,自帶著難言的魅惑與性感--當然,他現在根本顧不上這些,只無比懊惱,“我喝了一些,就來你這里休息了,其他我好像也不記得了--怎么會這樣失態,真是……” 看著他孩子一樣懊惱抱怨,蕭玉朵心里不由就柔軟了,她索性面無表情起身,吩咐道:“給世子爺備衣衫?!?/br> 說完,就要往出去。 “等等,蕭玉朵,你要去哪里?!”沐云放看蕭玉朵要出去,想起這兩天她一直和蘇天寒在一起,心里立刻郁悶又著急,喊道。 春燕將衣衫送進來,退出去。 沐云放立刻拿過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快步出去,正看蕭玉朵洗漱完,對鏡畫眉。 此時的她一張素顏更如白玉,臉頰上自帶淡淡的桃紅,一雙水眸波光瀲滟,宛如一朵水蓮正徐徐展開,比淡妝更美幾分。 沐云放揮揮手,示意丫鬟們出去。 等屋里只剩兩人的時候,沐云放開口道:“今日又要去找蘇天寒?” “怎么,爺不允許?”蕭玉朵從鏡子里看著沐云放淡淡一笑。 沐云放坐下來,看著她笑靨如花,心無芥蒂的樣子,緩緩道:“芙蓉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什么了?”蕭玉朵嫣然一笑,“爺可不要給妾身亂扣帽子,來到京城,爺有要忙的,妾身也有要忙的,互不干涉。我們又不是什么真的夫妻,彼此行動無需匯報,我不問爺,也希望爺不要問我?!?/br> “你是我的世子妃,日日和男子出去,合適么?!”沐云放穿著衣衫,俊臉沉著,站在了蕭玉朵身后,“今日想去哪里,爺陪你去?!?/br> 蕭玉朵插好最后一支簪子,故意扭著腰身站起來,沖對方嫵媚一笑,手搭在對方肩頭,低聲道:“爺,如今我找蘇天寒是真的有事,您不方便陪著的……” 沐云放低首看著蕭玉朵故意風情萬種,立刻將手放在她的腰間一緊,讓她緊緊貼住自己的身子,一字一句道:“蕭玉朵,你在吃醋?” “吃醋?我吃哪門子醋?”蕭玉朵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隱藏起來,只露出一臉風情,“我如今找到了金龜婿人選了,爺也給妾身參考一下,如何?” 沐云放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么看著她,緩緩問道:“不是說要在爺這里混吃混喝么?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爺不是說過,你可以依靠爺么……” “靠著爺的女人太多了,您就這么一個人,我只怕也輪不到邊上,所以還是想著趁早找個合適的人,我雖然是世子妃,不過現在都還是清白之身,所以這身價應該不至于……” 不等蕭玉朵說完,沐云放沒有猶豫地立刻將她推倒在床,居高臨下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宛如兩只斗雞。 “你是說爺靠不???……”沐云放黑著臉一字一句問道。 自己好像說的就是這個意思,蕭玉朵腦子里確定了一下,狗腿一笑:“其實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不知怎么的,說出來就成這個,您別往心里去啊……” “我別忘心里去?你那些話就像刀子,頓不頓就拿出來扎我,扎完還笑著跟爺說別往心里去,蕭玉朵,你夠狠的……”沐云放不客氣的壓在蕭玉朵身上,甚至還賭氣似的晃了晃,俊臉就在離蕭玉朵的俏臉不足三寸的地方。 蕭玉朵知道對方有體力優勢,自己不便強取,只能用智??墒乾F在的局面是自己故意氣他造成的,怎么辦? “爺不想聽,就當我沒說,好不好?您也不用動動就顯示您的身體優勢,來表達您的態度,是不是?……”蕭玉朵沒有了剛才妖媚的樣子,換成了無辜的表情,“這樣壓著,實在是--有些重……” “蕭玉朵,這一會兒的功夫你就換了好幾副嘴臉了,一會兒勾|引爺,一會兒拿刀子扎爺,這會兒又成無辜的了?爺要相信你哪一副模樣?”沐云放也不起身,依然那么看著她,輕聲問道,“是不是不拿話刀子扎爺,你就不舒服?……” “我說的都……” “爺今日正式告訴你,不準走,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平陽王世子妃的位子上!” “你給我多少銀子呢?這可是浪費青春的事情……” “整個身家,夠不夠?”沐云放說完,將頭俯下,慢慢吻上了蕭玉朵的唇。 蕭玉朵像觸了電一樣,渾身僵住了--媽蛋,又不爭氣地被他弄暈了。她被沐云放吻了情動了,化身為女狼,將沐云放反壓在身下,用力親了他一下。 沐云放眼眸睜大,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蕭玉朵騎在他身上,俯身親吻他,半天才回過神來喃喃道:“蕭玉朵,你又騎在爺身上了……” 蕭玉朵立刻跳到地下,整理著發髻,呵呵一笑:“剛才不算,是你先撩我的--好了,現在我們收拾好去用早膳了?!?/br> 說完,先一步下了樓,在一樓等沐云放。 很快,沐云放也收拾好下來,不過蕭玉朵注意到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看,眼底的戾氣都明顯地展露無疑。 蕭玉朵看了看跟在他后面的雨珍,心里就明白了--雨珍是他的隨從,怎么可能不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他呢? “走吧?!便逶品耪Z氣溫和,前面走著。 蕭玉朵假裝不知道對方的態度,跟在身后往前院偏廳而去。 不過,偏廳只有蕭志邦在,趙氏和蕭玉倩都不見蹤影。 “夫人和倩兒都沒有來么?”沐云放朝蕭志邦作揖后,淡淡問道。 蕭志邦一看沐云放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語氣也平平淡淡,可就是不知怎的,心里發虛的厲害。 他忙賠笑道:“賢婿,今日內人有些不舒服,倩兒陪著,所以便沒有出來。我們一起用膳就好了?!?/br> “岳父大人,我沐云放雖不是什么潔身自好的人,卻也不是饑不擇食的人,”沐云放說到這里,指著蕭玉朵道,“您的這個女兒本世子認可了,至于別人,就算了。昨日的事情本世子看在世子妃的面上,不與追究了,但那我不希望有下次?!?/br> 沐云放在蕭志邦跟前懶得拐彎抹角,而是盡力用了最客氣的語氣,將自己的觀點告訴對方。 這么明白的話,蕭志邦不可能不清楚,他一臉尷尬,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他掏出帕子一邊擦汗,一邊點頭道:“是是是,昨夜的事情實在是對不住世子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出現那樣的事情,請世子爺放心--只要世子待好玉朵,我就心滿意足了……” 蕭玉朵在旁邊看沐云放將該說的說完了,便上前朝蕭志邦福身道:“父親,這件事我希望到此為止,若是夫人和meimei還有什么異議,或者想要討要什么,麻煩父親告訴她們,除了身敗名裂之外,她們什么也不會有。父親不要怪女兒無情,誰遇見昨夜的事情,處在我這個位子上的人,都不可能心平氣和?!?/br> “為父知道,你放心,她們再不敢了,為父給你保證?!笔捴景钅樕媳M是愧疚,一雙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 蕭玉朵想想這個人是前身的父親,有撫養之恩,所以也沒有一直冷著臉,此時見蕭志邦已經如此局促尷尬,所以立刻收起冷臉,閃出一個燦爛的笑,輕輕拉住蕭志邦的衣袖,道:“不過,畢竟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只希望以后不要有這樣的算計,實在有些令人傷心……我餓了,我們用膳吧,父親?!?/br> 沐云放看蕭玉朵收放自如,嘴角不由勾起一個淡淡的淺笑。 早膳過后,蕭玉朵和沐云放出了蕭府。 沐云放看看天色,對蕭玉朵道:“今ri你的行程如何安排的?” “沒什么,昨日找了兩個合作的伙伴,著人通知劉掌柜去了,所以暫時我沒什么行程,蘇公子說今日有廟會,打算去看看?!笔捰穸鋵嵲拰嵳f,她帶著春燕和夏槐,趁今日正好盡情逛逛。 沐云放回頭對春燕和夏槐道:“你們不用跟著去了,我帶世子妃去廟會,若是有不長眼的來找世子妃,就說她陪爺去逛了?!?/br> 不長眼的?除了蘇天寒似乎沒有別人了。 誰知,還沒等他們上車,一個已經等候在門口的侍衛便上前來,抱拳道:“世子爺,我家王爺請您過府一敘,說要您做第二件事呢?!?/br> 蕭玉朵只想罵人,這個神經病王爺,本來是他自己作死要給自己當侍衛,結果借著受傷了如此耍無賴! “他想做什么?有完沒完了?!”蕭玉朵靠近沐云放恨恨問道。 沐云放輕輕拉起她的手,緩緩道:“王爺盛情,我們豈能不給面子。走吧,去看看,萬一早點完成,我還可以和你去逛廟會?!?/br> 兩人坐上馬車,直奔劉清睿的別院。 - 讓蕭玉朵沒有想到的是,不僅劉清睿在,芙蓉和七公主都在--從芙蓉坐的位子來看,身份還很被劉清??粗?。 另外還有幾個不知名的男女坐在那里。 劉清睿一件沐云放,立刻笑著起身,道:“沐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呢。本王若是不去請,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的承諾了?” “卑職未敢忘懷?!便逶品沤o劉清睿施禮。 蕭玉朵心胸起伏,從容往前走了幾步,從沐云放身邊走到前邊去了。 沐云放馬上撈了一把,卻撈空了,只撈到對方一角衣袖,卻倏地從指間滑落。 “王爺金安,”蕭玉朵站在劉清睿正前方福身行禮,然后笑靨如花望著他,道,“王爺的記性真好,妾身深感佩服,不過--您似乎只喜歡記住別人欠了你,卻動忘記你欠了別人的……” “哦?你是來提醒本王的?”劉清睿斜斜靠在椅子上,懶懶問道。 “不敢說提醒,因為王爺記得,”蕭玉朵依然笑靨如花, “其實是妾身有點記不清楚了,王爺和我夫君是為何有了這個約定?” “自然是因為你傷了我?!眲⑶孱;瘟嘶问?,表示傷口還在。 “好像是馬受驚了,您去勒馬,對不對?您去勒馬是因為我一個婦人不會趕馬車造成的,那我一個婦人為何去趕馬車呢?其實是幫王爺趕馬車,為何幫王爺趕馬車呢?是因為王爺與我打賭輸了,情愿給我當馬夫,那為何要與玉朵打賭?是因為王爺……” “好了,世子妃,”劉清睿及時打斷了蕭玉朵的話,他知道對方接下去要說的話是關自己棋藝的,這個自己不喜歡聽,“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不過今日本王是邀請沐將軍過府來,并不是命令要求?!?/br> 此時,芙蓉冷哼一聲,緩緩道:“一個婦人,卻要干涉男人的事情,牝雞司晨?!?/br> “你是哪位?似乎和你沒有半點關系吧?說來你不也是婦人,卻要干涉別人的事,我看更是牝雞司晨了?!笔捰穸淇粗饺?,同樣含笑回敬了一句。 “你說我?!”芙蓉俏臉緋紅,掃了沐云放一眼,隨即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鳩占鵲巢……” “注意你的措辭,芙蓉姑娘,在你面前的,是我的世子妃?!便逶品派裆珨恐?,打斷了芙蓉的話,隨即看向蕭玉朵,溫和地嗔道,“好了,王爺面前,不許多話?!?/br> 蕭玉朵及時整理了情緒,朝劉清睿福福身:“凝煙失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