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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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著眉又倒了杯水,一句一個“念念”地哄了半天,吳念油鹽不進,作勢要打她。 她不由地氣急,咬牙說:“不吃是吧?不吃就別吃,你死活關我什么事……飯也別吃水也別喝,這樣死的更痛快……你死了我也省心了,天天看你這樣,我也糟心……” 越說越生氣,掏出來手機給余行鈞打電話,直接開了擴音讓那邊聽,然后說:“余總,我不干了!我是看不下去了,你找個心硬得來吧……我原想著你大年三十不能來,那十五得能來吧……別人伺候地再用心那也是外人,也是花錢買的……” 余行鈞聽著吳念地哭聲沉默了良久,嗓音低沉地說:“我明天就去,我最近實在抽不出身,原本打算派人去接她,不過又想著過幾天孩子祭日,她回來怕又得受刺激?!?/br> “余總你心里有數就成……想要的東西還是系自己褲腰帶上安全?!?/br> 李嫂扣了電話,心里頭舒服一點。 李房鐵這時候從外面回來,聽見這屋里兵荒馬亂就推門進來,李嫂已經按住了吳念,坐在床沿上抹淚。 李房鐵愣了一下,說她:“你跟著哭什么,軟的不吃就給她來硬的,又不是頭一遭這樣?!?/br> 李嫂緩了緩神兒,似乎想起來什么,故意抹著淚沖李房鐵氣呼呼地喊:“剛才試了幾次她就是不咽,你去把藥磨成粉,拿過來給她灌進去!藥這么苦,都是她自找的?!?/br> 吳念這時候已經糊涂,成了小孩子心智一般,聽了一個勁兒地搖頭,眼淚委屈地往下掉。 李嫂繼續嚇唬她:“你吃不吃?不吃就捏著鼻子給你硬灌進去,可不是沒這么做過,你要是不聽話,那我來真得了!” 吳念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往常一說就管點用,今天不論怎么說,牙縫合得那叫一個緊,李嫂狠了狠心,讓李房鐵灌藥。 李房鐵攥著吳念地胳膊強迫她昂著頭,李嫂用勺子撬開嘴巴往里倒,灑了一部分吃了一部分,吳念被嗆得面紅耳赤。 最后三個人都折騰出來一身汗才作罷…… 這事了了,藥效發作起來,吳念開始昏昏欲睡,臨睡著前還淚眼汪汪,執拗地拉住李嫂地手問:“現在是不是三月了,李嫂……今天幾號啊,你告訴我吧……” 第52章 李嫂握著她地手,想了想才說:“三月份遠著呢,別瞎想了,趕緊睡,困了就睡吧?!?/br> 吳念搖了搖頭,哽咽著說:“不對……不對……” 李嫂吸了下鼻子,給她掖好被角,低著頭不說話。 吳念扛不住藥效,眼皮子松了松,歪著頭沉睡過去。 春寒料峭,凍殺年少。尤其是早晨,更是不敢露手。 全家只有李嫂起的早,開灶做飯。這邊水還沒燒開就聽見外面汽車鳴笛。 李嫂頓了一下,實在是意料之外,跑進院子往外看了看,還真停了一輛黑色轎車。 她起來就忙著做飯,還沒把大門鎖打開。 趕緊開了鎖,敞開大門讓車進家。 余行鈞熄了火從車上下來,帶著一臉倦容,頭發略微不妥,身上的西裝也有些皺巴。 “還睡著呢?” “吃了藥就貪睡?!?/br> 余行鈞關上車門說:“我進去看看?!?/br> 李嫂故意說:“她昨天不肯吃藥,我捏著鼻子硬灌的,余總要是多見見她這樣,說不定什么脾氣也磨沒了……別說脾氣,心估計都是軟的?!?/br> 余行鈞回頭看了她一眼,大步朝屋里走。 吳念側著身子沉睡,呼吸有些重,不過屋里比較暖和,加上李嫂剛才燒水又有熱氣進來,所以她鼻頭上熱的滲出來汗珠。 余行鈞凌晨過來的,市里的氣溫和山上不同,身上的衣單薄不隔風。這會兒,手凍得僵硬,想也沒想就伸進被窩里頭,貼近她胸前。 吳念突然睜開眼,盯著他。 余行鈞反倒被嚇了一跳,往后撤了一下身子,反應過來有些尷尬,“你嚇著我了,是不是我一進屋你就醒了?” 她沒有反應,就睜著眼默不作聲地看他。 余行鈞收了笑,試探她:“是不是糊涂了?念念?” 吳念依舊是目不轉睛。 他回頭往門口掃一眼,見李嫂沒有跟進來,撇著嘴壞笑,邊笑邊伸手往她胸口探,湊到柔軟的地方停頓了一下,放低身子,臉湊到她跟前,好讓另一只手跟過去。 “啪——” 一聲清脆地巴掌聲,在寂靜地早晨格外清晰。 余行鈞愣住,臉上火辣辣地痛,維持著姿勢沒動。 吳念終于有了反應,打了個哈欠,翻過去身子,閉上眼繼續睡覺。 他捂著臉貼近她研究了半天,只聽她的呼吸漸漸加重,應該不是裝模作樣,是真的睡了。 他瞪著眼嗤了一聲,舉著鏡子打量自己的臉,這一下可真狠,牙齒把嘴皮子里面磕出血絲來,有淡淡地腥味溢開。 吳念到早飯做好也沒有醒,余行鈞想喊,李嫂卻說昨天鬧的厲害多睡一時半刻也沒事。 他聽了就作罷,在這里將就著洗了個澡,隨便吃了點早飯。 因為盈開那邊又出了岔子,電話一早晨都沒有停,后來董天都又來電話說:“余總,我剛剛查清楚,最近有人也想要新建工廠,結果他們碰到壁,丟了人花了錢也沒有擺平,他們自己擺不平看見我們廠子卻正常施工,心里肯定不舒坦,一來二去就鬧起來了,這么一鬧事情就有些控制不住,有人就告了錢光舟了,說他雙標……” 余行鈞皺著眉,“等我回去再說?!?/br> “那怎么辦?先停了?” “不然呢?風口浪尖上往槍口上撞???”余行鈞推開門走到外面,扶著樹樁又說,“你剛才說鬧事的人叫什么來著……這么著,回頭我看看有沒有空去度假村一趟,找孫哥說說……他堂哥跟鬧事的人有交情,我讓他遞句話幫著安撫安撫?!彼f完掛了電話,自己抱怨起來,“以前也沒這么多事……什么年頭……真是流年不利!” 回屋后吳念還在睡,余行鈞在工作上的事喜歡速戰速決,現在擱在一邊不理只覺得心里頭有個大疙瘩,思來想去,還是打算趁她沒醒先去度假村。 李嫂聽他說有急事要上山一趟,趕緊拿出來上一次落這里的厚外套給他。 等他走了,李嫂又繼續忙過自己的。 上午太陽出來,天氣跟著暖和一點,李嫂搬著板凳曬太陽,剛坐下大門就被推開,昨天的趙嫂子又來找她,這次懷里還抱著個,包裹地很嚴實。 李嫂磨過彎來,板著臉攔住她,冷言冷語地問:“這是誰家的孩子?” 她笑著掀開小被角,露出來一條縫,抬頭問:“你瞧瞧像誰?” 小嬰兒皮膚白嫩嫩水汪汪,帶著健康地紅暈,像個半熟地桃子一樣,趙嫂掀開被子地時候她滴溜溜地大眼睛轉過來,透過光亮向外看,“咿咿呀呀”似乎什么都懂。 李嫂趕緊撇開眼,搖頭說:“你抱來這個干嗎?趕緊走!” 她放下被子,“你以前不是說你家里住的那位要是能收養個孩子病也好的快嗎?” “你可拉倒吧,那也只是我說說,收養不收養也不是我說了算,別說我了,就是她說了也不頂用?!?/br> “有錢了就是規矩多!”她語氣有些嫌棄,把孩子往懷里又抱了抱。 李嫂盯著她,有些捉急,質問:“你給我說,你是不是收了人老頭錢,所以才幫著找人家?” “嫂子……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她頓了頓,不好意思地承認,“是,是收了錢了可這也是良心活兒,那家人也實在是可憐啊,我就想著你家住著的這位在市里,平??创┲凰壮鍪忠查熅b,最關鍵是沒孩子,要真是看上了也是這孩子造化,看不上就當我白抱來串串門……” 李嫂打住她,低聲說:“私下里這樣可是犯法的,趕緊抱走……” “哪是私下里啊,領養走什么程序咱就走什么程序,人家老頭就想托付給知根知底的人……” “不瞞你說,她是精神頭又不好了才來這里養一養的,待不了幾天,兒子祭日一過余總就來接了?!?/br> 李嫂說著要推她出去,她卻拉住李嫂地手,“我今天是莽撞了點,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給別人干活,你也不容易……要不是覺得跟老頭鄉里鄉親誰愿意攔下來這個爛攤子……” 李嫂嘆了口氣,“我沒生氣,你趕緊抱走吧……” 她搖頭嘆息,正轉過身就聽一聲—— “是誰???” 簾子應聲掀起來。 李嫂一顆心跟著懸起,心想:壞了,別瞧見孩子又犯病。 吳念盯著趙嫂襁褓中的孩子看了一會兒,沒有作聲。 趙嫂趁機掀開被子,露出來孩子雞蛋清一樣嫩地臉蛋。 吳念神色如常地走過去摸了摸孩子地小手,抬眼笑說:“這小孩子長得真漂亮,眼珠子黑漆漆地,長大了一定是個招人疼的姑娘?!?/br> 對方松了口氣,七上八下地心放下來,柔聲說:“要不要抱抱?” 李嫂皺眉,偷偷推了來人一把,沖她搖搖頭。 她其實就是害怕,怕吳念一個精神病人,尤其是因為自己的孩子出事才落成這樣,萬一這么一刺激,發病對小孩子下了手,那就不好交代了。 趙嫂卻不聽她的話,把孩子遞給吳念。 吳念臉上有些緊張,吸了口氣才接過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孩子,“細看更漂亮,幾個月了?” “三個月?!?/br> 吳念嘆了一句:“三個月就這么會長啊?!?/br> 對方聽了,趕緊又說:“呦,這孩子看樣也喜歡你,別的人抱過去一準哭,真是緣分?!?/br> 李嫂站在一旁,陰沉著臉說:“什么緣分不緣分的,小孩子懂什么?!?/br> 吳念笑了笑,回頭對李嫂說:“那也不一定?!?/br> 對方趕緊點頭,和吳念一起逗孩子,見差不多了又說:“這孩子可憐著呢,這么小年紀就無父無母了……” 吳念自然問:“怎么回事?” “車禍……夫妻兩個都沒了……” 吳念表情淡淡地看她,這么一聽就知道這孩子是前幾天下葬那家的。 她繼續說:“這幾天都是養在我這里,一個老頭子,耳朵聾眼睛瞎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呢,更別提照顧孫女了……要不是我家里有兩個,實在負擔不起,我肯定領養!” 吳念聽到這里,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只把孩子遞給她,沉默半晌才說:“這么乖的孩子……估計誰見了都心動?!?/br> 李嫂這時候開腔:“你趕緊回屋吧,天太冷,趙嫂還等著走呢,她抱著孩子,孩子也怕冷?!?/br> 趙嫂卻說:“沒事沒事,孩子包裹的嚴實……” 想起來一事,“那天我去看劉大爺,瞧見他屋里孩子一直哭,劉大爺怎么哄都哄不住,我一看那樣子,就問,是不是孩子餓了?你猜怎么著,就是餓了……當時哭地小臉都青了,真是可憐,餓了都不知道喂……” 吳念嘆氣說:“孩子要看著時間點按時喂的,他一個老年人怎么明白?!?/br> 猶豫了一會兒又走過去順著孩子柔軟地頭發說:“來我房間吧……外面太冷,孩子小容易著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