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說著,他還真的動手翻著我的頭發,弄得我頭皮一陣發癢,“怎么可能不老。你別拔啊,很疼的?!?/br> 我抬高手去攔他,可手腕被他抓住,他的手涼的厲害,我下意識把他的手使勁拉到我臉上,“手怎么這么涼?!?/br> 曾念卻突然在我面前蹲了下來,單漆跪下,仰頭看著我,眼眸幽深得看不到底?!澳阋欢ㄒ煤玫?,我只有你了,你要好好的,一定要!”他孩子氣的用力對我說著。 不等我回答他。他已經起身把我抱起來,低頭吻下來。 …… 他好像格外的有激情和興致,等我半靠在床頭時,他躺在我身邊,已經睡了過去,一只手緊緊拉著我的手,赤裸的皮膚緊貼在一起。 我稍微動了動,他馬上睜開眼睛,很緊張的看著我,“干嘛去?!?/br> “想洗澡,你睡吧,我洗完就回來?!蔽蚁肽瞄_他的手,可他不肯松手,反而整個人緊緊貼了過來。 他今天像個大孩子,完全沒了平日的樣子,我心里隱隱疼著,任由他。 我抬手摸了摸他汗濕的頭發,忽然很想看清楚,他是不是也有了白頭發,就湊近了更多,扒拉著他的短發找起來。 曾念閉上眼睛,似乎很享受我這么對他。 我翻了半天,他沒有白頭發,至少我沒找到?!澳憔蜎]有白頭發,怎么保養的?!蔽冶M力用輕松的語氣說著,想讓自己和他都暫時拋開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感覺好嗎?”曾念忽然問我。 我的手還在他頭發里撥弄著,“拒絕回答這種問題,自己感覺?!闭f完,我笑了笑。 曾念抬起頭看著我,我以為他會說什么,可他就一直這么看著我,什么話也沒說。 第二天很早,他就起了。 我也想起來,可他不讓,“你好好多睡點,我要去外地兩天,這幾天你有事就找我的助理,還有左華軍,出去的話用車就找他,別自己開車?!?/br> 我意外的坐起身,“出門怎么昨晚不說,這么突然,去哪兒?” 曾念扣著襯衫最底下的一顆扣子,低頭回答我,“昨晚太忙忘記了,我很快回來?!?/br> 他沒告訴我到底去哪個外地。人走了之后,我站在門口看著門愣了半天,心里很不踏實,總覺得他有些反常。 我自己打車回了家里,沒聯系左華軍,我不想和他有更多的接觸機會,尤其是單獨相處。 剛進家門,白洋就來了電話。 “年子,我們這邊有進展了!”白洋語氣有些興奮的跟我說著。 看來有好消息,我馬上問她什么進展,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緊張的快跳了好幾下。 “石頭兒和余昊他們真牛!居然讓他們查出來當年案發當天,李修齊其實根本就沒在滇越。他那天和醫學院的同學去參加了一個走進鄉下的義診活動,不可能在案發現場的?!?/br> 我的心跳得更快,不知不覺嘴角也揚了起來,“太好了,警方那邊怎么說的,認可這證據了嗎?” “證人已經到滇越了,還帶來的那天活動現場的照片,我們已經交給專案組那邊了,現在等著消息呢,我實在忍不住就先跟你說了,高興吧!”白洋得意的回答我。 “高興?!蔽乙膊恢肋€能說點什么,心里已經被難得的快樂占滿了。 我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做出那種事?,F在終于有證據能證明了,不管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至少他不用背著嫌疑人的身份了。 “你要是也在就好了,現在石頭兒和余昊都跟我在一起呢,我們都等著好消息,沒問題的話,李法醫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了?!卑籽笳f。 聽著她的話,我忽然有些落寞起來,很輕的嘆了口氣,“是啊,可是他沒事就最好了,等他出來了。我給他打電話?!?/br> “嗯,李法醫出來了我馬上讓他打給你,你等著吧?!?/br> 結束通話,我坐在沙發上一直等著,什么事也沒做,就想等到好消息真的落實,傳過來。 一直等到天色開始暗下去了,我的才響起來,我猛地拿起來就要接,以為是白洋打來的,可是卻看到了石頭兒的號碼。 這應該也是告訴我消息的,我馬上接了?!拔?,石頭兒,怎么樣了?!蔽液苤钡闹苯訂柶饋?。 電話那頭卻很安靜,沒人說話。 我一愣,“喂,聽見我說話嗎?”我以為信號不好,起身站到了窗口。 可突然,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是我,好久沒聽見你說話聲兒了?!甭犕怖飩鬟^來久違的好聽聲音。 是他。 我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張著嘴看著窗外,直到好聽的聲音又說話,“怎么不說話,被我嚇到了?” “不是,你沒事了,我是太高興不知道說什么了?!蔽医K于能說話了,說完感覺自己的眼角在發熱。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br> 我對著窗外笑了笑,“你該好好謝謝石頭兒他們,我什么也沒幫上?!?/br> 李修齊默了幾秒,“忘了恭喜你,還是沒能親自去參加你們的訂婚宴,替我也恭喜一下曾總吧?!?/br> 我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咬著嘴唇,心里怎么這么難受。 “那先這樣吧,還有好多事要做,再見?!崩钚摭R準備掛電話了。 我咬咬牙,“好,有時間再打電話?!?/br> 放下,我長舒了一口氣,不論如何,李修齊沒事了就好??墒腔貞浵聞偛诺耐ㄔ?,我卻覺得我們之間隔了什么摸不到的東西。 他那句恭喜,聽得我這么想哭。 107 青春逢他(024) 兩天后的中午,曾念回來了。 在網絡上沸沸揚揚了一陣的舒添遇襲的新聞,也漸漸淡下來,再加上舒家背后的運作公關,我上網翻新聞的時候,有關舒家的大部分都是報道我和曾念訂婚的了。 至于我,依舊被定位成鎖定豪門的灰姑娘,但是有人已經扒出來我是公務員,只是沒看見有人說我是個法醫。 正坐在辦公室的窗口看著,曾念來電話告訴我他已經到了,要來市局接我去吃飯。 “你說地方,我自己過去吧,我在上班,午飯時間就一個小時?!蔽蚁嘈胚€是有記者會跟著他的,不想自己被徹底曝光了。 “那你請我吃食堂,怎么樣?”曾念的口氣聽起來很好。 我想想,也好,“你不嫌棄就好,我們食堂大廚口味可是挺重的?!蔽疫吇卮鹪?,邊拉開抽屜找自己的飯卡,很久沒用過了。 “和你一起吃什么都行,我很快就到?!?/br> 放下,我還沒找到飯卡,也想不起來最后一次用完放在哪兒了,抽屜里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我一一拿出來,突然一張照片出現在眼前。 照片是扣著放在抽屜里,看著照片背面上的一行字,我抬頭看看自己斜對面那張辦公桌,那里原本是李修齊的,現在已經換給別人用了。 照片就是他快遞給我的那張,提醒有人跟蹤我的那次,我拿起照片只看著背面他寫下的字,余光一瞥抽屜里,飯卡原來就壓在這張照片底下。 我繼續拿著照片,看著李修齊的字跡有些發愣。 等曾念再來電話說他已經到了的時候,我起身就往外走,到樓下看見他站在陽光下正等我,看他神情還不錯,我心里也跟著輕松不少。 自從專案組解散后。我還是頭一次來市局的食堂,這個時間正是飯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不少,有認識的見到我和曾念,都笑著打招呼,也好奇的多看他兩眼。 等我準備刷卡的時候才尷尬的發覺,自己不知道腦子里想了什么,手里拿著的飯卡竟然是那張照片。 好在我讓曾念去找位置先坐,不然被他看見我這副窘態,看見我手上的照片,就……我下意識回頭去看曾念,他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正側頭望向外面。應該沒發覺我這邊的問題。 身后刑警隊一個同事看見我沒飯卡,就主動替我刷了他的卡,我不好意思的小聲謝謝他,端了飯菜走向曾念。 他起身過來迎我,接過托盤,目光瞧著托盤里的飯菜,“紅燒排骨?!?/br> “是啊,不過沒你做的好吃?!蔽易?,想起當年他在我家那個破房子里給我做的紅燒排骨,還真的是很懷念那個味道。 曾念淡淡笑著,“以后有的是時間,我可不光會做這個,等你將來懷孕的時候。想吃什么我都做給你?!?/br> 我拿起筷子,看著他的笑臉,“什么啊,誰要給你生……你這么忙,照顧好自己都難,還是我學做菜照顧你吧?!?/br> 曾念噗呲笑出聲,眼神里滿滿的不可置信看著我,“不要吧,你那個手藝……我又不是沒領教過?!?/br> 旁邊桌的兩個同事應該是聽到了曾念的笑聲,似有若無的朝我們看過來,我用筷子敲了下曾念的筷子,“瞧不起我是吧,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我現在就不能變嗎,等我去報個廚藝班,等著?!?/br> 這樣和曾念講著家常話,我覺得心里久違的溫暖平靜。 曾念一臉認真地表情看著我,夾了菜放在我的米飯上,“這是你自己說的,什么時候去學,怎么也要在舉行婚禮之前吧?!?/br> 聽他提起結婚,我微微一怔。 “外公希望我們盡快正式結婚,你呢,你怎么想?!痹铋_始吃東西,邊吃邊問我。 這問題我真的沒仔細想過,就老實回答,“我還沒想過這個呢,你怎么想的?!?/br> 曾念目光清黑的看著我,“最晚年底,我想明年你就和我真的是一家人了,要不我們生日那天怎么樣,我們生日是同一天,那天再成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多好?!?/br> 我們的生日,是十一月十三號,離現在還有不到三個月了,很快就到了。 “年子,不說話呢,你不想這么快,還是不想生日那天結婚?”見我不說話,曾念放下筷子看著我問。 我搖頭,“不是,你這么一提倒是挺好,我沒意見?!?/br> 曾念笑了,可是沒說話,開始悶頭吃飯。 我們走出食堂時,曾念突然抓起我戴著戒指的手,低頭看著,像是在檢查我有沒有弄丟了它。 “你連飯卡都能拿錯,我還真怕你弄丟了這戒指呢,還好還在?!痹罘砰_我的手,抬眸,臉色安靜,嘴角一點點浮起笑意。 可我心里卻是咯噔一下。 原來他看到我把照片誤當飯卡拿出來的事兒了,可他前面一直沒說,現在那戒指提起這個,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吧。 一陣秋風吹過,帶著點寒意,我吸了口氣,覺得肺腑里有什么東西在攪動。 “我還要回公司開會,你晚上不加班的話,我們一起去醫院看外公吧?!痹顩]就著剛才的話題繼續,邊說邊看時間,等著我回答。 “現在說不好,要是沒事就不用加班?!蔽一卮鹚?。 “那就再打電話,我走了?!?/br> 我回到辦公室,把照片從兜里拿出來重新放回抽屜里,坐著呆了一陣,起身出去,一路上樓推開天臺的門,想抽根煙讓自己靜靜心。 忘了說,我的戒煙計劃失敗了,知道李修齊出來之后就又開始抽了。 可走到通向天臺的小鐵門門口才看見,門上多了一張紙,上面寫著暫時關閉天臺的話。 我看著這些字笑了笑,這應該是我上次差點在天臺墜樓之后才貼出來的,看來是我害同事們少了個抽煙放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