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拉著她上樓?！胺攀?。我自己會走?！彼Φ羲氖?。一手撐腰一手扶欄桿往上走。腰真酸。小腿肚也酸。渾身都是酸痛的。

    江浩跟在她后面走上去。到了次臥前面探頭看了看里面的兒子。小家伙正睡得香。然后一把拽住喬心唯的胳膊將她拉進了主臥。關上門來好說話。

    這大白天的。下面還有人。旁邊還有兒子。喬心唯不相信他會對她做什么。

    江浩說：“晞寶大了。該讓他一個人睡了。三歲定八十。你難道想他粘你一輩子。是時候培養孩子的獨立性了?！?/br>
    這。也不是不對。

    “這樣吧。你睡床。我睡地板?！?/br>
    喬心唯白了他一眼。插著腰不同意。誰不知道他的那點小算盤啊。

    江浩沒轍。只得再退步?！靶?。那我睡樓下客臥總行了吧。？？你不是想趕我出去那么絕吧?！?/br>
    “沒有。房子是你的。我哪敢趕你出去。你睡樓下客臥。就這么說定了。八點以后你不能上樓?！?/br>
    “八點?！?/br>
    “是啊。晞寶八點睡覺了。對了。等晞寶醒了我帶他去我媽家。晚飯也在那吃。已經跟我媽通過電話說定了?！?/br>
    江浩厚著臉皮說：“一起去?！?/br>
    “沒你的份?！?/br>
    無奈。妥協。退步?！澳俏胰ソ幽銈?。晚上冷。大晚上的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也不安全?！?/br>
    “這個可以?！眴绦奈ê鋈幌氲??！澳惆钟惺聸]事?！?/br>
    “沒事。已經回家了?！?/br>
    “哦。沒事最好。還賴在這里干什么。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br>
    江浩絲毫沒有反駁能力?？嘀樥f：“我衣服還在這里?！?/br>
    “一會兒我跟晞寶走了。你再慢慢收拾。順便幫我把行李箱拿上來。謝謝?！?/br>
    “心唯？？”

    “別跟我撒嬌。我不吃你這一套?！?/br>
    江浩心里默默地念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第九章 立刻戒煙

    第九章 立刻戒煙

    項玲一家聽說喬心唯帶著晞寶回來了。都很高興。畢竟以后都不用分隔兩地了。但隨之而來的擔憂也多。

    晚飯過后。母女倆在房間說了一會兒話。喬心唯把這一個月來在臨州的事情給母親說了一下。

    項玲說：“心唯。你要是問我的意見。我肯定希望你跟江浩復婚的。他是晞寶的親生父親。當初離婚也不是他愿意的。他這幾年對我們也好。對你和孩子也好。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有刺。你也別勉強自己。順其自然吧?！?/br>
    這就是項玲的說法。很中肯。

    喬心唯也從項玲口中了解道。這幾年江浩每逢過年過節都會上門拜訪。送禮又送錢。還嘴甜。但是她從未給他好臉色看。

    同時項玲又是現實的。送來什么她就收下。反正江浩也不差錢。但是門就沒讓他進過。

    江浩碰了一鼻子灰。不抱怨也沒脾氣。下回一樣來。一樣送禮又送錢。

    “媽。你也真是。不讓進門還收他東西干嘛?！?/br>
    項玲理所當然地說：“他東西都放門口。我看著礙眼就撿進來了唄。他心里有愧。我這是在幫他減輕罪孽感?！?/br>
    喬心唯忍不住笑起來?！皨?。您都有理?！?/br>
    晚飯的時候楊佳佳沒來。只來了景尚。從景尚含糊其辭的話語中。大家都覺得這小兩口正在鬧矛盾。

    喬心唯原本想問問景尚的。但被項玲攔了下來。這會兒就她們母女倆。項玲才肯透露。說：“佳佳最近在跟你哥鬧。因為你的事?！?/br>
    這一問才知。原來自她上次因為蕭天愛的案子回來露面之后。景尚就非常關心她和在晞。倘若他們是親兄妹。那么這是非常正常而且應該的事情?？上麄儾皇?。

    景尚對他們母子的關心。在楊佳佳看來就是別扭。景尚又是直來直往的脾氣。他心里就是記掛著這個meimei。毫不掩飾。楊佳佳就覺得景尚是對她余情未了。

    “你啊。不回來住是對的。哎。不是媽偏心你哥。他們倆的事情。媽不希望你參合進去。明白嗎?！?/br>
    喬心唯點點頭?！拔颐靼?。我也是考慮到這一層才住江浩那里的。省得我提出住家里。讓你們為難?！?/br>
    項玲看看旁邊在晞的玩具。深深地嘆了口氣?！鞍?。四年了。他們都沒有生孩子。佳佳心里著急。沒有安全感。這也是一方面?！?/br>
    “生孩子這事是急不來的。媽。是不是你們給她壓力了?！?/br>
    “我們可沒有。咱有自知之明。能娶到佳佳是咱家高攀了。是她mama著急。她媽帶她去看了。是她的原因。最近一直在吃中藥調理。你看我廚房的砂鍋和中藥包。說是醫院燉的怕摻水。所以拿回來自己燉。我每天都給她燉中藥。從來也沒說過什么?！?/br>
    “會有的。別著急?！?/br>
    “哎。我不著急。只要你跟晞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就什么都好了。心唯。你明白媽的意思嗎。你千萬不要摻和進去?！?/br>
    “恩。我明白?！?/br>
    項玲說話說了半天。又繞了回來?！拔疫€是覺得江浩好。當然。你自己的終身大事你自己拿主意?！?/br>
    “恩?！?/br>
    正說著。景尚抱著晞寶推門進來。晞寶揉著眼睛。撒嬌地說：“mama。我好困?！?/br>
    景尚：“晞寶一犯困就要找mama了。我們誰都哄不來?！?/br>
    喬心唯馬上接過孩子?！笆莔ama不對。mama跟姥姥說話都把時間給忘了。晞寶乖。我們現在就回家?！?/br>
    景尚：“這么晚了還去哪。家里不是有空地方么。就在家住啊?！?/br>
    喬心唯笑了一下。說：“哥。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還是要回去的?！?/br>
    景尚直接說：“你跟江浩不是離婚了么。這么住在一起算什么。你就不怕被別人說閑話?！?/br>
    喬心唯面露難色。是項玲及時站出來說：“要說閑話的人我們怎么樣都會說。哪能管得了那么多。心唯。不早了?？旎厝グ??！?/br>
    景尚見阻止不了。只好說：“那我送送你們?！?/br>
    這時喬心唯才想起來。江浩可能在下面等著她們。都城的冬天。特別是晚上。里面和外面的溫差有二十多度。在外面灑點水直接能凍成冰。

    景尚用自己的棉大衣把在晞整個裹住。抱著他下樓。江浩一直在樓下等著。他們走出門口就看到了他。他正在車子旁邊抽煙。黑暗中一點火星忽明忽暗的。見他們下來。他馬上掐滅了煙頭。

    喬心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抽煙的次數屈指可數。家里都看不到煙的蹤跡。在臨州的時候。她也是偶然間發現門口多了一個小垃圾桶。第二天早上就會發現里面有一兩個煙蒂。當時她就知道了。他每天晚上都會出去抽煙。

    她是理解不了男同志對吸煙為何這般迷戀。她只是想問。剛動過手術不久。還這么抽煙。真的好嗎。

    在晞看到了江浩。一下子來了精神?！鞍职?。爸爸?！?/br>
    “誒。我的乖兒子?！苯苿偵焓忠雍⒆?。景尚冷著臉說：“這么冷的天。我把孩子抱上車再說?！?/br>
    江浩點點頭。拿鑰匙打開了車門。

    喬心唯先上了車。然后景尚再把孩子遞進去。他從衣服兜里掏出兩個小玩具給在晞。疼愛地摸摸在晞的腦袋。說：“下回舅舅再給你買?！?/br>
    “晞寶。跟舅舅說再見?！?/br>
    在晞小手揮揮?！熬司嗽僖??！?/br>
    景尚看了一眼喬心唯。眼神中有些無奈。也有些傷感。他說：“好。再見。乖乖的要聽mama的話?！?/br>
    夜幕中。車子緩緩地往前行駛著。孩子在mama的懷中逐漸睡著了。車速不快。十分穩當。等紅燈時。江浩回頭看了一眼。問：“不冷吧。要不要把暖氣再開大點?！?/br>
    “不用。不冷。穿得多?！?/br>
    江浩笑了笑。前面不遠處有車的大燈照過來。他的周圍仿佛亮起了一圈光暈。那俊逸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立體。他一笑。一下就把她心底的漣漪給勾了起來。

    “綠燈了。還不開車?！?/br>
    江浩只好回過頭去。

    到了小區。因為寒冷。路上基本上沒什么人。車子直接駛進了地下車庫。通道口。一陣陣寒風凜冽刺骨。

    江浩拉開衣服將在晞包裹在懷里。小跑著進了電梯。

    “天氣預報說晚上有寒流。果真有。明天會更冷?；蛟S還會下雨。你們就呆在家別出去了?！?/br>
    喬心唯縮在角落里?！班拧绷艘宦?。

    江浩又湊過上說：“冷不冷。冷就伸我口袋里。暖和?！?/br>
    “不要。你一身的煙味?！?/br>
    江浩有些不好意思。聞了聞。自己一點都聞不出來?！昂呛?。等你們等得無聊了。就抽了兩根?！?/br>
    “小方告訴我你在案子開庭之前剛做了胃穿孔手術?！?/br>
    “這個小方真是。怎么這么多嘴?！?/br>
    喬心唯正色道：“要不是小方說出來。你準備就這么瞞著?！笨吹浇坪呛呛堑匦?。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皠e抽煙了。傷身體?！?/br>
    江浩鄭重地點點頭。立刻答應了?！昂?。以后不抽了?！彼鷼馐谴黻P心他。他心里高興。他說?！捌鋵嵨沂中g之后就抽很少了。以前抽得很兇。一時半會兒也戒不掉。我答應你。立刻戒?！?/br>
    “以前抽得很兇?！?/br>
    “恩。一天兩三包?！?/br>
    “有什么好抽的?！?/br>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抽的。但是我想你。越想你越抽。越抽越想你。于是就停不下來了?！?/br>
    喬心唯沒有回話。說話間電梯也到了。她低著頭不讓他看到臉。徑直走出了電梯。她是難過了。想她自己還能守著兒子每天開開心心地生活?？伤粋€人。帶著冰冷的面具扮演著另外一個人。他是什么感受。

    回到家里。一進門。一陣暖氣迎面襲來。到底還是家里溫暖啊。

    客廳廚房和各個房間已經打掃得一塵不染?；ㄅ枥锏目莶菀惨呀洆Q上了新鮮的花。這個季節。竟然還有盛開的薔薇。紫紅色的薔薇給潔凈的玻璃臺面帶來了一抹明艷。也給整個屋子帶來了一絲生氣。

    江浩把孩子抱到了二樓房間里。喬心唯發現。臥室的床單被套都換過了。連外面小陽臺上的花花草草都換了。玻璃窗外面是寒風刺骨。小陽臺里是溫暖如春。這溫室里的花朵也別有一番風情。

    對孩子來說。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但對大人來說。真的還早。

    江浩說：“就讓晞寶一個人睡吧。你把房門打開。他要是醒來哭。你就能聽見了?！彼幌胂聵?。又提議道?！白罱袔撞啃码娪吧嫌??？丛u價都不錯。要不要一起看?！?/br>
    “孩子在家睡覺呢。我不出去?！?/br>
    江浩指了指二樓的小客廳?！霸诩铱窗?。這跟影院是同步的。戴上耳機就不會吵到孩子了?！?/br>
    他解釋道：“見你的第一天。云清說你沒事的時候喜歡看看電影。我就專門弄了這個家庭影院。挺不錯的。我看過。就跟電影院包間效果一樣?！?/br>
    他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邀請心儀的女孩一樣。緊張、興奮。就想把得意的東西展示給她看。

    喬心唯仔細地看了看小客廳。大大的屏幕嵌在墻里。地上鋪著厚厚的圓形地毯。有低矮的茶幾。還有榻榻米的沙發。她原以為這里就是普通的客廳。不曾想江浩還那么有心。竟然還能記住初次見面時的對話。

    第十章 蜻蜓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