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倒是喬希不居功,“是這里的魚比較香?!?/br> “別轉移話題!不要以為一條魚就能收買我,要不要說,不要說的話就直接說,不然老讓我在這里期待我很煩啊?!币贿吙恤~一邊催促,這種魚很小,幾大口下去就沒有多少了,她又道:“還沒有啊,我可是為了來這里走了將近一天的路,腳都磨出水泡了,肚子也要餓扁了,一條魚肯定不夠,再烤幾條出來!” 再吃一口又補充:“等我泡完也去抓魚,你在哪里抓的?你最近就吃這個?太幸福了吧?”比起壓縮餅干,這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君虞越吃越想流口水,簡直吃不膩一樣。 “——還是我去吧,那里溫度太低了?!眴滔;氐?,“星際有種魚口感和這個差不多,比這個還細膩一點,等到有機會帶你去吃?!?/br> 君虞瞇了瞇眼睛,“我可沒說過要跟你一塊回去——”越嚼越香,魚rou幾乎是入口即化,香氣在舌苔上彌漫。 “嗯,我知道——”大約是現在的氣氛很好,喬希聲音也多了幾分隨性的笑意,只聽著聲音就能感覺,這種笑意是從內心深處產生的,而非浮于表面的那種笑,聲音在空氣中震蕩,情緒也跟著蔓延,它是如此的直接,聽者有心要裝聾作啞也免不了被影響,君虞臉上蒙上了一層薄紅,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水面,水花四濺,臉上也沾染上了,她張了張嘴,又合上,又用力的拍了下水面,你居然學我說話的口氣!太氣人了??!難道你認為我會看在你是病號的份上就會放過你們??! 為了表示氣憤,重重的哼了一聲,“我警告你——” “是因為我身體特殊——” 兩人的話重合在一起,配合著君虞重重拍的水面的動作,還有一些細微的回音,有些戲劇性,她的手停在水面上,一兩秒的緩沖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喬希在向她解釋原因,她收回手,咳了兩聲,“繼續說?!?/br> “我曾經說過我們一族免疫大部分的普通毒素,而相應的一些毒素會對我們產生致命的影響,我母親懷我的時候曾經被襲擊,身中劇毒,而這種劇毒在我身體中保存了下來,以前還好,隨著我快要成年了,發作越來越頻繁——” “等等——”君虞忽然意識到哪里不對,疑惑的問道,“成年?你現在還沒有成年么?你們一族——壽命到底是多少?還是說你三十歲全是騙人的?” 喬希沉默了好一陣,忽然道:“你覺得男女之間差多少歲不能接手?” 居然不正面回答,有問題,她挑了挑眉,“這個要看具體情況而言,比方說你吧,只要你一直維持現在的模樣,別說十歲,二十歲我也能接受,你到底多大,快說!” “嗯,如果三十歲呢?” “……” “……你五十多了?” 喬希又是沉默了一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難得的真的覺得有些羞恥,他張了張口,想要含糊的承認,君虞那邊又傳來一陣大力的拍水聲,水花四濺,配合著君虞不可置信的尖叫:“我居然和一個老頭子談戀愛——啊啊啊啊啊啊” 說破了也就沒什么了,反倒是君虞那邊的尖叫讓喬希不高興了,“糾正一下,從我們一族的來說,我還要再過幾年才會成年,老頭子——”這三個字加重口音,顯然是對這個詞充滿了怨念,“這三個字和我沒什么關系?!?/br> “——你不能用地球人的標準來要求我?!甭曇衾镞€帶著一點委屈,被嫌棄別的也就算了,居然嫌棄年齡,還被稱為老頭子,他腮幫都開始疼了。 “——那要叫你什么,小、弟、弟?”君虞冷哼兩聲,嗲著聲音,拖長了聲調,抑揚頓挫的說出下一個詞:“未成年的小、弟、弟!” “未成年人不得戀愛,我深思熟慮了一下,我們還是分手吧,只要想想我居然和一個五十多歲的未成年人戀愛就充滿了罪惡感!” “……” 第172章 172 年齡對于相愛的男女不是問題。 但是他們現在相愛么?除非非要無視一些顯而易見的問題,不然真的沒有辦法掩耳盜鈴自欺欺人,況且喬希不是那種自欺欺人的人,他一直認為年齡不是問題,但被這么直白的冷嘲年齡,還是覺得有些內傷,胃都有些疼起來。 接下來他無論說什么對方都會有嘲諷的借口,果斷的轉換話題,“……當初我母親中毒的時候及時服食了一種解毒的藥劑,到了我毒素已經很淡了,我之前也一直用一種藥劑要壓制,可我在穿越蟲洞的時候遇到了時空亂流,飛船遭到了損壞,藥劑遺失在太空,十年之內我必須要回去?!?/br> 這經歷真的和說故事的一樣。 “……沒有別的辦法?”就必須要一直壓制? “有,但是必須要我成年?!?/br> “成年?”難道不是年齡到了就好了?如果是的話他也不必接二連三的提起成年了,“有什么特別講究么?” “有個特殊的儀式?!痹谂e行這個儀式之前他算不上成年,甚至能力也不能完全的發揮,地球距離他的家族太遠,縱然是穿越了幾個蟲洞來這里的時間依舊超過了他的估計,中間的空間亂流更是讓他在太空之中滯留了好一陣,距離他成年的時間越來越短,和毒素一起被封印的力量都是蠢蠢欲動,身體仿佛要被撐爆。 這種折磨估計要在他成年之前都要忍受下去。 君虞還很好奇,但是也并沒有再問下去,既然是特殊了,八成是不能對外人說的,就是他信任他,但是他身后還有個家族。 喬希也沉默了下去,一時間變得非常安靜只有烤魚散發的出來的香氣,她閉著眼睛又躺了一會兒,臉上忽然一涼,伸手摸了摸那個位置,有些濕潤,睜開眼睛,小小的驚呼了一聲:“下雪了?!?/br> 碎鉆一樣的星光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都消失了,天上全是黑灰色的云,雪花盤旋的從上面落下,喬希也跟著抬頭,這一會兒的功夫雪已經變大了,雪花有指甲蓋大小,伸手接住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融化,一些邊沿都看的非常清楚,而君虞那邊則是更為壯觀一些,雪花棉絮一樣的飄下來,在距離溫泉幾十厘米的地方就融化開來,“……真漂亮?!?/br> 和漫天的花瓣雨一樣,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果溫度再高一點就好了?!彼隙磕甓家獊磉@里一趟,那股可以把五臟六腑全都凍僵的寒冷已經全都消失,只剩下讓人恨不得好好睡上一覺的舒服和暖和,“這里既然能看到天空,那能從這上面進來么?”她是實在不想在體驗一次從水下過來的感覺,眼睛看在看向這個冰洞的四周,哪里有凸起的地方可以借力,看了一圈后,憂傷的發現這周圍居然都是光滑的可以當鏡子了,冰棱全都是朝著地心生長,不過這個高度不算太高,她如果提氣上飛如果沒有借力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借助工具說不定真的能從這上面出去,“你帶沒帶繩索什么的?” “……沒?!?/br> “……算了?!边z憾的嘆了一口氣,想起出去還要再嘗一次那種滋味,臉皮都要抽搐起來了,“我怎么就下來了??!”敲了一下自己,抬頭接著看雪,現在還是不要想這些了,能享受的先享受一些。 兩人在這個地方真的是與世隔絕了,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手機不出意外的沒有信號,她最大的愛好恐怕就是翻那幾個箱子,據喬希說這些箱子全都是他從不遠處的沉船地帶撈出來的,一些箱子已經裂開了里面的東西浸滿了海水已經沒有任何用了,還有一些箱子幸免于難了,保存的比較完整,他當時就沒事做挑出來幾個箱子堆在這里,君虞對沉船非常感興趣,只是又不愿意下水,只能看向喬希,“你現在難道不應該表示表示?” “……好?!?/br> 靠近海的那里對君虞來說太過寒冷了,她接下來的幾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溫泉那里,餓了就有喬??镜聂~,之后她也有學有樣的烤了幾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沒有他烤的好吃,明明同樣什么調料都沒有,除了尋寶式的翻箱子吃東西,兩個人也就是說話了,這幾天他們說過的話恐怕要超過之前的交流的總和,喬希在一些方面說的很詳細,尤其是她非常感興趣的戰艦方面,聽的越詳細,對戰艦就越向往,一個人駕著戰艦在星海里翱翔,還有星際海盜可以讓她挑戰一下,日子肯定不會無聊,不知道是不是適應了這種寒冷,接下來的幾天她都沒有來剛來到這里的時候那么難受,甚至在一次例行打坐的時候驚喜發現她的內息運轉速度加快了。 發現了這個讓她徹底驚喜起來,尋寶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興奮和懊惱夾雜在一起,“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她記得師父曾經說過在寒冰床上打坐對內息提高非常有幫助,之前天音門也曾經有過一塊寒冰床,可是在一次門派動亂的時候消失了,到她準備出海避難都沒有再找到,而這里的冰就是形成沒有上千年也有幾百年了,她在這里練功肯定事半功倍!這簡直就是以個寒冰洞,比在寒冰床上打坐的效果也不差了,想起這一茬后她就開始后悔自己前幾天的浪費,眼角瞥到一旁挑好準備帶出去的珠寶,心道我居然身在寶山心不知,居然被這種東西迷惑了心神! 為了彌補前幾天的損失,她也不去溫泉那里了,在那里打坐的效果肯定沒有在這里來的效果好,甚至她把外面的皮裘都給脫了,只穿了一件單衣,直接坐在冰面之上,極度低溫從身下傳來,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失去血色,咬了咬牙沒有站起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為了以后她拼了,她想要游歷難道不就是為了尋找這樣的機會么? 等到喬希拖著一個箱子回來的時候,君虞剛好運轉完三十六周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嘴唇變成了淡淡的青紫色,牙齒有些打顫,赤腳的站起來走了幾步,想像之前一樣給他一個笑容,可是臉抖了一下,笑容僵硬的不可思議,她伸手捂住臉,手和臉都和冰塊差不多,尖叫:“你剛剛什么都么看到——”笑起來估計和鬼差不多了! 她多久沒這么丟臉了??!從今天起到出去為止她都要走冰山女王路線,別說以前的笑容了,一個字都欠奉!箱子也不看了,拿起皮裘朝著那個已經很熟悉的路走去,喬希:“……你不吃飯了?” “哼?!毕掳吞Ц?,“天天吃魚,能不能有點新意!不吃了!” 說完就大步的離開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喬希:“……我還話沒說完?!倍鴮Ψ揭呀洓]影了,想起來她怪異的舉動,反應有點慢的喬希忽然一笑,這是在害羞? 她說不吃了,喬希完全不敢把這句話當真,和她相處久了就能知道她別扭,無論什么時候她的話都只能信五成,剩下的五成要不不是沒說要不就是說謊,如果真的順著她的話去做,八成要被帶到溝里去了,最后還要面對她的幸災樂禍,“是你自己笨,怪不得別人?!?/br> 就是這個時候,如果他接下里不把魚烤好了給她送過去,她接下來估計要變著花樣的給他找麻煩,然后使勁的扣分,還必須振振有詞,喬希喃喃自語道:“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她是這樣麻煩的性格,我還會接近她么?” 在他印象中談戀愛本來就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況且還是君虞這種性格,如果是一開始,他八成就望而卻步了,不會像現在這樣任命的去抓魚,無奈中居然還帶著一點甜意,察覺到這一點感覺,他苦笑了兩聲,“我是不是真的完了?!?/br> 君虞進去之后就有些后悔,她走的是不是太快了,對著一旁的冰面照了照,里面的自己還是完美的,嘗試的動了動嘴角,臉僵的仿佛剛從棺材里爬出來,她猛的轉身,再次捧住臉,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剛剛就是這種模樣??!啊啊啊啊?。?!為什么她要這么丟臉??! 轉了幾個圈后,又要對著冰面看過去,臉上帶著慘不忍睹的表情,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冰面,挑剔的一眼再一眼,過了片刻,表情逐漸緩和,嘴角一翹,自言自語的道:“其實也沒有那么難看么,我這樣的美人絕對經得起任何的考驗,說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就是三百六十度沒死角?!?/br> 自我欣賞完畢,又小聲道:“他有沒有去烤魚啊?!?/br> 對于她自己的性格她也知道,不就是不太好相處么,可是她完全沒想著去改——她又沒強求這別人和她相處,不爽可以走人,她又沒說非讓別人和她相處,當然,如果換她去求人,這樣別扭的性格肯定會暫時的隱藏,這叫什么來著,只會禍害親近她的人,用現代的用語說就是作死。 她完全沒有想著回溫泉那邊去,一邊運轉內力一邊在這條通道里來回走,冰藍色的顏色加上一些光點是任何特效都沒有辦法比得上的,如果這里的照片公布肯定會有無數人前仆后繼的過來,美景沒有辦法辜負。 她一邊欣賞一邊在心里默數著時間,眼角看向洞口,怎么還不過來,難道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給的時間不多了,再不過來接下來的幾天她就要采取行動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臉越拉越長,心道我再給你五分鐘…… 剛剛這么想,就聞到一股非常熟悉的魚香,徹底放松下來,鼻孔朝天的看著拿著烤魚過來的男人,“我不是說我不吃么?還拿過來做什么?” 喬希:“真的不吃?” 眼睛看著烤魚,流連了幾秒鐘,裝模作樣的咳了咳,“……既然都做好了,也不能浪費,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我們要不浪費每一粒糧食?!濒~和糧食沒什么關系,這個時候兩人全都選擇性的失明,她快步的走過去,伸手去拿魚,“看在你不烤魚不容易的份上,我不太想吃也吃了?!?/br> 總覺得她這幾天年紀縮小了許多,喬希若有所思,不,不是年紀縮小,而是褪去了偽裝,露出了本性,她的本性就是這么惡劣的讓人牙癢癢恨不得讓眼不見心為凈,可是卻有些舍不得,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聽到他嘆氣,君虞斜睨他,嘴里還含著一塊魚rou,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嘆氣做什么?看著我嘆氣,怎么,看我不順眼了?” 喬希:“……沒?!睌科鹦纳?,“我剛剛有話沒有說,現在想該怎么告訴你?!?/br> “什么?” “記不記得你需要的東西中有一種是在水底生長的?”喬?;叵牖貋砜吹降臇|西,“我似乎看到了,就是水下有些模糊,有些看不清楚?!?/br> 什么! 魚rou都顧不得吞了,她就知道自己當初跟著下來是正確的!不是她頭腦發昏,而是本能引領著她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在哪里看到的,我去看看!” “距離沉船不遠的地方,你最好不要過去?!被叵胫吹降那榫?,“你水性不算太好,在那里撐不到太久——” “不是還有你么——”君虞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說完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眼睛在周圍亂飄了下,聲音都有些發飄,“我是說,咳咳?!?/br> 咳了兩聲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做賊心虛一樣,她心虛什么?這有什么好心虛的!霍的抬頭,眼睛對準他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你難道是死的么?有危險你難道不會過來么?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我那什么——” 說完后自己率先唾棄了自己一下,這算是依賴他么?這口氣怎么好像是離了他就不行了?惱羞成怒:“我就要去,快說地方!” 她最近真的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喬希自從她那句話后就陷入了沉默,在這只有微光的地方不仔細查看表情很容易的就掩蓋情緒,喬希就是這樣,任由君虞在那邊糾結,也不說話,無論是理智和本能都在警告他最好現在不要說話,否則很容易被惱羞成怒的君小姐給掃地出門。 等她硬邦邦的說完最后一句,他才壓抑住嘴角的笑意,讓自己的聲音也不帶有任何情緒,“——就在沉船那里,那里太深,附近沒有大型的冰洞,明天——等明天我在它上方弄一個窟窿,如果有意外可以迅速的浮出水面?!?/br> 君虞勉強接受了,烤魚剛好吃完最后一口,“好,明天啊,記得明天帶我過去?!?/br> 等到喬希走了之后,她的表情又陰沉下來了,甚至伸頭在冰墻上磕了磕,手也在冰面上使勁的敲了敲,這個時候寒冷倒是最讓她喜歡了,能夠讓她保持足夠的冷靜,她心道,這種情況不太對啊,丁余一說的沒錯,應該是我把他迷的神魂顛倒才是,怎么變成我這開始失常了。 從頭到尾的分析了一下喬希,就是她一直看他不太順眼,也必須要承認對方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比那個倒霉的書生還要有魅力,完全是不一樣的魅力,前者是舉手投足的強大和風度,后者在于堅定和溫柔,九死尤未悔,在南墻上撞個頭破血流都不會后悔,她是在他措不及防的情況下一刀捅向他的心臟,一招斃命,他死的時候應該沒有太多的痛苦,而她當時是什么表情,君虞仔細回想了下,好多記憶都模糊了,似乎最深刻的就是對方在倒下去的時候還對著她溫柔的笑,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的怨恨,只是有些驚訝,“……阿虞?!?/br> 她就是個渣…… 君虞有些郁悶,又有些煩躁,又有些不可思議,不住的在原地打轉——她倒是想學著在家一樣在地上滾上一圈,可是情況不容許,她這種情況似乎比當初還嚴重了一些,后果比之前也要嚴重,如果她翻臉就是一刀,能把喬希給捅死么?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從現在來看,不太可能,作為一個高爆發的刺客型的高手,如果近戰她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如果來場實打實的生死決斗,那勝負就難說了,她有八成把握和他同歸于盡。 思考了下如何弄死對方后,她又回過神來,對著冰面上的自己發呆,她想的有點遠,現在她該思考的是她真的對他動心了?什么時候?為什么?怎么會?她對他的偏見一直存在,對他也很不客氣,有時候看他有些順眼有時候又覺得礙眼,后者占絕大多數,沒理由??!而且她現在和當初的反應也不太對,她對書生有時候也發脾氣,時不時的讓他來哄自己,和又和現在不一樣,至少不會像剛剛那樣,脫口而出有你啊,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和書生之間她是占據了保護者的那一個,把對方當成需要保護的人,而喬希不是,他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伙伴,不用擔心他一個人的時候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在某些時候甚至可以把后背托付給他。 她似乎潛意識的相信對方真的不會傷害她,至少現在不會——以后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她在原地至少呆愣了有將近一個小時,腳都仿佛和地面粘合在一起了,也沒思考出一些頭緒出來,仰著頭喃喃道:“算了,誰知道明天發生什么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反正還有賭約在——” 喬希第二天就察覺到君虞的改變,臉冷冰冰的什么表情都沒有——當然,昨天也差不多是這樣,他大約猜到了她不做表情的原因,他覺得不對勁不單單是指表情,而是她今天居然沒鬧脾氣—— 好吧,這幾天被她折騰的神經都有些敏感了,不發脾氣當然好事,他居然在這里糾結,他自嘲的笑了兩聲,“你準備好了么?”他是真的不想待君虞下去,沉船所在的地方已經不是淺海了,而是深海,一個比較陡的坡上,上面覆蓋著厚厚的冰層,除了一些發光的植物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光線,而且氧氣非常的稀薄。 而君虞既然決定去看看就絕不會反悔,眼睛在看到海水的時候瞳孔縮了一下,顯然想起了之前堪稱噩夢的經歷,但——“嗯!” 明知道這種感覺非常難受,等下水的時候她的臉還是白了一下,被冰水環繞,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沒幾秒鐘身體就仿佛僵硬了,唯有拼命的運轉內力才能感覺到暖意,不至于讓自己像石頭一樣沉下去,她心道等自己出去內力必定大增!想想這個!現在所有的罪過都是暫時的! 她有內力在,在水下的時間比普通人要長,然而和喬希還沒有辦法比——她已經發現了,他在水下沒有任何的障礙,換氣對他來說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困難,仿佛能和魚一樣在水下呼吸,難道他們那一族就是水下品種? 這也太犯規了吧? 喬希還是緊緊握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路朝著深海游去,她艱難的回頭看了下,他們來時的地方已經完全看不到了,黑漆漆的,如果他以前都是這樣來來回回,她非常佩服他辨認方向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他是如何的辨認方向的? 黑暗中這么一路往下游去,很容易讓人產生無窮無盡的絕望感,而且一分多鐘過去了,她發現自己居然呼吸開始困難了,而現在他們顯然還沒有到達目的地,用力的握了一下他的手,黑暗下什么都模糊,他應該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她就覺得手上的力道加重,水下游動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秒鐘她就感覺到身體被環抱住,緊接著他的唇貼了上來,渡氣—— 君虞瞪大了眼睛,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呢,只是覺得撐不到了,又不是現在說就需要,本來今天已經打定主意一定不要向前幾天一樣——結果沒過去半天呢,她前段時間養成的習慣又上來了,肺部的緊繃感減輕,心道看在這個份上,她暫時就沉默吧—— 這次過后他們又渡了一口氣,然后他們就到了這幾天喬希時常過來的地方,這邊的發光植物更多了一些,光線和冰洞更為接近,她抬眼看過去,各種各樣的箱子就這么七零八落的散在地方,還有一些骸骨,海藻在上面生長,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魚群游過,喬希指了指一個方向,跟著他又游了一段,來到一個斜坡處,距離她大約三米的地方生長著一個發光的植物,花瓣和葉子全是透明的,輕飄飄的沒有任何的重量,隨著水流一張一合,有些像水母,它生長的下面正好是深不見底的溝壑,黑洞洞的,沒有半點光線,仿佛一個巨大的猙獰的兇獸張開的嘴,連帶著浮在它上方的花也變的有些恐怖起來,而君虞卻是眼睛一亮,沒錯!這就是她需要的東西! 她想要游過去,喬希又把她拉到懷中,重新給她渡了一口氣,做了一個讓她待在原地不要動的手勢,自己游過去,那個溝壑確實讓她心驚rou跳,對方水性比她好,他過去算是最合理的做法—— 小心—— 剛這么想,眼睛咻的睜大,張嘴后一串泡泡從她口中吐出,看到剛剛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下墜的喬希一把抓住那朵透明的花,朝著她游過來,她才松了一口氣,喬希抓住她朝著上面游去,發光的植物逐漸消失,周圍又變成了昏暗,而她卻覺得肺部好受多了,應該是這里的含氧量逐漸增多了,等到兩人在水面冒出了頭,她吐了一口水,迫不及待的道:“剛剛怎么回事?” 看到他朝著那個黑漆漆的溝壑掉去,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真的要嚇出心臟病了,“那里有什么東西么?” 喬希皺著眉頭點了點,“我靠近的時候腿麻了一下,那里應該藏著什么東西——” “別說了——”君虞打了個冷戰,“反正東西到手了,以后還是別來這里了,看著有點可怕——”她并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半夜的時候亂葬崗都去過,可是她看著那個地方總有不好的預感,“世界上那么多的沒有完全解開的東西,還是把問題留給科學家吧,我們快回去——”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放眼望去還是一成不變的風景,星星明亮的仿佛要低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