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季蘭過來扶住徐氏后,也開口附和道:“就是啊阿箏,弟妹可是想你想得緊呢,母親就由我送回房就是了?!?/br> 聽徐氏和季蘭二人都這么說,容箏也只好答應下來:“那好吧,母親,您路上小心?!?/br> “放心吧,我這便走了,莫要送了?!毙焓祥_口說罷便轉身由季蘭扶著往門口走去,雖然她說不用送了,但是容箏等人還是一齊送到了門口。 當徐氏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轉過身開口問向容箏道:“對了,你婆母有沒有說讓你們在家住幾天?” 容箏聞言,便笑著答道:“婆婆在我和行舟出發來這兒之前,跟我們說了,說讓我們在家多住幾天再回去,不用急著回去?!?/br> “她呀,總是這么體貼?!毙焓下犃T,感慨了一聲后接著說道:“雖然她這么說了,你們也別住太長時間了,住個三日便回去吧,你已經是別人家的媳婦兒了,可不能像在閨中時那么任性了?!?/br> 聽聞徐氏的話后,容箏便點了點頭答道:“母親,女兒記住了,住三日便回去?!?/br> 徐氏聽她應下,才放心地出門回房去了。 見到徐氏走后,容笙便開口調侃道:“想不到嫁人之后,我那個調皮的meimei就好似換了個人似的,這么聽話啊?!?/br> 容箏在送別徐氏后便回來坐到椅中,聽聞容笙的調侃也不惱,笑嘻嘻地開口道:“jiejie,你別光說我了,你也未見比我聽話到哪兒去啊?!?/br> 容笙聞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久久不開口說話。 容箏一見便覺不好,暗怪自己這張嘴,正想開口解釋一番的時候,就見容笙已經調整過來了。 “怎么樣,顧行舟對你好不好?”容笙開口便轉移了話題。 見容笙主動轉移了話題,容箏也樂得自在,便接口道:“好啊,他一直不都對我那么好嗎?” 話畢,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見她面上的紅暈,容笙便知道顧行舟是真的對自家meimei很好,想來也是,他巴巴地等了這么許多年,要是娶回家了反倒對容箏不好了,那就是個傻子了。思及此處,又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現今在蒼梧山的人,心中浮過一絲苦澀,隨即又抹去。 說過自己的近況,容箏隨即想起了此次來為的另外一件事,又看著房中的孟婉與徐盈,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孟婉與徐盈都是通透之人,一看容箏面上的表情,便知道她有話要同容笙私底下說,徐盈便于孟婉交換了一個眼神。 隨即,徐盈先站起身來,對容箏開口說道:“阿箏,你二嫂身子有些不適應,想要回去歇息一番,我便陪著她先回去了?!?/br> “身子不適?要不要緊?”容箏一聽便急急問道。 孟婉聞言笑道:“沒什么事,只不過是小家伙鬧得我有些累了,所以才想著請表姐陪我回去?!?/br> 看著孟婉容光煥發的樣子,哪里有一絲困倦的樣子,容箏便懂了,這是她們看出自己同容笙玉姝有話要說,她們在這兒自己不方便說,才主動找借口說要離去,不禁心中感動。 思索一陣后容箏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便請表姐陪著你先回去吧,我們晚上在敘話?!?/br> “好?!泵贤裥χ鴳艘宦暫蟊愫托煊讼鄶y著出了門。 見那二人也離開了,容笙才閑閑地開口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還要單獨與我和阿姝說?” 容箏聞言,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這件事還真是有些重要,我同行舟有一位好友,就是北郡王謝堇言,他有一位愛人名叫沈詞的,從小被他父親下了一種南疆不知名的毒,命不久矣,所以我們想請玉姝姐同我們去幫這位沈詞診病,不知玉姝姐同意與否?” 玉姝聽容箏說完,過了半晌后才懶散地從椅子中坐起,卻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謝堇言,是男的?這沈詞,也是男的?” 容箏一愣,還是老實地回答道:“沒錯,他們二人皆為男子,但是玉姝姐,他們是真心相愛的,你莫要因為這個……” “我答應了?!边€未等容箏話說完,玉姝便簡短地答道。 聽到玉姝的回答,容箏有些沒轉過彎兒來,又開口問了一遍:“玉姝姐,你是說……” “我答應了?!庇矜勓?,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答案,一字一頓,清晰入耳。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掉落,寶寶們請享用~ ☆、第47章 沈府 第四十七章:沈府 “我答應了?!庇矜勓?,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答案,一字一頓,清晰入耳。 容箏這次是聽清了,急忙欣喜地感謝道:“多謝玉姝姐?!?/br> “治個人而已,不礙事的,這么多年以來,我也不知道治過多少人了,不差這一個,沒什么好感謝的?!庇矜瓟[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容笙見罷,也附和道:“是啊,大夫的職責不就是治病救人嗎,你玉姝姐可是個中好手,別客氣了?!?/br> 待到容笙的話說完,玉姝才疑惑地開口問道:“你說的這個沈詞,自小被他的父親下毒?” “沒錯,玉姝姐?!甭牭接矜膯栐?,容箏毫不奇怪,凡是聽到她剛剛那番說辭的,必定都會為這件事感到奇怪,甚至震驚。 玉姝聞言,不但未覺得得到了回答,反而更為疑惑,歪了頭地接著問道:“他不是他父親親生的嗎?” 只見容箏搖了搖頭,答道:“是,沈詞是他父親的親生兒子沒錯?!?/br> “那他父親也太禽獸不如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他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這樣的毒手!”容箏話音剛落,玉姝“噌”地從椅中便站起身來,怒目圓瞪地說道。 容箏先是朝著jiejie使了個眼色,待到容笙收到她的示意,將玉姝安撫下來后,才開口與對面的二人娓娓道來:“沈詞的父親名叫顧平,是南潯鎮沈家的贅婿,沈詞便是他的妻子所生,所以跟著妻子姓沈?!?/br> 說到一半的時候,容箏突然覺得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才繼續說道:“顧平姓顧,雖然他自稱是梧州人士,尋親至南潯鎮上,實則——” 講到這里時,容箏不禁停頓了片刻。 “實則什么?”玉姝見她停下,不禁急急問道。 “實則,顧平是老英國公顧維良在外養的外室所生的外室子?!比莨~答道。 此言一出,容笙與玉姝二人頓時驚住了,異口同聲地驚呼道:“什么?!” 容笙與玉姝二人的反應皆在容箏的預料之中,她站起身來,示意二人莫要大聲,見二人神色稍稍平靜了幾分,而后才接著說道:“你們沒有聽錯,嚴格來說,顧平是我公公的庶兄?!?/br> “本來顧維良一直在外面養著他與他母親二人,不過在顧維良一次征戰回來后,便傷情惡化,不治身亡?!?/br> “他與他母親在外沒有了顧維良的接濟,生活便日漸拮據,而后他母親患了重病,因為沒錢醫治而亡,他也一路流浪到了南潯鎮,這才成為了沈家的贅婿?!?/br> 待到容箏話落,容笙才疑惑地開口問道:“可是這些事,阿箏你是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的?” 容箏聞言,第一反應便是,這些事當然是前世的時候謝堇言查出來的,第二反應便是,重生這件事當然不能說給jiejie和玉姝姐說,不然非要被她們說是中邪了不成,得好好想一個理由才是。 沉思了半晌后,容箏才開口解釋道:“這件事說來也話長,是行舟在英國公府之中整理翻看顧維良生前的物件時發現了一些端倪,而后順藤摸瓜查出了一些事,又在今年科舉之后結識了沈詞,通過與沈詞的交往,才慢慢理出背后的真相來?!?/br> 容箏自然是知道自己這番說辭要是仔細研究起來,定然是漏洞百出,不過此時此刻先來擋一下jiejie的發問應該沒什么問題的。 果然,容笙在容箏這番話后便也不再開口問話了,倒是玉姝,在聽罷容箏的話后,接著問道:“所以這顧平就一直心懷憤恨,也將入贅沈家視為自己的恥辱,所以沈詞便不被他待見?甚至想除掉這個代表著自己恥辱的兒子?” “沒錯,應當是這樣,據沈詞自己說,他在他母親意外過世那年便開始身體孱弱,之前一直是健健康康的?!比莨~聞言,接口道。 “好了,那我知道了,我們什么時候過去?”玉姝聽罷,便直接了當地開口問道。 見玉姝這樣爽快,容箏也不由得放松下來,對玉姝行過一禮后,才開口答道:“若是玉姝姐不介意的話,明日一早我們便過去?!?/br> “好?!庇矜犃T,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在忙碌了一整日后,夜晚就寢時,容箏懶懶地靠在顧行舟懷里昏昏欲睡,忽而聽到顧行舟清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滿滿,今日同玉姝姐說過沈詞的事了嗎?” “嗯,說過了,我跟玉姝姐說明日一早就過去,玉姝姐也答應了?!闭f完話,容箏便轉了個方向,在顧行舟懷里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繼續窩著睡了。 顧行舟聽罷,便望見容箏如一只小兔子一般窩在他的懷中,不禁挑唇一笑,微微將自己的身子動了動,使得容箏能睡得更舒服些,隨后自己也閉上眼,安然入睡。 ================================================================= 翌日,季蘭代徐氏將容箏玉姝一行人送到門外,在他們上馬車之前,又開口叮囑道:“早點兒回來啊,母親可是特意叮囑廚房做了你們喜歡的菜呢?!?/br> “知道了,知道了,大嫂,你這一路上,都說了好幾遍呢,我們記住了?!比莨~聽聞,在坐上馬車之后,從窗框處探出來對季蘭揮著手說道。 顧行舟見狀,快步走過去,將容箏重新塞回了車中,放下簾子后,才對季蘭說道:“大嫂放心,我定然會早點兒將她們帶回來的,不會耽誤了午膳?!?/br> 季蘭這才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自去。 見狀顧行舟便也上了馬,走在馬車前,示意車夫跟在他身后。 容箏與玉姝在馬車中坐了一會兒,便感覺到馬車停下了,正想問問車夫是不是到目的地了,就聽聞外面顧行舟的聲音傳來:“阿箏,玉姝姐,到地方了,下車吧?!?/br> 聞言,玉姝先行拎著裙擺干凈利落地下了馬車,稍后,容箏也在顧行舟的攙扶下下了車。 看著眼前宅子正前方掛著的“沈府”二字的牌匾,容箏不禁眨了眨眼,心中不禁有些好奇,畢竟她前世未曾見過這位沈詞,一直是在謝堇言同她閑聊時聽過,就連這一世唯二的兩次見面,也是未能看清。 一次是在七夕燈會時,匆匆一面未能看得真切,另外一次便是沈詞陪著顧行舟來虞府迎親,她全程蓋著蓋頭,更別提看見什么了。 所以這一次來沈府,便可以算是她正式見到沈詞的第一次,她還真有些好奇,這位將謝堇言這個混世魔王折服的人,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待到容箏回過神來的時候,顧行舟已經讓門房的小廝進去回報了,不一會兒,沈詞便親自迎了出來。 當沈詞出現在容箏眼前的時候,她也不由得在心底暗贊了一聲:眼前的人眉若遠山,目如點漆,面色白皙,長發用一根玉簪固定起來,身著一襲青衫,端的是一身清華氣質。 這樣的相貌,也不怪謝堇言會為他折服了。 “在下沈詞,見過世子,世子夫人,玉神醫,幾位請隨詞入府吧?!鄙蛟~對這幾人行過一禮后便開口相邀道。 顧行舟幾人在他話畢之后皆還了一禮,而后便由顧行舟開口應道:“既然沈兄相邀,那我們便卻之不恭了?!?/br> 說罷,幾人便往府內行去。 到房內之后,因為玉姝早已聽容箏說過沈詞的事和病情,所以便直接了當地開口問道:“沈公子,不知可否為你診一診脈?” 沈詞一聽,自是求之不得,于是便急急應道:“自然是可以的,玉神醫請?!?/br> 說罷便坐到座位之中,將手腕伸到桌上。 玉姝見狀,便走到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伸出自己的右手,仔細地搭脈診病。 一時間,房內安靜無聲,一室靜謐,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玉姝的結果。 許久之后,玉姝才將自己的手收回來,微皺的眉心讓容箏看得一陣糾結,最后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怎么樣玉姝姐,沈兄這毒……可否解?” 玉姝聞言,將眉心舒展開來,對容箏回答道:“可解?!?/br> 話應剛落,眾人皆是松了一口氣,沈詞尤甚,平日中看著甚是冷靜自持的一個人,此時竟然激動得眼眶都有些紅了,想來也是了,自己以為活不過二十年的毒,現在卻聽說可解,換了誰,都會激動得難以抑制的。 而顧行舟卻回想到了之前玉姝皺眉的場景,不由得開口問道:“玉姝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或者困難?” 只見玉姝有些猶豫地開口答道:“此毒……之前我在游歷時在邊境見過,名為九味,解藥倒是不難配,難的卻是沈公子中毒數年,毒素已然深入,要想徹底解毒,還需要借助針灸之術才是,而這針灸之術,也不是普通的針灸就可以的?!?/br> “那要怎樣的針灸之術?”聽聞此處,容箏不禁疑惑地問道。 “需針灸之術之中輸入內力運行,行遍經脈,如此數日,方得痊愈?!庇矜鸬?。 聽聞此處,顧行舟等人便沉默了,有內力的人不會針灸之術,像玉姝會針灸之術,卻沒有內力運行,真是個難解之題。 玉姝見狀,不由得笑著開口道:“你們莫要喪氣,我這里倒是有一個好人選,只不過他此時不在盛京罷了,待我回去后寫封信,邀他回來,待到他到來,沈公子的毒便可完全解了,在此之前,我先開些解藥的方子,先排出一部分的毒素出去?!?/br> “那您說的這個人,到底是何人?”聞言,沈詞不禁開口問道。 玉姝聽罷,輕笑著啟唇吐出兩個字來:“玉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