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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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像定格的鏡頭,沒有什么不同,一樣的紅褐色山巒,埡口間隱約可見的雪山,在泛黃的晨光底下,空曠荒涼的很。 整條路上,只有這么一輛車,沒半點生機,這樣的環境讓人莫名孤獨,她將雙臂交疊在前排頭枕上,埋著半張臉,只露出兩只眼睛盯著他的后腦看。 好像有感應一般,他突然半轉了身子,手肘撐住靠背,慢慢張開手心,不知從哪兒變出了幾顆水果糖,五顏六色的。他抬抬下巴示意小朋友拿走,劉政委就跟旁邊咧著嘴樂:“陳顧返,你搶我的糖,原來是哄小孩啊?!?/br> 他笑而不語,沈與爾瞄一眼他張揚的眼睛,探到他掌心隨手拿了兩顆,靠回后座。他將剩下的一股腦拋給趙約,盯著她看了半秒鐘,拍拍手,也利落的轉身。 趙約將水果糖嚼的“嘎嘣”響,嘆氣:“靠,終于看見活物了?!?/br> 沈與爾揚著腦袋湊過去,果然有個河谷,卻半點水都沒有。若有若無幾顆帶刺的小矮草突兀起來,上面的鹽堿粒亮晶晶反光。風刮過來,草只是略微晃了晃,她抿抿嘴角,這里真是連草都堅強剛毅的不容易。 “劉叔,還有多久???”約莫正午,趙約實在受不住了,車子離開公路,晃蕩在戈壁灘里,太陽就熾熱地烤下來,讓人有一種無端的恐懼。 開車的人不正經地笑:“早呢,就說你得慫?!?/br> 趙約被噎得開不了口。 不知道多久,沈與爾腦袋磕著窗戶迷迷糊糊,就聽見旁邊人一個勁兒咋呼,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有羊!誒?臥槽……還,還有馬!” “這兒有牧民放牧?”趙約快哭了一樣激動,這種無人區的體會,實在太深刻。 劉政委跟他幽幽嘆氣:“小子,那是軍馬?!?/br> 沈與爾也瞪大眼,終于到了,遠遠地已經可以看見高處巖石上紅黃顏料漆成的兩面旗幟,一面五星紅旗,一面八一軍旗。 心里莫名就酸酸的。 車子停在哨所前的空地,趙約張望了一會兒,有些緊張:“我……我爸在這里?” 劉政委將他的腦袋扭到一個角度,用兩天來第一個鄭重其事地表情,開口:“看那邊,幾百米外的雪山,就是印度,我們守在這里?!壁w約的腦袋又被迫抬起來,“從這往上,5800多米的雪山上,你父親在那兒?!?/br> “說句不好聽的,上面的人一覺睡下去,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個問題?!眲⒄D了片刻,盯著他的眼睛正色,“可是沒有一個人想逃回來?!?/br> “你們,你們……”趙約聲調低了,握緊拳頭啞口無言。 沈與爾覺得心里被狠狠戳了一下,陳顧返不著痕跡地將手心貼在她后腰,一個可以依靠的姿勢。她走一步就喘了三口,在這里五臟六腑都要涌進腦子里一樣,全靠意志在支撐。 上面的人……得多辛苦。 不大的營房,沈與爾靠著身后的人喘著進去就見趙約對著一面墻的東西發呆,她瞇起眼睛也看起來,大部分是上邊哨所的照片。溝壑縱橫,及膝深的積雪,一個抓把雪塞進嘴里,一個大嚼看起來邦硬的干糧,大多數人滿嘴血泡。 “不行,我特么得出去?!壁w約甩一把胳膊,徑直往外走,眼圈都紅了。 沈與爾又看了眼剛才被他腦袋擋住的地方,照片里冰封雪飄,白色軍馬旁,七八個小伙子臉都凍紫了,就圍著一個人比起剪刀手,嘴唇裂著大口子,還笑得特別自豪。 “中間是趙約的爸爸?”她仰起腦袋回頭,問。 他低低“嗯”一聲,手心在她后腰慢慢蹭了蹭,盯著照片神色也正經起來。 “可真了不起?!?/br> 兩個人遠遠跟著趙約,在一株紅柳樹下邊,看他跟一個小戰士靠著溫棚聊天。隱約聽見小戰士說:“這里的風景天天如此,想家了就跑到溫棚里抱住幾顆綠色的小青菜嚎幾嗓子,出來還是一條好漢?!?/br> 趙約情緒低落:“那干嘛還來這里?” 小戰士好像看怪物一樣看他:“這是我們的責任,軍人的擔當?!?/br> 他就蹲在地上垂著腦袋一聲不吭。 陳顧返輕輕靠在樹上,眼睛又略微瞇起來望著那邊開口:“把他留在這里,我們過幾天再來接他?!?/br> “真……真的???”沈與爾驚訝的舌頭都打結了,“他會不會瘋?” 他笑:“不會,我們走吧?!?/br> “不過去說一聲嗎?陳,陳顧返!”她追在后面,暗搓搓小聲叫,“你……太不地道了!” 他就趁著沒人,用手臂扣住她的脖子,低下頭:“地道這東西分人給?!倍⒅廾缕岷诘难劬?,他舔著嘴角笑起來,“不想給他?!?/br> 她用牙齒磨著下嘴唇,替趙約默哀?;氐綀F部已經晚上,陳顧返竟然心情還算不錯地說帶她去看日落,他側臉貼過去,聲音極誘惑:“戈壁灘的日落?!?/br> 跟他爬上一座小矮丘,沈與爾扶住膝蓋喘個不停,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一大顆紅柳樹。他在橙黃色的余暉里回頭,逆著光揚起嘴角,又慢慢曲起一條腿,蹲在她身后給她順氣。 不同于海邊或山峰,這里的落日大而紅,天是那種近乎透明的藍黑色,而落日的周圍,一整條地平線,火燒一樣壯觀。 她眼睛一眨不眨。 他從后面慢慢貼過去,問:“做什么呢?” “我在懺悔??!”她干脆將腿盤起來,兩只手搭在膝蓋上,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 他低低笑了一聲,鼻子湊到她的脖子邊聞了聞,鼻尖是涼的,而鼻息灼熱,她一顫,肩膀垮下來。他的手臂就勢從后面繞過去,將她的腰輕輕一帶,她順從地仰靠在他懷里,后背貼上他的胸膛,很熱。 橙色的余暉斜斜打在緊緊貼著的兩人身上,籠罩出一層光暈,格外溫暖。 陳顧返的手指撫上她的側臉,用指腹一點一點蹭起來,她不得不稍稍側了頭,他就咬在她的耳朵,從軟軟的耳骨,慢慢咬下去,在耳垂上輾轉了一會兒。 濕濡的舌尖混著guntang的呼吸弄得她癢極了,又被他用力扣著動彈不得,她連指尖都開始顫抖。他的嘴巴就靠在這個敏感的地方極輕極輕地問:“小爾,辛苦嗎?” 她努力抬起眼皮去注視他的眼睛,黑不見底,有些朦朧,動情的不得了。 “嗯?”他揚著尾音,帶著nongnong的鼻音,嘴唇貼上她的脖子,就這么帖著,呼吸重了許多。 耳朵一陣陣耳鳴,感覺他的聲音都模糊起來,她張口,喉嚨干干的,擠不出一個字,只能將后腦緊緊仰靠在他的肩膀,找到點依靠。 察覺懷里小朋友在一點一點貼緊自己,還不老實地蹭了蹭,他一下子就有些控制不住地吮起她的脖子,覆在臉頰的手指慢慢收緊。她“嗚咽”了一聲,軟到一點支撐都沒有,他含住她的嘴唇,將她的聲音跟味道一股腦吞咽進去。 他用力壓著她的小舌頭,糾纏,直深入到舌根,扣在腰上的手已經不自覺隔著毛衣在她身上摸摸弄弄。碰一下,她抖一下,卻又不怎么受控制地去回應他。 慢慢,她終于覺出不對勁,在這個空氣稀薄到缺氧的地方,自己已經快要不能呼吸,心跳又一個勁兒地加快,臉都憋到潮紅。 “陳,陳顧返……這地方,不行,真不行?!?/br> 他也發現懷里小朋友的眼睛都蒙了水一樣飄渺,于是一點點放慢節奏,只一下一下抿著她的嘴唇。他好笑起來,摸著她的鎖骨蠱惑似的問:“可是還想親你怎么辦?” 她使勁呼吸,全是他的味道:“回,回去親?!?/br>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倆預收 1.霸氣硬武警中隊長vs暖萌軟手繪插畫師 不在一個次元,每天都是高能預警,1v1暖甜,女追男,就是硬漢跟軟妹甜到冒泡的故事。 2.粉絲爆表的職業籃球運動員與他的青梅竹馬 又名國民老公在隔壁,1v1甜,應該不會太長,就是簡單談戀愛的故事。 【喜歡的寶貝去收藏一下啵,這本完結就開,哪本收藏多先開哪本,么么~】 第39章 不被承認 陳顧返就干脆靠坐在紅柳樹下,單腿曲起來,手臂肆意一抬,將她摟在懷里,從表情到姿態都慵懶極了。 他說:“看風景?!笔种改笾湆⒓t色防風衣拉到頂,又給懷里的人隨手扣上帽子,要笑不笑地看了會兒她,忍不住就去揉她的小腦袋望著遠處低低地說,“怎么跟小紅帽一樣?!?/br> 讓人很想下手。 沈與爾歪歪咬著嘴角,裝作沒聽到,只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近乎藍黑到透明的天邊,山山相依延綿不斷,看上去更加光裸偉岸起來。溫度開始降低,可背后溫暖的好像心里都開始冒著熱氣兒,一想到能跟身后的人共度余生,心里就兜不住歡喜。 突然想到什么,她猛然回了頭:“叔,下周我mama過生日,我得過去?!卑l現磕到他的下巴,這個小朋友訕訕地將手伸過去討好地揉起來。 他抽了口氣,干脆將下巴擱在她手心里撐著,姿勢不怎么舒服,又攏緊扣在她腰上的雙手,把人往身前貼了貼,這才滿意地揚了嘴角,說:“我跟你去?!?/br> “嗯?”她歪著頭想了下,“會不會,太……高調了?” 他就用下巴蹭起來:“我在外面等你?!彪S后又散漫地加了句,“過五天我們去接趙約,然后回家?!?/br> 真到那天,沈與爾特意裝了一兜蘋果,雙手揪起來挪著步子丟進車里,問:“趙約會不會痛哭流涕?” 劉政委松松搭著方向盤,若有所思:“老趙的兒子,可別這么慫??!” 一到地方,她開始左顧右盼,半回著頭悄聲問陳顧返:“人呢?”他俯身,在她眼前抬手一指。順著他的視線,她分辨半天,嘴角抽了兩抽。 劉政委也注意到遠處的小孩,舔一舔嘴唇上的大口子,樂:“還行?!彼麚P聲沖那邊吆喝了一嗓子,“嘿,小子!” 趙約彎著腰回頭,軍大衣裹在身上,雷鋒帽歪歪扭扭罩在頭頂,他放下鋪路的家伙,撐著腰直起身,眉眼帶笑喘著喊回來:“等我會兒,弄完這點?!?/br> 沈與爾干脆把蘋果提出來交給班長分到下面,趙約過來的時候她將剩下的最后一個丟給他,特別慈愛地說:“歡迎回家?!?/br> 他嘖了嘖嘴,臉被紫外線曬黑了一圈:“沈與爾,眼神不對,你看上我了?這可不行,我有丘丘,寧城哥湊合給你?!?/br> “不要,怎么也得是你小舅舅?!彼⒅难劬?,好像玩笑地接了一句。 他大笑,差點岔氣,捂住胸口,喘:“逗我呢?不行?!?/br> 她余光里都是靠在車邊的陳顧返,眼神閃了閃,就特別意味深長地跟面前難民一樣的人樂,然后瀟灑地轉身,走掉。 惡作劇一樣跟不遠處注視自己的人眨了眨眼,她舔起左邊的小虎牙,用口型告訴他:“你小外甥覺得我不行哦!” 他慢悠悠地笑,手指閑閑搭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起車身。 她已經跑到車邊,拉開后車門鉆進去,趴在車窗上探出腦袋仰著頭看他,聲音很低:“不過我不同意?!眱蓚€人的視線一直撞在一起,小片刻她一個字一個字無聲地說,“你是我的?!?/br> 他垂下眼睫笑出聲,撐一把車門懶洋洋起身,也坐到后面,握了一下她的手指。這個小動作讓她剛才的霸氣一瞬破功,眼瞅著趙約停在門邊,匆忙蜷起手指縮回來。 外面的人發覺自己的位置被占領了,猶豫半晌,要擱別人一定提著他的衣領給丟出去,這個人……可不敢動。剛老老實實叫了聲“小舅舅”,陳顧返就朝前面抬抬下巴:“坐那里去,我瞇會兒?!?/br> “噢!”他鉆到副駕,劉政委后他一步風風火火進來,重重甩上車門,一打火,將車子掉了個頭,說:“出發?!?/br> 后面有人追過來,從后視鏡看出跑得很急,劉政委一腳剎車,探頭出去問:“怎么了?” 小戰士看起來約莫十八.九歲,臉上的高原紅已經很明顯,他喘著叫了聲政委,支吾起來。 “說吧?!?/br> 得到允許,他終于敲敲后面車窗,陳顧返順勢將窗戶按下來。外面的人就紅著臉想將一個本子遞給里面的沈與爾,頁面翹起一點,露出夾在封皮處的一片風干的綠葉。 “給我的嗎?”沈與爾錯愕一瞬,匆忙跪坐在座椅上,傾著身子去夠。陳顧返怕她跌過去旁若無人地將手搭在她腿上扣著。お稥冂d 小戰士應聲,眼圈有點紅,鼓起勇氣說:“謝謝你的蘋果,很珍貴。班長讓我過來,你是我這半年來見到的第一個陌生人,謝謝……” 她一下子就心酸不已,覺得眼睛熱乎乎的,匆忙低下頭,雙手接過這個班的禮物,嗓子有點哽,聲調莫名低了許多,也跟他說“謝謝”。 “一路順風?!毙鹗繐]手告別。 車開起來,她跪在座椅上回身趴著,為數不多的幾個戰士一直目送他們,直到看不見。她怏怏低頭,陳顧返將手從后面繞過去環在她側腰,她一下子瞪大眼,趕緊向后一靠,掩蓋住他的手,眼神飄忽起來。 他的目光停在她紅了一圈的眼睛上,被壓住的手指在她后腰慢慢收緊了些。 劉政委直接將他們送到機場,在抽煙區,往墻角隨意一靠,叼著根煙抿著嘴角含糊地問:“陳顧返,這小女孩……我是過來人,你的眼神太明顯?!?/br> 他用漂亮的火柴點煙,眼角微不可查地揚了一點,回話簡單直白:“對,我老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