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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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想到曾卿如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她,江月照接到通報的時候曾卿如已經在江氏樓下了,江月照下意識的眉就蹙起來了。 “你怎么來了?” 等曾卿如上來后,江月照問道。 話問的是曾卿如,目光投向的卻是站在她身后的兩個保鏢。她不是吩咐過了嗎,寸步都不許離開病房,現在是怎么回事?離開病房不說,竟然還擅自離開醫院? 那兩個大個子接觸到江月照冷厲的目光,心中紛紛有些七上八下,剛想解釋,曾卿如淡淡開口道:“不怪他們,我要來,他們也攔不住?!?/br> 江月照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失職還是失職,當下她并沒有責備他倆,但等他們下去了,自然有人責罰他們。 曾卿如流露出要跟她談話的意思來,偌大的辦公室在瞬息間閑雜人等退得一干二凈,只剩下她們母女倆,空曠、孤寂又飄著一股難言的尷尬。 盡管比以前的爭鋒相對好許多,但她們終究無法像普通母女間那樣親密。 曾卿如見江月照望著自己,臉上明晃晃的掛著“有事快說”,她垂了垂眼,道:“你把范延軍放出來吧?!?/br> 江月照怎么也想不到會從她口中聽到這話。她以為她從哪知道了曾醉墨的病情,來找她問情況的。哪里想得到會聽到這番話? 一陣難言的死寂蔓延在辦公室里,江月照沒說話,望著曾卿如的目光漸趨冰冷。 范延軍死不認罪,一直關在司珵轄下軍事限制區的地牢里,她沒讓他死,可也讓他活得不痛快,現在估計就吊著一口氣,神智已經迷糊了。 可這件事曾卿如怎么會知道?知道了她又為什么要為那個人出頭? 余情未了嗎? 江月照目光一寒。 她不在乎父母之間的感情怎么樣,若是沒有牽涉到人命的話。 可是這件事不一樣。 它戳到了江月照多年的心魔,這些陳年舊事,她試圖去放過的,放過它,也放過自己??膳税胩?,當年的事完全不是她以為的那樣,范延軍這個罪魁禍首出現了,而如今曾卿如又參與進來讓她放人。 她知道她在為誰說話嗎?她的殺夫仇人??! 還是說在她的心里,夫根本就不是夫。 江月照的目光徹底冷了下來,她什么都沒說,轉身按了內線電話,通了后道:“進來?!?/br> 片刻后,她的秘書小心翼翼的從門縫里探了個頭,江月照眼光殺過去,秘書縮了縮脖子,安安分分的進來站好,“董事長有什么吩咐嗎?” “讓保鏢進來,送曾夫人回醫院?!苯抡章曇舻貌荒茉俚?。 秘書一愣,曾夫人不是才剛到嗎?說了還沒有兩句話呢吧? 不過,她還是一個合格的秘書,疑惑歸疑惑,不該問的絕不會問,很快應聲出去。 曾卿如對江月照的舉動仿佛也不生氣,只平聲靜氣地道:“你最好聽我的——” 話沒說完,就被江月照一聲冷笑剪斷,她抬起眼盯著她,“都說生恩不如養恩大,你覺得你有教養我的資格嗎?” 曾卿如聞言臉色一白,囁嚅了一下,不等她說什么,兩個保鏢去而復返,推開門的動靜也打斷了她的欲言又止。 江月照轉過身,背對著他們。 兩個保鏢看了看這情況,對曾卿如道:“夫人,請吧?!?/br> 江月照沒有回頭看,沉默了一陣后,聽著腳步聲遠去,最后門咯噔一聲輕輕合上,她硬挺著的肩膀終于垮了下來。 拿話刺曾卿如,她心里并不好受,但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在那樣的心情下、情景下,乍然聽到曾卿如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江月照根本控制不住升騰起來的火氣。 父親和爺爺是她最敏感的神經,不提沒關系,只要提起,她的情緒總是不對勁的,只是那么多年過去,她早已經學會了忍,不讓人看出端倪來??山裉煸淙邕@么一激,那些年埋葬在心底的憎恨和委屈,都在曾卿如要求她放了那個人的瞬間爆發了出來。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經受過什么? 到底知不知道父親因誰而死? 江月照心里清楚,以曾家的人脈,曾卿如十有*是知道真相的,所以她才更心寒。 過了良久,江月照深深呼出一口氣,才平復下來翻滾的情緒。 她走到桌前,撥通了電話,聲音冰冷,“人怎么樣了?” “還活著?!?/br> “逼問不出什么的話就給他轉移到醫院吧?!?/br> “您的意思是……?” “精神病類醫院?!苯抡詹懖惑@的道。 “……明白了?!?/br> 曾卿如提醒了她一點,眼下上面風波起,她的確不大適合再把人留在司珵的地盤上了,畢竟是非法拘禁,還用了刑。 *** 半個月后,未出江月照所料,并購世紀君蘭的計劃擱置了。 政府審批那一關被扣下,并且沒有任何官員出來給出任何解釋。麗晶那方開始與她疏遠,她幾次主動聯系他們,麗晶都是推托閃爍之詞,江月照明白問題出在自己這里,江氏身上戳著司珵的印,所以被針對,麗晶是怕了。 司珵還沒什么事呢,江氏就先中招了。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江月照讓管鈺年召集各部門老總開緊急會議商量對策,他們的大部門流動資金都投在并購世紀君蘭這個項目上了,項目一旦被套牢,江氏面臨的就是一個字:死。沒二話的。 這件事讓整個江氏上下職員都沉浸在一股異常緊張的氣氛中,下面的人雖然不清楚事情的細枝末節,但并購世紀君蘭那么大的項目突然擱置了,再遲鈍的人也嗅到不安了。 管鈺年擔心人心不穩,建議江月照攜夫在公司的例行晚會上露個面,江月照聽到這個建議下意識的駁回,得來管鈺年很犀利的反問:“您當初和顧先生結婚,考慮的不就是借用顧家在b市的政治力量嗎?如今還在猶豫什么?” 江月照恍惚了一下,如果不提,她都幾乎忘了她跟顧城是那樣子不正常的開始的??墒且揽款櫦??她從來沒有想過。 如果想依靠顧家,她當初就不會投靠司珵。不然到了現在不是徒留尷尬?顧家和司家站在兩個陣營,如今是完全對立的關系,這也是為什么她不想將顧城牽扯進來的原因。 那會讓他里外不是人。 可就這恍惚的一瞬,被管鈺年認定她默認了他所說的話。 他鄭重的道:“眼下只有顧家出手干預,才能挽救世紀君蘭這個項目,才能挽回江氏當前被動的局面?!?/br> 江月照固然不想連累顧城,但更無法坐視江氏就現在這樣的狀況繼續下去。 權衡再三,她終于點了頭。 管鈺年松了口氣。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不期然的開了。 兩人循聲望去,管鈺年笑道:“本來想說要您過來才能說服江董,現在已經成了?!?/br> 江月照對上了顧城的眼,那一眼他的目光挺深的,讓她的心微微一抽,竟然有些慌亂。 她覺得他聽到了,她想解釋,礙于管鈺年在場又不好開口。 可轉念一想,真要解釋的話,說什么呢?好像說什么都徒勞,畢竟她的決定已經下了。 她有些泄氣,目光暗淡了下去,不想顧城走近拉起她的手撫了撫,“晚會不介意多帶幾個人嗎?” 問的是管鈺年。 江月照驚訝的抬起頭。 管鈺年更是不掩驚喜,“您的意思是……?” “可以的話,我二叔二嬸也過來?!鳖櫝堑?。 那真是求之不得! 江月照怔然地望著顧城,他回望她,目光依然深,只是這次是情深似海,快把她淹沒。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顧城帶著她回去了顧宅一趟。 江月照做了很多心理準備,江氏對世紀君蘭的收購案擱置鬧得沸沸揚揚,如今她身上妥妥貼著司珵的標記,顧家的人會怎么看她? 她想了很多,顧家人的反應,她該如何應對等,但在踏進他家前的一刻,那些紛紛擾擾的思緒都驟然散了—— 她的手被顧城牽住,收緊五指牢牢的握了握。 江月照抬頭,正好對上低頭望著她的顧城的眼,他一語不發,可眼里的堅定卻一下子安撫了她不安的心。 顧宅的氣氛的確比較難言,但總歸沒人給她臉色看,除了顧城的母親,從頭到尾沒給她一個眼風。 不過她對江月照的不滿也不是從今天才開始的,江月照也沒太放在心上。 一餐飯下來,落座時的不自在也消散得差不多了,顧城的二叔二嬸最后略提了提江氏的慈善晚會的邀請卡的事情,江月照心領神會,不是不感激的,他們愿意在這個時候提攜她一把,她會永遠記住。 *** 開門進去,屋里一片漆黑,江月照只順手開了一盞地燈,就拖著疲累的腳步倒在沙發上了。 半晌,門口傳來門輕輕闔上的聲音,顧城換了拖鞋,踏著不急不緩的腳步近前,江月照合著的眼睫微微扇動了下,顧城也沒開頂燈,一路走來只開了盞壁燈,她睜開眼,昏暗的暖色調讓她覺得很熨帖。 清淺的呼吸停最終留在身側,她又緩緩的瞇上了眼,身后那人湊上來親吻她的耳后,她一縮,耳廓邊緣的茸毛微微戰栗。 他們很久沒親熱了。 最近正逢多事之秋,每天不是她早出晚歸就是顧城早出晚歸,或者干脆兩個人都忙得不見人影,今天難得一起回來,也難得能夠擁有那么靜謐的獨處時刻,顧城是想做點什么的。 他沿著她的耳際吻到頸間,明明她也有感覺,可卻偏了偏頭避開了。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脖頸,“嗯?”了聲以示疑惑。 江月照手越過肩把他拉到身前,目光垂了垂,然后堅定的抬起,“剛才你在會議室外,都聽到了我說了什么,是嗎?” 蒸騰在顧城眸光中的熱度漸漸消退,他狀若平淡的點了點頭。 “其實——”江月照剛起了個頭,家里的電話突兀的響起。 很奇怪,沒有幾個人知道她家里的電話,知道的那少數幾個人一般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這個電話來打擾她,除非事出緊急。 江月照立刻起身去接電話。 打電話來的是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