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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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末回去拿了柄玉梳,他們應該猜測到了一些?!?/br> 江月照哦了聲,將他未盡的話補完,“急急忙忙的追過來,一定是不同意我們倆的事吧?!?/br> 顧城沒說話,代表著默認。 “需要我著人去家里把玉梳取來嗎?”她問。 顧城猛地側頭看她,最后冷冰冰的道:“不必。我送出去的東西還從沒有要回來的道理?!?/br> 江月照一愣,驀然反應過來她說的話還有歧義,把象征著白頭偕老的玉梳還回去,那不意味著悔婚嗎?可她真沒那個意思,那一刻她只是單純的想到,他父母千里迢迢的追來,當然不可能僅僅是為了阻止兒子和人立婚約,一定是那柄玉梳本身就很珍貴,如果玉梳真的是人家的傳家寶的話,就這么收下當然不妥。 不過,一個口誤換來他的炸毛,她不知為什么挺開心的,忽然又想到方才的喜糖,她望向窗外,嘴角彎了起來。 天香樓位于b市老城區的市中心,百年歷史,做的菜非常的地道。江月照在這里有一個固定的包間,是常年為她預留的。 馮管家提前來打點了,他們到的時候,酒菜備好,冷碟都已上桌。 剛坐下來的時候沒什么問題,大家有的沒的聊著近況,客氣得很,然而一輪酒后,正題就來了。 “顧城不懂事,月照你比他還大兩歲,應該明白婚姻不是兒戲,雖然現在我們不用像舊時候那樣三媒六聘,起碼也要雙方的家長相看過……” “母親!”顧城打斷她,臉色不大好。 顧母這才發覺自己口快說了不該說的話,江月照的父親已經過世,而母親……聽說有跟沒有也差不了多少,在她最落魄的時候都沒露面,談何為這種事出面。 江月照倒自始至終面帶微笑的聽著,脾氣很好的樣子。 顧城卻沒完:“您和她說什么。我要結婚的話,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旁人干涉不了,也左右不了我的決定?!?/br> 顧母聽了差點沒氣暈過去,想發作,但又顧忌著場合,強行壓抑住。 江月照聞言怔住了,好像從這話中聽出了什么,又轉瞬即逝。 整頓飯下來,江月照沒表態,但很妥帖的讓人安排好了顧父顧母在b市這幾天的食宿。伸手不打笑臉人,對著這樣的江月照,顧母縱使再不滿意,也不好多說什么。更何況更讓她生氣的是自己的兒子。 他們從包間往酒樓門口走時,顧父落后了一步,江月照感覺到他有話跟她講。其實出于某些原因,她是有點愧對顧父的,因此最不想直面的人也是他??墒钱敱仨氈泵娴臅r候,她不會逃避。 于是顧父就看到她很真誠的望著自己,有些話突然就不好說了,抿了抿唇,最終只問了一句:“你跟顧城是認真的嗎?” 江月照一怔,想了想后道:“我是認真的?!?/br> 顧父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那你們好好的,他mama那里交給我?!鳖D了頓后又低聲補了一句,“如果需要用到顧家的話,也別顧忌太多,放手去做?!?/br> 江月照一震,她出神的工夫,顧父已經三兩步趕上前頭去了。 將二老安頓好后,顧城有些疲憊,江月照還在車上等他,他帶著一身寒氣坐上車,發現她在發呆,連他回來了都沒給多大的關注。 他眉目一沉,“對不起?!?/br> 一句話就把她的神思震了回來,江月照訝然的看向他,“你說什么?” “剛才我母親說的話過了,你別往心里去?!鳖櫝墙忉尩?,語氣有些艱難。 江月照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我沒往心里去?!?/br> 顧城將信將疑,卻突然聽她沒頭沒腦的說:“顧城,你爸爸挺好的?!?/br> 他想,果然還是觸及傷心事了吧。 于是話沒過腦就脫出口:“我爸爸也是你爸爸?!?/br> 江月照一愣,再次看向他。 顧城臉色一僵,硬邦邦的擠出一句:“法律上成立?!?/br> ☆、第24章 法律上成立,那首先也需要丈夫這根紐帶。 顧城意識到自己有越解釋越忙的嫌疑,閉上了嘴。 江月照轉開頭,其實她看出來了,他生她的氣,卻依然緊張她、在意她??扇绻懒怂赣H當初被高利貸追打至重傷入院,這其中也有她的側面推動的力量的話,他會怎么想? 愛情或許是很重要的,可是跟親情比呢?她間接傷害了他的親人,他知道的話,還會像現在這樣緊張她在意她嗎? 她覺得不會。 因為換了她,定會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 就算顧城脾氣再好,那也是沒有觸及他的底線的緣故,別看他對父母態度談不上恭順,但是江月照知道,親情一定是他的底線。 他不說話,她撇開頭,車廂里的氣氛一度又冷凝了起來。前面開車的司機縮了縮脖子,腳下油門稍稍踩重了些。 *** 圣誕節過后,司珵親自來了趟春意闌珊。一是裝設備,二是簽合同。 正事忙完后,他和江月照喝著茶,漫不經心的提了一句:“你前兩天結婚了啊?!?/br> 江月照一驚,手中茶杯里的水晃了晃。 司珵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你雖然做了掩蓋,但也只是一定級別的人查看不到而已?!?/br> 他放下茶杯,望向她,“如果他們對你不放心,走一些門路,拜托一些高級別的人員查看,還是看得到的?!?/br> 江月照靜默不語,等待下文。 “不過你放心,我都處理好了?!彼精灥?。 江月照在心里苦笑,她現在算是進入司珵重點關注人員名單了吧,一絲一毫的動態都逃不過他的眼,與虎謀皮,大抵就是這樣。 比如這次,他當然有幫她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應該是敲山震虎的意思吧。 “四叔費心了?!彼瓜卵劢薜?。 “客氣?!彼精灢辉趺丛谝獾牡?。 前腳送司珵走,后腳羅起就來報,“顧先生到了?!?/br> 也許是因為顧城現在不是春意闌珊的員工,也許是因為他現在的身份變了,羅起對他的稱呼也隨之變了,以至于江月照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顧城。 不過羅起話還沒說完,“曾小姐也到了?!?/br> 曾醉墨? 她眉間攏起來,豁的起身往外走去。 顧城和曾醉墨來得很巧,差不多同一個時間到的,顧城今天來是想借看一件瓷器,作為他手上正在修復的瓷器的參考,沒想到撞上了面帶急色的曾醉墨。 他走在她后頭,聽她開口就要找江月照,他才抬頭注意她。 顧城是不會被詢問是誰的,他隨時都可以自由出入,可曾醉墨,春意闌珊的底下人對她不熟,自然要盤問身份。 曾醉墨咬了咬唇,仿佛猶豫了很久才下決心道:“我是她meimei?!?/br> meimei?什么meimei?沒聽說大小姐還有個meimei啊,江家的同輩里,她年齡最小,門廳的人疑惑的看著她,疑惑中又帶著一絲懷疑。 曾醉墨尷尬的杵在門口,上次她是提前聯系了羅經理,這次來得倉促,一點準備也沒有,沒想到連門都進不去。 她正想掏口袋摸出手機給羅經理打電話,身后傳來一個聲音:“你姓曾?” 曾醉墨愣住,回頭,望著顧城,滿臉詫異,“你怎么知道?” “跟我來吧?!?/br> 江月照出來就見兩個人都站著,只不過顧城站得平穩,而曾醉墨不停的來回走。她心沉了一沉。 曾醉墨見到她,迅速的走來,到她跟前幾步,又突然停住腳步,好似不能再靠前了,“你如果現在不忙的話,能不能去看看她? “她不讓我來,但我覺得我不能不來了。 “這一療程的化療,結果不是很好,她反應很劇烈,我擔心——”曾醉墨眼眶紅了。 她無語倫次,但江月照全聽懂了。她臉色凝重,轉頭低聲吩咐了羅起幾句,然后回頭果決道:“走吧?!?/br> 走了幾步才想起還有個人,江月照回身,問顧城:“你找我有事?” “沒事?!彼D了頓,又道:“我今天一直會在這里?!?/br> 江月照沒領會他話里的意思,主要沒這心思去想,聞言點了點頭就走了。 顧城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眉頭微微斂起。 曾醉墨離開的時候,曾卿如在藥效的作用下睡熟著,等她折騰了一趟回來,曾卿如早已經醒了。她推門進去,曾卿如一句你去哪了還沒完全落下,見到她身后進來的人,話就卡在了嗓子眼。 再開口嗓音竟然有些尖利,“你帶她來干什么!”她沖曾醉墨,曾醉墨低著頭,一言不發。 江月照腳步頓住了,不是被她的話,而是被她的模樣。 這段時間來,她一直有通過手下的報告跟進曾卿如的病情進展,可報告里冷冰冰的字眼哪里抵過親眼所見的十分之一的震撼。她看到她深陷的眼窩,削瘦的臉頰,發黃的皮膚,稀疏的頭發,還是那個她熟悉的曾卿如嗎? 曾卿如是美麗的,那種美曾經讓江月照仰望,就像高高在上的月亮,皎潔、清高、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可如今呢? 病魔把人折磨得不成人樣。今天若不是曾醉墨把她帶來了這,在路上碰到她,她可能根本就認不出來她。 曾卿如情緒激動引發一連串的咳嗽,也驚醒了江月照,她往前走了兩步,見曾醉墨熟練的上前照顧她。她手垂在身側緊攥著,一動不動。 曾卿如緩過這陣勁兒,別開頭不看她,嘴里虛弱的道:“你走吧,我這里不需要你?!?/br> 饒是江月照有心理準備,聽到這話火氣還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對啊,您什么時候需要過我啊,”江月照的聲音有些變調,“當初拋夫棄女都能做得心安理得的人,我也真是多余了?!?/br> “姐!”曾醉墨焦急的沖出口。這是她今天第一次,也是近十年來再一次喊她jiejie。 江月照目光往她那瞟了一眼,住了嘴。 可一方罷了,另一方卻不肯罷休,曾醉墨根本阻止不及。 曾卿如冷笑了下,“既然相看兩厭,江大小姐還屈尊留在這做什么?” “你當我想來?要不是她找到我說你——”她猛地頓住。 “說我什么?說我要死了嗎?呵,你放心,我有人送終,用不著你費心了?!?/br> 江月照氣得連說三聲好,拂袖而去。 曾卿如猛烈的咳嗽,曾醉墨急的跟什么似的,又想追出去,可母親這里又脫不開身,幫母親撫背時忍不住埋怨道:“您這到底是干什么??!人不在的時候惦念,人來了又把人氣走?!?/br> “我什么時候惦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