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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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羅起暗怪自己多言,忙道:“如果您不想去的話,我去也可——” “為什么不去?”江月照抬手截斷他的話鋒,緩緩站起身,“他都不怕,我怕什么?!?/br> 她到酒席的時候,里頭已是杯光籌措。 江月照一進去,就見上首坐著個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喝得臉有點紅,但應該沒醉,官威赫赫,這一定是工商局的高局長,而他左手邊恒盛的周總已經有點喝上頭了,眼下臂彎里正摟著個姑娘,另一只手隔空笑點著她道:“三催四請的,你這個老板才肯來!得罰酒!” 說著他就一抬手,示意侍應生倒酒,侍應生瞧著江月照的眼色,看她首肯,才上前斟了一小半杯,白的。 江月照也很干脆,仰頭就干了,亮了亮杯底道:“不好意思,各位,我來晚了?!闭Z落示意身后的侍應生再倒,敬完上首的高局長和做東的周總,方才放下酒杯。 轉眼三杯白的,落肚后臉都不紅。 江月照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股豪氣和爽快,那氣場甚至令他們不敢逼視。 在座的男人們,若是在第一眼見到她時還有一閃而過的驚艷而后生出調戲的心的話,現在,那心思都灰飛煙滅了。 而始作俑者周總,此刻則滿意的笑道:“夠意思!怎么樣,坐下跟大伙聊聊?” 江月照順著他的意思落座,坐定后,不期然的和正對面那人的眼神對上。 這是她進來后第一次正眼看他。司文景望著她,神色復雜。 江月照迎著他這樣的目光,覺得有點好笑,司文景在想什么,她一眼就看出來了。江月照努力回想了下,好像她真的變了許多,放在以前,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她是絕對不會肯屈尊應酬什么人的,而現在,推杯交盞,罰酒敬酒,竟然全都不在話下了。 可這世界上,誰不變? 她的思緒很快就被拉回來,有人注意到她身邊竟然沒有人陪,起哄道:“江小姐這樣讓我們的范書記怎么好意思?” 范書記是酒席上一叢綠葉中的一點紅,除了江月照外的另外一個女人。她此時身邊也有一位唇紅齒白的侍應生陪著,而且她就坐在江月照的邊上,相比江月照的孑然一身,她在一眾男人間的確是有點突兀了。 因此范書記也笑著同意:“對呀,江小姐不會藏著什么美人兒不肯給我們看吧?” 什么美人兒在沒有江月照的授意下,都是不敢徑自接近她的,這是規矩。當然在座的人不懂,或者說懂也不信。 江月照面對大家的催促,也不著急,她的眼風滑過對面,扭頭想隨便叫一個幾步外站著備用的侍應生過來時,腦中忽然閃過赴宴前聽到的那個流言。 她叫來身后的人,低聲吩咐道:“叫顧城過來?!?/br> 顧城沒有想到進來見到的會是這樣一個場合,聲色迷離,他的腳步在踏進去的一瞬間就頓住了。 “過來?!苯抡漳樂杭t暈,沖他招手。 她…微帶著醉意的模樣很美,清醒的時候,那張臉是艷是冷,可微醺時,卻添了幾分嬌媚,吸引得他挪不開眼。 顧城神思一晃,腳步就向著她去了,直到走到她跟前,她拉著他的手坐下,對眾人道:“這下滿意了吧?各位?”顧城的靈臺才有了一絲清明。 他朝周圍掃視了一圈,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想掙脫江月照的手,不防她順著他的力量,倒到他的懷里,貼著他的耳輕聲道:“聽話,別給我添亂子?!?/br> 顧城一僵,江月照已經離開了他,對桌上的人巧笑嫣然:“如何?我的人還過得去吧?” “豈止是過得去???”范書記目光灼灼的望著顧城,“說實話,他沒來前,我挺滿意的,可現在,”她說著看了眼身邊的男孩,搖頭道:“俗了?!?/br> 江月照聽了似乎挺得意,也不謙虛兩句。 “不如——”范書記心念一動,“咱們換一換?” 江月照聞言手指摩挲著高腳杯,側頭看向顧城,故意笑而不語。 而他,一如再見時的模樣,緊抿著唇,發梢遮住了眉眼,不知怎么的,江月照有點不忍,伸手跟他十指相扣,脫口而出道:“那可不行~阿城是我一個人的?!?/br> ☆、第6章 江月照此話一出,意思就很明顯了,范書記懂規矩,笑看了眼顧城,而后沒再提換人的事。 一般酒過三巡還要談事,作為外人的江月照不方便久留,于是她沒坐多久就告辭了。 剛出包間沒幾步,就聽到后面有人跟出來,江月照面色不改的讓其他人先走,她自己落后一步,最后抱著手停在一扇屏風前,沒回頭,“你都跟了一路了,有什么話就說吧?!?/br> 司文景終于上前,“月照……”他不知是嘆還是念,滿是遺憾,“你怎么變成了這樣?” “怎樣?”江月照回身,直視他。 面對她如此坦蕩蕩的目光,話噎在了嗓子眼,好半天才囁嚅道:“就算……”他又噎住,就算什么?就算最親的人死了,家業被奪了,也不要……這種話他怎么說得出口? 只能頓住,然后無限惋惜的道:“再怎么,你也不應該這樣頹廢,不該過這樣糜爛的生活?!?/br> 江月照笑了,“你以什么立場跟我說這話?” 司文景渾身一震,臉上閃過愧疚、閃過難堪,可依然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解道:“對不起,當初我以為——” “可以了?!苯抡兆钄嗨脑捳Z,平靜道:“當初怎么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過得很好?!?/br> 司文景聽及此,想到剛才她身邊那個好看到出塵的男人,登時胸中也不知從哪來的怒火,話不經思考就說出了口:“你以前多拎得起主次,就算再荒唐都沒荒廢過學業,現在呢?對江氏大小事務不聞不問,再怎么說,你手里還掌著江氏過半的股權,你不在乎,多的是人在乎?!?/br> 幾乎在話語落下的瞬間,司文景就覺察到自己失言了,他立刻看向江月照,可她臉上什么都看不出來,依舊是那副不以為意、過耳云煙的樣子,司文景不禁松了一口氣,“總之你好自為之?!?/br> 說完這話,司文景就看似怒其不爭,實則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江月照目送他的背影遠去,臉上的漫不經意全然褪去,眼漸漸瞇起來。怎么?江氏的股權有變動嗎?有人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來了嗎? 突然間生出變數一定是有原因的,江月照轉身就吩咐人去暗查。 處理完正事,她想起被她忘到腦后的顧城。 方才在酒席上,她會叫他來只不過是突然想到會所里最近的流言,于是順勢而為。司文景今天回去必定會將他看到的有關她的一切,告知于那些人,和顧城做戲的話有鋪墊,可信度會高很多,所以她選擇了他。 然而她心里的一系列打算,顧城絕對不可能知情,他或許只會以為她在羞辱他。 江月照有點頭疼,她不擅長跟人解釋,更別提很多緣由更是無從說起。 這時,眼風忽然掃過桌角的一份文件。 她拿來翻了翻,這是——她把顧城從心姐的手里帶出來的那個晚上,顧城簽下的那份長期合同。合同里對于他的工作范圍有言明,包括,但不限于鑒賞師。也就是說,如果要求他做侍應生的工作也不過分??吹竭@里,江月照心思一動。 第二天一早,顧城就被叫過來了。 他到的時候,江月照一個人坐在鋪著白桌布的四方桌邊吃早餐,四面是玻璃房,陽光和竹林的綠意透進來,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放松了。 見他來了,江月照下巴一點示意他坐。 顧城依言落座。江月照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他一下,神情還算平靜,只是——眼下的青黑出賣了他。 “想來點什么?中式早餐還是西式的?”江月照問。 “謝謝,我已經吃過了?!鳖櫝堑暤?。 不失禮,卻瞬間拉開了距離。 江月照默然片刻,放下刀叉,金屬和瓷器磕碰出來的聲音并不美妙,反而有些生硬。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談正事?!彼闷鸩徒硎昧耸米旖?,“昨天晚上,那樣的場合,你感覺如何?” 語落,顧城平靜的臉上總算起了點波瀾。 江月照見此笑道:“一定不好受吧?你當初選擇跟我簽下長期合約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昨天了,可你并沒有?!?/br> 顧城是不好受,可卻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昨天晚上酒席上,坐在江月照對面的司文景,他也認識。他不僅認識,還知道司文景和她之間有一段過去,一段結果不算好,但正因為不好,才或許更難以忘記的過去。 他都知道。 所以,可以想象顧城昨晚第一眼看到司文景的時候,覺得有多荒唐。他以為江月照借著他故作親密是為了氣那個人,他以為她還釋懷不了年少時的感情,那么多的他以為讓昨晚的他表現失常了。 他瘋狂的嫉妒,也因這嫉妒而倍感羞辱,結果根本難以遏制心中的怒氣,他想她到底把他當什么了!要不是那時江月照緊抓著他不放,他必定拂袖而去了。 可怕的怒意、可怕的醋意,讓之后冷靜下來的他更可怕的意識到,他還迷戀著她。 年少時的夢,年少時的妄想,并沒有隨著青春的逝去而逝去,反而死灰復燃了。 可江月照對他?呵,估計只有這雙手能讓她心動了吧,顧城自嘲的想到。 他苦苦思考了整整一個晚上,最終,也只能用淡漠、用距離,去冷卻這份說不出口的,卑微情愫。 想到這里,顧城總算開了金口,顧左右而言他,“如果你還是在打讓我做商業修復的主意的話,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br> 江月照不在意的笑道:“我是想啊,不過你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已經不止一次的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了,你寧愿賣身,也不愿幫我做商業修復,我要是還一根筋的跟你耗下去,那豈不是說明我跟你一樣傻? “你還記得昨天晚上范書記身邊的那個男孩嗎? “你簽下了合同,你就成了他?!?/br> 顧城聞言臉色一白。 江月照卻不管他的反應,直接的問道:“這樣的日子,你想過嗎?你能過嗎?顧城?!?/br> 他沒回答。 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將那份合同拿出來,置在桌上,推過去:“我有個提議。既然服侍那么多個女人也是服侍,不如你就服侍我一人,如何?然后這份合約,撤銷?!?/br> 顧城猛地抬起眼,不可置信的望向她。一次擋箭牌還不夠嗎?還要他做多少次?眼里的情緒差一點就要傾瀉出來了,卻突然聽得她說—— “我需要你在對外的、所有我需要的場合,配合我,如最近的傳言那般,做出我想要的效果。你能做到嗎?” 她的聲音冷靜中透著一絲凜然。 顧城恍然意識到,她的目的不在于他以為的情情愛愛小打小鬧,而是正事,或許還是攸關她那么多年來的心結的大事。 那么昨天晚上…… 顧城凝視著她,久久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月照就算原本自信滿滿,也漸漸被時間磨得不確定起來了。 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不按常理出牌太多次了,萬一這次他又拒絕,她還真沒想好要拿他怎么辦。難不成真給他塞幾個老女人?她沒這個習慣專為了惡心人而去惡心人,就算用些非常手段,那也是為了達成明確的目的而為之。 她的忐忑當然不會讓他知道,于是當顧城毫無預兆的,淡淡的道出那聲“好”時,江月照難掩驚喜,霎那間,眼里像閃過了一道星光,美得妙不可言。 顧城看得一呆,怦然心動。 完了。他想。 這下徹底陷進去了。 *** 兩個人私底下的“交易”,外人自然是無從知曉的,在他們的眼里,最近大小姐和顧城出雙入對,儼然是公開承認了之前的傳言。 江月照那么大動作,江氏的人不會無所察覺,事實上他們時刻都在留意著江月照這位江氏隱形的控股股東。 其中,又以江月照的姑姑江祈凌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