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蔣家老三?!?/br> 那就是蔣云寧的姑姑了。 可他姑姑的表情,看著他們,明顯不太親切。 蔣家很大,但莫名讓她很壓抑。 蔣云寧帶她到了最里面的一棟。 她發現這邊和前幾棟比起來,稍微破舊了一些。 “我以前住在這里?!?/br> 蔣云寧沒有過多解釋,拉著她直接上了二樓的房間。 “暫時就在這里住幾天。等我北城安排好,我們就搬出去?!?/br> 蔣云寧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水。顏書仔細看了看房間,很簡潔,和云州的房子裝潢比較類似,簡潔大氣為主。 “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吃的?” 顏書還真的餓了,點了點頭。 一樓就是廚房,看蔣家有穿制服的工人,但都在前面幫忙,后面一個人都沒有。 蔣云寧也沒有叫人,自己系了圍裙,給她下了一碗雞蛋面。 面很多,她一個人吃不了。 蔣云寧又拿了筷子,陪她一起吃。 兩人抵著腳,坐在一起吃著面,倒真有幾分恩愛夫妻的樣子。 但顏書知道,并不是。 面吃完,廚房里傳來了淅淅的水聲。 顏書看了蔣云寧一眼,“你不用去前面嗎?” 蔣云寧搖頭,“前幾天已經待夠了?!?/br> 他擦了手,走到顏書身邊,“你身體怎么樣?” “腦袋有點疼。但現在不疼了?!?/br> 吃了一碗面,精神好了很多。顏書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蔣云寧在她面前坐了下來,拿起了水果籃的蘋果開始削皮。 顏書看著他的樣子十分乖順,很像在云州的時候。 可也只是像而已。 她一直覺得蔣云寧是溫順的男人,盡管生在淤泥,但還是開出干凈的花朵來。 但直到他奪得了蔣家的大權,她被困在泥地里,才猛地反應過來。 她愛的那個人,或許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樣子。 老實說,顏書很委屈的。她很想撕心裂肺地和他嘶吼。 可她更怕,那人漠然的一句。 “娶你,就是為了利用你?!?/br> 她平復了好久,才抵制住了那股撕心裂肺的心情。 但她不能一直蒙在鼓里。 蔣寧淵在堵,她何嘗不是。 她也在賭,自己是愛自己多一點,還是更愛蔣云寧多一點。 她接過了蘋果,咬了一口。 “很甜?!?/br> 她遞到了蔣云寧嘴邊,那人沒有任何猶豫,咬了一口,眸子大亮,“甜?!?/br> 要是能像這樣永遠生活下去就好了。 要是這是云州那個房子里所發生的一切就好了。 顏書想了想,發現自己擅長腦補,更擅長自欺欺人。 可人,不能欺騙自己一輩子。 于是,她放下蘋果,問出了聲。 “為什么會娶我?” “因為你不錯?!?/br> 顏書笑了笑,卻并不滿意這個答案。 “還有呢?” 蔣云寧看著她,目光清澈,沒有絲毫逃避。 “因為他在意你?!?/br> “我……不過是初中的時候和他見過一次,時間都這么久了,為什么一定是我?” “你忘了,那一次你從山上下來,他給你的糖有興奮劑成分?!?/br> 顏書不太懂。 蔣云寧又說了一句,“就是俗稱的春藥?!?/br> 顏書總算明白了。 那是她身體第一次情動。她以為自己是見到了蔣云寧漂亮的身體,原來只是藥物所致。 “他是不是準備用我……” “強jian應該夠我做一段時間牢了?!?/br> 顏書苦笑一聲,“可是,你沒有?!?/br> “因為,我沒感覺。下藥,都沒太多感覺?!?/br> 不是所謂的善良,而是那個環境導致的一個意外。 顏書又問道:“蔣寧淵說,在山上的時候,是你告訴老師山上沒人的?!?/br> 蔣云寧點點頭。 “我的確沒見到你。那晚我本來是想點事情的,結果你哭吵到了我?!?/br> 后來沒辦法,才把這個吵得不行的姑娘帶下了山,她扭到腳,他背了一下她,結果就被蔣寧淵發現了。 蔣寧淵心思不小,以為他們之間有什么。 于是就有了顏書被下藥的事情。 可,能有什么?不過是普通同學。 “那時候我逃走了,你是不是很恨我?” 顏書一直在想,為什么是自己呢?難道這是蔣云寧的一場報復。如果是這樣,她倒是甘愿。 蔣云寧搖頭:“我從來沒恨過你。我不恨任何人。因為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中,沒有能拯救我,也沒人能替我決定人生?!?/br> 所以,要怎么活,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 和其他人無關。 顏書老話又重提了。 “為什么是我呢?” “三年前,在北城見到你。蔣寧淵也在場?!蹦莻€時候,蔣云寧在蔣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出現了性丑聞,雖然新聞被壓了下去,但蔣老爺子還是知道了。 他對他很失望。 可他不知道,他也從來沒對他抱希望過。 再濃的血緣,被牽絆的還是利益。 蔣寧淵能給他帶來更多的,能給蔣家帶來安寧。 這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要打破這份安寧。 所以,他順著了蔣寧淵的意思。 將計就計。 “他一直以為我對你念念不忘,我不過是把這個事實坐實?!?/br> 顏書吸了一口氣,心悶悶地疼,她捂住了心臟。 不想聽下去,也不得不聽下去。 真想矯情地問一句,你有沒有愛過我? 但喉嚨被塞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很狡猾,但因為你,年少的你,現在的你,來了云州。一切……不過是將計就計?!?/br> 蔣云寧很平靜。 從頭到尾都很平靜。 顏書恍然記得他們第一次談婚姻點事情。 蔣云寧就說過,他能給她一切她要的。 那時候,她很不舒服,覺得的他用的是談判的語氣。 程嘉琦還說她矯情,現在想來,那不過是女人的第六感覺。 “為什么,還來找我?” 如蔣寧淵說的,他回了蔣家,得了權勢,她不過是一枚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