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顏書嚇了一跳,“怎么這么快?” “和市長一起。我先去一趟?!?/br> 如果蔣寧淵單獨過來,蔣云寧未必會理會他,但他打的是公干的旗號。 并且,他還是市長的貴賓。 酒店的電話已經打了很多次了,蔣云寧每次都怒氣沖沖推了。不過他也明白,蔣寧淵為難的不是他手下的人,而是想逼他出來。 他一貫喜歡這樣的手段。 顏書拽住蔣云寧,“等等,我也去?!?/br> “你就在家里?!?/br> “不,我和你一起去?!睕]等蔣云寧開口,顏書已經飛快穿上了羽絨服,拿起了包,跟在了蔣云寧的身后,“遲早,要面對不是嗎?” 蔣云寧曾說過,顏書見過蔣寧淵。 但她真的沒印象。 照例說蔣寧淵長得也不路人甲,他眉眼比蔣云寧還要艷麗幾分,略帶痞氣的笑容,就算放在人群中也是名正言順的顏值高。如果真是見過,她應該不會那么健忘吧。 他們過去的時候,蔣寧淵正站在市長的身邊,不知道在寒暄什么。見他們過來,蔣寧淵臉上忽然綻放燦爛笑容。 “嗨,云寧?!?/br> “嗯?!?/br> 市長恐怕也知道蔣家的一些秘密,但在明面上,他依然要保持和事老的態度。 “知道寧淵要過來,剛好云寧也在,寧淵忙得年都不能過,正好兩兄弟還能聚聚?!?/br> “嗯?!笔Y云寧還是單音節回答,從頭到尾,都表現得謙和有禮。 雖然不熱諾,但是也不疏遠。 大概在外人面前,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市長也沒多說話,給了兩兄弟單獨聊天的空間。 市長剛走,蔣寧淵臉上的笑容就卸了下來。 太快了,甚至都讓顏書出現了錯覺。 剛剛看著笑容那么溫暖燦爛的男人,是不是她在做夢? 蔣寧淵點了一支煙,沖顏書吐了一口煙圈,“口味依舊嘛?!?/br> “你來干什么?” 蔣寧淵大搖大擺靠在沙發上,翹起腿,“干她,你信么?” 蔣寧淵嘿嘿一笑,顏書反感蹙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蔣云寧已經一把抓住蔣寧淵的肩頭,摔在墻上。 “你還想去去西伯利亞吹冷風冷靜腦子嗎?” 先前還痞笑不懷好意笑的蔣寧淵霎時變了臉。 也是這個時候,顏書才覺得這兩人是兄弟。 他們陰沉的樣子,真是一模一樣。 “你以為這次他還能護著你?” “要不,我們試試看?”蔣云寧冷笑一聲。 蔣寧淵吐出一口煙圈,冰冷目光卻落到了背后的顏書身上。 忽然,他嘿嘿一笑。 顏書一陣后怕,忍不住躲了躲。 這人……才是真的蛇精病吧。 正在兩兄弟對峙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穿黑色套裝的長發女人走了進來,見到室內的這一幕,她顯得十分淡定,只是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你要的湯圓?!?/br> 顏書沒有看錯,剛剛還滿身戾氣的蔣寧淵好像換了一個人,他甩開蔣云寧,大步跨到沙發前,打開外賣包裝盒,“哇,紅豆湯圓。小霉,你真好?!?/br> 小霉沒理他,沖蔣云寧點點頭,然后見到他身邊的顏書,微微一愣。 “好燙好燙……” 那紅豆湯圓想來是很燙的,蔣寧淵一口包下去,頓時嘰哩哇啦地叫。 顏書暗想,燙死這混蛋才好。 蔣寧淵一個人跳腳,其他三個人都冷漠臉。 蔣寧淵沒有受到該有的關注,可憐巴巴地往小霉身邊一坐,拽住她的手,那口氣……居然是在撒嬌。 “我燙到了?!?/br> 小霉甩開他,“沒事我先出去了?!?/br> 蔣寧淵抓住她的手,忽然放在手心呵了呵氣,“怎么這么涼?” 目光落到她身上單薄衣服的時候,蔣寧淵臉上微微一變,“云州這么冷,你怎么只穿這點?” “習慣了?!?/br> 小霉從蔣寧淵手里抽開自己的手,沒有看那搖尾巴撒嬌的男人,目光羅在蔣云寧身上。 如果不是顏書的錯覺…… 那好像帶著乞求,“二少爺,我送你出去?!?/br> 蔣云寧不動。 顏書能看到小霉漂亮的眼中重重落下的光芒。她的確圣母,見不得漂亮姑娘這么委屈。 她過去拉了拉蔣云寧的手,輕聲道:“我也想吃湯圓了?!?/br> “……” 小霉果然送他們出來。 “二少爺,老爺很掛念你?!毙∶箤κY云寧說道。 蔣云寧沒回答。 小霉目光落在顏書身上,沉吟了片刻,她又開口了,“他想見見顏小姐?!?/br> “不用了?!?/br> 蔣云寧拽著顏書,大步離開。 身后,小霉近乎哀求的聲音響起。 “二少爺,他并不是……并不是壞人,只是……只是……” 小霉還準備說什么,但蔣云寧完全沒興趣聽下去。 他拽著顏書,大步朝門外走去,一邊還問道:“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湯圓?” 噯—— “其實我不想吃。我只是覺得太尷尬了,所以想拉你出來?!鳖仌侠蠈崒嵔忉?,“剛剛見你們快要打起來了?!?/br> “打起來不是最可怕的?!笔Y云寧給顏書系好安全帶,“現在回家?” 顏書點點頭,心頭卻一萬個為什么。 最后,她挑了一個相對安全的。 “那個美女叫小霉嗎?” “嗯?!?/br> “她和蔣寧淵關系好像挺不一般的,是男女朋友?” “不是。趙含梅是他的生活助理?!?/br> 顏書覺得自己女人第六感不錯,“我感覺他們之間有什么,他好像很聽她的話?!?/br> “有嗎?” 顏書重重點頭,“剛剛你們差點打起來的時候,她一進來,雖然沒說什么,但蔣寧淵一下就泄氣了?!?/br> “表面現象而已?!?/br> 蔣寧淵要是真的對趙含梅有意思,就不會這些年讓她一次一次在背后哭。 到最后,她已經好久沒有哭過了。 趙含梅回去的時候,蔣寧淵正靠在她的門前。 “不吃湯圓了?” “難吃,不吃了?!?/br> 趙含梅找門卡刷開了門,正要關上門,蔣寧淵身子一閃,就縮了進來。 “我要休息了?!?/br> “我知道?!?/br> 和他這么多年,趙含梅多少也知道蔣寧淵的心思。 “別鬧了。我真的很累?!?/br> “見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心累了?” 趙含梅這次是真的累了。她脫掉高跟鞋,在沙發上坐下,“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那只是意外?!?/br> “意外,都快把你摟在懷中了,算什么毛意外?” 趙含梅揉了揉酸軟的膝蓋,雖然她不怕冷,但這些年,每當冷的天氣,她的膝蓋都會隱隱作痛。 見她那個樣子,蔣寧淵也卸了火,脫了鞋子,在趙含梅面前的地毯上坐了下來。 他伸出手,把趙含梅的雙腳護住,火熱的大掌順著膝蓋慢慢往下暗。 他的臉上,沒有平時的嬉皮笑臉,也沒有玩世不恭,倒像很多年前的那個干凈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