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考量之后,她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打定主意后,簡甯哼著愉快的小調走出了辦公室。 簡甯記得季氏集團大樓的地下一層有一家口碑不錯的西餐廳,她想著不如在那里喝個下午茶,看一部電影,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半個小時后,簡甯來到了樓下,這時候已經過了飯點,餐廳里人并不是很多,她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份小吃和飲料,先刷了會兒微博。 這兩天,miss寧似乎變安靜了,沒有發微博解釋什么,也沒弄出新的話題,簡甯撇了撇嘴,有些無趣地關掉了微博,打算繼續看前兩天沒有看完的電影,正欲插上耳機,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所在過道的盡頭,她的手頓在了半空。 他身邊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 簡甯將畫面暫停,向前傾了傾身體,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季惟祎紳士地替那個女人拉開椅子,然后低頭討論著菜單,隔得太遠,簡甯不可能聽到他們說了什么,但季惟祎臉上卻一直掛著笑容,盡管面帶微笑是他的一貫表情,但簡甯知道,那不是敷衍的笑。 簡甯心里生出一絲復雜的情緒,雖然她對自己說,這個時候她應該選擇相信自己的男友,而不是猜忌。 手中的叉子早已把餐盤中的小吃戳地面目全非,簡甯沒想到,季惟祎在自己心里竟然已經有了這么深的地位,只是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吃飯,她就吃醋了。 深深嘆了口氣,簡甯逼迫自己收回視線,可一想到季惟祎對著別的女人笑地這么真誠,簡甯就淡定不起來了。 煩躁地將面前的飲料一口飲盡,她打算出去透透氣。 然而,她還沒起身,右側空著的方桌來了兩個女職員,她們脖子里還掛著工作證,應該是季氏集團的員工。 “聽說了沒有,今天季總對新來的設計總監可滿意了?!?/br> “是啊,我們領導說,設計總監來來回回換了這么多個,還是頭一回看見季總這么滿意?!?/br> 一句“季總”和一句“設計總監”,瞬間就把簡甯要離開的心拉了回來。 “誒,誒,你看,角落里那兩個人,不就是季總和新來的設計總監嗎?”其中一個女職員指了指季惟祎所在的那一桌。 原來這個女人是新來的設計總監嗎? “我還聽說例會結束以后季總還單獨把人家叫到了辦公室?!?/br> “真的假的?”女職員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季總平時可注意了,絕不會單獨和女員工獨處的?!?/br> 這句話瞬間把簡甯炸毛了,季惟祎一向是有原則的人,他不會打破自己的底線,除非這個人和他關系匪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和那個女的應該很熟。 簡甯緊緊握著手中的刀,指節都微微泛白了。 之后那兩個女員工說了什么,簡甯沒有再仔細聽,只是心不在焉地看著季惟祎與女總監的互動。 憋了十來分鐘,簡甯終于坐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刀叉,付了錢,面色凝重地走出了西餐廳,但她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拿出手機撥下了一串號碼。 隔著玻璃墻,簡甯遠遠地望著季惟祎。 “喂,你在忙嗎?”簡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簡甯看著季惟祎把電話接起:“恩,怎么了?” “今天教師節,學校早放了,晚上我們……” “甯甯,今天我手上有點事,可能走不開,過兩天吧,好嗎?” 簡甯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她勉強扯過一絲笑意道:“恩,沒事,那你忙吧?!?/br> 玻璃墻后的季惟祎依然與那個女總監有說有笑,簡甯苦笑一聲,轉身離開。 他說,他要給自己做飯、陪自己吃飯,可是現在呢……他卻在和一個美女開心地一起吃飯…… 不要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哪個女人可以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吃飯,還能淡定地喝下午茶? 至少此時此刻,簡甯是無法靜下心來去看待這件事。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下午的日頭還是有些曬,刺地人睜不開眼,她沿著樹蔭往前,也沒看自己來到了哪里。 不解氣!不解氣!不解氣! 不知走了多久,簡甯停下腳步,重重地嘆了口氣,她拿出手機,撥通安瑤的電話:“喂,瑤瑤?!?/br> “喲,今天過節的簡老師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頭有些吵,好像是在片場里。 “就是想問問,今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br> 安瑤沒有聽出簡甯語氣中的異樣,只道:“今天晚上恐怕不行,劇組約好一起出去吃飯?!?/br> 簡甯心中生出一絲淡淡的失落,但她不想讓安瑤擔心,于是假裝開心道:“那好吧,我們下次再約?!?/br> “嗯,拜拜?!?/br> 又被拒了,這下,連唯一可以來陪她的人都沒有了,淡淡的憂桑。 當一個人失落到了谷底,也就感覺不到悲傷的了,此刻的簡甯,就是這樣。她抱著隨看看的心態在附近的商場逛了逛,直到手上提滿了大包小包,才疲憊地走出了商場。 沒想到,逛個街、買個東西,天就已經黑了,簡甯打了個車回家,把血拼回來的東西放進了儲物室,然后又從衣櫥里翻出一條黑色抹胸連衣裙。 這條裙子其實已經有些年份了,想當初還是在念大學的時候,安瑤硬拉著她去買的,大概是要參加一個舞會,不過之后,簡甯好像沒再穿過了。 簡甯把裙子燙了燙,沖了個澡,然后坐在梳妝臺前認真化著妝。 她需要放松一下。 三十分鐘后,簡甯開著季惟祎給自己的車來到了位于鬧市區的“poison酒吧”,這是一家連鎖酒吧,簡甯從前去的都是c市的, a市的分店只來過一次,將車鑰匙遞給門童,簡甯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進去。 酒吧燈光很暗,但沒有那種烏煙瘴氣,畢竟這里是屬于高檔酒吧,不是那種地痞流氓可以隨便出入的。 簡甯沒有在意別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徑直走向吧臺,抽出了包包里的一張金卡:“我要一間包廂?!?/br> 吧臺小哥一看見金卡,立馬來了精神,拿起無線電嘟囔了幾句,隨后笑著對簡甯道:“這位小姐,請稍等,我們的服務生會帶你過去?!?/br> 果然半分鐘后,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男生來到了吧臺,他禮貌地向簡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后帶她來到了一間包廂:“小姐,這里就是你的包廂,需要來點什么嗎?” “先來一杯blue rose?!彼{色妖姬是店里的招牌,簡甯很喜歡她的味道,但后勁很足,一杯下肚,就有感覺了。 “好的,請稍等?!狈丈c了點頭,還不忘替她帶上了門。 簡甯將包間的冷氣調低了兩度,又點了兩首輕音樂。 她喜歡來這里的包廂,其中一個原因是為了感受這里環繞式立體聲的音質,哪怕只是閉上眼,傾聽著空靈的輕音樂,她都能感受到身心的放松。 她記得上一次來這里,是被潘辰甩了的時候。 簡甯自嘲地笑笑,怎么她每次來這里都是因為感情的事情。 很快,藍色妖姬被端了進來。 她道了聲謝謝,小抿了一口。 包廂的門是半透明的,簡甯靠著沙發,不怎么走心地看著門外來來往往的人。 突然,一雙男色皮鞋在包廂門口站定,簡甯咦了一聲,以為人家是記錯包廂號了,但是半分鐘后,她的包廂門被推開了。 濃重的酒氣順著他的進入充斥著簡甯的鼻腔,她皺起眉頭,掩著鼻子,看著這個自說自話走進來的男人。 “甯甯?!被璋档臒艄庀?,簡甯看不清潘辰的表情,他一點點向她靠近,右手扯了扯領帶。 “這里是我的包間,請你離開?!焙嗗竿赃吪擦伺?,始終和他保持著距離。 “甯甯,你今晚好美?!焙团顺綉賽圻@么久,簡甯不曾穿過這么性感的裙子,原本就被酒精打亂思緒的潘辰看著眼前露出一大片白皙皮膚的簡甯,心中的某根弦被撥動,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她。 “你這么喜歡這里?那我走?!蔽kU的氣息已經將簡甯包圍,她冷著臉,拽起包包,起身就要離開。 然而,潘辰的速度比她更快,不等她邁出一步,他已經拽住了她的手臂。 “潘辰,松手!”簡甯眼中流露出驚恐,她不住地掙扎,雪白的手臂已經被勒出一道道醒目的紅痕。 作者有話要說: 甜蜜了這么久,突然想來一盆狗血,你們準備好臉盆了嗎?(*?︶?*) ☆、吃醋 潘辰沒有想到會在酒吧遇見簡甯,他只是被幾個朋友拉來聽苦水的。 當時,他喝的已經有些多了,頭昏昏沉沉的,打算出去透個氣,然而剛站起身,他就看見了精心打扮過的簡甯。 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記憶中的簡甯是乖乖女,不會來酒吧這種地方,更不會穿地這么性感,他自嘲地笑笑,沒想到分開一年多,他竟然還是這么在意她,連醉酒想到的還是她。 晃了晃腦袋,他轉身走向洗手間。 “我要一間包廂?!边@個聲音…… 他猛然回頭,站在吧臺前的,不是簡甯又會是誰? 原來不是他眼花,是她真的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心中的狂喜在酒精的刺激下加倍放大,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確保包廂周圍沒有別人出入后推門而入。 “甯甯,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天天都會夢到你,夢到我們以前在一起的那些時光,我后悔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潘辰不顧簡甯的掙扎,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潘辰,你放手!”濃重的酒氣熏地簡甯暗暗作嘔,她艱難地伸手,拿住了桌面上那杯只喝了一口的藍色妖姬。 “甯甯,你知道我是愛過你的?!迸顺酱丝痰拇竽X已是一片混沌,他只想把簡甯納為己有。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很討厭你?!崩淅涞赝鲁鲞@句話,簡甯抬手,把一小杯冒著冷氣的雞尾酒倒在了潘辰頭上。 瞬間的涼意使得潘辰微微一怔,他望著簡甯眼中的嫌棄,心中的導火線被點燃,蹭地擦出了火苗:“甯甯,不要逼我?!币话涯ㄈツ樕系酿つ?,潘辰用力一推,直接把簡甯按倒在了沙發上。 “混蛋!你放開我!”簡甯膝蓋往上一頂,卻被潘辰用手掌拍開了。 相戀七年,卻不曾得到過她,沖動早已控制了大腦,潘辰壓住簡甯的身體,嘴直接往上湊。 “放手!放手!”內心的緊張與憤怒幻化成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砰——”包廂的門被重重地踹開,潘辰下意識抬頭,但還沒看清進來的是誰,已被一拳打到了地上了。 臉上的疼痛讓潘辰的頭腦稍許清醒了些,他站起身,看著一身寒氣的季惟祎。 “季惟祎……”然而,季惟祎沒有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又掄過一拳。 這一拳比剛才那拳更加用力,潘辰跌坐在地上,沒能馬上站起來。 包廂里安靜地可怕,直到門口趕來一群黑衣保鏢,季惟祎才走向蜷縮在沙發上的簡甯:“甯甯,對不起,我來晚了?!彼撓峦馓着诤嗗干砩?,將她打橫抱起。 “甯甯……”潘辰拭去嘴角的血跡,試圖上前。 “他就交給你們了?!睂⒑嗗傅念^埋入自己胸口,季惟祎面無表情地留下這句話。 天空下起了雨,空氣中彌漫著讓人窒息的悶熱,季惟祎抱著簡甯從后門離開,空蕩的小巷寂靜地有些寒顫。 “甯甯,不怕,已經沒事了?!睉牙锏暮嗗敢廊辉诎l抖,此時此刻,除了這樣抱著她,季惟祎不知道能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