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邵卿塵也驚嘆道:“臥槽,驚天魔盜團??!” 范修言道:“更驚奇的還在后面,大家趕快跳到籠子里去!” 于是眾人紛紛躍入籠中,范修言第一時間將籠子封死,藤蔓無法進入籠中,便開始大量分泌腐蝕性粘液。粘液噴濺到鐵籠上,發出滋滋拉拉的聲音,這液體竟然連金屬都能融化,也是絕了!楓藤獸倒是葷素不忌不挑食,口味夠重的。 范修言道:“大家抓緊了,我要開始發功了!” 眾人立即抓緊頭頂的鐵柵欄。只聽砰然一聲巨響,鐵籠子里騰起一陣煙霧。煙霧散時,眾人已經在洞外了。邵卿塵道:“還真是驚天魔盜團?老二你這又是鼓搗的什么?” 范修言還沒來得及回答,亦筱便搶白道:“師父您怎么糊涂了?剛剛那煙火根本就是個障眼法,不過是個簡單的傳送法陣,還是最簡單的隨機傳送法陣,逃跑用的?!?/br> 邵卿塵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這個逃跑的法陣對于仙門來說不是什么精細的東西,那個圣手書生親手造出來的鐵籠子才是寶貝??上?,那鐵籠子變成了一次性物品,直接融化在了藤獸的肚子里。 眾人看了看那個山洞的入口,遲尉說道:“師父,我們還要進去嗎?” 藤獸的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既然要追查,就一定要下去。遲尉的話音剛落,山洞里便傳來一陣簌簌的聲響,邵卿塵道:“恐怕我們沒有再進去的必要了?!?/br> 幾根蛇一般的藤蔓率先爬了出來,片刻后,整棵藤妖沖破山洞,露出了廬山真面目。眾人這才看清這只藤怪長的什么模樣,那是一株形狀和楓樹神似的怪異樹妖。半紅的葉子稀稀落落,樹干的部以全部都以藤蔓代替。藤怪足有上百米高,頂端的地方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是一個人的五官,頭發上墜著細長的綠色藤蔓。遠遠看去,像只凌亂的鳥巢。在那凌亂的鳥巢中間,邵卿塵看到了一陣濃似一陣的陰氣。 眾人第一次見到這種奇形怪狀的物種,之前遇到的不論是人蛇怪也好,九頭血虺也罷,或者是借殼的角蜥,都可以說得上是魔物的一種??裳矍斑@怪物張牙舞爪似植物似動物又似人,眾人實在猜不到這是個什么物種。這時邵卿塵的耳邊傳來白老的聲音:“楓神尤公的祭品,只是個失敗品。是誰在召喚尤公?” 邵卿塵問道:“什么?”已經習慣了獨自處理問題的邵卿塵差點忘了白老是他的金手指兼引路明燈了,這時白老忽然開口,邵卿塵反而嚇了一跳。在意識到是白老在對他說話后,他立即摸了摸懷里安然躺在那里的白老。差點忘了,白老的靈魂已經足夠強大,完全可以不再用字體顯示的這種方法來和自己溝通。 白老接著道:“此物是用來召喚楓神的,只可惜是個失敗品。不過雖然是個失敗品,留在人間亦能為禍?!?/br> 蚩尤是上古戰神,有人要召喚尤公,那么是不是表示有人要開戰?邵卿塵道:“蚩尤已經死了幾千年,還能召喚得來嗎?” 白老道:“苗人流傳著召喚尤公的秘術,恐怕這就是那秘術cao作失敗的產物?!?/br> 邵卿塵道:“白老,這怪物怎么對付?有沒有缺點?” 白老道:“這怪物吃了上百個生魂,又把這上百生魂的尸骨用在了搭建自己身體上??峙虏皇悄敲春脤Ω兜?!它雖然是個失敗品,但身上仍然有楓神之力。要對付它首先要想辦法鏟除它身上的楓神之力,否則非常棘手!” 邵卿塵問道:“如何鏟除?” 白老再次保持了沉默:“自己想!” 邵卿塵無語,既然你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那你跑出來干什么?不娶何撩啊前輩! 遲尉見師父在那里發呆,便上前問道:“師父,您怎么了?” 邵卿塵答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對付這個尤公祭品的方法?!?/br> 遲尉問道:“尤公祭品?” 邵卿塵答:“是的,它是召喚尤公的失敗品。不過雖然是失敗品身上仍然繼承到了部分楓神之力,我們要想拿下它,就必須想辦法破解它的楓神之力?!鄙矍鋲m努力回憶著之前歷史課上曾經學過的關于蚩尤的歷史,以前讀過的一些課外資料。據說蚩尤是銅頭鐵額刀槍不入,所以祭品的骨頭才會如此堅硬。據說蚩尤有八只腳三頭六臂,不過這都是傳說,不知道能不能當真。古代往往將厲害的人物傳作三頭六臂,其實也是一種夸張傳神的修辭。 蚩尤是上古時代九黎部落的頭領,當初和炎黃二帝爭奪江山,被黃帝所殺,黃帝斬其首葬之,首級化為血楓林。這些都證明了蚩尤就是楓神,可是怎么從這些記錄里找出破除楓神之力的方法呢?邵卿塵百思不得其解,那只楓藤怪卻已經越來越近。藤手藤腳,張牙舞爪,雙目中陰氣最盛,夾雜著上百鬼哭,聽得眾人忍不住牙酸口麻。 眾人不敢再觀望,立即做出迎戰姿態。沒有技能的范修言不敢再沖向最前面,只好畫地為牢將自己牢牢護在方寸之間,順便也將蘇夏圈進了自己的保護圈內。作為武圣,邵卿塵的實力不俗,他輕松便和楓藤怪周旋了起來。遲尉御劍飛向楓藤怪的頭面部,試圖將其斬首,奈何楓藤怪的陰氣太重,根本沒辦法靠近。而且楓神之力的確很棘手,這么一個小小的不成氣候的祭品,竟然可以施展出威力巨大的雷炎斬! 望著不遠處被楓藤怪砍出來的一道十幾米深的焦黑巨坑,亦筱舉著直播機有幾分鐘的失語。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不成氣候的小怪,只是不知道這不成氣候的小怪是怎么施展出那么大的威力的。明明只是吞噬了百十個普通生魂,應該并沒有到這等氣候。 邵卿塵看到楓藤怪揮出的雷炎斬后忽然想明白一個道理,楓藤怪之所以可以繼承到楓神之力,完全是因為楓神和祭品之間的維系。那些陰靈,就是楓神與楓藤怪之間的媒介。只要將那些陰靈驅散了,祭品與尤公之前的媒介斷了,那么楓神怪不攻自破! 想到這里,邵卿塵立即轉身飛身懸浮至半空中。白衣烈烈迎風作響,雙手張開作迎風狀,手捏安魂訣,默念安魂咒,周身立即有水波一般的紋理浮動。鬼哭聲自邵卿塵耳邊拂光掠影般的飛過,有孩童追著風箏在哭鬧,有老人柱著拐杖在喚孩子回家,也有年輕夫婦的爭吵,還有閨中少女為情所擾時的哽咽。邵卿塵猛然睜開眼睛,大聲念頌道:“天玄共地黃,鳥官拜人皇,爾非此路人,魂兮歸故鄉!” 話音初落,邵卿塵身邊靈力便呈渦流狀襲卷開來。罡風卷得邵卿塵的素色廣袖袍翻飛飄舞,上百鬼哭忽然偃旗息鼓,楓藤怪頭部盤亙著的上百亡魂瞬間潰散。本身就是非正常途徑強行吸食來的生魂,有通道指引時自然毫無留戀的潰散。邵卿塵引出一條通往陰界的大道,陰鬼們立即爭先恐后的鉆入通道中。這些人剛死沒多久,還有投胎做人的機會,如果再在人間逗留下去,恐怕就會永世淪為孤魂野鬼。 一百又八名陰鬼如數進入邵卿塵破開的一條通陰大道,因為能力問題僅僅堅持了十數分鐘的渦狀通道立即封閉。好在所有陰鬼全數進入通道中,自會有鬼仙將他們帶去投胎。再反觀失去與尤公聯通媒介的楓藤怪,已經如同一堆破敗的木頭一般堆疊在了地上。 邵卿塵風姿綽約的緩緩降落到地上,直播機很上道的給了他一個特寫。落大終于難得的裝逼成功一次,獲得了一眾粉絲的紛紛點贊。遲尉上前查看那只楓藤怪,只見原本生機盎然的藤蔓迅速枯萎下去。綠色的外皮也在瞬間干癟,繼而變成褐色粉末狀。粉末被風一吹,那堆疊在地上的藤蔓便變成一堆堆的白骨。白骨已經變了形狀,早已不是人骨的模樣。 而在那一堆白骨的上方,是一名身上掛著破敗苗民服裝的少年。邵卿塵猜測,他應該是剛剛那個苗民老板口中的兒子,邵卿塵試著喚了一聲:“阿力?” 少年顯然還是有意識的,他抬頭用空茫的眼神望著邵卿塵,四腳和部分軀干已經變得像樹干一樣。邵卿塵問道:“阿力,你還記得自己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嗎?” 阿力張了張嘴,只說出了三個詞:“蛇群……楓神……尤公……”然后便緩緩躺倒在地上,任憑自己的軀干像破敗的楓木一樣,風化在空氣里。 雖然眾人只得到了三個詞的信息,但是足夠他們繼續追查下去了。邵卿塵道:“果然不出所料,的確跟那個蛇群有關?!?/br> 亦筱擺弄著手里的直播機,說道:“師父,接下來我們怎么辦?”他將地上的枯骨又拍了個特寫,見慣了恐怖畫面的觀眾們早已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可是在看到阿力那張空洞的臉時還是忍不住心酸。 邵卿塵沒有急于行動,而是念了一段安魂咒。如果阿力是被迫成為祭品的,那他還是有投胎機會的。只怕他心中有怨氣,不愿重新做人。 念完咒后,邵卿塵對弟子們道:“走吧!進去看看,看看還有什么遺落的線索?!?/br> 眾人答應一聲,于是再次進入洞中。一趟下來,并沒有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只看到幾十口像他們在義莊時看到的那種木箱,不過木箱里已經沒有尸骨,應該全都被楓藤怪吸食了。在那間楓藤怪藏身的石室里,邵卿塵他們發現了苗民老板的尸體。于是線索到這里又斷了,他們只好暫時先回村里,尋找借宿的地方。 苗民們的祭祀活動已經結束了,又有人去苗人老板那家扎彩店購買冥品。邵卿塵遲疑著要不要把苗民老板的事告訴他老婆,邵卿塵轉念一想,苗民老板不可能不將這件事告訴他老婆。那么他老婆是不是也應該知道這其中的秘密呢? 這時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娃慢吞吞的從屋里走了出來,摟住婦人的大腿喊道:“娘親,阿琪肚子餓?!?/br> 邵卿塵搖了搖頭,轉身朝別的方向走去。遲尉上前問道:“不去問問了嗎師父?” 邵卿塵道:“稚子婦人何辜?隨他們吧!” 師徒幾人在村子里轉了一圈,整個村子里的人仿佛都抬不起什么精神。他們也沒有去任何村民家里借宿,而是在白天去的那間義莊里暫住了一晚。世人怕鬼,邵卿塵他們卻不怕。他們知道鬼雖然害人,卻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只有人,才會為了某種目的而去害人。 義莊里除了那些小木頭箱子之外還有幾口棺材,棺材里是死于這場瘟疫的人。他們才是真正被污血噴濺到的受害者,和被咬中的人不同的是,他們身上沒有一點傷口,死狀甚至是安詳的。他們全都是被吸食靈魂而死,也就是楓藤怪身上那百十個陰鬼。邵卿塵這才理清楚整個瘟疫傳染的過程,被黑血噴濺到的人會被楓藤怪吸食靈魂,而噴濺成功的則會淪為病毒的散播者。噴濺失敗的,淪為楓藤怪的肥料。整個過程天衣無縫,所有需求都考慮到了。蛇群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恐怕目的不會簡單。 亦筱道:“說起來很奇怪,就算這些人被攜帶病毒的人噴濺到了,他們又是怎么被吸食靈魂的呢?楓藤怪肯定不可能自己一個人跑到村子里來作亂?!?/br> 遲尉繞著那幾具尸體轉了一圈,然后將蒙著尸體的白布掀開一角,露出死者的鞋子。然后對邵卿塵道:“師父,您看?!?/br> 亦筱率先圍了過來,說道:“泥土,哦,我明白了。他們被污血傳染后會自動走到山洞里,主動被吸食靈魂。然后苗人老板會把他們的尸體運回來,放置到各處。因為苗人老板奉命收集瘟疫死難者尸骨,也不會引起懷疑。所以大家才會對這次的瘟疫一頭霧水,為什么有的人表面沒有任何癥狀就死了,有的人則全身骨rou腐爛而死。全身骨rou腐爛是因為楓藤怪需要那些人的骨頭來做養分,或者說是直接將他們的骨頭嫁接到自己身上去。而這些被噴濺到的人,它卻只需要他們的靈魂。哎,我又糊涂了,為什么不把他們的尸體也二次利用呢?腐爛以后不照樣可以為它所用嗎?” 邵卿塵道:“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終歸不好交代,既然他們的肥料夠用,又何必多惹一個麻煩出來?這樣他們還能顧布疑云,讓人們對瘟疫的事無處可查。他之所以大著膽子引我們去山洞,可能是因為我們是外鄉人的緣故吧!吃掉我們幾個修武之人,能讓楓藤怪的能力大漲?!?/br> 亦筱點了點頭,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師父,還有一點我不明白?!?/br> 邵卿塵道:“說?!?/br> 亦筱道:“既然這個阿力是個瑕疵品,為什么蛇群沒有毀掉他,而是讓他跑出來了?而且他跑出來后弄出了那么大動靜,蛇群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將他抓回去,難道不怕朝廷查出什么來嗎?” 眾人紛紛轉過臉來看著亦筱,亦筱一臉的莫名奇妙,說道:“我有說錯什么嗎?” 蘇夏笑道:“沒有,我只是覺得筱筱的智商終于上線一次了?!?/br> 邵卿塵沉吟道:“假定,有人知道我們要來這里調查南疆的事。那么他故意放出這個瑕疵品讓我們除掉,我們獲取這些信息后,下一步會去哪里?” 遲尉冷聲道:“下一個瘟疫爆發地點,南疆中心區域,九黎舊址?!?/br> 邵卿塵打了個響指:“正解?!?/br> 蘇夏立即道:“是有人故意引我們過去,這仿佛是一個局?!?/br> 邵卿塵道:“是不是一個局到現在為止也只是我們的猜測,不過大家還記得我們仙門的格言宗旨是什么嗎?” 范修言道:“師父,我怎么不記得我們師門還有格言宗旨了?” 邵卿塵嘿嘿笑道:“現在有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br> 亦筱立鼓掌附和:“有道理!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蘇夏也跟著鼓掌道:“不錯??!筱筱終于能說對一個成語了!想當年你讀書的時候,古代文學這一科可是只考二十分??!” 亦筱抗議道:“那是選修課,選修課!你怎么不說我專業課考滿分???” 邵卿塵調笑道:“喲?不知道三兒的專業課是什么?” 蘇夏道:“攝影效果與技術?!?/br> 眾人:……難怪能考滿分。 邵卿塵道:“這倒是提醒了我,以后是不是也該給你們考個試什么的?唉,你們入門那么久了,除了上次演武之外,我還沒測驗過你們的能力?!?/br> 范修言欲哭無淚:“師父,求放過,弟子逢考必掛。私以為這樣跟著師父闖副本,應該比整天考試有用得多?!?/br> 邵卿塵道:“那倒是,這些可都是實戰經驗?!?/br> …… 師徒聊了大半夜,毫無住在義莊的緊張感。熬不住了眾人終于相繼睡去,就著這一屋子的枯骨死尸睡的還頗為香甜。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發現義莊的院子里圍了整整一院子的男女老少。邵卿塵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伸手將徒弟們拍醒。倒不至于充滿戒備,就是不論誰一大早看到那么一院子的人看著你睡覺肯定都會不舒服。 邵卿塵等眾人一頭霧水的揉揉惺忪的睡眼,遲尉上前道:“各位鄉親……有事嗎?” 第67章 只聽撲通撲通一陣聲響,滿院子的百姓紛紛跪了一地。邵卿塵等眾人一頭霧水,一個個面面相覷。亦筱問道:“師父,他們這是怎么了?” 南疆邊界地區漢苗混居,所以院子里跪得有苗民也有漢民,大家雖然衣著各異,臉上感激欽佩的表情卻是毋庸置疑的。邵卿塵皺了皺眉,上前扶起一名老者,問道:“各位有什么事盡管說,我們師徒能幫的也盡量會幫,無須行此大禮?!?/br> 一名作族長打扮的苗民老者拄著拐杖站了出來,他面帶感激的上前對邵卿塵抱了抱拳,說道:“這位山上來的高人,昨天的事我們已經聽上山采藥的小童說了。這場瘟疫原來是扎彩店的阿仁和他兒子作下的,整整一百余條人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得去狠手。這個村子里的老老少少都與他朝夕相處,那些年輕后生也是他看著長大,沒想到最后卻……”族長拭了拭淚,接著說道:“今早我們已經去龍背山上的龍雛洞里看過了,阿仁和他兒子的尸骨我們也收了回來。雖然阿仁罪不可恕,但是我們還是決定把他的尸骨收殮入土?!?/br> 邵卿塵看到一個背著藥簍的十幾歲少年,應該就是他昨天上龍背山采藥看到了他們對抗楓藤怪的場景。旁邊阿仁的老婆抱著女兒瑟瑟發著抖,眼睛已經哭成了兩枚核桃。邵卿塵不愿猜測她是否知情,單看她護著女兒的姿態就可以看出,她已經經受不起任何打擊。邵卿塵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么。 族長接著說道:“多謝幾位山上來的高人,幫我們脫離這場瘟疫。如果不是你們,我們這個村子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br> 第一次被人當成英雄的感覺還挺好,邵卿塵立即說道:“您客氣了老人家,這是我們這些修武之人應做之事。謝字不敢當,只是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我們也感到很痛心。只是死者已矣,還請族老善待活著的人?!?/br> 族長明白邵卿塵話里的意思,點頭說道:“山上的高人請放心,我們苗人不會做無辜株連的事。有罪的人已經死了,無罪的人也不會被牽連?!边@里地處南疆,苗人族長肯定見慣了不少一人獲罪全族株連的情況。被發配到這里的,全部都是因家人獲罪而受到牽連的。其實家人何辜,何必要做這種無故的誅連。 邵卿塵點了點頭,謝絕了苗人族長要設宴以表謝意的請求,只接受了幾名百姓送的rou干和干糧便匆匆上路。半路上從驛站換了幾區馬,為了加快趕路速度,亦筱只好含了一路藥丸。眾人每人各騎一匹快馬,朝南疆腹地趕去。 騎了那么多次馬,亦筱暈馬的癥狀卻依然沒有任何好轉。在進入九黎腹地前,吐的天昏地暗的亦筱只好被安置在一家苗民的帳篷里休息。苗民家有一個初長成的十七八歲少女,長相甜美俊俏明眸善睞,亦筱立馬精神了。范修言一個頭兩個大,他深深覺得亦筱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是抱著玩兒票的心態。他的眼里還是只有美女,從來沒把自己放到心里過。 其實他很想二話不說直接帶他進入九黎,但是他那臉色蒼白虛弱的模樣又不像是裝出來的。只好咬牙切齒的警告他:“你最好安分的等我回來!”然后翻身上馬,跟著師父進入九黎。 亦筱目送師父他們離開,轉身看到苗族姑娘阿茵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師父邵卿塵的背影。亦筱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問道:“阿茵妹子,你一直看著我師父干什么?” 阿茵姑娘甜笑道:“原來剛剛那位俊俏的公子竟然是你師父?”阿茵說著臉上紅了紅,說道:“我中意他?!?/br> 亦筱張了張嘴,一臉的痛心疾首,忽然覺得自己留下來是一種錯誤的決定,應該跟著師父他們進入九黎的。不知道現在追還能否追得上?不過自己這身體,也確實不能再顛簸了,否則可能真會昏死在馬上。心愛的直播機已經設定好了自動拍攝讓它跟著邵卿塵他們,自己只好安心留在這里養病。不過好在直播機上有一個可拆卸的附屬直播鏡頭,可以做簡單的分鏡頭直播。分鏡頭直播會以子級直播間的形式出現在主直播頻道的右下角,也可以作為眾人和亦筱的聯絡工具。像亦筱這樣的直播狂人,走到哪里是都不會丟掉他的直播大業的。 苗族姑娘對邵卿塵大膽示愛,連夸了十多遍:“那位公子生的真好看,是阿茵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他身邊那位公子也好看,不過雖然長了一張笑臉,眼神卻冷冰冰的,阿茵不喜歡。小哥哥,你師父可有婚配?” 亦筱滿面惆悵的說道:“有,他已經成親了?!币囿阏嫦胝f,姑娘啊,你喜歡的那兩位公子恩愛得不得了,你就別惦記了。不過聽了亦筱的話以后阿茵卻也沒有過多的失望,反而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說嘛,那么好看的公子,怎么會沒有婚配?!?/br> 亦筱道:“你不難過嗎?” 阿茵道:“有什么可難過的?公子是天人一般的人兒,天人當然要有很多人喜歡咯。我不過是其中一個,知道公子幸福就好了,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要和公子在一起,肯定要付出許多精力,而且要爬到足夠的高度和他匹配,這一定很難。所以我只要放在心里默默喜歡就好啦!” 邵卿塵悄悄沖著分鏡頭擠了擠眼睛,果然還是顏值高了有好處,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一個小粉絲死心塌地的喜歡著。不過想想阿茵說得話也的確有道理,大師兄不容易??!雖然是入門大弟子,可是在這些徒弟里修煉境界最高的就是他,不論出任何事身先士卒的也是他。隨時隨地保護師父安全的是他,……各方面討師父歡心的還是他。 直播鏡頭那邊是范修言的臉:“你老老實實養病,不要搞烏龍,聽到沒有?” 亦筱齜牙咧嘴道:“沒聽到!嘿……” 阿茵湊過來沖著攝像頭說道:“這是你們的法器嗎?這個哥哥好兇??!他是你的師兄嗎?” 亦筱對范修言道:“聽到沒有,人家妹子都說你好兇了,能不能溫柔一點?”亦筱又低聲對阿茵道:“是??!他是我師兄,‘二’師兄?!蹦莻€二字被咬的特別重,惹來阿茵姑娘一陣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