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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傻女春福在線閱讀 - 第49節

第49節

    過年自然是要換新衣裳的,春福穿了身款式新穎的淺綠色新棉服,新暖靴,肚子鼓起來。本就不甚高的人看起來更像個可愛的圓球,季成摸了摸她的頭發,去隔間裝好壓歲錢又放了幾塊麻糖花生,細致地疊好,他不說卻也看得出他很喜歡孩子。春福想了想說:“你記得給張桐也包個,總歸是個孩子,如今改了很多,變得懂禮了,再包一個給張巖存起來,等他回來一并給他就是。想來也是能存不少的?!闭f著自嘲一笑。

    季成手腳麻利,她說話的功夫已經動手包起來了,他等她說完才接話:“張桐忙著讀書,該是給他備個紙墨筆硯的,實在沒想到,等下回再補上吧。你也別想的太壞了,指不定張巖也找到了適合他的去處,只是忙沒功夫來看你罷了?!?/br>
    春福沖他露齒一笑,嬌嬌柔柔,溫婉動人:“知道了?!?/br>
    外面院子里季成給驢棚,驢子,雞腳上都綁了紅色的帶子,她不解的問:“你這是做什么?”

    季成憨厚一笑:“沒什么講究,我只是覺得紅色喜氣,難得過個年讓它們也跟著沾沾喜氣,沒病痛,來年好好給咱們家干活。我自己胡亂想的,你不許笑話我?!?/br>
    春福哪舍得笑話他,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雖然年紀不算小,看著又是沉穩的,但是在她面前經常表現出來的孩子讓她覺得分外可愛,人生一輩子,以前沒能得到的,現在在這個陌生的朝代得到了滿足,她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連生嫂在屋子里炸油糕,聞著很是香,見春福和季成進來,拿了干凈的碗筷給他們兩口子盛出來讓他們嘗。春福雖然已經不吐了,季成還是不讓她吃太過油膩的東西,她饞的眼里冒光,季成才無奈地準許她吃了兩個,多的卻是不許了。

    連生嫂看著臉頰鼓鼓的春福掩唇笑道:“都是當娘的人了還這么孩子氣,別饞了,等你生了孩子出了月子我給你送一碗,讓你吃個夠?!?/br>
    春福這才瞇眼笑起來,看著季成將包好的紅包交給大丫和二寶,這才說:“嫂子我們先回了,改天再來找你嘮嗑?!?/br>
    春福家長的習俗是正月初一在自己家里過,等初二初三了開始走親戚,這邊倒是沒什么講究,一切只看愿不愿意。春福和季成兩邊的親戚也就季二叔和春木家,來回串門也累,索性讓季成送點東西去看望表了意思便是了。雖說是親戚也架不住以前別有用心的鬧,感情早淡了,能把表面太平維持下來也是不易了。

    做了決定倒是讓季成忙的腳不著地,去山里費了好大的功夫釣了兩條新鮮的魚,又將家里存的干貨給帶了些,兩邊送過去。春福懷著身子倒沒人能和她計較。家里剩下她一個人顯得冷清了些,灶上的蒸籠里熱著前些日子做好的吃食,遠遠的就能聞到香味。她出來往樹下倒水,碰見繡花從院子前走過去:“春福,沒去你哥家過年?該是備了好菜的?!?/br>
    春福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回去了,自己家里就有可口的飯菜還用到別人家去吃?不過村里人家的日子不是誰家都過得好,只有過年能吃頓餃子吃頓rou的大有人在。她也不和人比,也不勞煩別人惦記著。

    繡花去買了塊豆腐,想著時間還早在村子隨便轉轉,想看看別人家做什么好的,剛巧走到季成家門口,心里更是好奇卻不好去問。他們家如今不缺銀子,想來吃的肯定是她這種窮人沒見過的。路上遇著了季成,本想說兩句話,可看他那油鹽不進的樣子隨即打消了念頭,看著是從李秀娥家出來的,扶了扶手上的籃子,扭著腰肢往李秀娥家去了。

    李秀娥這個年并不好過,春木的病喝了藥也不見好,弄得她沒有一點過年的心思。剛才季成送了些東西來,她不過是陪在春木身邊跟著說了兩句話,看著春木越發蒼白消瘦的臉,她的眼眶就忍不住熱了。

    鍋里的五花rou快要好了,春木近來喜歡吃甜的東西,她便做了些,用鍋鏟翻了翻正往出盛,繡花從外面進來,砸吧砸吧嘴笑著說:“看來我運氣好,才來就碰到你做好的,真香,給我吃一塊?!?/br>
    李秀娥連看都沒看她,盛出來往屋里端:“給春木做的,你要吃回你家吃。我沒閑工夫和你嘮嗑,忙著呢?!?/br>
    繡花看著她進了里屋,撇撇嘴:“不就一塊rou,看把你急得,可當我稀罕的不行?!闭f著扭頭走了,心里暗自說,這會兒得意還不是個要守寡的。全村的人都說春木病得下不了地了,已經沒幾天日子好過了,她就看李秀娥能得意到什么時候??偸窃谒媲皵[出一副比她強的架勢,風水輪流轉,過完年就要她的好看。

    春木這兩天吃的少了很多,躺在炕上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見李秀娥端著吃的進來,擺擺手說:“我不想吃,咳嗽太難受,我咽不下去。你和張桐吃吧,因為我你們兩這幾天過得也不好,看這臉色差了好多,吃點補補?!?/br>
    李秀娥夾了筷子紅rou喂到她嘴邊說:“你好了我和張桐才能放心,我們才能吃得下去。春木,我前些天去接張桐放學,夫子夸咱孩子很聰明,你要快點好起來,他等著你看他中狀元呢?!?/br>
    春木本來想笑,卻是忍不住又一陣咳,掩著嘴的帕子用力擦了才拿開,殊不知嘴角留下一抹刺眼的猩紅,他虛弱地說:“我就知道張桐是個爭氣的,也不枉費我和他那么親。你千萬記得,不管以后有多難也不能讓他斷了念書的機會,我沒能成的事,還指望著他幫我完成。你以后也別和春福置氣了,畢竟咱們對不住她。我睡在這里這么久也算是想明白了,大概是我前頭那幾年沒做什么好事才得了這種病,后悔也晚了?!?/br>
    李秀娥瞪了他一眼:“我就不愛聽你說這話,多吃藥就能好了。等你好了,咱們一起去看春福,我心里也挺愧疚對不住她的。當初就是給豬油蒙了心,什么也不顧了,總覺得人家發達了該有咱們的一份。你別說了,現在不想吃,我放在灶頭給你熱著,等想吃了告訴我?!?/br>
    家里像是被陰云給籠罩起來,一家三口全都在沒人看到的地方苦著臉,哪里有半點過年的勁。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春木知道自己怕是沒多久好活了。病來如山倒,他想來只能這么躺著了,這輩子就這么走完了真是不甘心,秀娥和張桐他放心不下,還有張巖,怕是難再見他一面了。一想起張巖,他的胸口就泛起一陣疼,很多事情和道理總是在生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才知曉,想要挽回卻沒有那個機會了。

    蒸籠里的吃的已經熟了,春福想要端起來卻被燙了手,在自己耳朵上抓了抓,轉眼找到了布子正想端,季成從外面進來趕忙攔下來,就著端起來,嘆口氣說:“我瞧著你哥不大好,整個人沒精神,蒼老了很多。我也不好說什么,得空兒還是瞧瞧去吧?!?/br>
    春福低著頭,看著季成將蒸籠里得吃的端出來放在小桌上,看著很饞人卻沒有胃口:“他……這病……我現在很亂,以前得事和他的病在我腦子里亂攪。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季成你說呢,藥石無醫,那不是……”

    季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先別想的太壞,萬一再吃兩天藥能有起色呢?都怪我,我不該和你說這種話,新年新氣象,該是要有所變化的?!?/br>
    春福嘆了口氣,去外面往小碗里倒了些干辣椒粉,又添了些醋,拌起來放在季成跟前說:“就算先前收拾過,肥rou還是會膩,你蘸著吃試試,多少能提味解膩?!?/br>
    季成夾了塊rou片放在小碗里滾了滾,rou片上沾滿了辣椒,紅艷艷的看著很是討人喜歡,送進口里果然要好吃很多。春福卻沒什么胃口,連她自己最愛吃的瘦rou都沒兩塊,心里裝了事,沒法做到將之拋在腦后,心里還是放心不下,過了初三的時候讓季成送了些銀子過去,不管怎樣,大哥一家子肯定被這病拖的疲憊不堪。她實在沒辦法心狠,在可能到來的死亡面前,她不得不將以前的事情放下。

    跟著壓抑了幾天的氣氛,終于在周敬上門來拜年的時候緩解了些。周敬是個聰敏的人,許是感覺到了,所以說些好玩的東西逗兩口子樂。笑鬧過后還是回到正題上,兩人商定在初六動身去蒼梧山,臨走時周敬再三和春福保證會將人原封不動的送回來,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將春福心頭的最后一點陰霾都趕走了。

    周敬借著酒勁還是去找安玉寧了,他雖然對一切事情都心中有數,可是在聽到她真的和裴公子定親時,心里還是刺骨的難受。只要沒有成親,一切都有變更的可能,那天安掌柜特地找到他說,只要他將石頭帶回來,事情就還有轉機。這種連三歲小孩子都不會信的話季成自然也不會信,可他就是想倔脾氣的賭一次,他在所有人面前沒有失信,所以他可以挺直腰桿來娶安玉寧。

    玉寧在屋里掙扎許久才披了斗篷去見他,眼前這個男人臉上染了幾許緋紅,穿著一身藏藍色的厚衣袍,上面還有歪歪扭扭像蚯蚓再爬一樣的補丁,真的很寒酸,可她偏偏就看進了眼里,他那么傷她的心,毀了她的心血,她還是沒骨氣的沒辦法怨他,反而是擔心他會不會怎樣。這段情,他所投入的一切比她多的多。

    “你還來做什么?我想我那天已經說清楚了。以后不要再來了,我和裴公子已經定親,你這樣纏著讓別人看了說我的閑話。你要是真喜歡我就替我留著這張臉面,不要讓我太難堪?!?/br>
    周敬盯著她,她水亮的眼睛錯開了,不敢看他,他卻笑得無比歡暢:“我等不及了,所以打算在初六動身,實在放不下還是決定來看看你。玉寧,我從沒想讓你為難,我打心底里希望我能給你最好的日子,可惜看來我們之間缺那點緣分。等我回來,你若還是不愿意,我絕不會再糾纏你?!?/br>
    玉寧再聽到他那句“絕不會再糾纏你”時失了神,如果她的生活里徹底失去了周敬這個人會變成什么樣?她不敢想,即便不想也能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撕心裂肺與疼痛。千言萬語也只說得出一句:“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能平安,你若有什么我于心難安。到時候你要記住你說的話?!?/br>
    周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覺得這一輩子怎么看都看不夠,輕笑一聲:“嗯,我知道了,所以等我回來,我做給你看?!痹倩貋?,他會光明正大的拼一把,直到他沒有了那個力氣。

    這一次換玉寧看著他走,他很瘦卻很健壯,像是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氣。突然想起那次同他一起去東坡村,馬車顛簸,他不停地說好笑的話逗她,結結巴巴,磕磕絆絆,她很嫌棄??墒窃诩敬蟾缂依锏臅r候,他卻像變了個人,口若懸河,讓她無法移開眼,后來回去的路上他羞澀的說,和她在一起嘴巴都變笨了,除了緊張和忐忑沒有別的情緒,因為太過在乎她所以想在她眼前留個好印象,誰知道卻弄巧成拙。

    這一次分別,再見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了。

    ☆、第94章

    季成和周敬動身走的那天所有人都未從過年的喜悅中抽身出來,炮竹聲到初五了還隆隆響。

    季成將家里的事都安排的差不多,更是提前和連生嫂說了聲讓幫忙照顧著春福些,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人家。出門他也不喜歡拖泥帶水,盡早將事情辦完早點回來就是了。

    春福站在門前將他們送走,季成帶了不少可能用到的東西,裝了一筐子,讓她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那可是個搏命的地方,不是人卻是畜生,她看過那塊卷皮地圖,那玉石在一處靠近斷崖深谷的地方,險不說怕的是有兇物刁難。

    分別還是相聚向來是眨眼的功夫,就像她前一刻還在叮囑他路上小心,如今已是連影子都看不到了,擔憂也只能吞到肚子里不再說什么。大冬天的她也不便外出,屋里水缸已經滿了,糧食都夠,她除了喂雞和狗吃的,平日里都將門栓落下來,一個人無非是吃了睡睡了吃,半點不cao心外面的事,渾渾噩噩的倒是將時間耗去了大半。

    這一天外面瞧著天色不好,像是要下雪,不知道季成他們到哪里了,但愿老天能善待他們不要在路上刁難他們才好。困意來襲,她的眼皮又開始上下打架,剛準備躺下睡,只聽有人拍打著門喊她,她強撐著下地開門,疑惑地問:“張桐怎么了?這么急?!?/br>
    張桐眼睛里含著兩泡淚,因為跑得急臉色通紅,喘著粗氣帶著哭腔說:“姑姑,你快去看看吧,我爹怕是不成了!”

    春福一時愣在那里,眼眶里的淚刷的就落下來,她抬起袖子抹了披上外衣,麻利地將門給鎖了,手放在肚子上,腳下的步子邁得大:“怎么好端端的……請過大夫了嗎?”什么仇什么怨現在通通都沒了,只有難過,老天讓她代替舊主活下去,讓她承擔了所有得感情,所以在聽到這樣的消息時,她只覺得胸腔里一陣悶疼,讓她難以接受。

    張桐兩只眼睛通紅,小跑著還不忘扶著她:“請過了,韓大夫說我爹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方才又吐了血。我爹不讓我告訴你,說他這輩子最沒臉見的人就是你,這是他的報應??晌抑拦霉煤臀覀冇H,是以前我們太過分才讓變成這樣。我想讓我爹能閉上眼,安心的走?!?/br>
    他自從春木的病厲害起來就突然間長大,儼然像個小大人般。春福摸著他的頭說:“你做得對,我們先到家再說?!?/br>
    春福進院子的時候聽到李秀娥嚎啕大哭的聲音,心里一頓,匆忙往屋里跑,卻見春木費力地睜大眼睛在看到她時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哽咽著說:“這個兒子我沒白疼,數他最懂我得心思。春福,你坐下來,哥有話想和你說?!彼莸倪B手都變了樣,像個老翁的手沒一點生氣。

    春福在他旁邊坐下來,眼眶酸脹卻還是扯出笑來,溫聲說:“哥,對不住我現在才來看你,我心里……”

    春木擺擺手:“沒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沒把咱們兄妹兩之間的路走好。你生病那會兒是我小心眼重,一直怨了你這么多年,反過來說你恨我也是應該的。我從沒想過讓自己做個壞人,可是不覺間就已經成了壞人,以前讓你受了那么多苦,是我對不住你。你病好了本該是件好事情,可我卻害得你連說都不敢說?!?/br>
    春福咬著下唇,感覺到那只無力的手抓用力地拉著自己,抬頭對上春木淚水橫流的眼:“我知道我現在求你是不要臉,可我走了你嫂子和張桐怎么辦?最后一次了,你讓讓哥,讓哥再厚顏無恥地占回你的便宜,往后能幫多幫他們些,別讓他們孤兒寡母的受了欺負。我到了下頭會和爹娘賠罪,這輩子虧欠你的,下輩子再當牛做馬的還你?!?/br>
    “你嫂子她是個沒心眼的,她總是跟在別人后面聽別人的話走,她沒什么膽子,也做不出什么惡事來,她就是有什么錯,看在哥的面子上不要同她計較成嗎?你和季成的日子過得好,我只求你能幫我將張桐照顧到能賺錢養家就成?!?/br>
    春木強忍著喉頭的血腥味,曾經俊俏的臉只剩一片青黑,沒有一點光澤,他使了全身的力氣握得春福手都疼了,朦朧的眼睛里滿是期盼,期盼著春福能點頭答應。

    春福突然崩潰,哭著說:“哥,你有沒有想過我的難?你太自私了,什么事都為你自己做打算,那我呢?我沒法心甘情愿的答應你?!?/br>
    春木的眼睛里黯然無神,費力地扯出一道笑容:“春福,最后一次了,真的最后一次了……”

    他的咳嗽再也忍不住,一場撕心裂肺的咳嗽耗盡了大半的力氣,刺眼的紅從嘴角涌出來,看著嚇人的很,春福閉了閉眼,點頭說:“我知道了,我答應你,只是但凡嫂子有半點不規矩的心思別怪我不講情面?!?/br>
    春木懸著的心終于得以放松,呼吸也舒緩了很多,臉上的笑虛弱卻也平靜:“我也安心了?!?/br>
    那場雪終歸還是紛紛揚揚的下起來,很快就遮住了地面,春??粗吭诖蟾缟砩峡薜闷鄥柕纳┳?,心上也是感嘆良多。嫂子雖然有諸多錯處,待大哥的心卻是最真不過,就像以前大嫂總是把最好的留給大哥,眉眼間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張桐站在一邊哭得慘,可他沒有過去,春福摸摸他的頭:“怎么不靠近看看,最后一面了??上Я?,張巖沒來得及……大哥到最后了都不提張巖一句,你的心還是那么狠,他總歸也是你的兒子,他又沒犯什么錯?!?/br>
    張桐抹去淚水,仰起頭定定地說:“我不會讓姑姑為難,我要自己養活我和我娘?!?/br>
    家里沒了主事的男人,春福挺著個大肚子cao持,村里很多人來幫忙,都勸他們節哀。麻木了,哪還有什么哀痛呢?就像她那時離開也不過是個凄凄慘慘,又有誰知道呢?忙了幾天將春木送走。他葬在了爹娘身邊,這樣也就不孤單了。

    這個冬著實讓人沒法高興,一個接一個人的離開。季成一個多月后才回來,人憔悴滄桑了不少,聽到春木去了的事,他先是沉默一陣,然后才看著春福說:“周敬,他沒能回來。如你所說我們去的那個地方是處斷崖,石頭并不大,只是因為地險所以沒人愿意去。我們將石頭搬上車正要離開,周敬說他落了東西在上面,我該和他一起上去的,不然就不會只剩一只沾了血的袖子……我托周邊村子的村民幫著找,三天都沒找到,有老農說怕是被兇物給拖回窩里去了。地上也沒見拖拽的痕跡,人卻平白無故的沒了蹤影?!?/br>
    春福捂著嘴不可置信地說:“周敬被……不可能,他不是也懂打獵嗎?這……”

    這世間的事情誰能說得準?有人千防萬防防著死,卻沒想到在自己家里丟了命,看季成的臉色不好看,春福沒在說什么,只是擔心地問:“安小姐那里……”

    季成脫去衣服,光著膀子自己倒了熱水,嘆口氣說:“送石頭過去的時候,她和安掌柜一塊在外面等著,沒見周敬問了我一句,我只能如實相告。也不過是個嘴倔的人,當即就像變了個人,說她不該和周敬說那么過分的話,哭成了淚人。我想著周敬最舍不下的就是她,便把果園子交給她了,這樣周敬也能安心了?!?/br>
    這一冬送走了兩個如此熟悉的人,寒風烈烈,白雪茫茫,將他們都遮擋的嚴嚴實實,兩口子臉上很久沒再有笑容。直到春福肚子里的孩子開始踹著她的肚皮和他們打招呼,這才有所緩和,自此兩人的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八月份春福在連生嫂和村里穩婆的照顧下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女兒,那個時候她的肚子大而尖,很多人都說是個男娃,沒想到會是個粉雕玉琢的女娃。春福沒指望季成能取什么好名字,自己喂奶的時候想,吃飯的時候想,臨睡覺前還在想,三天后拉著季成笑盈盈地說:“就叫季念罷,好聽又好記?!?/br>
    季成看著為自己受過這么大痛苦的女人,他一直覺得春福小,沒想到轉眼間她已經是孩子的娘了,整個人身上散發出舒服又溫柔的味道,他這一輩子已經知足了,家里的事他自發攬了過去,就連鋪子里要用的果醬他都能應付的來。

    這一輩子他看著她和孩子長大,三人過著簡單無煩惱的日子就好了。孩子滿月那天他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兩家爹娘,又和春木說了兩句話,他在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會將些簡單的活交給她做,有些地方能幫就幫,但是再不會像先前那樣送錢了,人都容易生出依賴心,他生怕連張桐娘倆最后的一點骨氣也給磨光了。

    這些日子穆家那邊時不時也會派人來,聽說孩子出生了,穆宏這個大伯也不管別人的目光興沖沖地過來看孩子,家里這么多年也沒添個人,沉沉悶悶地沒什么生氣,如今母親該是高興了,脫口道:“可起了名字?母親在家里就已經起好了名字,直等生出來選定了要入家譜。既然是個女孩,該是叫穆連雅?!?/br>
    作者有話要說:  哎,配角太命苦,一個一個的掛了。脖子疼,今天少寫了,還有點低氣壓。不管怎樣,我要振作,好多有趣的梗等著我開呢,加油,明天滿血復活?。。?!一定?。。?!

    ☆、第95章

    季成覺得給孩子取名字的事兒是他們兩口子間增進感情又能開心快樂得事,他不愿意孩子的名字也落入這般的規矩中,扶著春福得肩膀道:“我們已經起好了大名季念,小名念念?!?/br>
    穆宏讓人帶了不少好東西過來,看著下人擺放好才皺眉說:“孩子要入家譜怎么還能用別人的姓?而且母親聽了也不會高興,還是換個罷?!?/br>
    季成正色道:“孩子大多時候還是隨我們生活在東坡村的,我覺得這名字秀氣,挺襯孩子。穆家那邊要是實在不行就按照大哥的意思來吧,本子上得一筆,誰沒事翻那個去?!?/br>
    穆宏如今算是聽明白了,二弟便是等到孩子出生了也不愿意回京城,失笑道:“你該知道娘盼著你們一家子回去,從過年等到現在了還沒動靜,再過些日子怕是要自己來了?!?/br>
    孩子睡得正香,舉著兩只小手動了動,季成看了眼,滿臉的溫柔與疼愛:“春福還沒出月子呢,我這邊走不開。而且山上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全都趕在一塊了,真不成?!?/br>
    山上能采摘得東西多了去,不趕著些落在地上浪費了多可惜。連生哥本來在鎮上找活干,奈何沒個長久的,倒不如幫著他收拾這座山天天還有進項,月月的工錢也不少,再加上媳婦做繡活的錢,家里現在攢了不少的銀子。村里求著想來幫忙的人不少,他沒應,季成兩口子的事他們心里自己有底,他摻和著做什么?也有些人親自找到季成,說盡好話都沒將人說動。

    再過些日子正是曬制腌魚的好天氣,春福前些日子就提醒過他讓他多撈些魚,他得空也上去看過,順著小河走上去前面是個不小的湖,倒是不愁今年不賣個好價錢。到了十一月木耳銀耳也能摘了,特別是銀耳更是稀罕物,帶哪兒去都不愁賣。山上的東西曬了一院子,滿滿實實的,春福和他說光看著就很高興了。

    穆宏坐在一旁說:“我對穆家的生意向來沒什么興趣,倒覺得在外做官自由自在無人管束的好,穆家的家業全都得靠你了。正如母親所說,我將來若是想升職調職還得從你這里拿銀子,你可得給我咬牙挺著,大哥往后的前途都掛在你身上了?!?/br>
    雖說是玩笑話,季成還是聽出里面的鄭重,倒是不覺中加重了身上的擔子,著實有些哭笑不得。季成聽明白了,春福哪能不明白?當初不過是想讓孩子們能好些,卻不想把自己給算進去了。

    穆宏沒待多久就離開了,春??粗境蔁o奈的樣子:“不妨事,家里的這些事情并不算多,平日里托人打理著,橫豎都是信得過的。你若是放不下那邊,我們娘倆隨時能和你走?!?/br>
    季成坐下來將她擁在懷里看著孩子說:“我知道,只是這里的一切才有起色,你一手拼起來的應當比我更舍不得。我現在總覺得對不住你,當初一時心軟,卻遠離了這般清凈自在得日子真是不值當?!?/br>
    春福白皙有點胖的指尖點了點他的額頭,笑罵:“哪有你這樣說話得?感情深不深她總歸是你娘,我們又不會怪你?!贝焊W詮膽蚜撕⒆颖汩L得圓潤起來,如今臉上都胖了一圈,她曾在季成跟前念過一次,他卻說rou多些顯得富態,春福便在再也不同他說了,暗想著等孩子大一點,斷了奶她再瘦下來。男人嘴上說什么樣子都好看,眼睛卻盯著胸挺屁股翹的,她可不想季成去看別的女人。

    往后的日子里兩人都沒有在提起過京城的事,圍著哭鬧脾氣大的孩子忙來忙去,倒也過得很充實。張桐放了學幫家里干完活也會過來逗著季念玩,說一些傻里傻氣卻又可愛得很的話,春??吭谝贿吙粗唤肫饛垘r,那孩子又大了一歲了,在外面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季念是個聰明的孩子,四個月大的時候睜著圓溜溜得大眼亂看,看見張桐尤其笑得歡快,揮舞著小拳頭咧嘴笑。

    家里的活她都是趁著孩子睡著的時候做,腌魚和銀耳是今年收入的主要來源,糕點鋪子雖然有金柳兒在管著,卻也有些力不從心了,金掌柜身子不舒服她還要忙另一個鋪子的事,倒真是難為她了。

    看著明明越來越好的日子,卻有很多意外的事情冒出來,讓人得心也跟著一緊。她雖然和季成說的輕松,心里卻是捏得緊,好不容易打開的路子就這樣丟掉很可惜。生意上的事需要的不是決心而是能細水流長的經營維持下去,不管何時屹立不倒的都是上了年代的老字號,這件事她很為難,卻又不想干預了季成得決定。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與季成來說她所珍視的一切東西都是他心頭放不下的巨石,她無所謂,他卻不能坐視不管。

    這個冬天冷的厲害,春福早早的就穿了厚衣裳,季成更是將炕燒得暖暖的,進來一陣熱浪撲面而來。安玉寧不再是大家小姐的貴氣裝扮,平常不過的衣衫擋不住她身上的風華,只是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想來是在外面摔打得緣故,臉上帶著客氣地笑,嗓音嬌脆:“大哥,嫂子,我來看看你們。周敬不是和你們借了銀子買果園了嘛,今年收成不錯,進項也多,不好拖著不給。我換成了銀票,路上也安全些?!?/br>
    春福卻有些心疼這個女人,周敬走了,想來是遭了不少罪,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小姐竟也變得這般世俗了。讓季成倒了杯水過來,看她逗著季念,忍不住說出來:“你也別倔了,既然裴家人誠意十足的要你當過門媳婦,你就應了,你還這么年輕,這一輩子不是好熬的。裴公子看著也不是壞人?!?/br>
    安玉寧捂嘴笑:“嫂子是不是覺得我市儈了?沒有誰是不變的,當花瓶擺好看一樣的小姐誰不會?可真遇到事了,卻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想再過被人拿捏的日子了。裴家或許是個好歸宿,可裴潛不是周敬,只會一門心思的照顧我。我總是再做讓自己后悔的事,如果當初沒想那么多,不管不顧的和他在一起,哪怕是窮日子也好過連人面都見不著。我差人又去找了,方圓幾里都沒見著人骨,興許他只是掉到別的地方了,我總覺得他沒死,他還活著。我會等他,一直等到他回來?!?/br>
    女人大多都是深情的,骨子里的執著任憑是誰都拉不回來,再多說無意,春福便于她說起季念的事來,屋子里倒也歡聲震震。兩口子留著玉寧吃過午飯,看著她上車走了,春福才說:“是我糊涂了,她遇上這種事心里只覺得對不住周敬,換做我估計比她還死心眼??烧且驗槭莻€局外人才看的通透,她一個女人就打算這么熬下去?她爹和后娘不是還一直找她的麻煩嗎?總得找個靠這日子才能好過些?!?/br>
    季成嘆了口氣:“當初沒覺得她竟是和周敬一樣的倔脾氣。周敬纏了她三年終于得到了她的心,可惜了?!?/br>
    玉寧在路上顛得渾身都快散架了,待到了果園心才踏實了下來,她打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未覺得過日子是這般難。她將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請了位手藝嫻熟的老師傅幫忙看護果樹,又托相熟的友人找了兩個靠譜的護院,與果木為伴的日子倒是清凈好過很多。若是母親和弟弟還活著與她在這里安家,日子該是過得美的。

    可惜這世上的事總是想的多,真正成真的卻沒幾件。就像她心里總有道聲音再勸她妥協,她熬不下去的時候,真的就想屈服了,這么久都沒有希望沒有半點蹤跡,靠著心里的期盼要走多久?可是她就是不想這么認輸,心里有一道堅定的微弱的力量再告訴她那個人還活著,只要她多點耐心,肯定能等到他回來。

    近一年的功夫多虧她身邊有喜鵲伺候著,做飯洗衣,從沒喊過累,只是偶爾會喋喋不休地數落她,說她傻,數落完了又開始哭,凄凄慘慘地威脅著那人:“你要是敢讓我家小姐等的久了,我就是上天入地也不會放過你?!?/br>
    玉寧聽的好笑不已,這樣已經足夠了,最起碼還有一個勝似親人的人在旁邊陪伴著她,日子并不覺得難熬。閑下來她除了記賬,更多的時候會寫一封封未寄出去的書信,不管好的壞的全都寫下來,明知那人就算看到了也不認得,她還是希望著他能明白她的想念,委屈和害怕。她一遍一遍寫著他的名字,猶如一道沉長的呼喚,只希望遠處的他能夠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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