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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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想單純進來睡個午覺的小貓妖,著實無語了。 這只上神的厚顏無恥她是見識過的,他的裝瘋賣傻,她也是見識過的。只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封霄他能裝瘋賣傻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不愧是天界神族的老祖宗。 一場午覺睡得身心俱疲,直到日升月落時分,田安安才在帝君那張巨大并且十分華美的床榻上悠悠轉醒。身旁封霄不知去向,她拖著殘軀掙扎著坐起身,抬眸一掃,窗戶外頭的穹窿已經烏漆漆一片,看來入夜已有好一陣子了。 小貓妖剛睡醒,腦子還處于神游天外的狀態,便木木地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此時此刻,她心中其實很有幾分為難。 經過白天的那番深思熟慮,她喜歡封霄,貌似已經是無法更改的事實了。對此,安安接受得還算坦然??墒枪怨月〉囟?,她喜歡的那只上神,心眼兒委實太壞,總是想方設法地欺負她……那么,問題就在于,她到底要不要看在自己喜歡他的份兒上,原諒那只尊神種種令人發指的罪行呢? 認真地琢磨了一會兒后,小貓妖咬咬牙,小拳頭一握就做了決定。她想,自己作為一只貓,便一定要有身為貓的高潔品性,要立場堅定,愛憎分明。是以,她喜歡封霄是一回事,與封霄有仇,是另一回事。 田安安十分沉穩地覺得,今天午覺被強睡這樁事,她必須尋個天時地利人和都極好的時機,嚴肅地報復一下封霄。 待這番念頭落地生根,小貓妖手上的緋衣也重新穿了個規整。歷經下午那番慘無人道的體力勞作,她此時已是饑寒交迫,遂縱身一躍,在半空中化了獸形,四只粉嘟嘟的小貓掌輕盈落地,拐了個彎兒,出門找吃的去了。 月色皎皎,樹影婆娑。小白貓顛顛兒地前行,才將穿過西殿的游廊,迎面便瞧見一個身形纖瘦的俏麗仙子款款而來。 她頓足,揚起脖子遙遙觀望了一番,認出這位姿容秀麗儀態端莊的仙子,是平日里在太極宮里負責掌燈的仙婢,與晏伽小哥關系不錯,叫做槿繯。 田安安向來是只和善且懂禮貌的貓,見了熟人自然十分親切地打招呼,揮揮小貓爪道:“槿繯仙子,晚上好啊?!?/br> 凡六界之內,大約沒有少女能抵抗得了毛茸茸小貓咪的迷人風姿。貓妖的獸形小小一只,既軟萌又可愛,在太極宮一干少女心泛濫的仙婢中也十分的受歡迎。身為少女心泛濫團隊中的一員,槿繯自然也很喜歡她。 看見小白貓后,仙子眼角眉梢立刻浮起nongnong的笑色,彎了彎腰,準備伸手去摸小白貓的腦袋。然而手伸到一半又頓住了,她想起這只小貓“不日后”便是帝君的帝后,身份尊榮不可一世,絕不是他們這種婢女能冒犯的。 于是槿繯悻悻地收回了手,只是半蹲著身子打量小貓咪,道,“安安君行色匆匆,這是往何處去???” 仙子模樣漂亮,說話的聲調也輕輕柔柔,聽得小白貓十分受用。她大眼閃閃地搖著小尾巴,喵喵道:“帝君好像忘了給我準備晚膳,我去找點吃的?!?/br> 聽她一說,槿繯這才猛地拍了拍腦門兒,想起什么似的道,“還好你提帝君!否則我都給忘了呢!”說罷頓了頓,續道,“帝君交代說,你生病這幾日錯過了文德館大考,讓你醒了之后直接去書房,將六界史與佛學試題都補做一份?!庇诸D了頓,略小聲地補充一句:“今晚做完?!?/br> 貓妖聽后微怔,隨后小貓臉一皺,蜷著爪子憤憤然道:“今晚就要做完么?這太不講道理了,我才剛剛從夢魘中醒將過來,身體還十分虛弱呢!” 槿繯仙子面露難色,遲疑著道,“帝君說,你午飯的時候吃了一大盤紅燒rou,一大盤清蒸魚,還有一大盤醬肘子,下午還有精力睡午覺,身體想是已恢復強壯,沒什么大礙了?!?/br> 安安簡直瞠目結舌。 她實在無法想象,那條被四海八荒的所有人都奉為無上尊神的龍,會因為她多吃了他幾塊rou幾條魚,就狠心對她做出這等慘絕人寰的事。她又想起無數古籍對上古尊神的形容詞,運用最多的便是“慈悲為懷,胸懷天下,悲天憫人”……果然,群眾的眼睛有時候也是被豬油蒙了的。 小貓妖悲憤交加,垂眼一掃,瞥見廊柱邊兒上將好躺著根小樹枝。她咬咬牙,小貓爪撿起數枝比劃了一下,朝槿繯齜牙咧嘴,兇惡無比地問:“帝君在哪兒?我要去找他理論!” 槿繯想了想,然后很懇切地道:“安安君,我勸你現在暫時別去找帝君?!?/br> 安安更怒,全身上下的柔軟小白毛都炸開了,攥著小樹枝道:“為什么!” “文德仙君剛才來了,催問你何時交卷一事,說是明早就要給諸學子排名,你的考卷再交不過去,只能直接記成最后一名了?!遍壤Q仙子是個耿直的仙子,對小白貓深表同情的同時,不忘壓低了嗓音好心提點,“目下,文德仙君正陪著帝君在大慈林里品茗,你這時候過去……” 小白貓滿腔的豪情壯志被噎在了喉嚨里。她在腦海中回想了一番文德夫子的臉,最終小貓爪一顫,十分端莊平靜地將那根小樹枝放回了地上。然后又拿爪子拍了拍槿繯仙子的手背,正色道:“多謝仙子救命之恩?!?/br> “……不客氣?!?/br> 尋食無果,反而撈回來兩卷大考試題,小貓妖覺得,自己的心有一點累。去往書房的途中,她蔫頭耷腦四肢無力,一段頗短的路程,她后爪踢了兩次前爪,踉蹌摔倒三回,足見絕望之感到了何種田地。 入得書房抬頭一望,整潔干凈的書案正中,果然擺著兩冊考卷,一冊是六界史,一冊是佛學。小白貓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毫無神采,兩只小爪子顫抖著伸出,將考卷翻開舉高,借著日光細細端詳起來。 驀地,貓妖半瞇了眼,視線從考卷上挪開,轉而望向那龐龐然的幾排巨大書架,數以萬計的六界典籍在上頭整齊陳列,壯觀無以言說。 “喵……”安安毛茸茸的小尾巴翹高,興奮地搖來搖去——此處是封霄藏書萬卷的書房,她考試時又無人監考,那豈非想怎么抄就怎么抄? 思及此處,貓妖大感振奮,之前那種蕩氣回腸的悲愁,在眨眼之間化作了天邊一縷煙。她旋身化回人形,手一揚,將考卷攤開于桌案之上,隨后猥猥瑣瑣地挪到門口,探出腦袋四下張望一番后,將門重重合了個嚴實。 坐回案前,垂眸讀題,第一題,不會。安安握著紫毫撓了撓頭,然后咬咬牙,起身在那些書架上翻找起來。 不多時,一摞足有她四根指頭寬的古籍被小貓妖翻了出來,然后又被她十分莊重地放到了考卷旁。然而,就在小貓妖頂著莫大的負罪感,準備翻開第一頁時,半空中便有一道白光晃眼閃過。 “……”貓妖愣了神,半晌才道:“劍劍,你怎么出來了?” 定光劍虛虛浮于她眼前,清冷劍光綻開幾丈,極是幽寒迫人。冰冷鋒利的劍身脹鼓鼓的,劍尖下彎,指了指那本考卷,又指了指旁邊的六界史冊,然后便十分激動地左右搖晃起來。 “你讓我不要作弊?”安安蹙眉,托著腮幫子的小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紫毫,嘆道:“別傻了,你是一把劍,不懂我們為貓的心酸。我沒有復習,如果不作弊的話,就算交了考卷也是倒數第一呢?!?/br> 冷肅攝人的神劍好像急得快哭了,左右搖晃得更加厲害。 誠然,貓與劍的代溝遠比貓與龍之間的還大,定光劍氣急敗壞,小貓妖一臉茫然。 不多時,安安看了眼外頭的天色,估摸著時間無多,便伸手安撫地摸摸神劍的劍柄,“乖,作了弊的貓爺也是好貓爺,不要打擾我哦?!毖粤T纖長白皙的手指微動,憑空捏出一方小印,將定光劍收了起來。 隨后翻開書,大大方方地大抄特抄。 ****** 今夜云靄太重,幽月被重重濃云擋去了大半張臉,零散的星辰散布在夜空。其時三十六天的大慈林中,天池弱水中倒映出層層疊疊的星云,岸邊是幾株枝冠茂盛不知幾何的夜羅樹,同凡界的樹木植物不同,它的樹干同樹冠都縈著淡淡白光,深色的枝條連綿入云,萬千幽白的花團相擁成簇。 霧色繚繞之中,西天諸佛的法音模糊傳來,依稀音律不甚清晰,卻平添幾分空幽與清寂。 石桌上的壺煮開了第二盅沸水,一名著素白大袍一排仙風道骨風姿的神君掖袖,將壺里的水施施然倒入茶杯,里頭的茶葉上下翻飛,在滾水里開出花來。 封霄捏著茶杯左右轉動,須臾,廣袖隨意地一拂,鑒天鏡中緋衣少女的身影便淡褪無痕。梓微收回落在鑒天鏡上的目光,拿茶杯蓋子敲了敲石頭桌,很誠懇地發了一問:“你平日閑著沒事干,就是這樣偷窺那只貓的?” 封霄將鑒天鏡收了起來,眼也不抬道:“我的貓,我正大光明地看?!?/br> 梓微上神被這個回答哽得半天說不出來,只悻悻喝了口茶,咳嗽了幾聲才續道,“前些時日,你養了只小貓當寵物之事傳遍四海八荒,我那時一笑置之,只以為你是養著玩兒……”末了頓住,目光驚疑不定地掃了封霄一眼,然后有些為難地續道,“實不相瞞,今日,連奇那孩子一回昆侖山,便將自己關在房中,哭了半大半個時辰?!?/br> 封霄端著茶杯沒有言聲,半分聲色不動。 “老實說……這回我上天,與你敘舊的目的居于大多,并不全然是來為我徒弟討回公道,興師問罪的?!辫魑⑸窬驋吡艘幌潞韲?,又有些尷尬地說:“不過,你堂堂一個尊神,是長輩,竟然與我三萬歲的小徒弟搶老婆,是不是太欺負小輩了?” 封霄黑眸微抬,十分平靜地看向梓微,不緊不慢地重復,“欺負小輩?”邊說邊放下茶杯,淡道:“你確定不是你那小徒弟,想挖我的墻角?” “……” 待得小貓妖完成兩張考卷時,月已上中天。她有點不高興,覺得若沒有定光劍此前的多番阻撓,她起碼能提前半個時辰交卷。 一連在椅子上坐了許久,安安有點累,起身松動松動了一番筋骨后,她定定神,攥著小拳頭給自己打了打氣,隨后便拎起兩張考卷,直奔大慈林找封霄和文德仙君去了。 三十六天鎮壓著鎖妖塔,乃天界命脈所在,是以太極宮周遭布設有諸多虛無幻境。上回私放黑蛇精時,小貓妖吃過這檔虧,于是便格外的小心謹慎。畢竟客官來說,她的修為比起初來九重天時雖已大有精進,但若想從虛無幻境中全身而退,仍是絕無可能的。 靠近大慈林,耳畔便依稀有仙音裊裊,她沿著波光粼粼的天池弱水一路徐行,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見了坐于水澤之畔,端著一樽白玉茶杯的尊神。 田安安有些晃神。 皎月清輝,疏風流水,此般情景著實是美得驚心動魄。她來九重天數日,鮮少見得三十六天有這般虛晃飄渺的美景,而最美的則是那個穿玄色華服的。 當然,這須排除她與他有仇這樁事之外。 文德仙君不在,尊神對面坐著的,是一名白衣神君,模樣長得挺好,就是看她的眼神,有點……詭異的同情悲憫。 貓妖詫異地眨了眨眼,也不及深思,只清清嗓子,邁著端莊嫻靜的步伐朝著兩位上神走了過去,甚懂禮數地拜了拜,道:“小妖田安安,見過帝君,神君?!闭f完一咬牙一橫心,硬著頭皮,畢恭畢敬地拿雙手將考卷向封霄呈了過去。 封霄神色淡淡的,低眸看了眼她手上的考卷,點 作者有話要說: 點頭,很自然地問道:“抄完了?” “……”小貓妖手一抖,端莊嫻靜地將考卷掉在了地上。 昨天的紅包還沒抽,我沒有忘記哦,隨即選幾十個送吧~ 還是提前恭喜即將收到紅包的小天使,(づ ̄3 ̄)づ╭ 看在我國慶節仍舊堅持不懈地更文的份兒上,請寶寶們大力撒花大力留言~讓我有動力忍住出去玩兒的沖動在家碼字……不然我明天真的想請個假了…… 所以你還在猶豫什么!大聲告訴我,你看完會撒花嗎!給我一個字的回答! 嗯,順便求一記作者專欄收藏,爭取幫助你們家小透明老水早日到4k,再求一下關注微博晉江弱水千流ss~愛你們,么么噠! ☆、第40章 第四十章 “抄完了?” “……”貓妖手一抖,手中的兩冊卷軸便一種十分端莊嫻靜的姿態落到了地上。大慈林遍地栽種銀翠丹,重物一壓,引得仙草不堪重負地折腰,凝露入土,立即融了進去,升起一絲淡淡的薄霧。 卷軸骨碌碌滾了一圈兒,將好停在封霄纖塵不染的云靴旁。 田安安有點蒙。 她過去時常覺得,作為一只兩百歲不到的貓妖,同一只不知幾十萬歲的壞心眼尊神打交道,這的的確確是一樁磨礪貓心性的事。是以,在這條注定被封霄從頭坑到尾的道路上,她總能以“天將降大任于斯貓”的理論來安慰自己,以便讓跌倒的自己盡快爬起來。然而,小貓妖敢摸著心口指天發誓,她誠然是不知道,如“作弊被發現”這種無比尷尬而丟臉的事,竟也在這諸多磨礪當中。 是時,流云成團包裹星月,往常那輪碩大而圓的月亮被依稀遮擋,淺淺月色流淌,倒平添幾分美人如隔云端的旖旎。帝君端坐于仙霧繚繞梵音冥冥之中,白玉茶杯在他的指掌間慢條斯理地轉動,那五根手指竟比白玉還漂亮。 小貓妖遲遲回過神,一張清雪般白皙的面容登時黑了黑,又白了白,又化為兩朵十分引人遐想的艷麗紅暈,最終又歸于一片淡然。 此般情形,委實尷尬。若是放在幾十日前,她勢必已誠惶誠恐地伏地跪拜,振臂高呼,求封霄大神不計小貓過,饒恕自己“考試抄書”之罪了。然而,此時距離小貓妖初來九重天的時日,說長雖不長,但扳指一算也已將近三月。與尊神相處的時日一多……呃,準確的說,是被尊神戲弄的時日一多,再傻的貓,也是會大有長進的。 是以,帝君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地,貓妖雖已驚呆,卻還是十分穩重地沒有應聲。她在認真地思考。 今日答題時,她十分的確定以及肯定,書房中除了自己之外再無二人。而且照著槿繯的說法,這只上神入暮時分便離宮來了大慈林,是絕無可能現場抓包她作弊的。 那么……安安半瞇了眼。常言道,兵不厭詐,這只尊神有此一問,會不會只是想詐她一詐呢?如果真的只是詐她一詐,她再立刻做出副驚恐求原諒的鄉下貓姿態,豈不是成了不打自招? 事實證明,田安安這一段時日的進步的確很大。盡管心路歷程已翻江倒海地翻了幾大篇,她面上仍舊十分的淡定,十分的莊重。 一面忖度,一面彎腰揖手,她又朝封霄行了個禮,嘴角弧度上揚,嗓音出口也很四平八穩:“帝君說笑了?!?/br> 封霄看她一眼,慢悠悠喝了口茶,長眉微挑,淡道:“我像與你說笑的樣子?” “……”安安嘴角一抽,好歹還是穩住了,揖手又是個從從容容的笑,邊笑邊略微抬眸,精致嬌艷的眉眼間勾起一絲疑惑的神色來,問道:“帝君方才,難道不是一直在這方慈林中品茗?” 對面的梓微上神彎下腰,順手將卷軸拾起,撣了撣灰,放到了石頭桌上。聽貓妖這番問句后,他眉眼間的驚詫之色一閃而過,邊喝茶便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簾,看向那名一身緋衣,容顏艷色無雙的妖族少女。 尊神黑眸微抬,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淡淡頷首,“沒錯?!?/br> 小貓妖頓了下,聞言,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濃,“那……帝君莫非是派有監考官,全程監督小妖答卷?”這回倒是沒等封霄答話,她便兀自笑了起來,笑得很大度,很自信,又道,“想來也是沒有的。帝君既未監考,又未指派監考官,無憑無據開小妖作弊的玩笑,可能不是太好?!?/br> 封霄瞇了瞇眼。她雖仍是一如既往副恭敬謙卑,但容色一片鎮定自如,眉眼含笑,話里藏針,同往時那副畏首畏尾的唯諾姿態,十分的不同。他看慣了這只小貓對他的膽怯狀貌,此時有所差異,倒更覺有趣,遂接了她的話頭,不咸也不淡地道:“你就這么肯定,我無憑無據?” 小貓妖額角青筋抽動,在心頭徒手撕爛幾只大耗子,暗道一聲:“喵了個巴子,還真有證據!”面上卻一絲不顯。 腦瓜子飛快地轉了轉,她唇角笑意如初,只是言語間透出點兒不解的意味:“我曾聽聞,帝君執掌六界戰事數十萬年,手上法器不勝舉數,其中,似乎確有幾樣,能觀世音,察六界萬世諸事。帝君說有憑據,莫非是以鑒天鏡……”她糾結了一下用詞,聲音稍微小了幾分:“窺伺了小妖?” “……”梓微神君被喉嚨里的茶水嗆了一下,別過頭干咳??攘藘陕暫?,又覺得如此嚴肅的斗嘴皮子場景,他咳得大聲了太煞風景,因半蜷了手掌掩住嘴,竭力克制。 須臾,又見那只年幼的小貓妖換上一副清正眸色,極是肅穆莊嚴地說:“當然了,小妖也不過隨口一說。畢竟,小妖深信,如帝君這般光明正大磊磊落落的尊神,定是做不出‘窺伺’這類猥瑣之事的,是以那證據一說,想也當不得真?!?/br> 一席話洋洋灑灑落地,清風月色下,這個大慈林驟然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不多時,對面驀地傳出一聲脆響,卻是梓微神君扣起茶碗蓋子,雙目中滿溢對年幼小貓妖的贊許之色,在心中撫掌而嘆——果然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他與封霄相識數萬年,記憶中只有封霄讓別人吃癟的份兒,絕不曾被任何神仙妖魔這樣明晃晃,紅果果地諷刺過。斯貓斯言斯舉,著實是機智與勇氣并存,大快人心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