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宋明謙看了兩秒,轉過身。 天很藍,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上海見過這么藍的天了。 純凈,明亮,卻又那么讓人無望。 千山萬水換半生回憶。 只?;貞?。 回到公寓,霍星正在做飯,鍋里早早燉上了紅燒rou,陳晚一進門就被香味勾了魂。 她站在門口,雙手環著腰,安靜地看霍星切菜。 一個土豆切完絲,霍星回過身,看到她驚了一下。 “什么時候回來的?” 陳晚挑眉,“剛剛啊?!?/br> 霍星指了指鍋,“快好了,去休息會,吃飯叫你?!?/br> 陳晚杵著不動。 霍星把土豆絲裝到盤子里,再把菜刀洗干凈,水聲嘩啦,他問:“你去學校干嘛了?”很快又改口:“算了,你去客廳吧?!?/br> 陳晚嗤的一笑,明明想知道,還裝得無所謂。 “去辦離職了?!?/br> 霍星停下動作。 陳晚走過去,把水龍頭關上,靠著灶臺,歪著腦袋看他,“有壓力啦?” 霍星把刀放進刀架,擦了擦手,說:“沒有?!?/br> 陳晚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硬邦邦的手臂,“我是要靠男人養的女人嗎?到哪兒我都能活得好?!?/br> 霍星無語。 陳晚揚眉,頗為得意,“來日方長,你會見識到的?!?/br> 下一秒,陳晚被拉進了一個懷抱。 她手抵著yingying的胸膛。 霍星的聲音近在耳邊?!澳氵@女人,就不會服軟嗎?” “服軟?” “我是你男人,是你丈夫,你可以依靠我,這么拼干什么?” 霍星很嚴肅,像要看進陳晚眼眸的最深處。 陳晚已經記不住他說了什么,她已經被那句“丈夫”震得靈魂出竅。 丈夫,依靠。 服軟? 她輕輕彎起嘴角,心早就軟了。 吃完飯,兩人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陳晚先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來,發現霍星出去了。 她給他打電話,三聲后就接通。 “陳晚?!?/br> “你去哪了?” 那邊頓了頓 ,說:“買煙?!?/br> “買煙?”陳晚看向矮柜,“家里還有啊?!?/br> “我忘記了?!?/br> 說了兩句,陳晚掛斷電話。 她走去臥室,又塞了幾樣東西到行李箱里,再把錢和卡都清點了一遍。 其實這些年的積蓄都交給宋氏理財部打理,她最初的投資金額是二十萬,這張卡幾乎不動,她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 陳晚打開電腦,登錄網銀一看,被里面的數字嚇了大跳。 宋氏每個月出具的客戶投資明細里,都是直接參與宋氏直屬投管的項目。 陳晚本錢雖少,但這些項目全部出自宋明謙之手,利滾利下來,翻了二十幾倍。 月亮在天上,路燈在人間。 陳晚靠著窗,一會抬頭看天,一會又垂眼看樓下,偶有人路過,踩著光,黑色的影子跟著拉長。 人一想事,就容易忽略時間。等她回過神,才發現霍星竟然還沒回來。 這都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陳晚拿起手機剛準備撥號碼。 霍星回來了。 他站在臥室門口。 陳晚問:“去那么久啊,迷路了?” 霍星嗯了一聲,反應過來,改口道:“沒有?!?/br> 陳晚瞄了他一眼,“那就是碰到美女了?!?/br> 霍星看著她,“都沒你好看?!?/br> 陳晚樂了,“哄人的本事有進步了?!?/br> 他扯了扯嘴角,“我先去洗澡?!?/br> 這個澡,比以往的時間都要長。 等他出來,陳晚正趴在床上玩手機,她頭也不抬,“還以為你暈里面了?!?/br> 霍星只穿了條平底內褲,上下身都裸著,肩膀上還有凝固的水滴。他赤著腳,踩在木地板上,從肩到腰再到腿,連貫修長,肌理緊繃。 床上一沉,他坐了過來。 陳晚趴著的姿勢沒有變,她在看天氣預報,“明天大理天氣不錯,天天出太陽,我是不是該換套衣服——”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止住。 霍星的手掌突然覆蓋在了她的肚子上。 沒有任何動作,就這么靜靜的。 霍星的頭埋在她的頸窩處,一動不動。 陳晚的脖子快要僵掉了,他終于說:“睡覺吧?!?/br> 這次的聲音不僅低啞,還有一絲苦澀。 陳晚輕聲打趣,“你再抽煙,就真變成公鴨嗓了?!?/br> 霍星放開她,背過身鋪床,似有似無地“嗯”了聲。 陳晚挑挑眉,一巴掌打在他緊實的臀上,“那我可就不要你了啊?!?/br> 霍星背脊一僵,聲音比剛才正常多了?!皠e胡說?!?/br> 這一夜,霍星從背后擁著她,給她聽自己有力的心跳。 這是世間最美的催眠曲。 朝夕輪換,等夜盡,等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 從各種報告里掙扎出一只手敲鍵盤,頑強地堅持日更……不行了,今天晚上必須吃兩個雞腿表揚自己。 另。各位小天使看在作者君勤快的份上,能都動動小手去收藏一下專欄?!包c擊7號兔子進去,上方有個收藏此作者” 漏香肩拋媚眼.兔子君。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就像天氣預報說的,是個好天氣。 上海到大理沒有直通航班,到昆明就得坐四五個鐘頭的大巴車,他們的座位買在后排,發動機聲音大,加上顛簸,陳晚坐了一個小時就開始暈乎了。 霍星握著她的手,“難受?” 陳晚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還行?!?/br> “難受就靠著我?!被粜菧悢n了些,把肩膀稍稍壓低。 陳晚頭一歪就墊在了上面。 霍星說:“你睡會?!?/br> 陳晚嗯了一聲,就真的睡著了。 到大理已經下午四點,下車后呼吸到新鮮空氣,陳晚精氣神總算恢復了大半??瓦\站在搞擴建,大半邊都用油布圍了起來,腳手架伸出油布,銹跡斑斑。 幾個工人正在卸水泥,陳晚經過時被砸在地上的水泥袋濺了一身灰。 陳晚:“……” 霍星兩只手各拖著一只行李箱,肩上還背著袋子,他讓陳晚往邊上站,自己擋住了施工地。 出站后,黑車司機堵在站口拉客,cao著本地口音,普通話極其不標準。 他們滿手的行李是重點忽悠對象,霍星見怪不怪,不為所動。 走到客運站的前坪,人就多了起來,小商小販,私家車,還有一些乞丐到處討錢。 霍星走了兩步,回過頭,楞了一下。 陳晚沒跟上來,她在原地,手上拿著一疊零錢,被幾個討錢的圍住。她一個一個給,滿臉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