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陳朝陽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兩道濃眉,眉型如劍往上勾,眼睛三百六十五天都寫著不正經,整個人看起來痞氣外露,尤其勾嘴笑的樣子,簡直欠揍。 就像現在。 陳朝陽挑眉的動作進行到一半,陳晚已經知道他要說什么了,直接打斷。 “等會給你充點卡?!?/br> 陳勁國和章麗萍深信男孩窮養,所以在零用錢方面,把陳朝陽卡的死死,偏偏他喜歡打游戲,陳晚就成了取款機。 一聽這話,陳朝陽感激涕零。 “亭亭呢?”陳晚突然問。 “在學校啊?!标惓栒f。 陳晚才想起,今天周四,當然是在學校上課了。 中午吃完飯,陳勁國去公司,章麗萍冷呵一聲,“是去公司還是去狐貍精那啊?!?/br> 陳晚和陳朝陽對視一眼,默不作聲。陳勁國當沒聽見,正了正領帶就出門。 討不著趣,章麗萍收起冷漠,緩著臉色問陳晚:“下午有安排嗎?我下午去你姨媽家,要不一起?” 章麗萍的那些朋友陳晚是知道的,聚在一起打麻將,面和心不合,炫耀衣服珠寶,被比下去的把不服氣轉到牌桌上。 陳晚說:“我下午有事要出去?!?/br> 章麗萍也不強迫,拎著包款款出門。走前又說:“對了,吃飯的地方就訂在黃浦會,你跟明謙說一下,看看他的意見,不喜歡再改?!?/br> “好?!?/br> 陳朝陽暗暗給她使了個眼色,“金主待遇?!?/br> 陳晚對他敲了敲桌子,神色不快。 剛入夏,下午溫度有點高。陳晚換了身裙子出門,她把車從車庫開出去,寶馬7系,比在云南租的那輛小破車好開多了。 人的意識是個自帶關聯的東西,一旦想到一個點,就會向外擴散,勾起無數個回憶畫面。從卓煒那租的兩百一天的桑塔納,昭通的辰砂中學,她得肺炎在醫院的消毒水味道,然后,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個男人。 陳晚拿出手機打過去,三聲之后就接通了。 “陳晚?!?/br> 聲音低沉、自帶鎮定人心的力量。 這股力量一旦感知,就能驅散所有疲憊。 陳晚彎起嘴角:“霍星?!?/br> 那頭一聲低笑:“什么時候到的?” “十一點?!?/br> “累嗎?” “不累,飛機比較累?!?/br> 霍星笑深了些,“是嗎?” “不知道,得問飛機?!?/br> 陳晚樂不可支,又說:“在干嗎?” “上班,你呢?” “開車?!?/br> 眼不能見,耳朵和心思就變得格外靈敏。 陳晚搶先說:“沒事的,不會分心,我戴了藍牙?!?/br> 他的呼吸,透過屏幕,仿佛鍍了一層電,不用多言,她便心安。 霍星說:“你好好開,辦完事再打電話?!?/br> 陳晚假意不滿,“你趕我?” “不是?!被粜堑穆曇舯葎偛偶绷诵?,說:“這樣不安全——” 話還沒說完,陳晚就呵呵笑出了聲。 霍星語氣無奈:“別鬧?!?/br> 陳晚抿了抿唇,把方向盤往左打,“遵命,警察叔叔?!?/br> 陳晚到了商場準備找停車位?!跋炔徽f了,我到了?!?/br> “好?!?/br> 陳晚突然把車速減慢,“霍星?!?/br> “嗯?” “你有沒有想我?” 車內安靜,她也安靜,只有心跳,嘭——嘭——嘭。 “那你呢?”霍星問,你有沒有想我。 “想?!?/br> 一個字的誠實,平地驚雷起。 霍星說:“我也是?!?/br> 右拐角正好有個停車位,場地開闊,視線絕佳,是個好位置。 陳晚滑下車窗,世界沸騰了,她笑了。 “那,再見?!?/br> “好,再見?!?/br> 收好手機,陳晚拎著包下車,心情極佳地走進商場。 一層是化妝品和首飾專柜,陳晚逛了一會,夏季新品琳瑯滿目,去云南前,陳亭亭提起過,她最近喜歡上某品牌的新品。 一個小時后,陳晚提著兩個紙袋而歸。 車剛開出商場,陳亭亭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姐你回來啦?” 嬌俏女聲抑揚頓挫,陳晚轉動方向盤,聽了一會,然后說:“行啊,我在徐家匯這邊?!?/br> 她看了看時間,“到你那應該差不多放學,先到先等吧?!?/br> 綠燈放行,陳晚開向楊高中路。 作者有話要說: 回老窩了,就是一堆麻煩事 不如在霍星身邊簡單。 抱抱我晚妹,勇敢的女生。 放假啦,祝福妹子們假期愉快~~對了,v章是可以送積分的,好像得滿15個字還是25個字,就能贈送。積分可以用來看文。大家動動手指,多打一點,能送的我都送喲~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路上堵車,陳晚到進才中學門口的時候,已經放學好一陣子。她剛準備下車,就收到陳亭亭的短信:“姐,老師拖堂了,我還要半小時呢?!?/br> 沒錯過就好,陳晚回復說:“沒關系,我在校門口等你?!?/br> 她把座位打平了些,半躺著玩手機。 陳亭亭和陳朝陽都遺傳了父母的好基因,外表好看,走在人群里自帶光芒。陳勁國和章麗萍又非常寵愛女兒,零花錢不斷,衣服全是當季最新款。有這些加持,陳亭亭更像一個公主。 此刻,她梳著公主頭,坐在學校馬路對面的甜品店,和三個學生朋友一起悠閑地吃著芒果撈。 “亭亭還是你厲害,你jiejie真聽你話啊,還真的在那等呢?!?/br> 另一個同學附和:“亭亭你家真寵你,肖小秋你輸了啦,這頓你請?!?/br> 叫肖小秋的女同學身形微胖,哀嘆道:“早知道就不賭了?!?/br> “別賴賬啊,愿賭服輸喲?!?/br> “誰說要賴賬啦,你們盡管點就是,還要什么,服務員?!?/br> 兩小時前。 提早放學的陳亭亭和朋友一起走,聊著聊著就說起她家里的事。陳亭亭從不低調自己優渥的條件,而且非常自我地說:“你們信不信,我家里人都聽我的?!?/br> “我才不信呢,不然你讓你哥現在來接你?!?/br> “我哥不行,他今天有考試?!标愅ねみ€是有些怕陳朝陽的風火性格,于是編了個理由。 可她又想挽回面子,才說:“我讓我姐來接我,我現在就打電話,讓她一個小時內出現?!?/br> “那得加大難度,趕到后還要在門口等半小時?!?/br> “行啊,你們等著瞧。我現在就打電話?!?/br> 白色轎跑停在學校門口,映襯藍天,宛如白劍。 陳亭亭把手機揚高,“時間到,我就說吧,沒有我贏不了的賭?!?/br> 正好半小時。 馬路對面,陳晚推開車門,四點起來趕車,到現在一刻也沒停過,她起身活動筋骨,緩解肩膀的酸痛。 目光掠過校門口,陳晚皺眉,又看了回去。門口走出一個五十左右的女人,陳晚叫她:“李老師?!?/br> 正是陳亭亭的班主任。 陳晚得體地打招呼,“李老師,你們下課了?” “早就放學了,今天下午高二統一放假半天?!崩罾蠋熗屏送票橇荷系难坨R,“你這是在?” 陳晚保持微笑,“我來這邊辦事,正好路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