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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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出了十五新年就要過去,這日陳策南京公事完畢,便又到了揚州來接陳稟和陳夫人去安頓。陳夫人一直病體纏綿,大夫說南邊氣候溫潤些利于養病,但總住在周家終歸于禮不合。一來正好之前方青梅去杭州,已將一處田莊收拾清理干凈。二來陳家祖籍正是杭州,雖舉家遷入京城多年未歸,但此時落魄,也未免動了葉落歸根的心思。所以年前陳鳳章初來拜訪周家之時,陳稟與兒女商議之后,便定下了去杭州的行程。 不過因周家極力挽留,陳稟夫婦到底還是多耽了一天。過了十六,十七一早,陳稟夫婦與陳策便辭別周家,登上去杭州的行船。 周老爺與周冰、周寒和方青梅親去送行?;貋碇?,方青梅在桌前坐下,乍與親人別離頗為悵然: “連長壽也跟去了。就剩我一個在這里了?!?/br> 周寒給她倒了碗熱茶遞到手邊,低聲款款安慰道: “你若覺得不舍,我們明日便動身去杭州,陪著他們住一陣子也好?!?/br> 又細想了想,更覺得此法可行: “不如我去稟告祖母和父母一聲。我陪著你先去杭州,陪著父母親住一陣子,然后正好從杭州坐船,便直接去京城。到時候便可直接從京城往西北去了。正好到時候天氣也漸漸暖和了,正利于出行?!?/br> 方青梅聽了,看看周寒欲言又止。 周寒覺察她似有話要說,輕笑道: “有什么話要說的,直說便是了?!?/br> 方青梅起身,從櫥子里拿出一封信: “徐鴻展托陳鳳章給我捎了信來了,說這兩日就可忙完,準備北上了?!?/br> 周寒看著方青梅神色,心頭涌起有些微不妙的預感: “……所以?” “周漸梅……我仔細想了想,我還是一個人去西北吧。一則你的腿未曾完全痊愈,西北天氣惡劣,于你的腿不利。二則,”方青梅低聲說著,看看周寒,又微垂下眼,“……這幾天以來,我知道你一直很高興??墒悄阍绞歉吲d,我心思就越是紛亂,總覺得有些惶恐……我想著,正好借著這一趟遠路,我也可以好好的理一理思緒?!?/br> 頓了頓,抬頭微笑看著周寒: “或者靜靜的想一想,等回來的時候,我便將自己的心思想的明明白白了?!?/br> ☆、第77章 喝酒治傷心 提出這個要求,方青梅本以為周寒會不答應。誰知周寒看著她,并沒有多說什么: “就按照你說的吧?!?/br> “……” 方青梅反而被他的態度閃到了: “你……不生氣嗎?” 之前他那么一副那么想去西北的樣子,可是如今卻連失望的樣子都沒有露出半分?看起來很反常啊。 周寒態度和煦,一邊垂眼喝茶,一邊說道: “既然你來跟我說,想必已經反復思量過,也做好決定了?!?/br> “……” 確實是這樣。 自從收到徐揚來信,方青梅就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了。 如果同周寒一起北上,然后去西北,兩個人仍舊是朝夕相處。自從兩人把話說開以后,周寒言語行動之間雖無失禮之舉,卻再不掩飾對她的心意,每每方青梅對上他的神態目光,或者聲調語氣,其中脈脈情意,總令她心中波瀾不止,難以平靜。 對她來說,周寒的情意仍是有些突然地。這樣全然陌生的感受,方青梅一時之間仍難以淡然處之,心中總是帶著不能確定的惶恐。旁人倒還看不出什么,陳鳳章同她自幼一起長大,甫一見面便看出她的反常: “怎么看你總是心神不定的模樣?” 從小到大,這丫頭的性子都是爽快跳脫,何嘗有過什么心事? 自陳鳳章成親,方青梅便有意無意的留意分寸。不過心底里,自然還是對他留有十分的信任,加上也知道他清楚自己與周寒之間的事,因此稍作遲疑,便將周寒對她表明心意的事托出,然后把心里的苦惱也一并托出: “我知道自己不討厭周漸梅,但是,但是……” “但是也不知道,對他是不是也有男女之情?” “如今我也能覺得出,周漸梅他對我……這份心意,十分誠摯??墒恰闭f著方青梅垂下臉,不禁想起那晚說出接受他心意的決定,周漸梅溢于言表的喜悅。 頓了頓,才又接著說道: “可是我也知道,周漸梅他內心高傲自矜。倘若我不能全心以待,對他來說——” “你怕你對他不像他對你這么好,會虧待了他?!标慀P章聽了便微笑,“是不是?” 方青梅遲疑著點頭: “我……是有這個擔心?!?/br> 陳鳳章聽了,輕笑道: “你啊你,青梅,還是個孩子脾氣?!?/br> 方青梅不解的抬起頭。 陳鳳章看著她,搖頭輕嘆道: “這樣的事,從來都不是對等的。便是虧待,只怕周漸梅也只好認了,他哪里有的選?” 見方青梅仍不得要領的樣子,陳鳳章不再多解釋: “你若實在覺得煩惱,不如隨父母親去杭州待一陣子,靜一靜心再說吧,省的這樣煩惱?!?/br> 方青梅當時雖拒絕了陳鳳章的提議,卻暗地里也動了心思:不如先離開周漸梅跟前,自己一個人好好想一想吧。 是以才有了獨自一人北上的想法。 只是沒想到,周寒竟這么輕易的點了頭。 不僅答應了她的提議,還從容的在私下里為她做出門的準備:馬車,銀錢,干糧,乃至路上的行頭,甚至出門的男裝——無一處不打點的周到細致,倒一時讓方青梅有些無所適從了。 次日一早,方青梅與周寒向周老太太請安完畢,方青梅便被周老太太留下學打馬吊牌——陳夫人一走,年下周老太太被勾起來的牌癮仍未過足,只好把二孫媳婦拉來頂上,不會便不會吧,哪個不是從不會學到會的? 抱著這樣的態度,周老太太興致勃勃拉著二孫媳婦教了起來。也虧得方青梅學得快,過了晌午便熟悉起來,已經打的有模有樣了。 又陪著周老太太轟轟烈烈搓了一下午馬吊牌,她老人家早就找丫頭去跟周寒下了吩咐,本意是留方青梅再打一晚上,便可正式出師了。方青梅打牌打的手腕子疼,好不容易找個借口,終于哄得她老人家放了人,頭暈眼花往梅園里走。 誰知剛進了園子,還未過竹林,便聽到周小寶的動靜: “……二叔,你這里說的不對!青梅jiejie念的不是這樣的!” 打了一整天馬吊牌,方青梅被折磨的腰酸背疼,這會可不想再被周小寶黏上,便小心翼翼放輕了腳步,想著避過這叔侄二人。誰知就聽到那邊兩人的對話: “小寶若渴了,咱們就回去叫小鳳給你倒茶喝吧。這里頭裝的是酒,喝了會頭疼的?!?/br> “二叔不怕頭疼嗎?二叔為什么要喝???” “二叔喝了也頭疼??墒呛攘怂梢灾尾??!?/br> “二叔病了嗎,是不是也像小寶一樣生痘子了?” 方青梅站在竹林邊偷聽,正暗暗在心里吐槽周漸梅騙小孩子,誰知就聽到周寒哄著小寶道: “二叔不是生痘子。二叔喝酒,是為了治傷心?!?/br> “為什么傷心???” “因為二叔喜歡的人要到遠處去了?!敝芎阅托男χ?,哄著懷里的周小寶,“就像我走得遠了,小寶看不到我了,你是不是也要傷心???” “……” 聽到這里,方青梅便是一怔,喉口里突的泛起一道滋味直扎到胸口,然后“嘩”的在胸口散開去,說不上是酸,是澀,還是別的什么。 她凝固了臉上的笑,腳步輕輕,悄悄的從一旁繞過竹林去,回了房中。 待周寒回到房中,看到坐在暗中的方青梅,也是一怔: “什么時候回來的,祖母不是著人來說晚些才回來?我還想著過會去祖母那里看看呢——怎么也不點燈?” 說著親自將房中的蠟燭點著。 房中乍亮起來有些刺眼,方青梅瞇了瞇眼,用手在眼前頭擋了一會,才笑著說道: “剛回來。小鳳說你還沒吃飯呢,我也正好沒吃,一起再吃點吧?!?/br> 周寒點頭便起身: “也好。我去跟廚房說?!?/br> “這時候不吃飯你也不覺得餓?!狈角嗝放踔亲討醒笱笸郎弦慌?,“啊,我可是餓壞了?!?/br> 周寒正走到門口,聽到這話回過頭笑道: “這陣子習慣了兩個人吃飯。一個人都不知道想吃什么了?!?/br> “……” 直到飯菜擺上桌,方青梅捧著飯碗心里仍在想著周漸梅剛才那句話。 周寒吃飯輕易不說話,“食不言寢不語”的教導貫徹的十分之好,平時吃飯,都是方青梅說話較多。不過看方青梅今晚一直沉默,他便也不習慣,擱下筷子道: “我今日讓小海去兌了些金葉子,走的時候你帶在身上。西北那邊不太平,銀兩太沉不方便,這個在身上放心些?!?/br> 本以為方青梅會推辭,誰知方青梅點點頭,并沒有客氣: “……嗯?!?/br> 周寒看看她,又道: “我細想了想,既然我也得入京找李大夫,去京城不妨還是同我一道吧。不然你隨徐楊動身,揚州這邊也沒法交代。等從京城去西北,你再隨徐將軍動身,如何?” 他本以為方青梅會猶豫,誰知方青梅聽了,毫不猶豫便點頭道: “好。那便你我一起入京吧?!?/br> ☆、第78章 青梅赴西北 徐揚的信中提到,預備正月下旬入京,京中征糧諸事處理完畢,二月中下旬便要動身去西北。 既然定了與方青梅入京,眼看天氣日漸暖了,北上的河道也漸漸暢通,周寒便告知了家中諸位長輩,要回京中找李涵珍先生復診腿傷。周老太太與周夫人頗依依不舍: “不如寫信請這位李先生南下來吧?你們也好在家中多待一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