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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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公子,”方青梅看著周寒清瘦身影,表情很是懇切,“我父親曾經說過,你是個不錯的人,我覺得他不會看錯人的。謝謝你?!?/br> 周寒又愣了愣,挪著不方便的腿,側過身去: “我是怕母親擔憂。腿傷之后,她一向cao心我的事,如果再鬧騰下去只怕她受不了?!?/br> 二人回到梅園,最高興的是長壽,隔了幾天,終于見到自家小姐回來,還是和姑爺一起回來的??墒乾F在看完小姐再看姑爺,她又有點傻眼:怎么看著跟拜堂那天的不一樣?拜堂那天看著壯實些,今天看著清瘦不少;拜堂那天笑瞇瞇的,今天看上去神色卻像是個慣常冷淡的。說不一樣,模樣卻是差不多;說是一樣,又覺得不像一個人。 最吃驚的,是姑爺的腿怎么跛了? 她滿心疑惑,又不好直接問,只好拉著方青梅,小聲旁敲側擊道: “小姐,姑爺的腿是不是出門傷著了?可看過大夫了?” 周寒和方青梅一聽,便知道這陣子的事,周家老宅這邊都瞞著長壽呢。方青梅看看周寒,很利落的替他遮掩道: “他回家路上從馬上跌下來,把腿摔折了。大夫說要休養一段時間?!?/br> 這話說得巧,絕對不是假話,卻又對長壽瞞過了真相。 長壽聽著心里先是一驚,又看到周寒臉色不好,便又問: “怎么還摔著了?看過大夫了吧?你們累了吧?我這兩天沒事,在小廚房做了些點心,小姐你和姑爺要不要嘗嘗?” “看過大夫了,沒大礙的。點心就明天吧?!狈角嗝肺瘴臻L壽的手,笑道,“今天確實也都累了,長壽,你也早點歇著吧?!?/br> 長壽心中還是有所疑惑,這會也只好退了出去。 二人累了一天,也該歇息。周寒看看里間床上紅紗帳和大紅雙喜被,再看看門里玻璃屏風上和窗紙上貼的大紅雙喜字,便主動從床上搬了一條被子一條褥子: “我睡地上?!?/br> 方青梅并不推辭: “好。那咱們輪流來。今天我睡床,明天我睡地上?!?/br> 兩人商議定了,便各自鋪床,并未覺得不妥。里間和外間,隔著那扇玻璃屏風,兩人各占一側,卻也各懷心事,各自輾轉,直到夜深仍不成眠。 方青梅風寒還沒好利索,躺久了燥火往上沖,頭昏昏沉沉的,嗓子也干,咳嗽了幾聲。躺在外頭的周漸梅聽著了,便窸窸窣窣起身,將擱在外間的茶壺提了進來,放在屏風一側: “你自己倒著喝吧?!?/br> 方青梅也不客氣,從床上爬起來,坐在屏風后面自己倒了茶水慢慢喝了。天氣有些悶熱,她拿了把扇子,一邊自己扇著,一邊小聲問道: “周漸梅,你是不是也睡不著?” 周寒為她的直呼己名小小吃驚了一下,卻不動聲色道: “……恩?!?/br> “是不是睡地上不舒服?” 周漸梅也坐起身。 他屁股和大腿傷口也沒好利索,地上又硬,硌得難受。但也不好直說,隨便找個借口道: “還好。只是天熱了點,蚊子也多?!?/br> 方青梅一手搖著扇子,一手捧著茶碗,抬頭望著窗外月色: “我在想我爹娘的事。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我娘的身體也不太好,這下肯定要受到驚嚇了?!?/br> 周漸梅沉默了片刻,問道: “陳家的事,陳侍郎或者陳公子從沒對你細說過嗎?” “父親沒跟我提過,他倒是常常和陳鳳章在書房說些朝廷的事。陳鳳章偶爾也跟我說一些,不過我沒怎么往心里去就是了?!?/br> 周漸梅又沉默片刻: “你對陳公子……總是直呼其名?” 方青梅怔了怔,笑起來: “從小喊習慣了,也改不過來。不過外人面前還是會喊他鳳章哥的。周漸梅,大公子說你熟悉朝廷的事,那你跟我說說,我爹到底會不會有事?” 周漸梅思忖片刻: “陳侍郎這事,簡單的說,就是黃齊丞相向著三皇子,而陳侍郎和魏太師一樣,是站在太子這邊的。黃齊勢力很大,打壓太子一黨,所以殃及陳侍郎了??峙孪乱徊?,不光陳侍郎,還會有很多□□陸陸續續被黃齊所打壓削弱。黃齊既然出手,陳侍郎罷官是必然的了。但是陳侍郎思慮的應該很對,他在朝中頗有清名,應該不會被傷及性命;何況太子和魏太師一定也會出手相助。至于到底如何處置,就看黃齊這次目的如何了?!?/br> ☆、第11章 周冰難成行 這些情勢,陳鳳章大概的提過,方青梅大致也都知道。但是周寒這番話分析的深入淺出,也特意的把形勢往好處說,便叫方青梅稍微的放了心: “罷官的什么的無所謂,只要人沒事就好。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br> 周漸梅“嗯”一聲。 兩人漸漸都沒了聲。 外頭一彎明月,穿過窗外幾竿修竹,伴著微風,將輕輕薄薄的白光灑落地上。 隔著屏風兩人各自抱膝,許久,周漸梅輕聲道: “虎落平陽被犬欺。若真的攤上牢獄之災,女孩子難免遭殃。這一回他們早早為你議親,應該是怕你一起被連累,清白和名聲受損??磥?,陳侍郎夫婦很疼你?!?/br> “是,”方青梅點點頭,眼中忍不住涌上一點水汽,“他們很疼我?!?/br> “那你更該好好保重,日后才好相聚?!?/br> 方青梅輕輕點頭,沉吟片刻,嘆道: “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聚?!?/br>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夜漸漸深了,月影照著窗外竹影,愈加清淡。周寒只覺陣陣困意襲來,卻強撐著不睡,許久聽到屏風后頭輕輕的“啪嗒”一聲。他一下清醒了,猶豫了下,輕喚一聲: “……方青梅?” 并無回應。 周寒站起身,悄聲繞到屏風后頭,果然看方青梅手中扇子落在地上,人斜倚在屏風架上,已經睡熟了。 “怎么總像個小孩子似的?!彼吐晣@一句,猶豫片刻,還是費力彎下腰,一手攬腰,一手勾腿,輕手輕腳將方青梅抱到床上,又小心翼翼落了帳子,才回到屏風前頭睡下。 一夜無話。 昨夜睡得晚,也十分不安穩。次日清晨方青梅早早就醒了過來。一睜眼卻發現周寒就坐在窗下,手里捧書,看的津津有味。她躺在床上不好意思起來,只好繼續裝睡,誰知裝著裝著就真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卻十分香甜,等再一睜眼,外頭天色已經大亮。 她一看日頭,壞了,再看看周寒,仍坐在窗下,只好別過臉去咳嗽一聲。 周寒抬頭,起身: “睡醒了?” “恩?!?/br> 方青梅有些尷尬的坐起身。 長這么大,還沒有在男的眼跟前睡過——陳鳳章不算,他是家里人。 周寒不再做聲,拿著書慢慢往屏風外面去了。他剛出去,長壽便捧著衣裳水盆進來,一進門先小聲教訓道: “小姐,你這起的也太晚了?!?/br> 方青梅手忙腳亂一邊穿衣裳,一邊嘟囔: “我昨晚睡的太晚了……你也不進來喊我一聲?!?/br> “我想喊你來著,姑爺不讓?!遍L壽看她一眼,神情似笑非笑,“姑爺一早便出來囑咐我和小鳳,讓你多睡會。再說他在屋里,我們也不好進來?!?/br> “哦?!狈角嗝反騻€哈欠,心不在焉接過長壽手里的手巾抹抹臉,往窗外看一眼,“外頭天也不好,陰的這么厲害,不睡過頭才怪?!?/br> “小姐,”長壽看看她,又看看外頭無人,終于小聲問道,“姑爺的腿……到底是怎么摔得?我怎么看著他走路的情形……像是舊傷呢?” 方青梅一愣,一邊接過毛巾擦臉,小聲道: “是,是從馬上掉下來摔得?!?/br> “是他這么跟你說得?” “恩?!?/br> “是從西北回揚州路上摔的嗎?” 方青梅避重就輕道: “是在揚州城外摔的。你別問了,等回頭再跟你細說吧。先收拾好,我好去跟老太太請安去?!?/br> 方青梅跟周寒慢慢走到周老太太院子里時,已經不早。 她跟周寒相處的時間長了,便察覺到周寒并非不能走快,而是故意走路走的特別慢,慢到外人幾乎看不出來他的腿有點跛。她便也遷就著,一路拈花惹草,逗貓招鳥,故意也慢慢的,跟著他一起走。 兩人到了周老太太房里,卻只看到同來請安的周冰,不見林氏和小寶,問了才知道,原來小寶昨晚不知是受了寒還是吃壞了,半夜開始有些發熱。就近請了大夫來看診吃了藥,清晨仍未見好,這會林氏正在照看著他,周冰正在和周老太太商議換個大夫再來診治。 最后定的,仍是請的之前給方青梅看診的老王大夫先來看看。 周小寶愛鬧,莫名的喜歡粘著方青梅,昨天晚上吃飯便一直鬧著讓方青梅喂她,因此這會方青梅有些擔心,站在周寒旁邊,拉拉他袖子,小聲問道: “……會不會是我把風寒過給小寶了???” 周寒搖搖頭: “王大夫給你診了脈的,好利索了才敢讓你回來的。許是夜里踢被子涼著了,暖過來就好了?!?/br> 方青梅本想問周冰明日啟程入京的事,這會看他著急兒子生病,也不好再提。 跟著周冰去東院看了看周小寶。果然是小孩子精氣神足,雖然一直發著熱,倒也沒耽誤了頑皮,見著方青梅還非纏著她猜了幾個謎才肯放他回去,鬧得周寒都有些吃醋: “小寶真是喜新厭舊。往日最喜歡纏我,今日倒像沒我這個二叔一樣,看都不看我一眼了?!?/br> 兩人回到西院,正好午飯時分。二人新婚,周老婦人特意囑咐讓他們“關起門過幾天日子”,并沒有來叫去正屋一起吃飯。小廚房備下了幾樣飯菜,長壽和小鳳收拾上來,便退了出去。 周漸梅在桌前做好,卻見方青梅正在角落一個箱籠里不知道翻著什么,便走過去看看: “該吃飯了,他們布好菜了?!?/br> 卻見方青梅站起身,手里抱著一堆稀奇古怪玩意兒: “好了?!?/br> “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