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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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身體被提得離了地,再然后她面朝下橫在了馬背上,像個麻袋一般掛著,肚子壓在馬背上,有些難受。 他依舊不發一言,調頭一揚馬鞭,飛馳離去。 搶人的過程發生得太快,許多人沒來得及反應,他們已經走遠了,只留下一個越來越小的跳動的背影。 “喂,喂……”沈二郎朝那背影有氣無力地喊了兩聲,最后無奈地搖搖頭,問一旁同樣無奈的十七和韓牛牛,“你們,還要不要跟我回去?” 兩人自然不可能跟著他走了。 林芳洲壓在馬背上,馬奔跑時身體一起一伏,顛得她十分難受,她氣道:“你放我下來!”一邊說一邊胡亂蹬腿,掙扎。 “別動?!彼f著,見她依舊不老實,于是抬手往她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說了別動?!?/br> “你干嘛還打我呀……”林芳洲好委屈。 “嗯,我給你揉揉?” “不、不用……” 林芳洲腦袋沖下,頭部充血,臉紅紅的。她沒有看到的是,他明明腦袋沖上,并不充血,但還是臉紅紅的。 如此一路顛倒折磨,總算回去了,林芳洲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折了。 他把她抱了回去,一路抱進書房,旁若無人,囂張得很。 林芳洲莫名感覺好丟人的樣子,抽了一條手帕蓋住臉。 他把她放到一張榻上,動作有些重,使她不太舒服。她從榻上坐起來,揉著肚子,問道,“你還沒消氣???” 云微明冷笑,“原來你還記得我在生氣?我看你挺快活的,還想跟別人跑了?” “那不是跑,我是去玩,去玩啊……”林芳洲有些委屈,“我找你,你又不見我?!?/br> 他撇開臉,小聲說,“才找兩次就不找了,我看你也未必有什么誠意?!?/br> 林芳洲感覺,小元寶的擰脾氣上來,她還真是一點辦法沒有。她耐心說道,“我只當你還在生我的氣,不愿見我……” “我確實還在生氣?!?/br> “你,你消消氣行不行,小元寶?我真不是故意瞞你的?!?/br> “不是故意的?”他冷笑,“我們認識七年,你有七年的時間可以和我坦白,但是你只字未提。林芳洲,你就那么不信任我?”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我怕連累你嘛?!?/br> “怕連累我,也是不信任我?!?/br> “唉,你說你這個孩子,怎么鉆了牛角尖了呢!” “不要叫我孩子?!?/br> “好好好,你不是孩子,那你說,現在我怎樣做你才能消氣?你說,我能做的一定做?!?/br> 他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我說什么你都做?” “做!你說吧?!?/br> “你親我一下?!?/br> 林芳洲有點尷尬,狐疑地看著他,“小元寶,你……你現在不斷袖了?” “斷,斷得很厲害?!?/br> “唉——”她嘆了口氣,“你怎么還斷袖啊,你都要定親了?!?/br> “定親是為了救你,我若不答應定親,明天就是你的頭七了?!?/br> “好吧,那你為什么還讓我親你,我現在是——”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是什么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林芳洲?!彼蝗粏舅?。 “怎么了小元寶?!?/br> “我是因為你才成為斷袖的,”他看著她的眼睛,“從過去到現在,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人。我一直以為你是男人,所以,就漸漸地成為斷袖了?!?/br> 林芳洲突然好難過,紅著眼圈看他,“小元寶,對不起……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一定早和你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覆水難收,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彼f著,垂下眼睛,神情落寞。 林芳洲看著一陣心疼,“你要不和女人試試?” “我對女人沒有感覺。女人脫光了站在我面前,和一只拔了毛的鴨子沒有任何區別?!?/br> “那怎么辦?” “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嘗試一下,只是,需要你幫忙?!?/br> “什么辦法,你說!” “我至少對你是有情意的,奈何你竟是個女人。既然你是女人,不如,你換了女裝來勾引我,把我扳回來,你看可好?” “這個……”林芳洲有點猶豫,換女裝勾引小元寶,想想就覺得難為情。 “你不愿意就算了,就讓我做一個斷袖,孤獨終老吧。你盡管去和沈二郎回家玩,不用管我了?!?/br>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林芳洲心想,為今之計似乎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她把小元寶害成這樣,為他做一點犧牲又能怎樣? 想到這里,她一咬牙,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做!” “那就有勞兄長……不,有勞芳洲jiejie了?!?/br> 他說著,低下頭不看她,她也沒看到他飛快眨動的眼睛,和輕輕牽起的唇角。 第49章 林芳洲問韓牛牛:“要怎么樣勾引一個人呢?” 韓牛牛把一個大腦袋搖的仿佛鼓捶:“我不知道,我沒勾引過誰,”頓了一會兒,又小聲說:“也,也沒有被人勾引過……” 林芳洲摸了摸下巴,“你說,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區別呢?除了撒尿的姿勢,其實沒什么不同,對吧?”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那就好,”她高興地一拍巴掌,“我往常,也是勾引過女人的?!?/br> 次日,林芳洲帶著韓牛牛和花里嬌去買了許多衣服首飾。之所以帶上花里嬌,是因為花里嬌最會打扮。梳什么髻兒,簪什么花,什么衣裳配什么首飾,什么樣的繡鞋顯腳小……他肚子里裝了許多好貨。林芳洲給自己買了幾件,又給韓牛牛和花里嬌買了,三人都很高興。 過了兩天,林芳洲在自家院子里弄了個小戲臺子。戲臺子很簡單,擺一個木制的月亮門做隔斷,月亮門里面唱戲,外面看戲,看戲的地方擺著桌椅。小元寶被她邀請來,坐在觀眾席上。 林芳洲打扮停當,緩緩地跳到戲臺上。別人唱戲,是蓮步款款地出現,她至今為止還沒學會這樣走路,只好邁著小步子一跳一跳的,像個兔子一般。她今日要唱的是“唐明皇夢游廣寒宮”的曲子,她扮作嫦娥,一襲白衣,如煙籠寒沙一般,半透明的繡花絲綢披帛,梳個朝天髻,簪兩朵紗制的假花,插一把白玉做的步搖,一走路,那步搖參差垂下的珠子搖搖晃晃,十分俏皮。 素衣如雪,美人如月。 云微明只覺自己心臟砰砰砰仿佛一只迷途的小鹿在狂奔,她看他一眼,他便覺小鹿蕩起了秋千,有些歡快,又戰戰兢兢的,不敢擅動。 林芳洲開口了,唱詞不太對,調子也不對,幸好無人伴奏,她想怎么唱怎么唱。 唱完一段,她勾了勾手指。 云微明以為她叫他,他正要起身,卻見穿著一身假龍袍的韓牛牛跑了上去。 韓牛牛假扮唐明皇,在夢里與那廣寒宮里的嫦娥仙子幽會,端的是風流快活。云微明看著十分礙眼,很想一腳把韓牛牛踢到月亮上去。 林芳洲唱完了,走下臺去,緩緩地靠近云微明。 他端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她要做什么,也不看她。 她突然一腳踩在那椅子的橫欄上,微微彎著腰,伸手把他的下巴一抬,嘿嘿笑道,“小美人!” 站在旁邊的十七看到這一幕,驚得下巴差點掉下去,呆呆地看著他們。 直到云微明掃了他一眼。 殿下不愧是殿下,雖然被人壓在椅子上抬著下巴,但看人時那眼神也是十分地具有震懾力。十七心頭一凜,結結巴巴道,“我我,我……瞎了!我什么都看不到……”說著,轉身,一邊往空氣里胡亂摸著,一邊跑遠了。 韓牛牛見狀,連忙追上去,“十七等等我,我也瞎了……” 兩人走遠了,隱隱傳來十七的抱怨聲:“你既然瞎了,就不要追得那么準?!?/br> “哦?!?/br> 云微明垂著眼睛不敢看林芳洲,他輕聲說道,“繼續啊?!?/br> 林芳洲卻有些擔憂:“十七,他會不會告訴你爹???你爹要是知道我假扮女人勾引他兒子,他會不會把我大卸八塊啊……” “不會,說了對他沒好處?!彼鸬?,心想:你這哪里是勾引,分明是調戲。 調戲就調戲吧,被她調戲,他竟也是甘之如飴的,真是沒救了啊……他有些自嘲地想。 “繼續?!彼执咚?。 “該你了,”林芳洲勾著他的下巴,說,“這個時候你該罵我臭流氓?!?/br> “臭流氓,你繼續?!?/br> “……”頭一次遇到這樣饑渴的小美人,林芳洲有點騎虎難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末了,她狠了狠心,低頭飛快地在他唇上香了一下。 她親得太快了,蜻蜓點水一般,令他連回味的余地都沒有。 他瞇著眼睛,舔了舔嘴唇,沒有說話。 林芳洲問道:“什么感覺?” 他強壓住把她摟進懷里繼續親的沖動,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沒、沒什么感覺?!?/br> “唉,”林芳洲嘆了口氣,“早知道會這樣的,看來是不行?!?/br> “嗯?!彼驳拖骂^,語調有些低落。 “沒關系,”林芳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氣餒,我們多試幾次?!?/br> 他點了下頭,小聲說,“好,都聽jiejie的?!?/br> 一聲“jiejie”,把林芳洲叫得心里酥酥的很受用。她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頭,“我要是真有一個你這樣的弟弟就好啦!” 他心想,誰要與你做姐弟。 云微明離開之后,一直低頭牽著嘴角笑,表情要多蕩漾有多蕩漾,十七看到了,感覺十分的不忍直視。他問韓牛牛:“你說,公子對殿下做了什么?” “公子能對殿下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