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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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禮搖頭,答非所問:“明早我想吃白粥?!?/br> 戚語微微皺起眉頭,靳禮走到她跟前,手掌放在她肩膀上,“所以,你現在應該去睡覺了?!?/br> 她沒動,不料卻被靳禮拉起來,推著往外面走。臥室的房門打開,戚語走進去,靳禮站在外面,握著門把手。 他道:“住在這里的每個時刻,都屬于你的工作時間,要是明天早上我沒吃到你做的早餐……” “就扣工資是吧,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眾Z得了門的開關權利,戚語靠著門板,透過縫隙看他,“我現在困了,你出去吧,明天早上我肯定會起來的?!?/br> 話音剛落,戚語動作利索得關上了門,靳禮被隔在門外,想到她剛才有些擔心的表情,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丫頭,識破他的套路了么。 可是明明,他想說的不是那個。 她都睡了,他也不打算再這停留,轉身回房之前,他對著門板,輕聲道了句晚安。 靳禮的生活一向很規律,六點起床,外出晨跑半個小時,回來之后做早餐,收拾完畢剛好出去上班。 和往常一樣,他今天依舊是那個時間起床,出門跑步之前,他還來到戚語的房間看了一眼。 她睡的四仰八叉,被子都掉在地上,靳禮嘴角抽了抽,最后還是默默把房門關好。 待他回來,想著這丫頭總該起了,可打開門一看,他覺得自己太天真。 靳禮也沒叫她,一個人來到廚房,他一邊系圍裙,笑著嘆氣:“看來以后早飯要做兩人份了?!?/br> 他做了白粥和小籠包,在食物變涼之前,敲響了戚語的房門。 她頂著個雞窩探出頭來,眉頭緊皺,“才幾點,你著什么急啊?!?/br> 靳禮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出來,讓她去衛生間洗臉,還不忘提醒道:“還記得你昨天答應過我什么嗎,要是……” “哎呀我知道了,不就是扣工資嗎,你扣吧?!?/br> 反正她也拿不到工資,再怎么扣都一樣。 她這是起床氣發作了,還挺嚴重,靳禮抓著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扳過來,“誰跟你說我要扣工資了,我并不打算這么做?!?/br> 戚語一臉日了狗的表情,接著就聽見靳禮說:“今天早飯是我做的,你沒有履行到自己的職責,無規矩不成方圓,作為懲罰,你晚上要替我捶背?!?/br> 戚語手中的牙刷都掉了,靳禮心滿意足,捏了捏她的臉蛋,“動作快點,耽誤了我上班就是你的責任?!?/br> “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有別的懲罰等著你?!?/br> 說完他轉身走了,戚語忍了好久,才沒有一口唾沫噴他身上。 這老男人,簡直欺人太甚! 一出火車站,曹永華便急忙跑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他神色焦急,司機還以為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勸他冷靜點。 曹永華怎么也冷靜不下來,他問司機,“有煙嗎?” 大叔從前面遞過來煙和打火機,他抽出一根點燃,說了句謝謝。其實他煙癮蠻重的,可平時跟戚語在一塊,再難受都忍下來了,因為她不喜歡。 可現在她不在身邊,沒了忍的必要,他唇邊煙霧繚繞,企圖用尼古丁麻痹自己煩燥的神金。 他問司機:“還有多遠?!?/br> “還得一會啊?!彼緳C嘆氣,“要怪就怪我們市這火車站修的太遠了,這市中心,整的要跟出國似得?!?/br> 司機又問:“小伙,是不是家里出急事了啊,我跟你說,冷靜點,你先別急?!?/br> 曹永華看向窗外,沒說話,怎么可能不急,他現在都快急瘋了。 本來都打算好最少在家一個星期,可接到電話后他徹底沒了心思,不顧父母的阻攔,他當晚就買了火車票,馬不停蹄地趕來。 她不懂事,他可不能任由她這么胡來。 終于到達目的地,司機將車停下,“這里高級小區,門禁特別嚴,你要找人得先讓保安通報一聲?!?/br> 曹永華點頭,給錢之后下了車,來到門衛處,他報了靳禮的門牌號,門衛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他便被放行。 屋子里,戚語向靳禮索要地下室的鑰匙,想要把曹永華的行李拿出來。然而靳禮并沒有給她,把鑰匙往兜里一揣,“我跟你一塊下去?!?/br> 戚語皺起眉頭,“你下去干什么,我朋友你又不認識?!?/br> 再說了,曹永華只是過來拿行李,他下去也沒什么用。 她拒絕了,但靳禮全當沒聽見,率先走出門去,他站在門口看著她,“怎么,你想在家里待著?” “怎么可能?!逼菡Z搖頭,果斷跟了上去。 三人是在樓梯口會的面,曹永華臉色不太好,戚語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她走上前去,“是不是暈車了,你沒吃暈車藥啊?!?/br> 曹永華暈車,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清楚的事情。 曹永華答非所問:“去收拾東西,出租車在外面等著呢?!?/br> 聞言,戚語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她明白了,曹永華還是想要她搬家。戚語沒拒絕,她只是問他:“去哪啊,我們都已經被房東大爺趕出來了?!?/br> “今天晚上先住酒店,明天我再帶你出去找房子?!闭f著,他往樓上走,“東西是在屋里放著是吧,我去給你拿出來?!?/br> 面前突然沖出來一個人,他抬眸看見是靳禮,他就那么站著,完全遮擋住了曹永華的去路。 他臉色也不大好,“抱歉,我有潔癖,屋子不方便陌生人進?!?/br> 這聽起來實在像逐客令,曹永華硬生生停住腳步,戚語走上前來,將他拉到一旁,她壓低聲音道:“這老男人臭毛病可多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br> 全天下就數他最難伺候。 曹永華微微點頭,看著自己胳膊上那只細白的小手,他放軟了聲音,“小語,我自己還有點錢,你把行李搬出來,我們今晚先湊合一下,到明天我們就出去找房子?!?/br> “這城市這么大,樓房這么多,還怕找不到一個住的地方嗎,你說是不是?!?/br> 曹永華說的挺有道理,但戚語就是無法說服自己,她放開抓著他胳膊的手,咬了下嘴唇,模樣很為難。 她說:“我都答應人家了?!?/br> 見曹永華皺起眉頭,戚語又道:“我沒錢了,你知道的,我前段時間淘寶了好多東西,再說了,我還要稍微留著點應急的?!?/br> 她越說聲音越低,論誰都聽的出她這話沒底氣。 曹永華不再看她,她垂死掙扎,說了最后一句,“我,我不能總用你的錢啊,我大手大腳的,你的錢都存著娶媳婦呢,被我這么花了,不好?!?/br> 她說的小心翼翼的,聽的曹永華心中莫名煩燥,耐著性子,他說了最后一遍:“錢的問題你不用cao心,我來解決?!?/br> 關鍵是。 “關鍵是,你和我走嗎?” 說這話的時候,曹永華雙眸直視著她,不知道為何,戚語心中總覺得虛,她垂眸不說話,正巧靳禮走過來,將她牢牢擋在身后。 他的話清晰得落在戚語耳邊,“她的答案已經很顯然易見了,不是嗎?” 戚語本想反駁,但完全無言以對,曹永華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說:“我知道了?!彼D身離開,戚語連忙在他身后跟著,一邊還向靳禮要著鑰匙。 靳禮依舊沒給,拉住她,“你在這待著,我去跟他拿就行了?!?/br> 戚語不太情愿,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默默看著兩人走遠。一路無話,直到地下室的門被打開,曹永華才問了句:“你是不是喜歡小語?!?/br> 靳禮沒應聲,走到一旁幫他拿行李,曹永華繼續道:“你別對她做什么過分的事情?!?/br> 靳禮腳步頓住,轉過身來,有些不可置信,“就這么想我?” 拿他當什么人了。 曹永華沒回話,但他心里想的什么,彼此心知肚明。靳禮瞬間不想幫他提行李了,把行李箱隨意放在墻邊,自己站在一旁點起了煙。 他攤攤手,“你隨意?!?/br> 曹永華冷哼一聲,動作麻利得開始收拾東西,那力道,姿態,與平時戚語見到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他行李沒多少,兩趟下來已經收拾的差不多,走之前,他想上去看戚語一眼,不料卻被靳禮阻攔住。 他吸了口煙,“你現在上去,只會給她心理造成壓力?!?/br> 曹永華也不惱,反而笑他:“裝什么無私?!?/br> 靳禮不說話,曹永華背著包離開,沒多久戚語也下來了,沒看到曹永華的身影,她明顯有些失落。 “本來還想送送他呢……” 靳禮走到她跟前,難聞的煙味直往她鼻子里鉆,她皺著眉頭躲避,眼里有著嫌棄,“還抽,肺都黑了?!?/br> 靳禮就像沒聽見,一只手突然攬上了她的肩膀,戚語被他嚇一跳,“你干嘛啊?!?/br> 靳禮將她攬的更緊,“還能干嘛,回家給我捶背?!?/br> 戚語被靳禮拉到樓上,那姿勢像極了捉小雞,她反抗著說要下樓去找曹永華,被他一個用力帶進房間里,他把門反鎖。 “戚小姐,工作時間,麻煩尊重一下你的老板?!?/br> “……” 曹永華下樓,在小區門口看見了何傾羽的身影,她剛從出租車上下來,手中還拿著一摞文件,看樣子是像給靳禮送東西來。 她見過曹永華,但不熟識,所以沒有打招呼的必要。兩人擦肩而過,倒是曹永華想起什么,忽然叫住了她。 何傾羽腳步頓住,看著他好一會,“戚語的……朋友?” 曹永華點頭,何傾羽微微一笑,“怎么,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她兩又沒什么交集,應該不是單純的和她打個招呼。 果不其然,下一秒,曹永華就說出了個對她來說爆炸性的消息,他指著其中一棟居民樓:“他們兩個住在一起了,你知道嗎?” 聞言,何傾羽立馬想到了靳禮和戚語。他是住在這里的,而曹永華是認識戚語的,這個結果,再顯而易見不過。 她心里蠻震驚,但還是保持鎮定的模樣,說:“是嗎,我不太了解?!?/br> 曹永華沒接話,她揚起唇,看了看自己懷中的文件,“那既然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還有事?!?/br> 說罷,她往小區大門走,一轉身,方才溫婉的笑容已經消失,替而代之的,是她緊要著下唇,雙眸中嫉妒和不甘的情緒那么明顯。 走了幾步,眼眶漸漸濕潤,她最終還是不爭氣,落下眼淚來。 門衛是認識她的,見她過來,很熱情得跟她打招呼,“又來給靳老板送文件啊,都這么晚了?!?/br> 何傾羽點頭,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她走上前去,門衛正準備打電話通知靳禮,卻被何傾羽攔住,她道:“我還有事,就不進去了,我把東西放這,你一會讓他下來取就行?!?/br> “好的?!遍T衛點了點頭。 樓上,戚語受于惡勢力的壓迫,正在給某個老男人捶背。靳禮趴在沙發上看書,戚羽跪坐在他身旁,也幸虧他家的沙發夠大,不然戚語咋就掉下去了。 給人捶背這活她可沒干過,下手也沒輕沒重的,有好幾次,她還聽見靳禮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