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三個多月一晃而過,重嵐和晏和的婚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按著早早定下迎親的日子,她忙派了人頭天去齊國府鋪房,命性子潑辣的清歌和幾個婆子看守著,再遣了清云回來復命。 鋪房也得拿部分嫁妝過去安置好,清云回來之后滿臉得意:“姑娘您是沒瞧著,咱們把嫁妝抬過去了之后,齊國府上的好些人險些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我瞧著齊國府也不怎么樣嗎,就比咱們重府大了丁點,內里還沒咱們府里精致呢?!?/br> 重嵐拍她一下:“你沒做什么失禮的事兒吧?” 清云撅嘴道:“瞧您說的,我是那種不開眼的人嗎,倒是齊國府有幾個不長眼的,說什么‘到底是商人暴發戶’還說‘不過是成個親,也太過奢靡了’,不過被晏大...不不不,準姑爺瞧了一眼就不敢再說話了?!?/br> 重嵐斜了她一眼,清云忙忙地催她上床睡覺,一邊道:“明日還要忙一天呢,您早些睡,明天才有精神?!?/br> 第二天早上果然很忙,所幸重姑母和重家族長夫婦都跑來幫忙了,重姑母帶著引禮幫重嵐絞面開臉,嘴里還唱著開面歌“左彈一線生貴子,右彈一線產嬌男,一邊三線彈得穩...” 她做這活兒不甚熟練,重嵐被絞的痛叫了幾聲,她一眼瞪過來:“疼也忍著,開了臉才算是從姑娘當夫人的第一步呢?!?/br> 幾個引禮低聲笑了起來,隱晦地講著葷話:“鄭夫人說得對,開臉的疼算什么,到了晚上...” 重姑母用銀梳敲了下桌面:“都趕緊忙活著,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br> 重嵐這些日子沒少被灌輸這個,壓箱底的衣服里還有一本春宮圖,因此一聽這話就明白意思了,幸好臉上已經擦了粉,就是紅了也瞧不出來。 重姑母見給她打扮停當,又拿來馬面裙、豎領長襖和大紅褙子給她換上,褙子上的刺繡精美之極,她滿意地看了看,又給她戴上戴盤錦瓔珞項圈。 趁著戴項圈的時候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姑爺是習武之人,身子骨肯定比一般讀書人強多了,晚上...你可是頭一次,得讓他節制些?!?/br> 重嵐哭笑不得,嘴里含含糊糊地應了聲,被人攙著出了門,一路到了正堂,因著她父母雙亡,便由重家族長夫婦代為行訓導之禮,他們在堂上道:“往之爾家,無忘恭肅...” 重嵐一一躬身應了,被蓋上刺繡百子蓋頭,由重延背著出了門,重正在一邊護著。 她俯在他背上輕聲道:“大哥...”卻不知該說些什么,想回頭再看看家門,又被紅蓋頭擋住,心里莫名酸楚。 重延本就不是善言之人,聽她叫自己,只是道:“你要好好的?!?/br> 重嵐趴在他背上用力點了點頭,重正腿上的傷也也養好了,這時候也紅了眼眶:“我說不讓嫁你非嫁,找個倒插門多好?!?/br> 原本一點傷感的氣氛被沖淡了不少,重嵐藏在蓋頭里樂了,重延瞪他一眼,冷然道:“等會兒你給我老實點?!?/br> 這時候晏和已經行完了奠雁禮過來,重延重正這點倒是很一致,對著他都沒甚好臉色,還是重延淡淡道:“以后小妹就有勞煩你了?!?/br> 晏和一身紅衣,竟顯出幾分端麗飄逸來,微微笑道:“并不勞煩,這是我的福氣?!?/br> 重延臉色這才好看了些,重嵐聽到他的聲音,心里微微一顫,很快又上了轎子。 等到了齊國府,依著規矩行了拜堂禮、同牢禮、合巹禮,挑開蓋頭,兩人這才瞧見彼此模樣,對視著一笑,又很快錯開目光,在眾人的簇擁下喝交杯酒。 兩人挽到了一處,甜酒入喉,心里終于安定下來,她瞧著他眼里漾起琉璃一樣的浮光,唇邊泛起笑,將交杯酒一飲而盡。 他行完禮還要出去迎客,屋里的幾位都是女眷,其中除了寧氏她是認識的以外,其余的都只是在當何蘭蘭的時候見過,卻叫不出名字來。 寧氏身為長嫂,頭一個笑道:“瞧瞧這新娘子,我還道咱們家那幾個閨女生的都不差了,沒想到跟和哥兒媳婦一比,真真是不能看了?!?/br> 她心情頗不錯,晏和選了個商戶女,沒娶高門貴女為妻,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其余幾個嬸子輩兒的也都笑了起來,跟著湊趣了幾句:“早就和哥兒媳婦是個美人,今日瞧了才知道聞名不如見面,真跟那畫上的人似的?!?/br> 重嵐老老實實地低頭裝害羞,又有人繼續道:“不光生得好,陪嫁也豐足,和哥兒真是有福氣了?!?/br> 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哪有在成親的時候議論新娘陪嫁的,寧氏到底當家多年,多少還知道些體面,一個凌厲的眼風過去,立刻讓那人止了話頭。 她又帶著眾人說笑幾句,抬眼看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帶著眾人起身告辭。 又過了會兒,清云見屋里的人都走光了,便鬼鬼祟祟地跑進來,低聲問道:“姑娘,您要吃些什么嗎?” 清歌瞪了她一眼:“你該改口叫夫人了?!?/br> 清云忙拍了下自個兒的嘴巴:“口誤口誤,夫人可要用些什么?” 重嵐扭著脖子,抬手捶了捶:“我都餓過勁兒,現在早就不餓了,先把我這一身行頭給卸了,可把我給壓死了?!?/br> 清云和清歌忙不迭地服侍她打臉洗漱,換上素綢中衣,又不知從哪里提了個食盒過來,低聲道:“少夫人,這是少爺命我備下給您的,還是熱著的呢,您趕緊吃些?!?/br> 重嵐本來已經覺不著餓了,但看見這幾樣菜還是難免動了些食興,又吃了碗紫參野雞湯,覺得又五六分飽就停下筷子,在屋里走了幾步,往床上一趴,甕聲甕氣地道:“清云,來給我按按,腰上快酸死了?!?/br> 她見那邊沒傳來動靜,正要再重復一遍,肩膀上一只手就搭了過來,不輕不重地揉按著,拿捏的恰到好處,她疲累了一天,陡然這般松快下來,禁不住張嘴低低呻.吟了幾聲。 搭在她肩頭的手僵了僵,很快不老實起來,沿著纖細裊娜的肩背往下,在腰窩里時輕時重地來回摩挲。 她回身拍了他一下:“跟你說了幾回了,總是記不住,癢呢?!?/br> 晏和見被她認出來也不尷尬,一撩袍袂坐在床邊,揚著眉梢道:“你認出是我了?” 她一只玲瓏的手肘支著下巴,另一只把玩著自己的頭發,撇嘴道:“這有什么認不出來的,那力道大小都不一樣?!?/br> 她本就嫣紅的唇上還存著一層薄薄的胭脂,他抬手撫上去,殷紅染在指尖:“怎么沒卸干凈?” 她瞥了他一眼,媚態橫生:“不是等你來擦嗎?” 他傾下身來,含吮上去,細細幫她把那一點胭脂舔掉,又慢慢地描繪著她的唇形,一邊又一遍,怎么也嘗不夠似的。 她微驚了下,隨即回過神來,反正兩人現在是正經夫妻,要這么做也沒什么不可以的,便兩手攀著他的肩膀,生澀地探出舌尖,猶豫著又想縮回去,被他纏綿地勾住,慢慢地咂弄著。 他這回吻得蠻橫不顧一切,她一開始還任由他恣意,過了會兒就喘不上氣來,輕輕推著他肩膀,等他稍微推開幾寸,才用力深吸了幾口氣。 他就在離著她臉幾寸遠的地方,對著她曖昧地吹了口氣,吐氣如蘭,含著笑道:“你怎么了?” 重嵐心又快跳了幾拍,再深深地吐納一下,怨他道:“我喘不過氣來了?!?/br> 他忽然又貼了過來,聲調無比纏綿:“為夫幫你渡氣?” 她哎了聲,被他動作輕緩卻堅定地壓在龍鳳被面上,他從耳垂到嘴角,一路親了下來,在下巴的時候略頓了頓,又沿著白皙的脖頸往下,在她敏感的脖子處來回打轉。 她沒忍住笑了幾聲:“別,別碰那里,癢死了?!焙鋈磺敖笠粵?,中衣的衣帶已經被拉開,里頭艷紅色的鴛鴦戲水肚兜趁著瑩潤的兩團玉軟,讓人幾乎沉醉進去。 他看得幾乎失神,呼吸也跟著急促了幾分,又小心翼翼地把中衣拉開幾分,讓里頭的肚兜也跟著全露了出來,襯著較好玲瓏的身段。 她平日里看著修長偏瘦,沒想到摸起來卻是些微的豐腴,溫香軟玉一般,恰到好處的觸感,沒想到這幅身子竟比她的臉還要漂亮。 她給他看的惱了起來,忙想掩住衣裳,冷不丁被他從底下一抽,上身只剩下了兜衣,他順著脖頸往下吻,等到了峰頂,隔著絲綢的布料來回撫慰,一手又從底下探了進去,rou貼著rou地摩挲著。 她從沒經過這種刺激,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眼里竟沁出些水霧來,低低地哼了一聲,張嘴道:“你...你不要...” 她被撩撥到說不出話來,迷蒙之中一抬眼,見他還是衣冠楚楚的模樣,心里大為不滿,一時之間惡向膽邊生,扯住他腰間的玉帶,又用力一拉右衽,他大片玉白的胸膛就露了出來。 他似乎怔了下,身上輕薄的衣料就落了下來,重嵐低聲嘟囔:“穿這么少做什么?勾引人呢?!?/br> 他有些尷尬,抿著唇,面上泛起桃色,干脆又低頭吻住她,不讓她再說話。 她百忙之中亂摸,在那凸起的一點挨蹭了好幾下,他身子一僵,咬著下唇十分辛苦的模樣,白生生的面皮上沁出汗來,在她唇瓣上輕咬了一口,下手越發不留情,轉眼就把她剝了個精光。 唇順著往下移,在她圓小可愛的肚臍上來回打轉,她哎呦了一聲,整個人癱軟了下來。 他一只手從她的大腿內側往上輾轉,開始有些遲疑,后來卻對那片凝脂一樣的肌膚愛不釋手,順著本能往上走,她卻突然驚慌了起來,探手想要推來他:“不要...那里不成...” 他安撫地親吻著她的額頭,又笑著問道:“你說的是哪里,不指明了我怎么知道?” 她抬眼瞪他,正猶豫著要不要用枕頭給他一下,就被他猝不及防地探到了地方,她又驚叫了聲,跌在他懷里兩眼含淚。 這幅遭人蹂.躪的可憐樣真是讓人...更想蹂.躪了,他用指尖撩她,她氣喘吁吁卻無可奈何,全身都漫上一層粉色,忽然眼前一亮,接著又是白茫茫一片,整個人都要昏過去了般。 他訝異道:“你也太敏感了些?!彪S即又傾下身去問她,從腳踝到大腿內側,重嵐現在渾身脫了力一般,只能任由他施為,嘴里低聲念道:“你,你輕些...唔...”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地方,她只覺著熱血澎湃,一只手都圈不住,表情驚慌起來:“你,你可別就這么...” 他攬著她安撫,頂著芙蓉竅研磨挑.逗,見她眼神又渙散起來,才伏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愿意嗎?” 重嵐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胡亂點了點頭,他唇邊泛起笑,不過仍是盡力耐心地慢慢來,卻還是讓她疼的受不住,捂著臉道:“你快出去,我不成了,我怕是要死了?!睖I水滲到鬢發里。 他略微一動她就是皮rou分離般的痛楚,但那銷.魂蝕骨的所在又沒法離了去,他只好耐下性子來吻她,柔聲道:“嵐嵐,別怕這個?!钡人晕⒎潘闪诵?,才不動聲色地重復動作起來。 開始還能輕攏慢拈,到后來幾乎控制不住動作。這么一折騰不知道到了什么時候,床邊的紅燭都燒了一半,他才覺著略有些饜足。 低頭見重嵐面上滿是倦怠,細長的黛眉蹙起,似乎在隱忍著痛楚,半睜著眼被他抱起來,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把她放到命人備下的浴桶里。 這浴桶雖寬大,但兩人一起進去還是溢了不少水出來,滴滴答答濺到了地上,她累到不想說話,趴在浴桶邊上等人服侍。 他果然過來殷勤服侍,幫她擦臉凈手,沒一會兒兩手又不規矩起來,順著肩膀往下,拿捏著前面的瑩軟。 這下不開口都不行了,她無力地道:“你可饒了我吧,明兒早還要早起呢?!?/br> 他又有些意動,見她累的連手都抬不起來這才作罷,卻挨著她不依不饒:“你叫我什么?” 重嵐抬起眼,用水潤的眸子詢問,他在她唇角親了親:“叫聲好哥哥這回就饒了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_(:3」∠)_大家要在書評區保持低調... 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像我一樣優雅端莊地留評 ps:沒有微博的苦你們不懂(t▽t) ☆、第69章 平樂郡王面上滿是惱意,指著被強壓著跪在地上的姜乙怒聲道:“混賬東西,今日要不是我命人硬攔住你,你只怕就跑去攪合齊國府的親事了吧,枉你還是宗室子弟,竟做得出來這種混賬事,要真是讓你做成了,我的人也給丟盡了!” 姜乙被幾個王府的護院強壓著,神情卻像狼一樣的桀驁,他并沒有掙扎,轉而問道:“她現在嫁過去了嗎?” 平樂郡王見他還惦念著這事兒,氣得身搖心顫,差點站立不穩,恨恨地道:“重三姑娘已經嫁到齊國府,拜了堂入了洞房,如今是名正言順的總督夫人了,你這輩子都惦記不上了!” 姜乙目光幽涼,饒是平樂郡王是他親爹,也被這目光看得脖頸發涼,隨即又勃然大怒:“上回你為了強娶重三姑娘,設計陷害他親哥,你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力氣才給你壓下來嗎?!本想著把你派到嶺南呆上三四個月你好歹能收斂些,沒想到一回來就險些又給我惹出這種禍事,混賬,廢物!” 他越說越怒,從一邊的下人手里奪過馬鞭,劈頭蓋臉地抽了下去:“枉費我這般看重你,竟為了個女人差點毀了自己前程,今日還想強奪□□,你簡直不知所謂!” 姜乙不避不閃,似乎人還在這里,心卻已經飄到了別處,等他打夠了,才舔了舔嘴角的血,右邊唇角挑起:“不是有句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看著平樂郡王錯愕的臉:“我這都是跟父王學的啊?!?/br> 平樂郡王握住鞭子的手猛然頓住,指尖發白:“你知道了什么?!” 姜乙笑了笑:“按著父王的先例,我得先想法子讓晏和死了,才能抱得美人入懷啊?!?/br> ...... 重嵐泡在寬大的木桶里,無力地想要抬手搡他,沒想到推了半天卻沒推動,只能有氣無力地道:“好哥哥,你饒了我吧?!?/br> 這慵懶中含著一絲媚意的語調,她一只手還在自己胸口按著,對男人來說簡直是最惹火的撩撥,他按住她的手往下帶,輕聲道:“我饒了你,誰來饒了我?” 重嵐冷不丁被他拉著握住地方,下意識地想要抽手,卻被他抱了個滿懷,在加了花瓣的溫水里研磨動作,她隨著他的動作嗚嗚咽咽,不住地讓他輕些。 又是一輪狂風暴雨,她像是被風雨打過芍藥花一樣委頓在他懷里,倦怠卻又媚意驚人,他又有些意動,卻也知道她再經不住一次了,便傾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幫她重洗了一回,擦干了抱到床上。 重嵐睡眼朦朧中只覺得全身酸痛,有一處火辣辣的疼著,正好這時候一縷日光打進大紅底繡五蝠捧云團花帳子里,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抬手撩起帳子想要叫人。 晏和穿著一身松鶴紋的素白中衣走了進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我特意叫人不要叫你的,怎么不多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