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田二譏誚道:“如果不是這樣,老頭子何必費心費力給了你我親meimei的身份?!?/br> “難道我不是你meimei嗎?”黃璨挑眉,“都是爸的孩子,你是嫡子,就能在田家,我是私生女,所以我只能做黃家的女兒,憑什么?” “就憑誰讓你媽不要臉了?!闭宜龅淖优c外室的子女天然是敵人,田二可以在外人面前兄妹情深,但私下里可不會對黃璨客氣。 黃璨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那好,有本事你們田家不要我肚子里的種?!?/br> 田二瞥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懷沒懷上還不知道呢,就敢大放厥詞?!彼降字垒p重,不再和黃璨爭執,“走吧,只要你能懷上那個寶貝疙瘩,你就是田家名正言順的女兒?!?/br> 黃璨也知道獨木難支,田家是她往上爬的依靠,也順勢服了軟:“我肯定懷上了?!?/br> 京城風波詭譎,各種算計,各種陰謀在不同的地方上演。 霍云松回到霍家,就對霍苾芬說:“黃璨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黃小姐的身份并不難查,她的父親黃越開了一家化妝品公司,已經上市了,她從小到大的履歷都在這兒?!被羝兎野岩化B資料給她,“大哥查她干什么?” 霍云松想看的并不是這個,這些資料前世他就已經知道了:“她是什么時候和田二認識的?” “三個月前的一次酒會?!?/br> 從表面上看,黃璨的身份與經歷并沒有什么值得人懷疑的地方,田二換女人如流水,喜歡黃璨這種烈性如火的女人也并不意外。 但他總覺得這件事里有古怪的地方:“找人繼續盯著?!彼f,“黃璨沒那么簡單?!?/br> 霍苾芬看慣了這些風月心計,并不覺得黃璨有多特別,人往高處走,黃璨的家世在普通人看來已經足夠富貴,可如果能嫁入田家,那自然又是不同的境遇了。 不過她并不會對霍云松話有任何質疑,點頭應下來就準備去辦。 臨走前她提醒霍云松:“大哥,下周就是田家的燒尾宴?!?/br> 燒尾宴……霍云松現在想起田家就頭疼:“我記得?!?/br> “這種場合當然不帶她去?!被粼扑筛静幌胱屘锛乙唤z一毫的氣息沾染上孟櫻。 然而,事情卻沒有他想的那么順利。 *** 呃,雖然看起來故事正要進入高潮,但實際上已經要結尾了_(:3」∠)_勾心斗角的事會避開不詳細寫,為了和諧,大家腦補吧,補不出來也無所謂,反正只是寵文= = 黃璨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喲!雖然會寫得含糊,但還是會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大家不用擔心 明天讓你們想念的那個人出來打個醬油吧,快結尾了,再不出現就沒得見了,唉 ☆、第69章 燒尾宴 所謂燒尾宴,是有那么一個說法,大家都知道“鯉魚躍龍門”的典故,傳說如果有鯉魚能夠跳過龍門,天上就會有**形成,降下一道天雷燒掉魚尾,鯉魚就化成了龍,所以,從唐代開始就有這樣的習俗,一個人升官之后就要請客吃飯,這頓飯的名字就叫燒尾宴。 田家這次的燒尾宴是為了田大主辦的,田家的老大是二房所出,叫做田曉,田二是長房所出,名叫田昊,田三就是追求殷梨的田郁。 相比于霍家那一目了然的名字排行,田家的規矩并沒有那么多,被人笑話沒規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是不是因為這一點田家的老太爺才更看重長房的田二也無從得知。 但不管怎么說,田大的燒尾宴,大家都是要賣面子參加的。 就連霍云松曾救過的那位大人物的獨子也不例外,為了以示尊敬,不少人稱他為“大少爺”。 他看見霍云松相當親熱:“云松來了,我一直想見你,可我家老頭子把我下放了,我還欠你一句謝謝呢?!?/br> “您太客氣了,職責所在,當不得謝?!被粼扑擅摿舜笠陆o傭人,親切又溫和地寒暄,“我倒是聽說那邊遭了雪災,老先生也真能狠下心,天寒地凍的,連暖氣都沒有?!?/br> “他一貫對我嚴厲,你也不是不知道,打小就疼我姐多過疼我?!贝笊贍斞鹧b抱怨,實際上他和霍云松都知道,因為視他為接班人才會這樣苦心孤詣地鍛煉他,為他鋪路。 兒子是拿來繼承的,女兒就多疼疼,反正也是要嫁出去的。 有時候,他們這樣的人家想法早已根深蒂固,要比普通家庭更難改變。 燒尾宴不是開芳宴,氣氛更正式,表演的節目也只有戲曲。 大少爺聽著老掉牙的曲目,與霍云松抱怨:“這些年他們也沒些新花樣,聽都聽煩了?!?/br> 這樣的抱怨是親近的體現,原先他和霍云松也是親切的,但更多的是圖他霍家繼承人的身份,可今天可就算是親密了,田大眼神微動:“我是比不得云松的,之前云松辦的開芳宴,我弟弟去了,說是別出心裁?!?/br> 他那么一提,大少爺也想起來了:“這么一說,云松,你倒是該謝謝我呢,若不是我,你怎么好和你那夫人見面?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天香國色,才讓你這樣的人都非卿不娶?” “并沒有傾國之色,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霍云松提起孟櫻來,半是真心,半是做戲給人看,眼里的濃情蜜意都化不開,“只不過,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br> “嚯,我是不信的?!贝笊贍斝Σ[瞇地說,“要是真普通,你怎么藏著今天不帶來我看看?” 霍云松說:“她身體不好,前兩天剛去醫院看過,醫生叫多休息呢?!鳖D了片刻,他又自嘲似的笑笑,“何況,畢竟小家碧玉,帶來她恐怕是要失禮了?!?/br> 大少爺便說:“這哪里能算是失禮呢,大家都是朋友,你叫人把她請來就是?!?/br> 霍云松心底一沉,他看著笑容滿面的大少爺和附和的田大,一時不敢確定這是早有預謀還是一時興起,但不管怎么說,大少爺這句話說出來,分明就是不給他拒絕的余地了。 果然父子倆一個德行。 他心思百轉,依舊堅持推托,“還是算了吧,別嚇著她?!?/br> “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是你們倆的媒人,謝我一謝總是要的,”大少爺說,“再推脫就是看不起我了啊?!?/br> 霍云松一頓,松了口:“那我問問她?!?/br> “不必那么麻煩,我已經叫人去請了?!贝笊贍斦f,“今天的戲雖然老,但都是名角兒,你夫人會喜歡的?!?/br> 這下霍云松確定了,這是原就算計好的,是想給他一個警告。 他們再算計霍家,霍云松也不會動怒,畢竟要在四九城里混下去,誰沒有干過這樣的事兒,這無可厚非。 但是他們動誰不好,偏偏動到了孟櫻身上,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他一語不發,沉默地看起戲來。 田大與大少爺也不以為意。 十分鐘后,霍苾芬走過來,輕聲說:“大哥,孟小姐被人帶走了?!?/br> 大少爺轉過頭,微微笑著說:“是我讓人去請的?!?/br> 話音剛落,又有另一個人走過來低聲說:“大少爺,人沒有接到?!?/br> “什么?”霍云松轉過頭,冷冷看著他,“沒有接到是什么意思?” 那屬下也知道霍云松得罪不起,他也是客客氣氣安排人去把孟櫻請過來的,誰知道人居然已經被接走了。 霍云松顧不得對他發火,立刻打電話給孟櫻,幸好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阿櫻,你在哪里?” 孟櫻說:“不知道呀,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我……”霍云松欲言又止,但很快聽見了那邊裊裊婷婷的背景聲音,他捂住電話,“讓他們停一停?!?/br> 田大遲疑了一下,還是示意臺上的戲曲停下來。 霍云松調響了音量,開了免提:“你那邊在唱什么?” 孟櫻的聲音還挺愉快的:“牡丹亭?!?/br> 其他人側耳傾聽,果真是游園驚夢的步步嬌:“裊晴絲吹來閑庭院,搖漾春如線……” 霍云松問:“你身邊有別人嗎?” “沒有呀,就我一個人?!泵蠙巡煊X到不對勁了,“怎么了?” 霍云松穩住聲音,關掉免提:“沒事,是我讓你去的,喜歡嗎?” “很好聽?!泵蠙崖曇衾锒加行σ?。 霍云松柔聲道:“我一會兒來接你,等我好嗎?” “好?!?/br> 掛了電話,就聽大少爺冷笑一聲:“霍孟澤,你好本事啊,京城里愛聽《牡丹亭》這樣情情愛愛的,還有誰?” 霍云松冷冷道:“你懷疑我?我倒是想問問,霍家做人做事都問心無愧,他憑什么要對我的櫻櫻下手?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告訴我??!”他的語氣漸漸激烈起來,“他用我的妻子威脅我,為什么?你說為什么?” “你們到底瞞了我什么?是不是之前說好的事……還有隱情?”霍云松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關里擠出來一樣,“你想要和霍家合作,但你瞞了我?!?/br> 大少爺面色不虞:“你這是懷疑我?” “那你給我一個他那么做的理由?!被粼扑杀埔曋难劬?,“如果不是那個提案有問題,他為什么要綁架她?” “他做過什么破事兒你不知道嗎?”大少爺挑眉,“你不如懷疑一下自己是不是頭上綠了吧?!?/br> 霍云松怒極反笑:“好,你……”他話音未落,霍苾芬就捂著電話說:“大哥,那邊打電話來說孟小姐暈倒了,那邊準備把孟小姐送回霍家,讓你叫醫生直接去家里?!?/br> 霍云松心都停止跳動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緊抿著唇,一把推開大少爺:“滾開,苾芬,通知司機,我們馬上回家?!?/br> 他急匆匆離開,走到門口還踉蹌了一下,若不是霍苾芬扶了他一把,怕是要當場摔倒。 回去的路上,霍云松一語不發,今天孟櫻會被帶走的事他知道嗎?他知道的。 這原本就是他計劃中的一環,他知道她只是去看一出《牡丹亭》,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暈厥。 這是他計劃之外的事,但雙方很有默契地把這件事處理得很好,他知道對方把孟櫻送回霍家的理由,大少爺不知道孟櫻對他的分量,可那邊知道,可真是因為知道,反而不敢擅自隱瞞病情,只能把人送回去。 同樣的,他也不能當著大少爺的面顯露對對方的信任,要求他可以直接請醫生來替孟櫻看病,否則就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有趣的是,原本大少爺懷疑他與那邊暗通款曲,可孟櫻昏迷著讓人送了回去,只會讓人猜想她是否遭遇了可怕的事,留足了給人們的想象空間,反而打消了大部分對他的懷疑。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不在計劃之中的,那只有霍云松并不希望孟櫻的病太早引起霍家的注意。 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兩相其害取其輕,相比于家族的存亡,孟櫻的病情就無關緊要了。 然而,他心里的焦灼并未減輕半分,在車上的每一分鐘都度日如年,到了家門口,車還不曾停穩他就拉開車門下車,直奔自己的臥室。 不僅家庭醫生在,廖君潔也在,正緊張地問:“到底是什么???” “孟小姐有心律失常的癥狀,”家庭醫生說,“最好還是到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br> “不用了?!被粼扑赏崎T進來,“我知道是什么問題,麻煩您走一趟了?!?/br> 廖君潔對于這樣的事情十分敏感,立刻質問他:“你知道?你知道為什么要瞞著我們?”她的目光掃過孟櫻蒼白的臉色,“心律失?!切呐K???我記得心臟病是不適合懷孕的,你就是因為這個才瞞著我們?” 霍云松嘴角微微一牽,他的母親可能在其他事情上不夠敏感,但在這方面卻異常敏銳:“是心肌炎?!彼矫蠙汛策?,“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現在好多了?!泵蠙言具€對自己鬧出那么大動靜而感到不安,但聽霍云松那么一說,她更加疑惑,“我生病了嗎,心肌炎是什么,心臟病嗎?” “別緊張,沒事的,你的癥狀不重,很快可以治好,這是很常見的病,別緊張,放松一點?!被粼扑奢p輕拍著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