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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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等我手頭松一點再說?!鼻剌嬲f起這話都有一股內傷,“你也知道我家里好幾張口,這會二娘大了不說,家里又要添個人了?!?/br> “添個人不過就是多做一套衣裳……”安達木看著秦萱的眼睛,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全部吞進喉嚨里頭的。 “養孩子以為是養牛羊么,給吃喝就行了?!鼻剌嫦氲竭@事兒,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長嘆不已。 “你也別嘆氣了,到時候這事兒有他爺娘呢?!卑策_木道。說到這里他不免有些心酸,蓋樓犬齒年歲和他差不多,甚至還小那么點兒,這會都已經有妻子了,妻子還懷孕了!他還是光棍一條。 秦萱看懂了安達木心酸的眼神,甚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不過這事她可幫不上任何忙。 想要娶老婆,得靠著自己的本事。她愛莫能助。 安達木看懂了秦萱同情的眼神,甚是郁卒的縮回去了。 * 慕容泫駐軍九門,并不代表對常山甚么事都沒做了。因為燕軍幾乎是突然出現在常山大門前的,照著一般的道理來說,中山還在常山的北面,就算要攻打,也應當是中山才是。怎么會一下就出現在常山,如果繞過中山,那么就算拿下常山,也很有可能會被中山反撲。 可是大軍在前,趙郡太守李卦一上城門,就能看到不遠處黑壓壓的燕軍。膽戰心驚的上去,再一臉土灰的下來。 燕軍明擺著就是有備而來,李卦也不是沒有向鄴城送去告急文書,可是告急文書送出去如同石落大海,半點回音都沒有。李卦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撐到鄴城來消息的那一天。 “太守,要不……獻出城池如何?”李卦從城墻下來的時候,差點就摔了一下,身邊人立刻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帶領的都尉過來壓低聲音小聲和李卦說道。 “可是主動率眾投降,恐怕鄴城知道了,我等的性命……”李卦對魏國也沒有那么多的忠心,但是他心里還是有些怕,畢竟那位可是有過人之勇的。萬一真的追究起來,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岌岌可危。 “鄴城若是有意相救,這會早就該有消息了?!倍嘉菊f起此事,想著那位陛下恐怕還不知道在那里尋食。 自從天下大亂以來,鄴城好端端發布了一條不管胡漢,隨意來去的命令。結果不少被遷徙過來的人,都照著這條命令跑了。 被遷徙來的人,除去少部分豪強之外,絕大多數都是那些農人,農人跑回家鄉了,誰來種田?! 糧庫里頭的存糧都還不知道有多少,偏偏鄴城又是半點消息沒有。這叫人如何不心焦?比起全家餓死在這里,至少獻出城池還有一條生路! 都尉想起那個要求死命守城的大將,眼里忍不住流露出鄙夷來。他自己死一家就算了,沒人攔著他,但是他可不想自己全家都死在這里! “……”李卦聽到都尉此言,面色白白紅紅的變了好幾回。他想起之前大將白同立下要與城池共存亡的誓言,頓時臉色難看。 城中糧草告急,燕軍緊逼不放,再這么下去,就算燕軍還沒有攻城,士兵就要餓的拿不起兵器了。 “可是……白將軍那邊……”李卦想起這位大將,有些猶豫,他有這么一個意愿,但是若是這么一個人出來阻攔,也很是麻煩。 都尉還想要說,那邊城墻上被射上了一支箭。箭鏃上捆著一條布條。李卦拆開來一看,里頭盡是一些說如果太守獻城,那么燕軍將會分毫不動城內的百姓和官吏。 動不動百姓,太守才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吹窖嘬姵兄Z只要率眾投降,那么就不動他的時候,心下一塊石頭放下來。 如今魏人是想做都做不成了,城池不是說能守就守下去的,鄴城不管,城中糧草不夠,難道到時候還真的要他們去學羯人吃人rou不成? 農人們都跑了,田地沒有人管,如今早已經長滿了雜草,城中自從鄴城變故以來就沒收上過幾石的糧草。再這么下去,就真的只能人吃人了。 李卦恨恨道,“讓白將軍來,商議此事!” 常言道先禮后兵,先將利害說清楚了,將來就算有個甚么變故也怪不了他! * 中軍大帳內,慕容泫看著面前的十多個將軍。軍中的將軍不少,但是有資格入他帳中的卻只有這么些。 “帛書既然送上了城門,那么也應當催催了?!彼@么說著,手里的簡牘在案上翹了好幾下。 “將軍,屬下愿意前往?!鼻剌婵戳艘谎壑車?,出列道。 ☆、第140章 入城 這時的常山城墻頭,已經可以看見那邊燕軍翻卷的旗幟。太守面上黑了一層,這幾天和那位守城的大將商議守城還是獻城投降的事,很是不愉快。那位大將是堅定了一定要堅守城門,等到那位陛下的援軍。 李卦都恨不得把手里的劍□□敲到這個大將的頭上,再這么打下去,他們就真的要喝西北風了,到時候是誰吃誰的兒子呢? 他看到城墻下面的密密麻麻的燕軍,撫額長嘆。 “太守,有人來了!”李卦內心還在嘆氣,身邊有將士看到有幾個人單槍匹馬到城墻那邊,立刻就指給李卦看。 李卦定睛一看是幾個燕軍到了城門下,護城河上早就被搭起浮橋,根本就不用這邊放下吊橋,燕軍就能直接過來。 那幾個燕軍拉住了馬,高聲喝道,“輔國將軍有令,只要太守能夠獻出城池,不會動城內百姓一分一毫!” 那聲音帶著些許的嘶啞,聽上去還像是十幾歲長成不久的少年。 李卦原本就有那個意圖,聽到這話也不免有些意動。其實城內百姓對他來言也算不上什么,只要燕軍能夠不動他全家,他就愿意開城門。畢竟鄴城已經是不管他們了,能夠守到現在,也已經是仁至義盡,總不能真的瞧著城內糧食耗盡,最后只能餓骨遍地吧。 李卦臉上動了一下,還沒等他說話,身邊的白同勃然大怒,對著城墻下一頓叱罵,“哪里來的豎子,竟然狗膽包天到城下來叫囂!人都還沒有長全,就知道大放厥詞,也不知道羞恥!” “羞恥不羞恥,那是別人在說,不過如果這城池繼續守下去,城內糧草吃完,請問你們接下來是打算吃什么,是野草,還是馬rou,或者說還是人rou呢!” 下面的那個少年郎絲毫不怕,他立刻朗聲回應過去,而且最后一句簡直就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口上,踩了不夠,腳下還碾了幾碾。 糧草就是他們的短板,偏偏這個又是最要命的。 “胡說八道!”白同怒上心頭,令人拿來弓箭,拉開大弓對準下面的人就要射。 “白將軍請慢!”李卦立刻制止他,“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白將軍這么做,未免也太不妥了?!?/br> “為何不妥,鮮卑白虜,有甚么講究這些的必要么?區區胡虜,都應該斬殺殆盡,以絕后患!”白同因為上回李卦想要出城投降一事對他很是看不起,說話更是沒有留半分情面。 李卦臉色頓時變得青白,白同話語中的意思,他如何不知? 多說無益,他伸手去攔,誰知白同眼疾手快,手里那一箭直接就射了出去。 “豎子找死!”城門上爆出一聲吃喝,那箭沖著城門下少年將軍的面門而來。 秦萱早就聽說過這個白同是個暴烈性子,只要不合他意,他才不會管什么大局不大局,不合他意了,給你來一下。 呼嘯之風直沖面門,秦萱早就有準備,幾乎在城墻上的人在拉弓的同時,她的手也直接按在了腰后的環首刀。 拔刀劈砍一氣呵成,一斷裂的清脆聲響之后,那支原本要射向她的箭被一斬兩段。 墻頭上的人見著那一箭不但沒有射中馬上的人,反而射出去的箭被人一斬兩段,頓時光火,拉過來一個善于射箭的軍官,對準下面的秦萱說,“給我射死他!” 秦萱雖然不是看的很清楚,但是從她之前對于這位將軍的了解,他這會想要做什么,半點都不難猜。 “將軍!”見著秦萱斬斷對方射來的箭矢,頓時歡呼起來。那歡呼聲傳到城墻上的人的耳朵里頭更是覺得刺耳。 “夠了!請問將軍這是要作甚么!”李卦不想和燕軍鬧的太僵,見著白同還想給城墻下的人來一下,好要了人的性命,他連忙攔下來,這白同已經是越來越不聽從他的管制,對于這種人,要么能夠真正掌控他,要么就干脆殺了他,以絕后患。這樣的人誰能夠覺得能夠乖乖的聽人調遣,萬一這家伙起了殺掉太守自立的心思呢? 秦萱已經握住了手里的弓箭,只要城墻上的人射箭,她就立刻將人射死。她估算了一下自己這會和城墻頭上的距離,射殺一個人對她來說應當還不是很成問題。她今天帶來的是專門為她制作的長弓,拉開長弓比拉開一般的弓需要更大的力氣。當然同時射程也會更大,甚至威力更為兇猛。 秦萱倒是想試試漢弩,漢弩的力道要比弓箭還要強,甚至是對付騎兵的利器,可惜漢弩的上箭比弓箭要花費時間,要是群體作戰還行,可以輪換著來,要是單槍匹馬,她還是老老實實用弓箭吧。 “射!”白同不想和李卦多說話,直接對身邊的士兵命令道。 士兵見著太守和大將爭持不下,不敢下手,結果被白同拔刀砍翻在地,讓另外一個來。同袍的慘死嚇得那人再也不敢違抗命令,拉開弓箭對著下面的秦萱就射。 秦萱早就等著這一刻,見著那人已經拉開弓,立刻對準上頭就是一箭。那一箭對準的就是人的頭顱。 白同只聽到耳邊一股破空之聲,才眨了一下眼睛,原先那拿著弓箭的士兵已經被一箭射穿頭顱,顱骨因為箭矢巨大的力道破開,殷紅腥臭的熱血從破開的口子里頭噴涌而出,立即就噴濺了旁邊人一頭一臉。 “……”李卦見狀,差點站不穩。這次燕軍派來的竟然是這樣的厲害人物么? 會騎射的將軍不奇怪,到處可以見著,但是能到達這種地步的,恐怕少之又少。 “多謝白將軍的謝禮,我會將這份謝禮告知輔國將軍的?!鼻剌嬷肋@會白同和太守要好好的掐個三百回合,她就暫時不湊熱鬧了。畢竟這些是他們自己的事,她只要好好聽一聽結果就行了。 說罷,她領著手下的人,拉過馬頭向回跑 手下的人因為她斬斷敵人的箭鏃,第二回直接射殺了那個士兵,士氣高漲,哪怕必須得聽從命令離開,但他們跑走的時候嘴里還唱起了歌。 李卦在墻頭上,臉色敗壞的瞪著白同。他之前就擔心白同會不會殺掉太守自立,畢竟這人手下有兵有馬,要是真的決心這么做了,不僅僅是他,恐怕連他的妻兒都不能躲過這場禍事。 看來不下手是不行了。 秦萱帶著人回到軍營,立刻下了馬就到慕容泫的營帳里頭去了。跟著她一起去的那些士兵們下馬之后,不能夠和秦萱一道去中軍大帳,但是不妨礙他們去和自己的同伴們吹噓。 和綏邊將軍一道去敵軍城門下叫板,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尤其是對方兩次想要射殺,結果不是被砍了箭矢就是被殺了弓箭手,甚至連手里的箭都還沒有射出去,就已經被命喪當場,哪怕做下這些事的人不是他們,能跟著這么一位將軍,那也是他們無上的榮耀,就算不是正經的上戰場,那又如何,他們已經重重的挫敗了對方的氣焰! 這一兩個的跑去侃大山,到了日后已經成綏邊將軍面對敵軍的箭矢,大喝一聲,空手劈下對方的箭,并且把劈下來的短箭一頭插在了對方的大將頭上。 秦萱這會還管不了手下的那些士兵去說什么,而且她也沒有那個心情去管手下人說什么話。 她只是把去常山城池下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慕容泫,另外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屬下覺得,趙郡太守和守城的大將似乎不合?!?/br> 將相不和,這原本就是大忌。是變亂的前兆,秦萱覺得常山城中的亂象恐怕是不遠了。 “哦,這樣還真是太好了?!蹦饺葶c頭,“若是將相和,那么還多出不少麻煩事來。要是兩個都愿意投降,那么也少了他不少的事。不管這種情況少之又少,若是真的遇上,那簡直是不知道燒了多少高香。 “……”聽到這話,孛兒帖默默地在心里冷哼了一聲,自從意識到慕容泫將秦萱當做心腹來培養,他們這些想要找茬的也只有在內心里默默的冷哼。幾個人就算傻,也沒有傻到慕容泫面前去撩老虎胡子。 慕容泫看似溫和,其實手段再酷烈不過。他對手下的鮮卑部落貴族,可沒有甚么漢人所說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聽他的話自然又賞賜,不聽他的,那么等著的就是責罰。 摸清楚這個之后,也沒有幾個去慕容泫面前討嫌。哪怕在打仗的事上,也沒有多少人真的敢提出質疑的,這家伙從十五歲迎戰羯人開始到現在,就沒有一次敗績,連著他手下出來的那些人,也個個和個怪物似得,每次出戰必有所得。 沒錯,說的就是秦萱那個怪物! 孛兒帖扯了扯嘴角,轉頭看見朱洞妃那面露羨慕的小樣兒,頓時感覺自個早上吃下去的東西都要全部吐出來了,要不要這么惡心。堂堂鮮卑人,既然要去羨慕一個漢人?! 慕容泫沒有那個空閑心思去管孛兒帖的憤慨心思,他也不在乎這些人的想法。 “那就就靜待那邊的消息了?!蹦饺葶ь^對秦萱一笑。 他今天收拾干凈了,至少臉上是干干凈凈的,兩邊的頭發一絲不茍的梳好。干干凈凈的美男子那一笑,笑的秦萱晃了一下神。等到過一會才明白,這家伙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她拋媚眼呢,該死的是她還真的被電到了! 這家伙怎么不改行去做狐貍精呢,要是去做狐貍精的話,不用喊打喊殺,估計一群人不管男女統統拜倒。 不過,真要做狐貍精的話,還是狐媚給她一個人看好了。實在是不喜歡讓別人看到他那小模樣啊。 * 李卦從城墻上下來之后,和白同大吵了一場,兩人一個偏向投降,另外一個則是要浴血奮戰到死。 再加上白同在城墻上的所作所為想要凸顯自個的氣概,沒想到兩下都被人下了威風,當做猴子一樣耍了一遍。兩人在太守府里頭大吵了一場之后,不歡而散,李卦坐在席上,氣的面上通紅,“豎子不足與謀!” 說是守城,可是外面沒有援兵,府庫里頭的糧草又已經被吃的差不多了,白同也不自己看看,那些守城門的士兵們個個都面黃肌瘦,拿著步槊都開始站不穩了。這樣子等著別人打進來,到時候就不是死那么幾個人能夠了事的。 “太守,你息怒?!崩钬允窒碌膶俟龠B忙給他上了一杯熱水。 水是熱的,可是喝下肚子也沒有個甚么作用。 “我恐怕這家伙已經是迫不及待想要取我性命了?!崩钬澡F青著臉道。太守手里有軍權,雖然說想要調動軍權必須要獲得皇帝的同意,尤其是中山常山河間,這些地域北方的要鎮??墒翘旄呋实圻h,鄴城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能管到外頭來? 就算真的自個被手下的將軍取了性命,恐怕到時候鄴城那邊也是準許了。 “依小人之見,不如先發制人?!睂俟俾犃死钬缘母袊@,輕輕在他耳邊說道。 “你說的正是?!崩钬孕闹性揪蛯Π淄粷M,這一句正是說中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