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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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晉江聞言望去不由笑了,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瞧,紅袖的小冤家來了。 寸心故意裝作沒看到紅袖似的,一臉的笑意,“看來孫小……公子還挺關心咱們家公子嘛?!?/br> 孫晉江笑了笑,他是關心杜慎……能給他帶來的銀子才是。 紅袖聽到這話覺得老大不樂意了,“誰給你咱家呀,嘴巴給我放干凈點!” 寸心瞪了紅袖一眼,小心覷了孫晉江一眼,見她沒啥特殊反應,這才硬著嘴巴道,“孫小……早晚是要嫁給我家公子的,不是我們杜府的人還能是什么?” 孫晉江聞言忽然色變,想起來什么似的問道,“你家公子,也來看放榜了?” 寸心搖了搖頭,“沒有?!睂O晉江聞言這才放心,可是剛把心咽回肚子里存心接著道,“我家公子在前面酒樓里等著孫小……公子?!?/br> 寸心總是不習慣,明明是個姑娘家,偏生愛男裝打扮,自己還得喚她一聲公子,每每都是別扭極了的。 孫晉江想跑,他只是來看看自家銀子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呀! 只是他剛想轉個方向,卻忽然聽到壓抑了的聲音,“侯爺怎么也來看桂榜了?” “是呀,侯爺一無兄弟姊妹,而無族內兄弟科考,怎么也來看著桂榜?他想知道直接往宮里一問便是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孫晉江聞言驟然回過了頭去。 能被這般議論的除了冠軍侯,還能有誰? 寸心一開始剛想要說你走錯方向了,可是看到孫晉江竟是轉回身來,似乎剛才只是為了瞧瞧什么而已,不由笑著帶路,“孫小……公子,這邊請?!?/br> 孫晉江只想著快步離開,卻不料冠軍侯周靖康委實是個戰場上的常勝將軍,寸心那聲音被他聽了個著,幾步便追了上幾人。 寸心被人一拍肩膀登時大怒,張口就道,“什么……侯爺,您,您怎么來了?”竟是一副畏懼如虎的模樣。 周靖康瞇了瞇眼睛,笑道,“杜三郎高中解元,本侯自然是要恭喜賀喜的,不如一起?” 寸心不由想起了自家公子的囑咐,連連笑道,“侯爺,顧公子并不和我家公子一處,侯爺還是……” 周靖康沒有半點神色變化,只是打斷了寸心的話道,“誰說本侯要找什么顧公子了?莫非高中解元的不是杜三郎,而是什么顧三郎?” 寸心直接不敢抬頭去看周靖康的神色,良久這才聽到這位爺道,“若是杜三郎不歡迎,本侯想邀請這位小公子一同飲酒作樂,不知小公子可否賞周某這個臉面?” 賞,賞個毛!孫晉江無限怨言,只是單獨面對著這個大將軍,還不如讓大將軍和杜慎相愛相殺去,“杜公子怎么會不歡迎侯爺呢,侯爺請,侯爺請?!?/br> 存心頓時覺得不妙,可是想要勸阻這位爺,自己豈不是找死?在挨打和找死之間,寸心屈服了。 紅袖覺得寸心也挺可憐的,剛才那縮頭縮腦的模樣和某種水里養著的小動物差不多,再想想前些日子自家小姐也被這般對待,不由憐惜道,“沒事,他就這樣?!?/br> 寸心剛才還在糾結,聽了這話卻是忽然間懵了,“你吃錯藥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和我說這話? “你才吃藥了!你全家都吃藥了!”紅袖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心軟,見鬼的憐惜,見鬼去吧! 茶肆里果然只有杜慎一個人在,甚至連桌上的茶杯也只有一個,全然沒有第二個人存在的痕跡。 周靖康努了努嘴,身后的侍衛已經去了外面,很快回來搖頭道,“沒有可疑的人?!?/br> 周靖康不由笑道,“杜公子別見怪,最近本侯府上去了幾個小賊,想要本侯的命來著,所以凡事都小心了些?!?/br> 杜慎聞言只是淡淡一笑,“豈會?侯爺國之棟梁,自然是要的的?!?/br> 孫晉江看著兩人這樣說瞎話,不由佩服得很,要是自己,絕對沒有這般功力。能在冠軍侯面前鎮靜自若還敢開玩笑的人,他杜慎是孫晉江見到的第一人。 “杜公子此番高中解元,可喜可賀,想來回頭殿上奪魁也是輕而易舉,金榜題名日,洞房花燭時,到時候本侯可要喊杜公子一聲駙馬爺了,著實可喜可賀呀?!?/br> 孫晉江感覺周靖康的目光一再落在自己身上,不由縮了一下想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墒菂s又想知道杜慎會是怎樣回答,盡管他們本是有太多的隔閡,根本走不到一起去。 可是他也不想眼見得杜慎娶了那母老虎,從此過上水深火熱的日子。 “侯爺說笑了,大周人才濟濟,杜慎愧不敢當?!彼D了一頓,親手為孫晉江斟了一杯茶,“何況,杜慎本就心有所屬?!?/br> 周靖康聞言不由笑了起來,“哦?竟是有此事,本侯竟是孤陋寡聞了。都聽說杜三郎眼高于頂,京城這名門貴女如過江之鯽何其多,你沒有一個瞧在眼里的,如今也不知是哪家閨秀俘虜了咱們杜三郎的芳心?” 孫晉江捧著茶杯只覺得這水竟是這般燙,可是喝到嘴里卻又覺得溫度恰恰合適,似乎就等著他喝上這一口似的。 可是心中卻還是因為周靖康這一句話鬧起了情緒,只喝了一口,那茶水就怎么也灌不到肚子里去了。 杜慎笑道,“過幾日侯爺便會得知,何必急于一時?” 杜慎的托詞周靖康并不滿意,心里因為沒見到某人的惱怒都齊齊落在了折磨孫晉江身上,“本侯倒也不想這般急迫,奈何劉尚書家的小女兒似乎對你情有所屬,托了本侯來打探打探,說是想要提親府上?!?/br> 女方提親府上? 孫晉江茶杯一下子從手中滑了下去,卻被一只手穩穩接住了,就連茶水一點都沒灑出來。 “小心了?!倍派鳒睾偷?。 “本侯向來討厭這等事情,只是劉尚書每每都鞍前馬后給本侯準備糧草兵馬,讓本侯拒絕都想不出理由,只好為難三郎你了?!?/br> 周靖康斜覷了兩人一眼,心中越發不是滋味,“這劉家小女兒倒也是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劉夫人向來教女有方,小姑娘家小小年紀也會持家了,到時候你開府立戶也不怕支撐不起門面不是嗎?” 孫晉江忽然有了印象,劉家四小姐,是個溫柔嫻靜的好姑娘,而且好樣貌,的確是個賢妻良母。 也配得上杜慎,比那平遙公主可是好了不止一點半點。他懵懵地從杜慎手中接過了茶杯,喝了一口水,上好的茶卻是沒有半點滋味,已經涼了許久似的。 “劉尚書的好意杜慎心領了,只是婚姻之事……對了,寸心你拿著那幅畫去找一下顧兄,他不是要上隋家提親嗎?隋老太爺最是喜歡我的山水圖,好歹也能幫襯一下他?!?/br> 周靖康聞言色變,“他去隋家干什么!” 杜慎無辜地揚起了頭,“提親,怎么侯爺難道不知道,顧……” “他敢!”茶杯一下子落在了桌子上,里面未動一口的茶水流了出來,宛如蚯蚓爬過留下的痕跡。 “真是聽不進任何話呢?!倍派餍α诵?,也罷。只是回頭看孫晉江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杜慎不由低聲問道,“你怎么了?” 孫晉江笑了笑,回過頭看著杜慎,那一張臉不知道為何他竟是越看越覺著順眼,似乎世上再沒有一人會比眼前的人更為溫和俊朗,只是他們之間卻隔著太多。 “沒什么,出來久了,也該回去了?!?/br> 杜慎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抓不住眼前的人似的,心中所有的淡定統統消失不見,哪怕是他知道自己中了解元也只不過是付之一笑罷了,因為他清楚自己的實力。 可是此時,孫晉江的笑意他卻是一點都摸不透,心里竟是沒了底,“難道你不向我恭賀一聲嗎?” 孫晉江看著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不由輕聲一笑,“自然是要的,恭喜杜公子。愿你他日金榜題名,娶得如意婦歸,如何,我的這番祝??墒钦嫘膶嵰??” 孫晉江忽然想笑,他得知杜慎提前離開別院的時候很是氣憤,氣惱杜慎竟是明知道自己囊中羞澀卻還逼迫自己不得不回去。 ☆、223.223 大冬訓 而今日,冠軍侯那一番話來回說,他終于知道了自己的心思究竟是如何的,卻不禁想哭。 他竟是真的喜歡上了杜慎。 喜歡便喜歡了,只是他們空有著未婚夫妻的名義,杜慎卻是心中另有他人。 也許是一個能夠紅袖添香的溫柔女子,能和他花前月下,能與他白頭唱和,只是卻絕對不是自己。 杜慎臉色微微一變,似乎看出了孫晉江眼底深處掩藏著的嘲弄,心底里不由搖頭,情之一物當真是害人不淺。 自己好不容易遇上一個看得順眼的,竟還是被誤會了。 “你就那么著急嫁給我?” 孫晉江正在氣頭上,聽到一個“嫁”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愿意娶誰就去娶誰,平遙公主那母老虎你想要娶大可以去呀,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比得上杜謹之!” 杜慎聞言不由皺眉,“杜謹之是誰?” “你管得著嗎?我走了!”一想到杜慎竟是要娶別人,不知道為什么就連嗓子眼他都是疼的,剛才喝的那茶水都成了□□。 而他親手給自己斟的茶,適才他還甘之若飴,想想真是可笑。 眼見得孫晉江要走,杜慎也沒工夫計較那“杜謹之”到底是何方神圣了,只是一把拉住了孫晉江的手,再也不管什么禮教之防,“你走了,誰嫁給我?” “愛誰……”孫晉江忽然愣在了那里,臉上滿是疑惑,有些不解。 似乎剛才杜慎說的就是——你就那么著急嫁給我? 他說的是你,而不是她,更不是別人,莫非,莫非…… “傻丫頭,我要娶的人從來都只是你罷了,想什么呢?!?/br> 孫晉江愣在了那里,卻是為了那三個字,“傻丫頭”,他可不是什么丫頭。 杜慎固然能面對孫家小姐說出這話,可是一旦得知孫晉江并非女兒身而是男兒郎,他又是否能說出這綿綿切切的情話? “我,我……”孫晉江抬起了頭,卻見杜慎竟是緩緩落下了唇,似乎要印在自己心口似的,他不由驚慌,連忙往后躲了一下,卻是腰眼撞到了桌子角,頓時疼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沒事吧,晉兒?” 晉兒……孫晉江渾身哆嗦了一下,感覺著眼前的人孫乾f附體了似的不由一個寒顫,連那疼痛都消了七八分。 “杜公子,我們沒那么熟,您別說的這么親……” 話還未說完,卻被杜慎堵住了嘴唇,那一雙眼眸中寫著些不滿,以及笑意,“說什么傻話呢,還疼嗎?” 不知道為何,聽到杜慎這一句孫晉江卻是想哭。 從來不曾有人問過自己是不是很疼,也沒人說疼就哭出來。 他的人生一直活在隱忍之中,就算是落淚也是在人后,人前再多的痛苦卻也要學會笑,笑著去隱藏眼底深處的淚水。 就算是活在孫晉江的世界,可是卻也是小心的,家人不敢去親近,還有一門婚事逼迫著,整個人都活在水深火熱中。 他雖是喜歡苦中作樂,可是再甜的松子糖伴著黃連苦湯也是滿嘴苦澀。這等小傷小痛其實算不了什么,可是他就是忽然間想落淚,特別的沒出息。 “可是假如我騙了你呢?”今天他可以倚在杜慎肩膀哭,可是有朝一日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會覺得惡心,更想要殺了自己而后快呢? 瞧著那臉上寫滿了恐怖和擔憂的模樣,杜慎不由笑了起來,“那么我會找你好好算賬的?!鼻频綄O晉江臉色驀然一變,杜慎連忙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你又能騙我到哪里去,放心,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是有我的?!?/br> 驟然聽到這么一句,孫晉江心底深處的弦終于松了下來,只是臉上卻還是帶著惱怒,“你現在說的好聽,誰知道到時候會如何?” 若非如此,天下間又豈會有這般多的怨侶? “你竟是不信我?”杜慎一臉受傷模樣,最后卻是笑了起來,“不如我給你寫下欠條,若是我杜慎他日食言,只讓我把自己賠了你,可好?” 哪見過這般不要臉皮的人?虧了還是出身大家,孫晉江不由嘀咕道,“你這買賣卻是穩鉆不賠的?!?/br> 杜慎見她幾分小女兒姿態,可是卻又磊落大方不似尋常女子不由再度笑了起來,戳了戳孫晉江的額頭道,“這樣,我才配得上你不是?” 朝廷重農抑商這些年來雖不曾像是過往那般嚴重,可是孫晉江卻也是清楚讀書人從骨子里是看不起商賈人家的。 他們出入煙花之地尋歡作樂,貪圖那美嬌娘是那解語之花,只是最后一朝芳華落去紅顏老,這昔日的解語花多數成了商人婦。 一些個文人對此自然是不滿,又站在殘花面前指責商人重利輕別離,卻不想當初是誰始亂終棄,最后讓那紅顏憔悴的。 商人和文人之間的鴻溝絕非一朝一日形成,也不會一夕之間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