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更何況,同樣是做了對不起喬家的事情,他江律聲就能輕而易舉獲得諒解,而他自己呢?卻是連一個想要補償的機會都求不到。 一想到這些,羅思昶只覺得渾身氣血都涌了上來,可畢竟也是在商業場上歷練過的人,還是稍稍壓下了幾分心里的情緒,只是語氣亦不太好,“江總,你來這里做什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沒有邀請過你參加我的訂婚宴?!?/br> 言下之意,是在表明江律聲此刻不該出現在這里。 雖然對于訂婚宴細節的事情毫不關心,但羅思昶也不可能不清楚一丁點情況。 尤其是像江律聲這樣的大人物,要說合作,只有他之前的一個小項目,跟安碩有過短暫合作,而在那一次,安碩派出的最高級別人物,也不過就是個經理,他連江律聲的面都沒有見著,而要說私交,他羅家更是高攀不上。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出現在婚宴嘉賓的名單之上。 江律聲聞言,倒是慢條斯理地點了根煙,他送到唇邊抽了一口,吞云吐霧間才挑了挑濃眉,“你也知道這是你的訂婚宴?那我倒是該問問你,還知不知道這是你跟誰的訂婚宴,你想要處理私事,我管不著,但你要是想動我的人,是不是得經過我的同意?” 男人的語氣很淡,有著屬于他這個年齡段獨有的那種沉穩氣場,可這樣的話落在羅思昶的耳朵里,無疑是燒得他心里那把怒火更甚。 羅思昶本就是屬于那種沖動的性格,受不起那種刺激,尤其是江律聲那句“我的人”,無疑是觸及到了他的雷點。 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直接上前就揪住了江律聲的衣領,怒氣沖沖道,“江律聲,你算什么!你究竟比我好在哪兒,憑什么從我身邊搶走小爾,???你有什么資格在小爾身邊打轉,你說啊你,你到底有什么資格!” 他越說越激動,甚至攥緊的雙手還帶著輕微的顫,那雙猩紅眼眸里透出nongnong的敵意,恨不得把自己面前的男人給生吞活剝了。 喬爾眼皮重重一跳,知道羅思昶這人沖動,可哪能料到他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所以她連忙上前,勸道,“羅思昶,你這是干什么?你瘋了你,還不快松手!” 相較于情緒激動的羅思昶跟一臉擔憂的喬爾,江律聲臉上的表情則是淡然得多,男人巋然不動地站在原地,只將手里的車鑰匙遞給了喬爾,“去車上等我?!?/br> “可是……” 喬爾哪里肯走? 眼見此刻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都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還想說些什么,江律聲卻蹙眉看了她一眼,打斷道,“聽話,去車上等我,我會解決?!?/br> 她還不至于笨到,看不出來此時江律聲是在幫自己脫身。 不管怎么說,以她跟羅思昶之間的關系,來參加這場訂婚宴本就尷尬,哪怕不是江律聲過來,她也不會在這里待到宴席結束,更何況,她也相信以江律聲的能力,可以妥善解決好這件事。 所以思忖片刻,便點了點頭,朝著那邊上的一個安全出口就走了過去。 羅思昶哪會甘心就這么讓人離開,松了手剛想追上去,江律聲直接就攔在了他的面前,手掌一伸,照著他剛才攥住自己衣領的樣子,攥住了羅思昶的襯衫領口。 江律聲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上還悠閑地夾著煙,羅思昶只覺領口收得極緊,用力甩了兩下,卻又掙扎不開,被勒得連脖子都紅了起來,他怒極了,聲音卻是因為呼吸不暢而帶了些無力的沙啞,“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說我想干什么?” 江律聲抽了口煙,平靜的五官上,此刻已然是染上了幾分難以掩飾的戾氣,“羅思昶,我看你真是沒有搞清楚狀況,我從來不需要去你身邊搶什么,因為喬喬本來就是我的,覺得我沒有資格?那你倒不如問問你自己,你又憑的什么,想占據她的心?我不屑跟你去比什么,對她,我有做錯的地方,自然會盡我的全力去彌補,但是你認為,以喬喬的性格,會去原諒一個,曾經為了1200萬而把她賣給了別人的男人嗎?” 說到此處,江律聲的臉色已然是完全沉了下來。 從知道羅思昶跟那輛奔馳s600有著一定的關聯之后,他已經找人調查過了羅思昶的一切,可讓他意外的是,調查結果沒有獲得任何跟林素彬有關的線索,卻是讓他查到了,4年前羅思昶為了1200萬,而把自己的初戀女友拱手讓人的事情。 而羅思昶的這位初戀女友,竟然還是他的女人。 那個連掉一滴眼淚都讓他覺得心疼至極的女人,竟然還有這么個男人,為了區區的1200萬,將她的完整賣給了別人! 羅思昶的面色一片灰白,臉上的驚恐亦是掩飾不住。 他了解喬爾的性格,這些事,絕對不可能是由她的口中說出去的。 而江律聲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不是代表,他已經知道了些什么? 羅思昶心頭一凜,到底還是年輕了些,很多情緒掩藏不住,尤其是想到當年跟自己交易的那個男人,他只覺得背后都滲出了一層涔涔的冷汗,下意識就問,“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exkd 【191】跟你交易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都知道些什么? 江律聲蹙起眉,這個問題,顯然是應該由他來問羅思昶才對。 其實查到4年前羅思昶為了挽救羅氏而出賣了喬喬的事情,純屬是意外的收獲,可畢竟事情發生已經那么多年,所有證據都被抹去,而當年那個給羅氏注入資金的賬戶,因為來自海外,也查不到任何線索,所以真正關鍵的那個跟羅思昶的交易者,江律聲并沒有查出來。 這也正是他今天來此的原因。 那件事發生在4年前,而幸幸的年紀又是4歲,不難推斷,這個孩子到底是怎么來的。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得知喬爾跟幸幸的母子關系時,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想起她一遍一遍跟自己強調她有個兒子的事實,男人的雙眸中頓時迸發出勃然的怒意,攥著羅思昶領口的那只手瞬間轉移到了脖子,他倒真有種想把人直接掐死在這里的沖動。 “這個問題,該由我來問你才對!”猩紅的眸子緊盯著羅思昶那張因為呼吸不暢而逐漸扭曲的面容,“4年前,跟你交易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羅思昶一頓,江律聲這么問,只能說明對于那個人的身份,還尚不知情,他正要松口氣,江律聲手掌的力道卻是忽然收緊,窒息的感覺頓時傳來。 他艱難地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你……別白費力氣,我不會……不會告訴你!” 大腦缺氧的感覺變得越來越明顯,可羅思昶卻清楚的知道,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把那個人的身份給暴露出來,否則需要承擔的后果是什么,他不敢去想。 “不說是嗎?” 江律聲的耐心顯然也已經耗盡,指關節收緊的力道在加劇,甚至還發出了輕微骨頭碰撞的聲音。 羅思昶卻在這一刻忽然閉上了眼睛,江律聲目光森冷地盯著那張缺氧到發紫的臉色,在他即將暈厥過去的那一刻,他還是憤憤地松開了手,順勢將人往后一推。 踉踉蹌蹌后退幾步,羅思昶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身體仿佛是被徹底抽空了力氣那般,他只扶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喘著氣。 幾乎,就差那么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