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怎么了這是!” 吳素青臉都白了,林默架起林陌寧,厲聲說道:“幫忙抬上車,趕緊送他出去醫院!” 車子一路超速往醫院趕去,路上醫務室的員工一直壓著傷口阻止血流,很快開到附近的濟民醫院,林陌寧已經昏迷,立刻被送推進手術室。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林默坐在走廊長椅上,有點冷,醫院的走廊常年陰寒,這是第二次,林陌寧第二次為林默擋刀。 林默抬手捂住臉,心里像壓了一座山一樣沉重,包里的手機響起來,是邵言打來的,她看到這兩個字,心里有種酸澀的感覺,有一點委屈無措。 “喂?!?/br> “你怎么了?” 邵言一下聽出她聲音里的異樣,忍不住急切,林默將手機拿遠點,吸了下鼻子,然后將手機貼在耳朵,笑著說:“沒事,陌寧哥受傷了,我在醫院,今晚可能不回去了?!?/br> 邵言沉默了一下,柔聲說:“告訴我在哪,我過去陪你?!?/br> “不用了?!?/br> 林默想林陌寧一定不希望醒來看到他,她不想他受著傷還要悲傷,邵言沒有堅持,他從來遷就她。 吳素青從包里抽了張紙給她,目光落在手術室的紅燈上,過了一個小時手術室的門才打開,林陌寧被推出來,臉色慘白。 醫生解開口罩說:“病人已經脫離危險,還好送來的及時,我們現在送他到病房?!?/br> “謝謝醫生?!?/br> 林默深深鞠躬,跟著護士到病房,病房里只有一張陪護床,林默守在床邊讓吳素青先休息,畢竟她年紀大了,熬不起夜。 林陌寧一直昏睡,卻在半夜里發起高燒,不停叫著林默的名字,臉上guntang,額頭全是汗,醫生來注射了藥物,說是不用擔憂,是正常反應。 林默卻聽得心疼,吳素青醒來,跟著坐到床邊,握住林陌寧的一只手,眼淚跟著落下,她說:“默默,你對陌寧好一點,他是為了孤兒院為了你才接近陸箏的?!?/br> 林默愕然,“青姨,你什么意思?” “默默,這件事陌寧一直攔著不讓我說,我和你媽當年就是要好的朋友……” 陸景坤喬林朗周正軒,三個人都是安心孤兒院的孤兒,沈蘇經常到孤兒院做義工,和三人結識,然后和喬林郎相戀 三人都在沈佳集團做事,沈從明雖然利用孤兒院洗錢,但對孤兒院并不苛刻,是陸景坤為了奪沈家的家業,瘋狂洗錢轉移財產,并將這事曝光出來帝威如獄。 當年喬林朗是沈佳集團的乘龍快婿,他對朋友極其信任,所有的文件都經他簽名,包括孤兒院資金流出簽字,他錯在從來沒看到陸景坤的狼子野心。 事情曝光,喬林朗脫不了干系,沈從明為自保,聽信了陸景坤的話,將所有罪責推到喬林朗身上,而喬林朗為了周正軒脫罪,最終認罪。 一樁天大的冤屈就這樣定案,而慘劇也跟著鋪開…… “默默,陌寧從來不是要過什么人上人的生活,他是為了替你爸媽報仇,你爸是冤死的,他說就算死也要還他清白,所以他才接近陸箏的?!?/br> 林默手指慢慢捏緊,啞著嗓子問:“為什么不告訴我?” “傻孩子,告訴你你怎么會過的快樂,正軒死前告訴我們所有人,永遠不讓你知道真相,讓你過的幸福,他等于欠你們喬家三條命,要陌寧來償還?!?/br> 吳素青握住她的手,悲傷說道:“陸景坤就是條毒蛇,陌寧是為了保護你,他從來沒想告訴你真相,他常常說默默做個簡簡單單的女孩就好,所有的仇恨他幫你了結?!?/br> “默默,你不知道他是忍著多大的痛將你推到邵言身邊的,一次一次,他怕給不了你幸福,又想看你幸福,所以逼著自己放手的,可是他又舍不得,默默,你不知道他流了多少眼淚,都快把自己逼瘋了?!?/br> 林默握著林陌寧的手貼在頰邊,眼淚掉落…… 清晨—— 陽光溫軟灑落,躡足停駐,暖暖地像是將世間所有陰暗悲苦暖化。 林陌寧睜開眼,嗓子里似有火在燒,他張開嘴,嘶啞著嗓子叫林默,林默趴在床邊睡著了,他手指費力地摸過去,在她手臂輕輕戳了下。 林默驚醒,看著他一臉驚喜,“陌寧哥你醒了?!?/br> 林陌寧眨了下眼,她忙轉身倒了杯水,拿了根吸管,抬起他的頭喂他,林陌寧足吸了一整杯,說話這才利索起來。 “你沒受傷吧?” 他開口問的第一句竟然是這個,林默眼淚不受控往下掉,連忙搖頭,握著著他的手按在臉頰,笑著說:“快嚇死我了,差點以為你要活不了了?!?/br> 林陌寧翻了個白眼,兩人相視笑起來,似乎回到從前貧窮卻又充實的日子,林默清了下嗓子,握緊他的手說:“陌寧哥,恭喜你?!?/br> “什么?” 林默笑了下,聲音不覺放輕:“陌寧哥,我愛你?!?/br> 林陌寧睜大眼睛,林默眼淚掉下來,趴在他手邊啞著嗓子說:“我坐在手術室外面才想明白,陌寧哥,我愛你,一直都愛你,我會永遠陪著你,這次不會再走開?!?/br> 林陌寧捏住她的小指,從喉頭發出一聲哽咽。 他就知道他的默默不會愛上別人,他們曾經相依為命,她怎么可能會拋棄他…… 林默別過頭去,臉移到他看不到的方向,眼淚不停往下落,她將臉埋在被子上,將淚痕滲入被褥,然后露出燦爛的笑容。 她說:“陌寧哥,我們永遠在一起,我會和邵言離婚,因為我不愛他,我不想再騙他。 “好?!?/br> 林陌寧看著她,笑得開懷。 第59章 ||6.5 林默在醫院守了二天兩夜,第三天晚上才回家去。 別墅的燈柔軟朦朧,她在門口站了很久才進門,邵言坐在嬰兒床前哄孩子,看到她忙起身,柔聲問:“他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