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陳暖打小受得最多的就是別人的目光,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小意思,根本不會在意,而讓她唯一慶幸的是頭發夠長,高跟鞋穿不好,再加上刻意的扭腰,真可以說是千嬌百媚,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更不用說懷疑她是個“男”的。 陳暖在推開洗手間的門,和陳少軍進去的時候,主動踮起腳尖去吻他,丟給外面人一個火熱的開頭,就碰的關上門。 一等門關上,陳暖臉上的笑便唰的退去,避開陳少軍的嘴低頭找東西?!伴L官,把衣服撩起來,你的傷口流血了,得重新包扎?!?/br> 陳少軍臉上看不出一絲痛楚,他在陳暖低頭后親了下他額角,才解開扣子。 他穿的是件黑色襯衫,因此傷口破了倒也看不出來,陳暖是抱著他的時候摸到的,這才匆匆把他拉來洗手間。 陳暖從自己的包里拿出紗布和藥,讓陳少軍拿著就去解他的綁帶。 拿著東西的陳少軍,看他后面的鏡子,以及鏡子里的陳暖。 陳暖穿的裙子只到膝蓋位置,他現在是彎腰站著,后面的裙子上去了一大截,露出一雙筆直白皙的大腿,而因為整面都是鏡子的原因,甚至還能隱約看到他的內褲是什么色。 第一次穿裙子的陳暖,完全不知道要注意哪些事情,野慣的她都是動作怎么舒服怎么來,現在她專注的包扎傷口,還想著長官都不說話,是不是在想剛才那些人的事等等。 “好了,我們出去吧?!标惻瘣喝の兜陌呀墡Т蛄藗€蝴蝶結,收拾好東西抬頭看他?!伴L官,你在看什么?”她疑惑的說著,轉身看自己的后面,正要轉身罵他流氓時,便被他攔腰抱住,壓在洗手臺上強勢又霸道的吻住。 陳暖小小的反抗了下,在被他大手扣住后腦勺后,放棄抵抗?!伴L官,你不僅喜歡裸奔,還喜歡處處發情?!辟N在他身上,感到他變化的陳暖好想打他頓。 陳少軍吮吸著他甜美的唇,低笑著講:“不然怎么對得起你的勾引?” “誰勾引你了?”陳暖撐著他胸膛后退些,瞪著他哼了聲?!澳阏f,你讓他們買這衣服跟這么大的內衣,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br> “這是他們自做主張,不過……這次倒做得很對?!标惿佘娬f著又親了他下,俯身他耳邊講:“陳暖,既然都進來了,不做點什么,不是要白挨罵了?” 陳暖唰的紅了臉,尤其是想到外面還有那么多人?!斑@都什么時候了?!”他們被人追殺唉,他還有心思想這些。 陳少軍頂著張冷峻的臉,用著坦蕩磁性的聲音,說著另人羞恥的話?!澳阒安皇呛軣崆??做戲要做全套。還是你想讓我就這樣出去?” 陳暖:…… 她以前怎么就沒發現,陳少軍是個大流氓? 在洗手間真的來了一發的陳暖洗了手,也不管陳少軍是不是整理好了,唰的下就打開門。 把紙巾扔到垃圾桶的陳少軍,大步追了上去,也未看捂著下身在門外焦急等上廁所的人,拉住鬧脾氣的陳暖,兩人扯扯拉拉的回到座位。 陳暖是羞得面紅耳赤,陳少軍則一臉意猶未盡,這逼真的讓趙傳毅和陳紅武、繆哲司、葉航四人,心生猜疑,投注到他們身上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而那些心里罵的,自然是罵得更厲害了,把陳暖這個小妖精罵得體無完膚,不過反正她人也聽不到,更不會在意她們這些小婊咂的漫罵。 可游客怎么有意見有想法,都不關陳暖的事,可一些同樣看不下去的服務人員,開始故意刁難她了。 服務員一臉微笑的對個外國人講:“hellomister,whatdoyouodrink?wehaveejuice、cola、coffee(你好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飲料,我們這里有橙汁、可樂和咖啡)?!?/br> 但到陳暖這里的時候,剛才那個笑得有點掐媚的服務員,一改之前的態度,身子也不彎了,臉也不笑了,直接死沉著聲音講:“小姐,請問你要什么飲料?!?/br> 陳暖現在心里還很羞恥,很不爽,聽她這陰陽怪氣,明顯瞧不起人的態度,便一臉無辜又疑惑的望著她?!癷''msorry,whatareyoutalkingabout,idon''tuand(對不起,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服務員很不耐煩的又用英文說:“hellomister,whatdoyouodrink?wehaveejuice、cola、coffee?!?/br> 陳暖很大聲吼:“橙汁!” 她這一聲大吼,引得其他客人側目,趙傳毅等人憋笑。 臉色難看的服各員,立即給了她杯橙汁就轉到下一個。 陳暖虎著臉,氣呼呼的灌了口橙汁。 陳少軍忍下揉他頭的沖動,改為他蓋毯子,湊在他耳邊,在別人眼里可能是情話,實際卻在講:“下次可以再霸氣點,別壓抑自己的天性?!?/br> “滾!”這個字連帶橙汁味的口水咂他臉上,保證夠霸氣。 陳少軍擦掉臉上的口水,沒跟他計較,向上次一樣,主動握住他的手,五指緊扣。 陳暖扭頭,把毯子拉上蓋住臉,閉上眼睛打算補眠。 去塞特星球比較遠,需要五個小時。 陳少軍見她睡覺,扭頭看了下趙傳毅,在他微微點頭后,也躺了下來。 而趙傳毅和陳紅武、繆哲司、葉航四人,則分兩班輪流站崗,保證在飛行器行駛的過程,不會出現其它未知的情況。 幸運的是,飛行器安全抵達塞特星球的惟和空間站,陳暖他們直到當地的酒店,都未遇到什么麻煩。 要說麻煩,那就是陳暖身材太性感,被人搭訕了。 “嗨小姐,有沒有興趣甩掉你身邊的這位病鬼,跟我來段刺激的環球之旅呢?”一個金發藍眼,身材高大的外國友人,一點不避諱,當著陳少軍的面,用著很濃的腔調說著別扭的普通話?!拔矣械氖清X,也有強壯的身體,保證滿足小姐你的一切要求?!?/br> 陳暖是喜歡陳少軍,剛才跟他鬧脾氣不是因為“學以致用”的事情,而是在那種情況下,自己會覺得不好意思,過不去心里的那個檻,現在睡了一覺,又下了飛行器,沒人知道她之前干過什么,自然就沒事了。 現在她聽到老外的話,感到陳少軍收緊了抱著自己的手,便笑著用流利的英語講:“你什么都有,就是沒有智商,還有,老娘也有的是錢?!闭f完留下那人在那里抱頭大罵,踩著高跟鞋像段欣那樣咚咚的扭腰走了。 陳少軍壓抑不住,稱贊的講:“陳暖,你罵人的時候特別可愛?!?/br> “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陳暖在說最后一個愛字時,唰的拔高音,一腳沒踩穩的她,在臨上出租車時崴了腳。 陳少軍見他栽倒,摟著他腰的手反射性收緊,不小心壓到了他波濤洶涌的胸。 陳暖一站好立即拍開他手,瞪著他罵了句“流氓”,便瘸腿鉆進車里。 小孩又無緣無故的發火,陳少軍回想剛才的事,坐進車里問他?!澳憷锩嫒氖裁??” “關你屁事?!标惻o他個白眼,跟前面的司機說了酒店名。 “我只是好奇?!标惿佘姳硎静辉谝?,現他不說,自己也不問了。 倒是陳暖做賊心虛,至完氣后悄悄看他臉色,不甘不愿的講:“是紙巾?!比缓髴崙嵉耐π亟o他看?!澳憧?,都怪你,我早上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溝,被你一壓全沒了?!?/br> 紅色的衣領那里,確實一片平,只能看到淺淺的溝形。 陳暖本來不夠豐滿,被他剛才那一壓,塞的紙都壓扁了,再加上內衣本來大了個號,現在看起來確實像是被打回原形了。 陳少軍揉他脖子,把他往自己身上帶?!皼]了就沒了,回去再擠擠?!?/br> “就知道你喜歡胸大的?!?/br> “那也要看是誰的?!?/br> 他們后面說的尺度很大,還好前面的司機聽不懂,不然肯定叫他們滾下車。 陳暖和陳少軍兩人來到事先訂好的酒店,在他們拿了房間號準備上去的時候,趙傳毅、陳紅武、繆哲司和葉艦他們也都先后到了。 趙傳毅他們這四人都有小小的改變,不是多了胡子,就是多了帽子,帽子還是一樣的,上面寫著陽光旅行團的字樣。 他們在和陳少軍、陳暖錯身而過,一起去拿房號的時候,東張西望隨意的講: “小暖剛剛是b罩杯吧?怎么突然變成飛機坪了?”陳紅武。 “你還真以為小暖有b罩杯???蠢!”繆哲司。 “估計被長官摸沒了?!比~航。 “都別聊天了,干活去?!壁w傳毅提醒的講完,拿了房卡率先上去。 好端端從性感女神,變成清新小可愛的陳暖,一進房間便唰唰甩掉高跟鞋,踮起腳尖不利索的走去床上。 她剛才只是小小的崴了下,還好有陳少軍扶著,不然摔倒的陳暖絕對要金雞獨立了。 陳少軍關門落鎖,扔下包半跪到陳暖身邊,拿起他的腿揉了下?!案杏X怎么樣?” 陳暖轉了轉腳板,搖頭?!皯摏]什么事,不是很疼?!?/br> “等下用熱毛巾敷一下,這兩天注意點?!标惿佘姺砰_他,起身把房間檢查了遍。 陳暖在他要去給自己擰熱毛巾時叫住他?!伴L官,你先讓我去把衣服換下?!彼嬗X得混身對不勁啊,剛在外面沒辦法,現在回到房里,她得恢復“真身”。 其實她也不是那么討厭穿裙子,歸根結底是她心虛。 陳少軍看他臉,隔了會兒才講:“注意點,別在里面滑倒了?!?/br> 陳暖囫圇點頭,拿著衣服一瘸一拐的去浴室。 陳少軍等他進去,便把包里的東西拿出來,在看到用袋子裝著的白色長布條時,問陳暖?!澳阊b在袋子里面的白布是做什么的?” 正在找那個東西的陳暖,頭皮唰的緊崩,努力的想了想,蹩腳的講:“那個在必要時可以做綁帶,還可以做圍巾,呵呵……” “綁帶快沒了,要把它剪掉嗎?” “剪吧,去藥店買綁帶挺奇怪的?!标惻f的風輕云淡,心卻在滴血。這下她要怎么辦? 外面的陳少軍沒再說話,也沒有撕布聲。 陳暖心里打鼓,換好衣服后,把假發全部撩到前面,戰戰兢兢的開門出去。 她出去的時候,陳少軍在陽臺抽煙,這是少見的現象,但現在陳暖巴不得他不在房間里。陳暖迅速的鉆進被子里,才把假頭取下來,摸著自己扎頭的短發,想還是這樣舒服。 安全回到床上的陳暖,勾著小辮子玩,想明天她要怎么解決穿衣服的問題,思來想去的她,決定還是繼續穿女裝,然后再偷偷去買束胸的東西。 把這件事搞定的陳暖,見陳少軍遲遲沒進來,心里一下有點慌了,伸頭看靠在陽臺上的人,和他指尖的小紅點,試探的喊了句?!伴L官?” 望著酒店外璀璨夜景的陳少軍,漆黑的眼睛深不可探,仿佛能看穿這個黑夜,臉色冷峻,微皺的眉宇似有不悅,更多的是復雜。 他聽到陳暖的聲音,低頭彈了彈指尖燃燼的煙灰,然后把煙頭按滅,又在外面站了會兒,等身上的煙味散去才進去。 陳少軍直接進了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出來,對陳暖講:“把腿伸出來?!?/br> 坐在床邊的陳少軍,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陳暖。 陳暖心里打鼓,看他剛毅的側臉和平靜的聲音,心里說不出哪里不對勁。他沒有發火,也沒有發問,還想著幫她敷腳,那應該不關自己的事吧? 陳暖動了動,把腳伸出被子。 陳少軍握住小巧白皙的腳丫,用熱毛巾包住他整個腳裸。 毛巾很燙,可以想像那熱水肯定比現在她感受到的還要燙。 陳暖盯著他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想說她沒事,不用再敷了,可看他頭頂的旋,忽然沒有說話的勇氣。 房間很沉默,氣氛很凝重。 這種沉默和凝重,是陳少軍散發出的低氣壓所造成的。 陳暖被毛巾包住的腳很熱,頭頂的通風口則吹得她很冷,而她卻不敢挪動一下。 陳少軍感到他的僵硬也沒有說話,等毛巾慢慢冷確下來后,放開他的腳,抽走毛巾。 見他去浴室,陳暖連忙講:“長官,我已經不疼了,不用再敷了?!?/br> 陳少軍沒說話,也未看他。 忐忑的陳暖在他一進浴室就唰的坐起來,伸頭聽浴室里的動靜,知道他在洗澡后吞口口水,提醒他:“長官,傷口不能碰水?!?/br> 說完的陳暖豎起耳朵,沒聽到回應便喪氣的想,剛才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讓陳少軍突然變成這樣。 難道是他發現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