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這10塊錢就當提前給月美存學費了,我的工資以后剩下的除了養老,每個月給你媽5塊,其余的都存起來給你小弟將來結婚用了。他不如你省心?!睆埨系^續說道。 張林青從來就沒想過從老爹身上啃老,上輩子他享受的父愛不多,爹爹早早去世,這輩子他很高興能把爹留下,又怎么會去計較老爹的那點工資呢。 再說有本事的男人靠的自己,而不是啃老;坑父母。上輩子自己那么窮,白手起家,后來日子不照樣也過得紅紅火火么,而自己大哥上輩子處處占便宜,日子不還是過得窮,錢不是靠坑來的,而是要自己努力賺來。 這世有了上輩子的經歷,張林青自負自己的日子只會比上輩子更好不是么? 月美的事情安排好好,張林青帶著方美琴去了街道辦報名參加了掃盲班的初中班。從今天晚上開始兩人開始上夜校了。 晚上一家人慶祝了下,叫上姐夫、春奇2兄弟一起包了餛鈍;并把方美琴介紹給他們。 說來也挺有意思的,方美琴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挺落落大方的,沒有那種小家子氣。所以大家對她印象都不錯。 80年代的人工作效率都非常高,不像后世那些彎彎道道的,也不像農村吃大鍋飯時,磨洋工。 水廠很快就給方美琴安排好工作了;就在水廠工作,正式工,就在張林青他們家片區炒水表,收水費;一個月35塊錢的工資;下星期就可以上班。戶籍糧油本沒這么快下來,估計得等2個星期。 領糧食那更得等到下個月5號了,好在張林青的糧油本上糧食到不少,供老婆妹子一個月的吃食,那是綽綽有余。 他手上還有以前出差,單位發是全國糧票什么的,再加上魔都的糧油rou食等供應在全國來說那是數一數二的,沒票有錢也可以買到吃食,不過花的錢稍微多點罷了,他也不在意這點錢;也不擔心沒飯吃。 張林青很是感謝廠長,也知道廠長是看在張林青的面子上給安排的。水廠的廠長通過給方美琴安排工作,又一次抓住機會正式邀請張林青加入他們水廠;不但給了在工資方面比建筑公司高出一半的工錢;還給了一個很好的職位,那就是工程這一塊全權由張林青管理并且承諾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給他。 張林青答應考慮考慮,其實他一直是有顧慮的;他本沒打算跳槽,而是再等3年自己出來單干;但是這一次水廠也算是抓住他一個軟肋了,那就是方美琴了,只要方美琴在水廠工作自己就不能拒絕。 張林青想想了還是覺得得跟李斌談談,李斌是自己的引路人,是自己的伯樂,一直在幫助自己,張林青是很尊重他的;不管自己留還是離開,理先要跟他商量;這也是最起碼的禮節問題。 周末請公司跟自己關系交好的人參加自己的婚禮,其他不太熟悉的同事,等上班直接發糖就行了。 大家一起聚在張林青家吃吃瓜子糖之類的,中午在張林青家一起動手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就算婚宴了。 吃完飯同事們幫忙收拾了下,就告辭回去了。 張林青和李斌去了附近的茶館談事去了。 張林青把李斌當大哥,沒隱瞞直接和李斌說了水廠向他發出了正式邀請;李斌聽后沉思了一下;李斌也是一名光明磊落的人。 他由衷的從張林青的角度幫他分析,他覺得張林青倒是完全可以不用考慮他的關系,跳到水廠去工作,在建筑公司張林青大材小用了;到自來水廠張林青才算是正真發揮自己的才能了。 他也告訴張林青一個好消息,自己要調到政府部門去了,平調,科長級別。 真是太高興了,哥倆決定下班后帶上家人好好出去慶祝一番。 李斌走一是為了自身的發展,他不覺得在建筑公司做經理能有到政府機關當干部有前途。 再說近期建筑公司也不太太平;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斗爭,張林青檔了人家道,人家自然看他不順眼了。 原來張林青3年前帶的一個徒弟是建筑公司總經理夫人家的親戚;想當初沒人懂缺人的時候他張林青是個才;到這會兒張林青算是擋人家道了。 ☆、第 30 章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各位接下來的幾天應該會2天一更;蠢作者要學車,所以不能保證更新了;請見諒! 當然那個總經理可不認為自己是在卸磨殺驢,他認為是公司給了這個鄉下人在魔都站住腳的機會,他可不認為這是張林青自己努力得的,只是運氣好罷了;為了自家親戚,他已經暗示下面的人找張林青的把柄了。 張林青為人一直很謹慎,做事、處世也算是比較圓滑;處處也算是與人為善了;人緣到也很好;但不能認為他沒個性哈。 有些茬別人幫當了一些,李斌也幫他擋了一些;大部分挑刺是被他自己識破的,只是只有千年當賊沒有千年防賊的道理,這樣日子他也很累,他一個大男人整天玩女人的花招算什么? 用女兒話的說,臣妾做不到啊,臣妾也很累。啊呸,一個大男人說什么臣妾啊,應該是朕才對。 既然有了更好的去處那就走唄;給人家騰地方唄;他倒想看看這幫人能有什么好法子,想想90年大規模的下崗,再想想后世建筑公司變私有化等等,能有什么? 不說別的就說他的老本行水電工,2000年后,那個工地會缺這個,真正是沒前途的,只能糊口罷了。也就這些目光短淺的人,當做香饃饃。 他本也沒打算在建筑公司長干,用兒子的話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張林青聽完李斌的分析后,就更傾向于去水廠了,同樣是水暖工又叫管道工,水廠后世雖也改制,但人家是企事業單位,而且壟斷行業,不談自己今后是否還在這行干,就但比較兩個單位,肯定是自來水公司更有發展前途了,后世人眼中的香饃饃啊,真正鐵飯碗之一。 當然張林青還是喜歡自己當老板,但是現在還不是好機會,只能偷偷摸摸的干點買賣。 自古以來在□□大地上一直都講究人際關系的。俗話說的好,朝中有人好做官。 張林青知道自己沒有學識也沒有后臺,在建筑公司混到今天一部分是自己的吃苦耐勞,一部分靠李斌,另一部分就是自己大方結交朋友的人緣了。 上輩子吃夠了沒人幫忙拉一把的苦頭,這也是張林青重生后一直維護自己的好人緣的緣故。 他想他窮盡一生都會記得有些屈辱,上輩子張林青家第二次拆遷,評估房子價是無錫一家建筑設計院,由于自己家房子建的質量好,在同樣結構的拆遷房里,自家房子賠償金比另外一家高(本家的侄子春奇的三弟)。 我們叫他秋紅,在賠償金到手半年后,他到鎮政府上告說自己家賠償金比他家高。 那個時候全國都不富裕,更何況一個小小的鎮政府呢。政府新來了一個周鎮長,此人外號周扒皮不好好幫鄉民致富,整天就想著刮地皮,敲竹杠。 見天地領著一幫混混整天在鎮上閑逛,這下正好給了這幫人借口了,他們是來者不拒,蚊子再小也是rou,所以就想打這筆錢的主意。 其實在97年的時候,當時這筆拆遷賠償金也就比秋紅家高了5000塊,不過這筆錢不但是房子結構方面的賠償,還有屋子后面10多顆銀杏樹的賠償金。 當時銀杏樹在他們縣里做為市樹和經濟樹的,賠償金是按樹木年限來的;這樣零零碎碎加起來就比秋紅家高出5000塊錢了。 村上的人只謠傳是房子賠償,有人眼紅,有人妒忌,自己就有人去打小報告了,其實當時張林青多少是聽到風聲的,但是他以為畢竟已經簽訂合同,而且合同也已經生效半年了,哪知道那些人會如此喪心病狂。 而且張林青認為這筆錢是自己應該得的,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把錢叫出來,剛開始周鎮長的人只是讓人在村里給找自己茬;都被他一一化解了。 張林青何人也,脾氣是個硬的;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就是不肯把這筆錢掏出來。 周扒皮的人一看村里沒成事,就跟派出所打招呼讓派出所的人找茬,天天叫自己去問話,一天6次,每次把自己拘在詢問室里,一次45分鐘。這樣來回折騰他。 當年張林青建材生意非常紅火,家里他是頂梁柱;也確實折騰不起,而且每次叫過去都是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實在問不出來;讓你坐冷板凳,在哪里讓你干熬著,說什么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交代。用心里戰術想從心里上打垮你。 大家想想一個普通的老實巴交的農民,一沒犯法二沒殺人放火,突然有一天被叫到派出所的審訊室里,翻來覆去的重復問著一些事,實在問不出來就把你拘哪兒,是個人都吃不消,心智稍微不堅定的都會給搞成神經病。 而且那個時候張林青經常進出派出所,那幫痞子在鎮上散播謠言說他犯法了,賣假貨,以次充好等等;以至于后來影響到他家建材生意。 也虧得張林青是個心智堅定之人,雖然沒有太多文化,但也走南闖北很多年,到也不是被嚇大的;強忍住屈辱,咬緊牙關就是不松口,就這樣也被他們生生折騰了一個星期。 方美琴非常著急,老公出事了,家里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讓她一個女流之輩能頂住壓力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方美琴為老公著想,不想讓外面留言沖擊著孩子,二是也怕再弄下去生意都會弄沒了,生意弄沒了一家人該如何生活呢。 所以方美琴就想息事寧人;找人托人送禮,找中間人說和;也想把事情了解,沒想到人家胃口大了,5000塊錢滿足不了他們了。 后來方美琴都有點怨他了,當時勸他把錢出了,事了了,人也省的受罪,但是因為他咽不下這口氣,死活不讓出這個錢,這下好了,現在要花雙倍的錢才能把他撈出來。 周扒皮算著,人也嚇唬了一個星期了,估摸著也差不多了,就讓中間人帶話給他,說什么把自己吃進去的給3倍地吐出來。再不吐出來就讓派出所的正式拘留他。 張林青倒沒什么,方美琴倒是真正慌了神,給正在外地讀大學的女兒打電話。 女兒二話沒說當天下午就從學校殺到家了;第二天女兒跟著自己去了派出所交涉,她初生牛犢不怕虎;直接找到派出所所長詢問:我爸犯了什么罪?我怎么沒聽說,我們這發生什么案件,我爸是什么嫌疑人? 人家所長自然不可說,有罪了,只是含糊道,有些事要你爸配合? 女兒再次發問:“你們是掌握了什么證據?或者證人了?按理說,你們已經傳喚我爸一個星期了,一天6次到派出所報到,就算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事情早就該調查清楚了,工作效率這么低,要真發生什么事,我們這些納稅人還真不指望你們警察了? 所長被女兒質問的,說不出話了;人家自然不可能告訴你,說政府有人想整你爸,我們也只是聽人命令而已;直說,今天到這兒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當時張林青就想有文化就是不一樣,女兒厲害了,不再是那個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姑娘,她長大了。 女兒一看所長縮了,她更加理直氣壯的說:“如果你們拿不出證據,我們還不走了,憑什么你們沒證據就拘留一個人啊,現在沒個說法就想打發我們,沒那么容易,我要告你們誹謗、誣告、不作為。拿著納稅人的錢,不知道替納稅人聲張,反倒為虎作倀。我還要到省政府□□辦去上訪?!?/br> 也許是女兒的一番話嚇到了那位所長,他們不想把事情鬧大了,鬧大了對他們沒好處的;畢竟這事也不是他們搞出來了,那位所長只能暗地罵周扒皮像個女兒似的眼皮子淺。 他可不想為了這事丟了自己的烏紗帽,就這么個所長的位置很多人盯著呢。想到這兒所長忙說誤會,誤會,給張林青倒杯水道:老張啊,你這個姑娘厲害,不像你生的? 張林青道:像我不就得和她爸一樣,天天到派出所報道么? 所長干笑兩聲,小姑娘是學什么的;女兒說學法律的,補了句馬上就到律師事務所實習了,正想接個案子跟著老師后面練練手。 那位所長聽后不但當場把張林青放了,還邀請女兒到派出所實習。天知道女兒實際上學的是計算機專業,后來不知道這位派出所所長跟周扒皮說什么。 當天晚上周扒皮就讓中間人傳話,說是誤會等等,張林青損失了1條香煙為代價,這件事才擺脫。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 哦,忘了提一句,那個周鎮長被抓起來了,因為行賄受賄、知法犯法、瀆職等等罪名,判了18年。 張林青為什么知道這事,是因為周扒皮犯事后,被紀檢委的人審訊了3個月,后來什么都招出來了;把當年如何陷害自己的事也說了出來,包括收了自己一條煙,紀委后來過來調查核實。 ☆、第 31 章 從那件事之后,張林青深刻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當年要不是女兒唬住他們這件事還不知道怎么收場,破財是免不了的。 上輩子張林青脾氣可是很差的,沒有耐性;除了這件事外,他很少有求人的時候,后來的日子也順風順水,倒也能安逸自如。 這輩子可不同了,想魔都站穩腳跟,做好生意想賺錢就得靠自己前期這段時間和同事、領導、鄰居之間為人處世、與人為善、與人方便的。 李斌倒是挺贊張林青的運氣的;處處有貴人幫忙;卻忘了自己是張林青最大的貴人。 聊完張林青的事,他倒也提醒李斌江東發展的機遇,如果家里有閑錢的話,到江東買幾套房子放著以后收收租金也是不錯的;李斌倒是一臉的贊同,至于他會不會相信張林青的話,會不會買就不知道了。 說到買房,張林青突然想起自己應該到淮海路買上幾個門面房;淮海路的門面貴不說,還不一定有機會買到。 跟李斌分開后,張林青急匆匆的趕回家,他是個急性子,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不做心里就不得勁; 買房不就得掏錢么,還是先數數家里的錢再說,發現自己當初賣鞋掙的那近5千塊錢已經只剩不到800塊;張林青長天一嘆錢真不夠花啊,周一張林青去了總部提交辭職申請,總部總務處那些能坐辦公室的都是人精;總經理對張林青的識時務,很滿意;假意挽留下,也就同意了。掙錢是大計??! 張林青離職很快就辦下來后,水廠速度很快的派人過來跟他洽談;好在水廠的人也好說話,對于張林青提出的要求他們回復要回去研究一下。 張林青向水廠提出要帶著他的3個徒弟,說是徒弟,但是人家早就出師幾年了,活也做的漂亮,在一起圈子里做的,就那么些個人,水廠跟張林青打交道也是打了很多年了,自然也了解那三個為人。 他要求單位最好是能給他們辦成正式工;因為他們三個都稱得上是老管道工了,水廠當然是多多益善了,不需要本單位自己培養能多幾個得力助手,何樂而不為呢,就算張林青不提,他們也希望自家單位多弄幾個熟練工。 不過80年代初期,企業單位很少對外招人的,一般都是找臨時工,正式工人都是分配來的,所以他們也確實需要開會研究。 為了張林青提出的這個要求,水廠廠務處開會研究,研究了3天,最后是水廠黨委書記兼廠長排除萬難,同意了張林青的要求。 話說張林青還是太天真了,他忘了他所處的年代了;不是21世紀,只要單位覺得你是個人才一般都會答應你的要求。 雖然魔都正處于蓬勃發展期,到處缺人呢,水廠到也沒不做二話,糧戶籍轉移什么的;水廠對張林青提出的要求統統答應。 但是后來水廠也說出了自己的難處,他們表示雖然答應了他的要求,相對應的張林青也要做出犧牲,那就是原本說是分給他的三室一廳沒有了,變成了50平米的小房子,兩室一廳。 張林青一開始聽到以后挺高興的,后來轉念一下;他要價,對方還價;俗話說得好,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這不就是生意人的做法么。 想通了,他搖搖頭,不知道怎么說,得不償失?也不見得?對姐夫還好,春奇也不怕,就怕廣奇心大。這個世上真正能做到知恩圖報的不多,當然了他倒不是圖那點回報。 為姐夫,那也是為大姐犧牲點倒也無所謂,為春奇就當報了上輩子他為自己說真話,為自己辯解反駁老大兩口子在村里敗壞自己名聲,他去辟謠。 為廣奇?他決定不值得,上輩子也沒見他對自己這個二叔怎么地,反倒是自己處處照顧他。 張林青不高興,順帶出來了;方美琴也看出來了,及時開導他不希望他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