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大侄子,這么晚還跑來???”杜權端著大伯的派頭問:“你還沒吃吧,我讓廚房替你準備晚餐?!?/br> “不必了?!倍艙P攔住他,開門見山地說?!按蟛?,我這次來,是想求你幫幫我媽?!?/br> “你媽?”杜權裝作不知情地問:“弟妹怎么了?她不是你和爸出去玩了嗎?” “她今天回來了,但是在機場被人往行李箱里塞了毒品?!倍艙P老實地說:“現在她被關在看守所,大伯,只有你能幫忙救她出來了?!?/br> “怎么會這樣?”杜權挑眉:“你爸呢?他就不管?” “其實外面的傳言是真的?!倍艙P表情凝重地說:“我爸失蹤好幾天了,估計是兇多吉少……” 杜權瞪著他,一臉驚愕的樣子,然后說:“大侄子,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你別著急,你今天既然來求我,大伯就一定會幫你這個忙?!?/br> “謝謝大伯?!?/br> “誒,別站著啊?!倍艡嗤f:“坐下來說話?!?/br> 杜揚杵著沒動,心急地說:“大伯,我媽現在還關在看守所,你能不能找點關系,先把她放出來?” 念在他一片孝心,杜權拿起手機,裝模作樣打了幾個電話,放下手機說:“大侄子,你媽這個案子有點棘手啊,她這次涉案的數量太大,上面說要嚴查,我也沒有辦法?!?/br> “大伯,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倍艙P苦苦懇求。 杜權看著他低聲下氣的樣子,覺得心里shuangsi了,想了想說:“你別著急,大伯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幫這個忙,現在天色也晚了,又在下雪,這樣吧,你先在我這兒住一晚,明早我跟你一起出去活動一下?!?/br> 好像也只有這樣了,杜揚點點頭:“謝謝大伯?!?/br> * 拘留所。 董琪被一個女獄警帶進去,她停下來,淡淡說:“我剛動過手術,需要靜養,叫你們監獄長來,我要求保外就醫?!?/br> “監獄長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女獄警嚴肅地說:“我還想見國家主席呢,先進去,想保外就醫,也得按程序來?!?/br> 董琪抿抿唇,之前杜家得勢的時候,誰不給她幾分面子,現在失勢,虎落平陽被犬欺。 人情冷暖,不過如此。 她沒再說什么,慢慢走進牢房,女獄警鎖上門便走了。 房間里還關著幾個人,董琪也沒仔細看,身上的傷口一陣陣痛得厲害,本來她就是強著回來的,這一折騰傷勢估計又加重了,她深呼吸,合衣躺到自己床上。 “喂,你叫什么名字,因為什么事進來的?”她不想說話,偏偏有人找她搭訕,她對面一張床上坐著一個女人,三十來歲的模樣,微胖,長相兇惡,不懷好意地瞅著她。 董琪沒理她,她真的很累了,拖過被子搭到自己身上,瞇上眼。 搭訕女不高興了,嗓音突然撥高,“喂,問你話呢,都進來了,拽什么拽?!?/br> “別吵,我很累?!倍骼渲ひ粽f。 “我草,賤貨,你是不懂規矩吧?”搭訕女騰地一下從床頭坐起來,罵罵咧咧走過來:“累?老娘今天讓你累個夠?!?/br> 董琪依舊躺著,搭訕女幾步沖到床前,一把掀開她的被子,劈手去揪她的衣服領口。 董琪睜開眼,身上根本沒什么力氣,被她一把從床頭扯起來,搭訕女一手拽住她的衣領,另一只手兇神惡煞朝她臉上扇過去。 前后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房間的其余幾個人見狀紛紛圍過來。 “打架了,警官,有人打架?!庇腥巳ヅ闹F柵欄。 一片嘈雜中,董琪掄圓了胳膊,耳光聲聽上去并不清晰。 搭訕女怔了一下,沒想到她這一巴掌沒扇下去,反而是自己被打了。 “麻痹的,你他媽找死?!彼劬σ坏?,狠狠朝董琪撲過去。 董琪是憋著一口氣扇了她一耳光,現在的她相當虛弱,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哪里是這個悍女的對手,當時就被她按到床架上,狠狠揍著。 董琪沒吭聲,她是故意惹怒個女人的,挨一頓打有什么,只有不死,她就可以以受傷為由出去。 但是這個女人也太彪悍了吧,一拳拳正中要害,沒幾下,董琪還沒愈合的傷口就裂開了,痛得她幾乎虛脫。 她瞇起眼,哇地一口血吐出來,女人這個打法,是想要她的命? 可是現在的她,實在是沒有什么力氣去反抗。 然后,她眼瞳一縮,看見女人不知從哪里變出一來把寒光閃閃的東西,狠狠朝她捅過來。 難道她今天就要死在這兒? 董琪閉上眼,但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襲過來,反而是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搏斗聲。 睜開眼瞼,她看見同屋的一個年輕女人沖過來,和那個悍女扭打在一起。 董琪眼光微動,虛弱地倚在床架上,瞇著著,看著那個女人的招式。 沒多久,聽到動靜的獄警跑過來,打開牢門,大聲在那里叫著:“干什么,都給我住手,雙手抱頭,背靠著墻,全體蹲下來!” 董琪靠在床頭,除了喘氣,連指尖都動不了。 “夫人,你沒事吧?大少讓我來保護你?!眘ao亂中,那女人沖過來,俯在她耳邊小聲說。 董琪虛弱地朝她一笑,她就知道杜揚會想辦法的。 * 山頂別墅。 杜揚被人帶進一間客房,傭人跟他說了聲好好休息,就帶上門出去了。 杜揚瞅了眼房角一側的監視器,唇角淡淡一勾,他是混進別墅了,但是想四下查看,估計是很難。 剛到床頭坐下來,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不等他回答,門被人推開,一個打扮和舉止都很風sao的女人走了進來。 “大少,權爺讓我給你送點吃的?!?/br> 女人嬌滴滴地說著,扭動著水蛇腰徑直走到床頭柜邊,將手中的拿著的托盤放上去,而后睜著雙媚眼瞅著他。 “謝謝,你出去吧?!倍艙P淡聲說:“我會吃的?!?/br> 女人嗯了一聲,卻沒有走,反而朝床邊走過來,軟著嗓音說:“大少,權爺說,讓我親自伺候你吃完才能走?!?/br> 說著話,她已經立到杜揚面前,一坐一立,胸前的兩團正好在杜揚面前,誘人地抖動著。 “大少,你不吃,權爺會怪我的?!彼龐傻蔚蔚卣f著,身子俯下來,端起桌上的飯碗遞到杜揚面前:“大少,不如讓我喂你吃吧?!?/br> 喂,很很內涵的字眼。 杜揚挑挑眉,意味不明地瞅她一眼,接過了碗。 桌上的菜很簡單,一菜一湯一碗飯,眼看杜揚已經將碗送到唇邊了,卻突然放下筷子,看著身前的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迸嗣闹ひ粽f,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更是象鉤子一樣,在他臉上蕩著。 說實話,年輕帥氣的杜揚,比起老不死的杜權真是強太多。 令人春心蕩漾。 杜揚笑笑,朝她伸出手。 “過來?!?/br> **嫵媚一笑,簡直是飛撲過去。 杜揚一手扣著她的腰,臉俯上去,另一只手在床頭摸著。 然后,房間的燈光熄了。 黑暗中,響起女人**的嗓音,低低的,一聲比一聲浪。 監視屏旁,杜權叼著雪茄,二郎腳翹著,伸手在旁邊的桌面上重重拍了一把。 “我草,這臭小子,給老子玩這招?!?/br> 他原本以為杜揚不會輕易就范,還在飯菜里下了點料,沒料到這小子一言不合就啃上了,白花了他那么多心思。 聽著監控器里的動靜,他心癢難耐,可惜完全看不清。 不過也沒關系,他起身,嘴里依舊銜著大雪茄,在房間里走了幾步,然后掀開一個暗門,閃了進去。 暗門后有個臺階,地勢很隱蔽,他貓著腰,曲曲折折走了一會兒,眼前豁然開朗,地勢開闊了很多,走道后面出現一間房,兩人保鏢立在門前,看見他,恭敬地叫了一聲。 “權爺?!?/br> “嗯?!?/br> 他淡淡應了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一床一桌一椅,沒有過多的擺設,而正中央的大床上,一個人正靠在上面閉目養神,手腳都戴著鐐銬,神情雖然虛弱,卻并不顯得頹廢。 聽見他的動靜,床上的人睜開眼,視線在他身上淡淡滑過,沒有說話。 不用說,這個人正是杜毅。 “小毅啊,睡覺呢?”杜權笑咪咪地坐過去,平易近人地說:“很無聊吧,哥有個東西,你一定喜歡看?!?/br> 杜毅瞥他一眼,看到他打開床正對面的液晶顯示屏,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 這幾天來,他時不時便拿點東西過來給他看,董琪遇襲的視頻,他的場子被砸的場景,更多時候就是單純的av片,反正這家伙就是存心讓他膈應。 但是,每當他拿出東西給自己看的時候,杜毅還是有幾分緊張的,雖然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來。 液晶屏一亮,杜毅雖然很不想看,還是忍不住瞄了過去,在杜權不懷好意的笑容中,他看到屏幕上出現自己兒子的模樣,看到杜揚單槍匹馬來到這兒,他抿緊薄唇,然后畫面定格在杜揚抱著女人,頭俯下來的那一刻。 “小弟,看到兒子長大成人,是不是老懷安慰呀?”瞅著大投影屏上纏綿的畫面,杜權嘿嘿干笑著說:“現在你該放心了?你看你才失蹤這幾天,你兒子就已經接受了,正摟著女人風流快活呢,大哥算是待你不薄吧?現在你知道你家人都過得開心,就算你有個三長兩短,也該走得安心了吧?!?/br> “你放他走!”杜毅冷著目光說:“這是你和我之間的恩怨,他一個孩子,你把他扯進來干什么?” “呵,你心疼兒子,我也疼這個大侄子啊,你看我對他多好,還替他找女人,你這個親爸都做不到吧?!倍艡嘈χD身,從房間的桌子上拿起一沓文件說:“我早說過,兄弟一場,我也不想做得太絕,只要你簽了這些東西,我立刻放了你,還有你的寶貝兒子?!?/br> 杜毅冷冷瞧著他手上那些文件,這些是他名下所有產業的過戶書,他倒不是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可是他心底明白,杜權之所以還留著他這條命,全是因為這些文件,所以,一旦他簽下這些,不僅他性命堪虞,他的家人也可能遭遇不測。 現在董琪已經生死未卜,至少,他得再為杜揚多爭取一點時間,至于他自己,他知道杜權有膽子擄他來這兒,就不會再活著放他出去。 可是,小揚為什么偏要自投羅網。 在杜毅冷洌的目光中,杜權突然哈哈一笑,雙手一扯,將手中的文件撕個稀爛,然后扔在地上。 紙屑翻飛,杜毅眼瞳一斂,這家伙又發哪門子神經。 “可是,我現在又有個新想法,”杜權看著杜毅,邪惡地咧著嘴角說:“小弟,人有旦夕禍福,你說,如果你一家幾口全部死翹翹,作為你唯一親人的我,是不是要替你們一家收尸,為你們cao持后事,然后勉為其難地接收你的產業, 替你打理家產呢?” 他這是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