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是我?!痹S黛娣瞅著她,心底暗暗地想,這女人是呢?她為什么要找她,難道這個女人找她,就是因為她們長得像? “你今年26?” 許黛娣點點頭。 “生日是哪天?” 許黛娣報了個日子,女人眉梢挑了挑,卻沒有說什么,還是看著她,眼底有光芒閃動,指了指身邊的沙發,柔聲說:“別站著了,過來說話好嗎?” 許黛娣自然是同意了,走過去,略顯幾分拘謹地坐在她身側。 女人笑笑,很溫柔地說:“坐過來點啊,我不吃人的,隔那么遠干什么?” 于是,許黛娣笑笑,向她挪了幾步,還是隔了一兩寸的距離,女人也沒有再說什么。 她的眼光一直落在許黛娣臉上,目光柔柔的,令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你家里還有什么人???” 她的嗓音也很好聽,又輕又柔,象低低拉響的小提琴,許黛娣看著她,很自然地就把自己的家事說出來了。 “我爸我媽,還有一個弟弟?!?/br> “他們對你好嗎?” 雖然這個女人的問題有點怪,許黛娣還是老老實實回答:“爸媽都喜歡弟弟,因為弟弟是男孩子,他們總說女孩是幫人家養的,男孩才是自己防老的,因為他們總說讀書沒用,我很小就出來打工了,爸媽說,家里的房子要留給弟弟結婚用,所以我現在搬出來一個住?!?/br> 聞言,女人的臉色有些不好了,看著她,有一會沒說話。 “請問,你是誰???”許黛娣看著她,終于問出心底的疑惑:“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女人還是看著她,一直很溫柔的樣子,眼光久久落在她臉上,緩緩說:“我來找你,是因為,你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 * 機場里熙熙攘攘,寧錦昇站在候機大廳,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額頭都急出了汗。 這么多人,他去哪兒找方子然???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方子然的航班和目地的,沒準在他趕來之前,她都已經登機了。 他邁動長腿,急吼吼地沖到航班表前,查出去美國的班次和時間,然后,一個個登機口地找,幾乎在侯機大廳跑了幾個來回,都沒找到方子然的影子。 他頹然地站在登機口附近,喘著氣,渾身都汗濕了,可是他根本沒感覺到。 從來沒有這樣焦灼過,他感覺今天要是見不到方子然,他就要死了,急死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有這種心情,明明好久沒見過方子然,他都是好好的。 方子然的手機一直關機,望著又一架飛機沖上藍天,他終于靈機一動,撥了方子然家的電話,電話被接通的那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居然還記得這個號碼。 方母接的電話,聽出他的聲音,笑了笑說:“小杰啊,你有事嗎?” “伯母,玖兒回美國了嗎?”摸著發痛的嘴角,他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方母突然地就掛斷電話:“她坐的哪個點的航班???” “玖兒回美國?”電話那頭,方母奇怪地嘀咕:“沒有啊,她正發著燒呢,現在在床上躺著?!?/br> 發燒? 寧錦昇一怔,然后又是一喜,這么說來,方子然沒走,她還留在a城?可是,她在發燒? “伯母,謝謝你?!彼钡貑枺骸拔铱梢詠砜此??” “當然可以了?!狈侥负敛恢?,喜滋滋地應著:“小杰,你都好久沒來過我們家了?!?/br> 寧錦昇電話還沒掐斷,腳步已經朝候機大廳處跑去,等到掛了線,他人已經在出租車里了,他一路催著司機,只恨沒有生出一雙翅膀,立刻飛到方子然身邊。 ------題外話------ 顧昕漾的身世快要浮出水面了哦,小杰同學也要知道真相了哦,真的很快吧,嘻嘻。 謝謝窈美女、abc小雪兒、jyl310的月票,么么。 ☆、053 我覺得軟飯比較好吃 方家。 方子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昨天從度假村回來她就有點不舒服了,到了晚上開始發燒,身子忽冷忽熱,難受得很,她咬牙扛著,誰也沒告訴,直到今早方母叫她起床時,才發現她已經燒得很厲害,也不肯去治,抱著被子癱在床上,方母來回給她額頭換了好幾塊濕毛巾,還是不見降溫,正著急的時候,寧錦昇來了。 “伯母,玖兒呢?” “她睡著呢?!狈侥钢钡卣f:“這孩子太不聽話了,都燒到40度了,就是不肯打針吃藥?!?/br> “我能去看看她嗎?” “去吧去吧?!狈侥感牢康卣f:“玖兒以前最聽你的話了,你看能不能幫伯母勸勸她?!?/br> 寧錦昇嗯了一聲,疾步走到方子然的臥室,這家里雖然多年沒來過了,可是他發現,方位格局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幾年沒見,方子然的臥室似乎變化不大,也對,她這幾年沒在家,應該是沒人動她的房間。 窗簾低垂,房間光線很暗,寧錦昇看到方子然歪著身子躺在床上,手里緊緊抓著被子,手腳都伸在外面,身子小小地蜷成一團。 他輕手輕腳走過去,走近了,便發現方子然的臉蛋紅得極不正常,呼吸也很急促,小臉上一副難受的神情。 方母跟進來,手中握著條剛打濕的毛巾,愁眉苦臉地說:“這孩子,也不怕燒壞腦子,唉,早知道就不送她去國外了,脾氣越養越犟?!?/br> “伯母,讓我來吧?!睂庡\昇從她手中接過毛巾,輕聲說:“我替你照顧她?!?/br> “還有這些藥,你也勸她吃了?!狈侥赣种噶酥复差^柜上的藥丸。 雖然心里沒底,寧錦昇也點頭答應了,兩家人都心知肚明,想撮合這兩個孩子,所以方母囑咐了幾句,就走了出去,把空間讓給這兩個人。 寧錦昇走到床側,伸過手在方子然額頭摸了一下,燙得厲害。 他俯身,輕輕將濕毛巾搭到她額頭,然而方子然臉側著,毛巾一下就滑了下來,他只好輕輕扳著她的肩膀,想把她扳正。 方子然動了動,然后,朝他睜開眼。 “玖兒,你醒了?”對上她涼涼的視線,寧錦昇硬著頭皮說:“起來把藥吃了吧?” 方子然定定瞅著他,眼神帶著點病后的虛弱,迷迷蒙蒙的,一動不動瞅著他,不說話也沒理他,也不知道是否燒迷糊了。 “玖兒?” 寧錦昇試探地又叫了她一聲,方子然才移開視線,因為生病而異常沙啞的嗓音,淡淡地問:“你來,做什么?” “你別說話了,把藥吃了吧?!彼F在這副鬼樣子,寧錦昇也不能扯太多,伸手從床頭柜上拿過一粒藥丸,又朝她端起了水杯。 方子然扭過臉,漠然地說:“我不吃,你走吧?!?/br> “玖兒,聽話?!睂庡\昇瞅著她:“你把藥吃了我就走?!?/br> 方子然直接不說話了,在床上翻了個身,拿后背對著他。 盯著那倔強的背影,寧錦昇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答應過方母要照顧她的,猶豫了一下,他猛地一把將手中的藥片丟進嘴中,然后走到床邊,扳過方子然的身子,朝她俯下身。 “干什……唔……” 方子然一開口,唇便被堵住了,寧錦昇的嘴壓住她的唇,然后一點點地,將藥丸哺進去,因為方子然掙扎著不肯配合,將藥傳遞過去后,唇還繼續壓著她的,舌尖頂著藥丸,不讓她吐出來。 藥丸在兩人舌尖慢慢融化開來,整個喉底都是淡淡的苦味,方子然嗯嗯著,就是不肯好好配合,于是寧錦昇幾乎是趴到了床上,雙手按住她不停亂動的小手,耐心地哄著她,用唇瓣安撫她的燥動,用舌尖舔去她的苦澀,她唇上的guntang好像也燒壞了他的腦子,他覺得她給他一種很熟悉很悸動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沉淪,到最后,也分不清到底是給她喂藥還是單純地想吻她。 門側,一直在偷聽墻角的方母曖昧地一笑,輕手輕腳從門邊走開,眉開眼笑地找莊明月八卦去了。 直到藥丸都吞下去好久,寧錦昇才從方子然臉側離開,后者大口喘著氣,臉色更紅了。 寧錦昇舔舔唇,胸口也起伏得厲害,瞅著她,一本正經地問:“還有兩種藥,你是自己吃,還是讓我喂?” “寧錦昇!”方子然眼底似乎都噴出了火,一字一句叫著他的名字,然而還是從床頭撐起身來。 寧錦昇趕緊過去扶住她,從床頭柜上拿起藥遞到她手上,再接著是水。 方子然這次很乖,很聽話地將藥吃下,將水杯遞還給他,啞著嗓音淡淡挖苦:“你來我這?不怕你的女人吃醋?” 寧錦昇握住水杯的手指一滯,沒說話,將水杯放回床頭柜上。 方子然冷嗤一聲,重新在床頭躺下來。 “你走吧,”她眼睛盯著天花板,毫無情緒地說:“謝謝你能來看我?!?/br> 寧錦昇哪肯走,他好容易才找過來,這一走,再見她恐怕就難了。 “玖兒,病了就得治,別跟自己的身體賭氣?!?/br> “謝謝?!币琅f是生疏的兩個字。 盯著方子然那張冷漠的小臉,寧錦昇抿抿唇,終于開口問:“玖兒,前晚在度假村,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去找過你后,做過什么?” 床上,方子然朝他轉過臉來,盯緊他,倏地一笑,略帶幾分嘲諷地問:“你不知道?” “那晚我喝多了,很多事記得不太清楚?!睂庡\昇老老實實的解釋。 方子然好似愣了一下,瞅著他,又是嘲諷地一笑,“呵呵,竟會這樣……” 原來,不是不認帳,而是根本不記得。 方子然不知道哪種更諷刺。 “既然如此,你還來問什么?”方子然笑容一斂,從枕頭上撐起身子說:“寧錦昇,你都不記得的事,我說了你能信嗎?你走,就當我那晚是在犯賤!” 這種事,讓她一個女孩子怎么開口,難道說,那晚我本來是約你表白的,最后卻趁著你酒后亂性上了你。 不,那晚的勇敢已經令她傷痕累累,讓她怎么能再來一次。 可是,她這句話卻幾乎令寧錦昇確定,夢中的一切真實存在。 “玖兒,那晚,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他倏地一下在床沿上坐下來,黑眸盯進方子然眼底,一字一句地問。 方子然沒回答,只是看著他,牙關輕輕咬起:“寧錦昇,我恨你……” 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來,仿佛帶著無比的恨意,寧錦昇的心,沒來由地噎得難受。 頭腦一熱,他想都沒想地伸出胳膊,一把將方子然擁進懷里。 方子然的身體也是guntang的,擁在臂彎,像抱著團火球,他的臉貼過去,蹭著她guntang的后頸側,低低地說:“玖兒,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br> “小杰,我恨你,恨死你了?!狈阶尤华q豫了片刻,小臉也靠到他肩側,手環上他的后背,喃喃地說:“可是,我更忘不了你?!?/br> * 酒店大堂里,許黛娣聽到那個女人的話,雖然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很驚愕。 她原以為,這個女人是自己的什么親戚,畢竟長得這么像,可是,居然是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