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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國]一統天下在線閱讀 - 第48節

第48節

    甘寧一臉委屈:“沒有??!我就是說‘姑娘,謝謝你的李子’,這話有問題嗎?”

    沈嫻絞盡腦汁把甘寧這句只有八個字的話拆筋剝皮揉碎了使勁兒解析再排列組合,愣是沒發現哪里會導致甘寧被打,最后只得解釋為一定是甘寧的表情太猥瑣了。

    “瞎說!”甘寧一臉不屑:“哥哥我小時候可是縣里長得最帥!多少小姑娘排著隊等著當我媳婦呢!”

    然后你就挑了一個對你最不感冒還扇你一巴掌的人。沈嫻默默地吐槽,她覺得甘寧上輩子大概是霸道總裁轉世,就喜歡磨人的小妖精。

    “你喜歡別人扇你巴掌早說??!”沈嫻面無表情地看著甘寧,她一邊說一邊抬起了手:“我天天扇你好不好?”

    “能一樣嗎!”甘寧翻了個白眼:“人家的手又小又軟,打在臉上也不疼,主公你要是一巴掌下去……”

    “變態!”沈嫻毫不客氣地評價:“行了你走吧,我已經不想聽你和你家妹子的破事了,趕緊去綿竹把這事了了省得天天惦記!到時候娶也好不娶也罷,給自己一個結果!”

    甘寧走的時候有點猶豫,沈嫻沒好氣兒地問道:“你還有什么事?”

    “我確實有點事,”甘寧糾結地撓撓頭:“可是我想不起來了?!?/br>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說!”

    甘倩和蔡琰都不在,手帕也不用做了,沈嫻一時沒事兒可干,干脆跑回屋里面去睡覺。但當沈嫻爬上床把枕頭挪過來抱在懷里時,她發現枕頭下面壓著一封輕飄飄的信。

    這是誰放在這里的?沈嫻莫名其妙地把信拆開,上面先是寫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胡扯,沈嫻看得直打哈欠,然而她越看臉越黑,越看睡意全無,最后還差點兒把枕頭摜到地上去。

    “袁公路……”沈嫻壓低聲音吼道:“你還真敢扣下我的人!”

    雖說今天休沐大部分人都放假了,但書房好歹還有個值班的守著準備隨時應付突發狀況,這個倒霉蛋就是賈詡。

    沈嫻跨進書房的時候賈詡正老老實實地靠在窗邊讀書。同樣屬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類型,賈詡就不像郭嘉那樣經常翹班偷溜去喝酒,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很安靜地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要么看書要么睡覺,存在感極低,有時候沈嫻甚至會忘了麾下還有這么一個人。其實按照賈詡投奔前送給沈嫻的那兩件禮物——在告知沈嫻耐心等待的同時把貂蟬派去斜峪關打破僵局,把張濟的西涼鐵騎要回來還給張繡——他完全可以擁有很高的話語權。不過可能是明哲保身慣了,反正賈詡就是一個鋸嘴葫蘆,該開口時才開口,平時你問他他也不見得說。

    賈詡把竹簡放下來,疑惑地看著沈嫻:“大人,出什么事了嗎?”

    沈嫻沒說話,她直接把孫策的信遞了過去。

    賈詡看完后點點頭:“主公你不用擔心,伯符都說了他自己能擺平的?!?/br>
    但沈嫻根本不能放心:“在別人的地盤上無兵無將還被困住了他怎么擺平??!”

    而且還有一點沈嫻是沒有告訴賈詡的,她覺得袁術之所以把孫策和周瑜扣在壽春,是懷疑傳國玉璽就在孫策的手里,但是他沒證據,只能先把人留下來。

    沈嫻并非胡亂猜測,從其他地區傳來的消息上說明袁術不知道抽了什么風正在大肆尋找傳國玉璽,鬧得人盡皆知,所有人都覺得他跟瘋了一樣。傳國玉璽自從洛陽城破后便下落不明,長安城那邊早已明確放出消息說玉璽并不在皇帝手中(沈嫻十分懷疑建議放出這個消息在各方諸侯中攪混水的人就是賈詡),而洛陽城也被各方諸侯們掘地三尺挖了個遍,所以現在玉璽最可能的下落就是在參加過討董的人手里。

    這些人中,曹cao和孫堅是最先進入洛陽城的兩方勢力,自然就變成了大家最懷疑的對象。據說袁紹也曾經對曹cao旁敲側擊過,不過曹cao畢竟不是孫策這種喪父又無依無靠的小可憐,袁紹也比袁術會做人得多,所以在沒問出什么結果的情況下曹cao和袁紹依舊哥倆好——至少表面上哥倆好??稍g和孫策就不同了,反正袁術沒把孫策放在眼里,他就是認定了玉璽在孫策手里,除非孫策交出來,否則就跟家人一起在壽春被關到地老天荒吧。

    看袁術這不死不休的架勢,沈嫻覺得可能是孫堅不小心把自己得到玉璽的消息給漏出去了,袁術才會這樣。

    沈嫻還在煩惱怎么才能在不透露玉璽存在的情況下對賈詡說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賈詡忽然問道:“主公你……是不是想說什么?”

    面對賈詡那雙深邃如黑淵般的眼睛,沈嫻漫不經心地挪開了視線:“我就是擔心他們倆人??!”

    “有公瑾在,應該可以全身而退?!币娚驄共辉敢饷髡f,賈詡也沒深究,他淡淡地說道:“比起擔心他們的安危,主公,我覺得你應該在意一下這個?!?/br>
    賈詡一邊說一邊把信箋放在桌案上朝沈嫻推了過去,他指著前半段亂七八糟明顯是孫策寫的句子說道:“伯符在這里藏了個消息,他說他在綿竹的宅子里給你留了件事物,讓你有空了把那東西取回來?!?/br>
    沈嫻再次把那段話讀了一遍,完全沒發現有這意思,她敬佩地看向賈詡:“你是怎么知道的?”

    “藏頭藏尾?!辟Z詡把每句話的首尾兩字以某種規律拼合出來指給沈嫻看,果然前言不搭后語的句子立馬就練成了一句通順整齊的話。

    ……沈嫻拒絕相信這么高大上的傳信辦法是孫策想出來的,肯定是周瑜!

    “藏了個東西,他能藏什么呢……”沈嫻輕聲呢喃,回想起袁術最近的動作,她慢慢呆住了。

    臥槽不是吧!孫策你把傳國玉璽藏在綿竹了?!

    沈嫻簡直要瘋了,如果孫策真的把玉璽放在了綿竹,那地方安全不安全???萬一有人住進去發現了怎么辦?玉璽這玩意兒誰都找不到也就算了,可一旦現身會引來腥風血雨的。

    沈嫻猛地蹦了起來,她匆匆告別賈詡,去找甘寧調兵回綿竹挖玉璽去了。

    沈嫻走后,賈詡繼續拿起那本他看了一半的書仔細研究,絲毫沒有受到沈嫻的影響。

    沈嫻在校場揪住了正跟張繡過招的甘寧,把甘寧扯到一邊后,沈嫻拽著他說悄悄話:“帶點人跟我回綿竹!大哥可能把傳國玉璽藏在那里了?!?/br>
    “哦?!备蕦廃c點頭,他轉身去調兵,走了沒兩步忽然停下來,轉過頭呆呆地看著沈嫻:“你說什么?!”

    “你不要喊那么大聲!”沈嫻的余光瞥見張繡正奇怪地看過來,她一把捂住甘寧的嘴:“找幾個可信的人,越快越好,別聲張,我們一會兒就走!”

    “大哥怎么這么會給我添亂呢……”

    其實沈嫻也不確定孫策藏起來的東西就是玉璽,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真的是玉璽出了事誰都擔當不起,要不是玉璽……不是玉璽也完蛋,這說明玉璽應該正被孫策帶在身邊,而孫策卻在袁術的地盤上,搞不好玉璽被袁術搜出來,再給按上一個私藏玉璽圖謀不軌的大罪,孫策和周瑜就呵呵了。

    煩躁地沈嫻只在州牧府留了封信,通知了賈詡一聲,便帶著甘寧夤夜狂奔往綿竹趕去。

    于是等甘倩和蔡琰回府后,才發現沈嫻竟然不在了!

    “她人呢?”蔡琰挽著袖子坐在賈詡面前:“堂堂益州牧,二話不說帶人就跑,這算怎么個事兒???出了事情誰負責?文和你也不攔她一把?!?/br>
    “我哪里攔得住?!辟Z詡無奈道:“伯符來信說給主公在綿竹留了件東西,主公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就跑了?!?/br>
    “綿竹?東西?”蔡琰沉吟道:“什么樣的東西能讓主公臉色大變?”

    “不知道,不過一定很重要?!辟Z詡重新拿了一卷竹簡,他漫不經心地說道:“綿竹是自家地盤,她還帶著甘興霸,不會有事的?!?/br>
    “我不是擔心這個,這件事情很蹊蹺啊?!辈嚏⑽Ⅴ久迹骸翱傆X得……不太好?!?/br>
    賈詡低頭說道:“主公若是愿意說,回來自然會告訴我們,若是不愿意,問了也白問?!?/br>
    “但愿別再鬧什么大事了……”蔡琰嘆口氣:“要不派點人去接應她?”

    賈詡搖搖頭:“城中就剩下維佑一位將領了,最好不要妄動?!?/br>
    蔡琰狡黠地一笑,她屈指扣扣桌面:“文和你忘記了,還新來了兩個人呢?!?/br>
    趕了一夜的路,來到綿竹城門下的時候,沈嫻困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在把州牧印亮給守城的小兵們看過后,沈嫻沒理會那些誠惶誠恐的人們,直接帶著甘寧朝孫策居住過的宅子跑去。

    這宅子就靠在以前的州牧府旁邊,沈嫻盤下來當個客房用,來招待朋友來使們之類的,她在州牧府的院子里開了道門直接通過去,算是合成了一家。

    沈嫻走進去時,留守在這里的丫鬟仆人們都呆住了,甘寧的手下們上來清場,很快就把人都趕了出去。只剩下沈嫻和甘寧站在院子里面四處張望。

    甘寧抱著胳膊問道:“藏哪兒了?”

    “不知道?!鄙驄箵u搖頭,她掄起鐵鍬在墻根下選了一個看的順眼的位置:“挖吧?!?/br>
    “這得挖到什么時候去啊……”甘寧臉都黑了,然而主公身先士卒,他也不能站在一邊干看著,只得陪沈嫻一起挖。

    挖了一下午,不大的院子被啃成了月球表面,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甘寧坐在回廊下面喘氣,看沈嫻完全不知疲倦地又換了一個地方繼續鏟土。

    這次好像有門,沈嫻挖著挖著,忽然覺得鐵鍬觸到了什么東西,她招手把甘寧叫過來,兩人一同將泥土清理干凈,然后從坑里捧出了一個……小酒壇子。

    沈嫻面無表情地盯著這個酒壇子:大哥你大費周折還弄什么神秘的藏頭藏尾,搞得那么嚴重,就是為了讓我來給你挖出個酒壇子嗎?!

    這時甘寧忽然轉頭:“誰!”

    房檐上有黑影一閃而過,甘寧把鐵鍬一扔,吩咐手下保護好沈嫻,自己帶了幾個人追了出去。

    沈嫻抱著滿是泥土的酒壇子看了好半天,然后她一把拍開泥封伸手進去。在壇里撈了幾把后,沈嫻的指尖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十分熟悉的觸感。

    沈嫻撕下裙擺把酒壇子重新封口,她盯著甘寧遠去的方向心中不安。那些黑影要么是跟著他們一路追過來的,要么就是提前在綿竹埋伏好了,就等著沈嫻把東西挖出來的那一刻再動手搶,只是沒想到沈嫻挖出來的不是玉璽而是酒壇,那些人便覺得任務失敗,所以撤退了。

    雖然現在那幫人沒一個反應過來,可誰知道過后會不會有人想明白玉璽可能被藏在了壇子里呢?畢竟孫策費了這么大勁兒,總不會是真的只讓沈嫻挖壇酒。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半分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絕對不能讓那些人活著離開益州!

    第53章 【052】師父駕到

    沈嫻想了想,讓其他人都去幫甘寧追擊黑衣人們,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待在這里。

    有水賊反對:“大人,老大讓我們保護您,您一個人待在這里不安全啊?!?/br>
    “沒關系?!鄙驄沟溃骸鞍盐曳旁隈R上的琴搬過來就行了,興霸那邊更需要幫助?!?/br>
    “可是大人——”水賊有些為難,他還想說點什么話勸沈嫻放棄作死,卻見沈嫻不動聲色地瞄了他一眼。水賊一愣,便聽沈嫻繼續說道:“我的要求是一個不留,去吧,別磨蹭了?!?/br>
    水賊只得點點頭,招呼手下們離開了。

    沈嫻一個人坐在被挖的坑坑洼洼的院子里面,她把琴放在腿上,一只手拎著酒壇,一只手按弦,漫不經心地撥來撥去,彈出幾聲不成曲的調子。天色漸暗,夕陽從云層里沉入山下,最后一抹余暉也被黑暗吞噬殆盡,家家戶戶點起了燭火,全城籠罩在一片星星點點交織的光芒中。

    沈嫻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說:“再不現身我就走了,沒空跟你們耗那么久,我還沒吃飯呢?!?/br>
    話音未落,一點寒芒從夜空中乍現,直奔沈嫻的門面而來。沈嫻原本松松搭在琴弦上的手驟然滑下,撥出一連串高昂尖細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發疼。

    內勁逸散,氣場鋪開,不動聲色地籠罩了整座小院。凌空飛來的暗器在江逐月天的干擾下頓時失了準頭,哐當一聲落在沈嫻身前五步遠的地方。

    先出的暗器就好像是一個行動的訊號,很快從房梁上竄出了五六個身著黑衣的蒙面人,他們有的手持長刀有的手持利劍,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紛紛朝著沈嫻身上招呼過去。但在落入小院中的那一刻,原本行動迅速的蒙面人們頓時覺得自己仿佛踏入了粘稠的泥淖之中,好像有無數看不見的線從土中鉆出將他們的腿腳捆綁后拽,阻撓他們前進的步伐。

    沈嫻遠遠地看著他們外露的眼眸中浮現出對未知事物的驚恐神色,她微微一笑,將酒壇抱入懷中,一手按弦一手彈琴,宮、商、角、徵、羽五音依次從指尖滑落而出,嘈嘈切切結成詭異的曲調,有無數看不見的氣勁隨著曲子的演奏而凝聚成薄薄的利刃旋轉飛舞,呼嘯著劃過黑衣人們的身體,在空中帶出絲絲細碎的血跡。

    驚慌失措的蒙面人們胡亂揮舞著武器抵抗,然而內勁化形若虛若實,尋常人用武器又怎么能擋得住呢?

    五音奏完后,江逐月天的氣場消失,被打的半血的蒙面人們恢復行動,這次他們不敢再一股腦朝著沈嫻沖過來了,而是分成了兩組,一組正面強攻,另一組從沈嫻身側繞過去企圖偷襲。沈嫻看了看技能欄,覺得總用懵逼圈虐菜一點意思都沒有,于是她按下了另一個技能。

    清絕影歌的曲調被奏響,婉轉清越的聲音如溪水般流瀉而出,沈嫻這才發現清絕影歌的曲子竟然比江逐月天的曲子好聽了一百倍!

    #原來不是我彈琴難聽的問題而是曲子本身就是噩夢嗎?太好了琴魔這鍋我才不背呢!#

    隨著琴音的流轉,沈嫻發現自己身前不遠處慢慢凝出了一個半透明的人影,那人影一招手,藏在琴中的長劍自動飛出落入它的掌心中,然后人影便虛虛cao控著長劍與蒙面人們纏斗上了。

    當然這是沈嫻的視角,在蒙面人們的視角里,事情是這樣的:沈嫻的琴中自動飛出了一把劍,然后劍還追著他們砍來砍去死不放棄。

    鬧鬼了有木有!

    沈嫻縮在后面饒有興趣地看著黑衣人們被她的劍影追得滿院亂竄,還時不時倒霉地崴腳栽進坑里面。這時那兩個偷襲沈嫻的人忽然從側面沖出來,見劍影離得有些遠來不及撤回,沈嫻干脆又彈了一曲回夢逐光,當最后一聲曲調劃出時,一刀一劍剛好交叉劈到眼前,她抬起頭微微一笑,指尖離開琴弦,氣場震出,偷襲的兩人同時被擊飛出去。

    喧嘩的人聲響起,大家舉著火把沖入院子里,為首那位身材高大威猛的漢子竟然是典韋,他手持一對板斧,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兩個蒙面人邊喊邊打,將其揍得節節敗退。其他蒙面人見援軍已到,繼續斗下去十分不利,便掉頭就跑,臨走前還不忘攻擊一下沈嫻懷里的酒壇子。

    “攔住他們!”甘寧高聲喊道。

    沈嫻抱著琴左躲右閃避開襲擊而來的各種暗器,躲著躲著她忽然覺得身子一僵,一股毫無征兆的悸動從胸腔中傳來,就像是有人握著鼓錘在她心上重重地敲擊一般。沈嫻頓時覺得喘不過氣來,她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后摔了過去。

    趙云剛好趕到,他一把接住摔倒的沈嫻,同時揮槍挑翻了偷襲她的蒙面人之一。

    酒壇、琴和人影握著的劍全都掉在了地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濃郁的酒香頓時溢滿了小院。唯一被打碎的酒壇殘骸中除了碎瓷片和流干的酒外,空無一物。

    “主公——”看見沈嫻暈倒的一幕,甘寧嚇得心跳驟停。揮刀劈翻一個蒙面人,甘寧沖到了沈嫻的身邊:“她怎么了?”

    趙云搖搖頭:“不知道?!?/br>
    沈嫻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她眉頭緊皺,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著,如同一尾缺水的魚。趙云探了一把沈嫻的脈搏,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劉大人這好像是……走火入魔???”

    “她練的什么邪功?”想起沈嫻那天怒人怨的琴聲,甘寧簡直無語,他一把扛起沈嫻朝綿竹的醫館跑去:“子龍兄這里拜托你了!我先帶她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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