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就怕劉焉或者劉璋腦袋一抽把清玄夫人和張魯的弟弟殺了。威脅之所以被稱為威脅,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還沒發生,然而若是清玄夫人和張魯的弟弟真的死在劉家父子手中,張魯再無顧忌,事情可就真無力回天了。 “你自己也注意點安全,若不是朝廷的旨意不能違抗,還得去武關裝裝樣子,我就親自回綿竹了?!鄙驄瓜肓讼?,還是摸出了廣漢郡守的官印放到甘寧手中:“帶上它,有什么需要的你就看著用吧,我相信你有分寸?!?/br> 甘寧對著太守印吹了個口哨:“這可是我拿過的最大的官印了?!?/br> 沈嫻無所謂地擺擺手:“你要是喜歡,將來就送你了?!?/br> 甘寧意味深長地看著沈嫻:“借你吉言?!?/br> 甘寧懷揣著沈嫻的官印踏上了返回綿竹的征程,他把沈嫻手下那二十個武功高強的護衛一并帶走了,沈嫻原本很不情愿,甘寧立馬指著張繡道:“你有你的槍術老師保護,可我什么都沒有,你難道讓我一個人把倆棺材抬回去嗎?” 張繡:“……” 分明就一句話都沒說過怎么又躺槍了?咦,為什么要說又? 沈嫻看看張繡,再看看自己麾下那二十個漢子,看看張繡,再看看漢子們。 最后沈嫻一揮手:“行你帶走他們吧?!?/br> 坑了沈嫻一把的甘寧愉快地走了。 送走了甘寧后,沈嫻頭兩天覺得挺清凈,后來就覺得煩悶了——蔡琰和荀攸搭伴批改公文,沈嫻去湊過幾次熱鬧,可每次不到半分鐘就被閃瞎狗眼倉皇而逃了;去找張魯,兩個人相對而坐默默地待了半天,張魯開始給沈嫻講《道德經》,聽得沈嫻昏昏欲睡;跟著張繡去學習槍法,張繡的確是個好老師,可他比張魯還要悶,基本不跟沈嫻說話,每次都要沈嫻以彈琴作為威脅才會哼哼兩聲,簡直讓人氣得想撞墻。 于是沈嫻開始想念沒事兒就跟老媽子一樣嘮叨cao心的甘寧。 不過沈嫻沒煩多久,事情就出現了變故——屯兵函谷關的牛輔等人在皇甫嵩的軍隊逼近之前棄關逃跑了,牛輔帶著幾個手下只身逃向并州,董越和樊稠則帶著差不多四萬人向武關逃來。這下沈嫻覺得壓力大了不少,若是讓樊稠和董越的四萬人與鎮守武關的四萬人匯合,一共八萬人她打起來太費勁了。 所幸隨即沈嫻得知了曹cao帶兵追在董越和樊稠身后向武關趕過來的消息,以及皇甫嵩也帶著皇城軍趕來相助,最后連窩在散關的馬騰都跑過來湊熱鬧了,四路兵馬湊在一起六萬人,指揮得當獲勝完全不是問題。 從長安出兵的皇甫嵩在董越和樊稠逃入武關前先不緊不慢地把大軍停在了峣關修建防御工事。當初董卓入長安后第一件事就是占領關中四關防備四方豪強,然而董卓覺得峣關處在關中四關的包圍當中,沒有占領的必要,所以也沒去管峣關。后來董卓死了,他的部下們忙著爭權奪利忙著活命,更顧不上一個小小的峣關,結果現在卻吃了大虧,眼睜睜瞅著皇甫嵩把戰線推到了距離武關那么近的地方。 沈嫻實在是不理解董卓這些手下人的想法,明明每個人都手握雄兵,而且西涼兵馬的戰斗力是公認的厲害,如果他們團結一把反攻長安,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但事實上這幾人不是棄城逃跑就是互相內斗打個你死我活。比如牛輔,他只是看到有些士兵逃跑就覺得自己的軍隊嘩變了,當即揣上金銀珠寶帶著十幾個護衛就拋下大軍跑了,沈嫻都能遇見到他的結局絕壁是因為那些金銀被人害死——要知道在這種亂世,人一旦瘋起來可是什么都敢做的。 說實話,沈嫻特別懷疑這幾位其實是朝廷的臥底,故意被派去坑董卓的。 兩天后沈嫻抵達了峣關與皇甫嵩匯合。 沈嫻在皇甫嵩的軍中見到了隨軍而來的賈詡,他身邊還跟著一條小尾巴。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元氣滿滿地追著賈詡興奮地說著什么,賈詡雖然還是那副沒睡醒的樣子,但年輕人提出的問題他都有好好回答,也會時不時拉住年輕人的衣袖阻止他亂跑闖禍。 賈詡打了個哈欠四下張望,便看見站在不遠處抱著胳膊盯著自己的沈嫻。他一挑眉,對著沈嫻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抬手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話。 沈嫻不明所以,緊接著她看見那個年輕人一臉激動地朝著自己沖了過來,賈詡則面帶戲謔慢騰騰跟在他后面。 沈嫻:“……” 年輕人沖到了沈嫻身前五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他跑的氣喘吁吁的,低下頭把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努力平復著急促的呼吸。休息片刻后年輕人緩過勁來了,他慢慢抬起頭,那雙明亮如點漆的眼睛充滿希冀地朝沈嫻望了過去。 沈嫻:“???” 年輕人:“……” 年輕人看著看著,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目光在沈嫻修長的脖頸上掃過后,他頓悟了:“??!你——” 賈詡此時剛好走到年輕人身后,他探手一把捂住了年輕人的嘴:“又見面了,劉大人?!?/br> “這是……”沈嫻看了看被賈詡捂得面頰通紅的年輕人:“他快被你憋死了?!?/br> “沒關系,小孩子總是喜歡亂說話,”賈詡意味深長地低頭看著年輕人:“憋兩回就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了?!?/br> “嗚嗚嗚!”年輕人盯著賈詡又是指天又是指地,手胡亂地擺來擺去,就差跪下發誓了,折騰半天后整個人都顯得可憐兮兮的。 半晌后賈詡終于大發慈悲地松開了年輕人,他看向沈嫻給她介紹:“這是楊司空家的公子楊德祖,特別仰慕你,一直以你為目標,很想見你一面?!?/br> 第一次成為別人偶像的沈嫻傻眼了,她呆呆地看著年輕人:“啥?” 楊德祖?如果沒記錯……這小哥是楊修? 媽呀好像有點萌呢??粗鴹钚薜哪抗庵杏屑雍蜔纼煞N截然不同的情緒互相交織,沈嫻覺得這孩子挺有意思的。 “我……我是楊修楊德祖,不管怎么樣,我還是覺得你很厲害!”楊修猶豫了好半天,終于下定決定對沈嫻說道:“但我將來一定會超過你的!” 沈嫻笑了,她眨眨眼睛:“那你努力哦?!?/br> 得到了偶像鼓勵的楊修激動地跑圈去了。沈嫻被楊修的行為弄得滿頭霧水,她婉轉地問賈詡:“我說錯什么了嗎?他到底怎么了?我總覺得這孩子好像……不太對勁兒???” 賈詡淡定地回答:“沒什么?!?/br> 真的?沈嫻很懷疑賈詡的話,但賈詡一副不準備多說的樣子,沈嫻也沒辦法。 其實賈詡也很無奈,他當然不能多說,難道讓他告訴沈嫻,楊修之所以在看見沈嫻后跟抽風了一樣,是因為發現自己崇拜的男神變成女神了,糾結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第33章 【032】說得好像還有救 當天下午曹cao的兵馬也趕到了峣關與大部隊匯合,只有馬騰還在趕來的路上。沈嫻把荀攸丟給賈詡進行“友好的會晤訪問”,她則拐著蔡琰晃去圍觀曹老板。沒想到曹cao竟然能從人群中一眼就認出她們二人來——確切地說是認出了蔡琰。 “昭姬?”曹cao詫異地說道,他命令手下人先走,自己則來到了蔡琰的面前:“你不是已經跟老師離開洛陽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父親和盧先生去了益州,”蔡琰臉上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她柔聲道:“我留下來幫商羽?!?/br> 曹cao的目光落在沈嫻的身上,他流露出一絲微妙的情緒:“劉大人,又見面了?!?/br> “我還沒來得及出兵,曹大人就已經趕過來了,”沈嫻對曹cao拱手見禮,她一臉遺憾的樣子:“真可惜?!?/br> 曹cao笑了笑:“不能在戰場上得見劉大人的英姿,我也很遺憾?!?/br> 三人隨便聊了一會兒,就見夏侯惇表情嚴肅地找了過來,他對沈嫻和蔡琰簡單地打過招呼后,轉頭對曹cao急切地說道:“孟德,軍師忽然吐血了,你快去看看吧!” 曹cao一愣,連告別都沒有直接跟著夏侯惇就走了。沈嫻正摸不著頭腦,卻見曹cao又退了回來,他期待地看著蔡琰:“昭姬,我知道你擅長岐黃之術,能幫我帳下的一個幕僚看看么?他最近身體不太好?!?/br> 蔡琰眨眨眼睛,忽然握住沈嫻的胳膊把她推到了曹cao的面前:“說起岐黃之術,你得找這位,在她面前我算班門弄斧?!?/br> “她可是神醫華元化的親傳弟子?!?/br> 沈嫻怎么也沒想明白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反正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跟蔡琰站在曹cao的營帳中了。 時不時有劇烈的咳嗽聲從臥榻上傳來,沈嫻跟蔡琰走過去,便看一個小小的人形縮在厚厚的被子里面,這讓兩人產生了一種被子要把人壓垮的錯覺。其實是因為此時的戲志才太瘦了,總覺得他渾身上下就只剩了一把骨頭披了張皮,一個身高八尺的漢子用形銷骨立來形容完全沒有違和感。 沈嫻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她想到自己上次還在孫堅的營帳中見過戲志才一面呢。沈嫻清楚地記得,雖說那時她便看出了的戲志才臉色蒼白身體不好,可戲志才也沒病到現在這個程度???這才多少天,就變得跟快死了一樣,曹cao究竟對他的謀士做了些啥? “他到底做了什么?”沈嫻探手搭上了戲志才的手腕,發現他的脈搏有些弱:“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把自己作成這樣了?” 曹cao嘆了口氣,俯下身幫戲志才掖被角:“之前函谷關的戰局僵持不下,志才cao了不少心,當時他的狀態就不太好,后來我們連夜往峣關趕路……” 雖然曹cao的話說得含糊不清,但沈嫻已經可以想象戲志才為了盡快攻破函谷關而幾天幾夜不休不免地研究戰術的樣子。說白了就是累的!本來戲志才的身體就弱,他不好好調養著,反而變本加厲地糟踐自己,瞅瞅那倆媲美熊貓的大黑眼圈! 沈嫻一邊腹誹曹老板真不會疼人,一邊狠狠白了他一眼。往旁邊跨一步給蔡琰讓開位置,沈嫻說道:“昭姬jiejie,藥方你開,我給他扎幾針吧?!?/br> 說起來這應該是系統贈送的金手指之一,沈嫻在穿越后無師自通了與醫學有關的知識,但這些知識就像是硬塞進她大腦里的一樣,可以被讀取,卻不能靈活運用,離融會貫通更是差得很遠。于是就導致了某種尷尬的情況出現:把完脈后沈嫻能明白患者得了什么病,可若是開藥方給人治病,她就不擅長了。 所幸沈嫻抽中了武學系統中的萬花武學,給她附帶了一份離經易道的心法,在這個心法之下,沈嫻只要根據指示抄起銀針做出對應的動作,施展太素九針對著目標扎扎扎,就能進行一系列的治療了,如偷偷地補血、驅散不利狀態等。 戲志才的臉色蒼白得跟面粉似的,一看就貧血,先給他奶幾口把命保住,至于如何調養,就交給蔡琰來cao心吧。 沈嫻出來玩自然不會帶針具,夏侯惇便去隨軍大夫那里借了一套過來。沈嫻挽起袖子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她的小臂上有道形狀奇怪的疤痕一閃而過。曹cao瞥了一眼便很自覺地挪開目光,專心致志地盯著躺在床上陷入半昏迷狀態中的戲志才。 蔡琰幫沈嫻倒了一碗酒后用火折子點著,沈嫻握著針在火焰上烤了烤,運起離經易道的心法,讓柔和溫暖的內勁緩緩聚集在銀針上,然后對準戲志才的xue位扎了下去。 沈嫻三提針一長針扎得不亦樂乎,隨著愈來愈多的離經易道真氣進入戲志才的xue道中溫養修復,戲志才的臉色漸漸變得正常了不少,不過他的背后也變得跟刺猬一樣了。曹cao覷著沈嫻下針時的神色,發現她時而一臉嚴肅時而目放精光,感覺跟蛇精病一樣,要不是戲志才的臉頰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他還真有些懷疑沈嫻到底靠不靠譜。 對于曹老板的腹誹沈嫻一無所知,她在扎了好多用來加血的局針、提針和長針后,最后一針下了一記用來驅散不利狀態的利針。萬一戲志才身上掛著某種持續掉血的debuff,不把它祛除掉,沈嫻就算奶滿了戲志才也沒用。 等了兩刻鐘后沈嫻開始起針了,隨著銀針一根一根被拔出,昏迷的戲志才漸漸醒了過來,他一雙眼睛水霧朦朧,迷茫地看看沈嫻又看看曹cao,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沈嫻沒理戲志才,她把銀針碼好,拍拍手站起來:“成了,接下來就交給昭姬jiejie了?!?/br> “藥方我已經開好了,”蔡琰把方子遞給曹cao:“記得臥床靜養?!?/br> “如果你不想他死的早?!鄙驄寡a充了一句:“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照理說他這個年齡正應該是身體健康精力旺盛的時候,可你看看他這樣子——他平時有沒有什么癖好?” “喝酒吧?!辈嚏鹜嵩诖差^的小酒壇子晃了晃,發現里面還剩下一個底:“少喝點沒什么,但萬事講究一個度,超過了限度當然會出事?!?/br> “多謝二位相救?!睉蛑静诺拇竽X慢慢變得清醒起來,他掃一眼屋中的情況便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不顧曹cao的阻攔,戲志才掙扎著對沈嫻和蔡琰作了一揖感謝他們二人,他苦笑道:“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原本就時日無多了。其實我并不在乎這個,只恨不能幫主公多謀劃一些……” 曹cao臉色一變,他訓斥道:“胡說什么!你聽話好好養病,別老是胡思亂想了!” 戲志才輕輕搖頭:“主公,沒用的——” 戲志才話音未落,忽然覺得面前勁風突起,他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時便見夏侯惇一臉莫名其妙地站在自己身前,手中還攥著一蓬銀針。 曹cao的臉色陰沉下來:“劉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蔡琰望望明顯生氣了的曹cao,再看看一臉無所謂的沈嫻,最終決定還是不說話好了。 沈嫻保持著甩針出去的姿勢,絲毫不掩飾自己剛才想干掉戲志才的意思,她冷笑道:“說老實話,作為大夫我最討厭你們這種病人,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救了也是白費工夫;作為主公我也最煩你們這種屬下,拼了命的干活,整的好像我有多不近人情多殘忍,把手下人當驢使喚。你要是我的人,我得氣得天天給你彈琴聽,也就孟德脾氣好忍得了?!?/br> 雖說不明白生氣和聽琴之間有什么聯系,但沈嫻的一席話還是讓戲志才陷入了沉思之中,曹cao的臉色也從生氣變成了哭笑不得。 之后沈嫻就沒再多嘴了,這畢竟是別人家的事,點到為止就好,其他的還是留給曹cao去cao心吧。 然而沈嫻沒想到的是,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說多了就是給自己立小旗子,在不久的將來,她會比現在的曹老板苦逼的多。再怎么理直氣壯地訓別人,等事情真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別說強迫人家聽琴,就連喊一嗓子都舍不得,只能天天追在某人后面好聲好語地哄著他喝藥。 回到自家營帳后,沈嫻對荀攸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她著重抨擊了戲志才這種玩命干活的行為,并且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對不會讓手下人累得要死要活。 荀攸從堆成小山的軍報后面探出頭來,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沈嫻:“是嗎?” 沈嫻感覺渾身發涼,她嘿嘿一笑,主動扒拉了幾捆公文貓到一邊去看了。 荀攸把剛剛批改好的軍報扎好,站起身往外走去。沈嫻叫了他一聲:“哎公達你干嘛去???” “散步啊,勞逸結合,這不是主公你剛才的話么?”荀攸淡淡地說道:“哦對了,主公,桌案上那些文件是今天必須要批改完的,公祺先生等著要呢,絕對不能往后拖。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屬下就全交給你了,別太累啊?!?/br> 荀攸說完,不再搭理目瞪口呆的沈嫻,帶著蔡琰出去轉悠了。 “你把昭姬姐留下??!”沈嫻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昭姬也是你愛護的屬下?!避髫o了沈嫻一個鼓勵的眼神:“主公,好好干,我看好你?!?/br> 郁悶的沈嫻把蔡琰和荀攸趕走了。 蔡琰心軟:“要不我幫幫她?那也太多了,你積壓了幾天啊?!?/br> 荀攸呵呵:“只有我一個人在干活,就不要指責我速度慢了?!?/br> “我沒這個意思?!辈嚏鼑@了口氣。 “咳?!避髫麛噢D移話題:“沒關系,我收到小叔叔的回信了,他說已經準備動身啟程,過兩天就能到,到時候人多了活自然就少了?!?/br> 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荀攸問蔡琰:“你剛才說,主公在曹孟德那里說她很討厭戲志才那樣的屬下?” “不是討厭?!辈嚏貞浧鹕驄沟纳袂?,揣測道:“只是不喜歡……不喜歡一個人那樣草率地對待自己的健康,她對事不對人吧?!?/br> “哈,那可有意思了?!避髫y得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小叔叔信中說他這次來除了舉家搬遷外,還帶了個朋友。巧得是,我小叔叔、他那個朋友、還有戲志才,他們三個以前都是在潁川書院一起讀書的,說來大家都是同窗好友。如果不出意外,小叔叔和他朋友以后都會在主公麾下了。我先給你提個醒,我叔叔那個朋友啊,跟戲志才是一個性格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