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
岑牧反問道:“所以,我可以認為這是你認知上的缺陷,對么?!” 岑牧不等他反駁,迎著他的目光,繼續說道:“再說您的第一個觀點,基因是有瓶頸,并且我們已經觸摸到了瓶頸,受制于人體特性,我們無法突破瓶頸,對于這個觀點,我贊同前一半,畢竟基因科技高速發展了這么多年,它觸碰到瓶頸,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不代表以后永遠無法突破。 人類的身體是宇宙生物漫漫進化旅程中的一個過渡品,它不是最終形態,基因可以改變它,而它也可以在基因的改造下,突破當前的瓶頸。 說到最后,還是回歸一個問題——無論是基因,還是機械,它們都有瓶頸,瓶頸受限于我們的認知,大家都有認識上的缺陷,這并不可恥。但是,我們要保持開放的心態,愿意接受和嘗試新鮮事物,才不至于讓目光狹隘,讓思維禁錮,讓步伐停滯!” 同樣是針對老師的挑戰,岑牧讓李斯林啞口無言,他咂咂嘴,看了岑牧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岑牧提醒道:“老師我說完了?!?/br> 然后,他坐了下來。 蘇子涵飛快在本子上寫下一行字,悄悄遞了過來。 “犀利!你不去做老師,可惜了?!?/br> 岑牧在下面留言:“我要做老師,你會上我的課嗎?” “看你教什么咯?” “我會的挺多,什么都可以教的?!?/br> “吹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會些什么?!哼!” 看到字里行間跳躍的情緒,岑牧嘴角一彎,飛快地寫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蘇子涵只是看他一眼,沒再傳遞小本子。 李斯林終于從吶然中醒轉,說道:“你叫岑牧,我聽過這個名字,據說,湛明軒讓你做他機甲課程的助教,所以,今天你代表他,在我的課堂上,發表這番言論咯?” 岑牧不卑不亢道:“老師,請不要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我只是不想讓大家受到誤導而已,超能學院言論自由,學術也很自由。 我今天提出一點批評之聲,不代表我的實力如何,更不能說明水平的高低,老師還是老師,您在機械領域一樣有不容置疑的權威,但是這個權威是基于我們對于追求真理的虔誠,而不是對于職位和地位的崇拜!” 又是活生生的打臉!李斯林這張臉被啪啪啪來回抽了好幾次,偏偏他無法辯駁什么,因為對手始終占著道理,并且言論和態度無懈可擊,他有一種無可奈何無能為力的悲哀,被人抽了,還不能反嘴,真是憋屈! 而臺下的學生,最渴望看到老師被反復抽打的劇情,哄笑和掌聲根本沒斷過,一堂課開始十多分鐘,李斯林感覺自己反倒成了一個被教訓的學生,無地自容。 好在李斯林終究是見過世面的人,對于這個,臉皮一厚,也就過去了。 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于是,李斯林拿出智能筆,放棄了第一堂公共課程的序言,直接開始講述機械學的公共課程,這塊是他的領域,誰敢來質疑,那就是自尋死路! 李斯林用不善的目光掃了一眼岑牧。 講了沒多久,蘇子涵把本子推了過來,上面赫然寫了幾個字:“反嫡系數是什么意思?” “要解釋清楚,寫不下,用說的?” “好?!?/br> 岑牧悄悄靠了過去,附耳,開始解釋。 悄悄的,蘇子涵臉上微窘,耳根發燙,美艷不可方物。 這一切全然落在灰衣執事的眼里,他偷偷打開了腕表的攝像功能,記錄著什么。 李斯林自然注意到前排兩個人在開小差,他很想把始作俑者抓起來,提問,讓他當眾出丑,然后,聯想到他之前的表現,想想還是算了。 李斯林呼出高傲的鼻息,將眼前兩個竊竊私語的人給無視了。 這堂課過得很快,岑牧分心兩用,一邊聽老師上課,一邊用更通俗更容易理解的語言重述這些知識點,蘇子涵聽到后邊,發現岑牧的講解更容易理解,遂放棄了跟老師的節奏,一堂課下來,進度也僅僅比老師慢了三分鐘。 “聽君一堂課,勝讀千萬書,多謝?!碧K子涵感嘆道。 “不客氣,作為獎勵,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比如說,晚上請我吃個飯?” 蘇子涵看他一眼,哼了一聲,說道:“你那么多妹子,還在乎沒人請你吃飯?” 岑牧大窘,想來他到學院沒多久,跟肖琴、魚小嫻,還有陸氏姐妹結識的消息已經廣為人知,大部分格斗學院的學生都聽說了這個故事,這一屆新生出了一個了不得的新生,泡妹子很有一手。 然后,蘇子涵頭也不回地走了。 岑牧心里有些空,不禁患得患失,不過聯想到她的反應,心里又是一陣欣喜,大概算是進了一小步吧!畢竟她從未對其他人有過這么豐富的情緒。 正當岑牧準備離開教室時,有人攔住他。 第0065章 你敢動我的女人 離開教室沒多久,岑牧被人堵住了,攔路人赫然是趙浩然和他一眾狗腿。 趙浩然鐵青著臉,對岑牧說道:“跟我來?!?/br> 語氣不容置喙。 出乎一眾狗腿的意料,岑牧很配合地跟在后面,根本無需他們勞神勞力。 于是,一行人在路人驚疑和同情的目光中,拐進一片樹林,這里是監控的死角。 眾狗腿留下三人把風,防止好奇的人闖入,其余人夾裹著岑牧走向更茂密的林地深處。 林中有四樽石凳圍一張石桌,趙浩然坐在凳子上,其他人沒有坐,也不允許岑牧坐。 趙浩然并不急于發難,他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吞云吐霧,沉默半晌,他說道:“看來我前些天的警告,你都沒有放在心上?” 岑牧沒有回應。 “你背景挺干凈,不過爸媽死得早,這點挺可惜!”趙浩然上下打量他一眼,說道:“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有什么恃重能讓你如此篤定?!就因為五階力量和四階速度?!就因為會點八極拳的皮毛?!” 岑牧還是沒有吭聲,他面無表情,無所謂的樣子,讓趙浩然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釋放,郁悶得要吐血! 突然間,趙浩然失去了耐性,眉毛一豎,怒發沖冠,吼道:“艸你媽!老子的女人也是你這種傻逼能碰的?!給我打!往死里打!死了算我的??!” 一幫高年級的學生得令,一擁而上,看動作和姿勢,其中兩個是慣犯,下手又陰又狠,沖著致命的部位下狠手! 岑牧突然間由靜轉動,身影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眼睛根本跟不上他的動作。 然后,只聽見噼里啪啦的一陣拳掌交擊聲,地上躺了一圈人,呲牙咧嘴,滿地呻吟,一下子,讓趙浩然看傻了眼。 “艸!一幫廢物!”趙浩然臉上又青又紅,氣得咬牙切齒! 岑牧終于開口了,道:“雖然浩然少爺說可以往死里打,但是我還是下不了手!畢竟校友一場,以后見面做不了朋友,也可以一笑泯恩仇,何必呢?” 地上躺著的人露出一絲釋然的表情,其實,他們也怕岑牧發飆,不顧一切把他們整殘,整殘了,你讓他們怎么說?! 一個人心懷歹念,把一群人拉到林子里,惡狠狠地毆打了一頓,說出去,人們會信嗎? 不會!人們只會說,瞧!那幫癆逼,一群高年級打一個新生反被人給整殘了,然后,岑牧被安上正當防衛的頭銜,而他們這幫人不得不忍受痛苦的折磨,對于失敗者,趙浩然不會有多少同情心。 趙浩然朝灰衣執事使個眼色。 后者面色凝重,走到岑牧對面,說道:“人貴自知,你能打不代表你家人能打!也不代表你時刻能打!明智一點,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都有面子,何必惹一個完全不匹配的勢力,要知道不作死,就不會死?!?/br> 岑牧打斷道:“啰里吧唧,廢話真多,趕緊上,聽著煩!” 灰衣執事臉色一紅,怒道:“艸你媽的傻逼!” 說著,寸步快移,一擊刺拳,直撲岑牧面門。 看似六階力量,四階速度,身體素質不差,看他脊背大龍的走勢,像是通背拳的老手,如果是二師兄在,肯定一眼能看出他的來歷,換岑牧的話,經驗稍微有點不足,看來風紀會還是有些貨真價實的打手! 發動爆發能力,反打回去固然簡單,但不利于岑牧了解風紀會成員的實力,岑牧決定先探探他的拳路。 岑牧反手將這拳撥開,后退幾步。 只見那灰衣執事沉步屈膝,虎背微弓,兩臂自然垂落,長至膝蓋,步子起伏,似猿猴走路,有幾分通背行家的味道。 不知他跟白猿通臂拳大師白自在有什么關系,看拳架可比白自在一雙兒女的拳法,守得中正。 灰衣執事一拳落空,另一拳接踵而至。 快倒是不快,手真的好長??! 岑牧有些吃驚,雖然不怕吃他的拳頭,但要反打回去,卻發現自己的拳頭還夠不著他。 二師兄曾說過,真正的通背拳高手,會讓人覺得手臂比人長很多,這其實是錯覺。 通背拳抻肩甩臂,能讓肩部關節松柔,顯得胳膊軟長,出拳的時候,通過側身換肩,加上臂長,就能讓拳頭打得更遠,往往你能打中別人,別人卻夠不著你。 眼看一拳擊向面門,岑牧側過步,翻掌上撩,迎頭而上。 出手干凈利落,步伐周正,敢闖敢進,也是行家。 灰衣執事眼睛一縮,身體往下一沉,做左手拳像是一根棍子一樣,對著岑牧的胸口戳了出去。 岑牧瞬間想到了二師兄的一個慣用套路。 他不閃不避,迎向灰衣執事的攻擊,右拳反擊向他胸口。 是想以傷換傷么?灰衣執事心中冷笑。 兩人對沖,速度極快,瞬間對撞到一起。 灰衣執事碩大的拳頭捅在岑牧胸口,在那一剎那,岑牧突然使出一個扭肩的動作,上半身左斜,將胸部斜對著灰衣執事的拳頭。 灰衣執事左拳沖在岑牧胸口,露出痛苦表情的卻是前者,岑牧的胸骨硬若鋼鐵,又是一個斜角相撞,一下子,拳面著力,傾斜,他的手腕被巨力彎折,立刻被扭傷。 就在他中計的剎那,岑牧雙手一捉,纏住灰衣執事扭傷的左手,往下一掛,右臂上擺,一拳迎向灰衣執事的面門。 灰衣執事也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角色,絕對劣勢之下,還能做出反應,他雙臂一緊,擋住面門,準備借這一擺拳之力,脫身后退。 然而,岑牧怎么會給他機會,這一擺拳是試探他的反應,見他擺出防御架勢,岑牧右拳變爪,如靈蛇出洞,穿過他的雙手縫隙,覓住他的肩頸rou,猛往下壓,左膝閃電般抬起,一擊膝撞,直頂在他面門上。 雙向作用力,完全無法躲避,膝蓋尚未擊中,灰衣執事就發出一聲恐懼的嚎叫。 嘭!一聲悶響,這一膝撞有他雙手墊著,也頂得實在。 躺在地上的人寒毛頓豎,直覺得鼻子發酸,光看這一下,都覺得rou痛! 灰衣執事被這一撞,直接打暈在地! “你!你好大膽子?!竟然敢襲擊風紀會灰衣執事?!”趙浩然又急又怒,神態有些色厲內荏。 岑牧正色道:“上格斗學院第一堂課,覺得你是個角色,現在看,也不過是個玩弄權術的浪蕩子,真是讓人失望??!” 趙浩然一邊盯著他,一邊向灰衣執事的方向移動,岑牧察覺了他的意圖,卻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去檢查灰衣執事的傷勢?應該不會吧?!趙浩然沒那么好心。 岑牧沒有阻止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