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岑牧點點頭,想了想,他還是將那晚的發現跟唐霄說了一下,他倒不虞受到田濤的挑戰,只是擔心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難以保守自己的秘密。 聞言,唐霄勃然作色,罵道:“豎子如此下作?!小莉也如此不知廉恥??!” 唐霄自詡風流,然風流不是下流,對于一些道德倫理,唐霄比一些道貌岸然的“君子”還要保守,“人妻不能yin”,便是玄門戒律的第一條禁令,姐夫不能欺負小姨子也是一個道理!從王祖師開始,這些戒律被執行得非常嚴格,如有犯錯是可能被逐出門墻的,再惡劣一點,甚至可能廢掉徒弟的武功。 這件事情是岑牧所說,唐霄根本沒有懷疑,而且要證實也很簡單,只需稍微注意一下田濤與唐莉的小動作,并且,看接下來田濤是否會主動找岑牧的碴,就知道了。 幾息深呼吸,唐霄平穩下情緒,說道:“對于小莉,為師確實有愧于她,平日對她管教不多,她是她娘教出來的,六姨太是有一半的白人血統,從小在歐聯體的區域長大的,那邊思想相對開放,小莉她能堅守最后一道防線,也還算個好孩子?!闭f著,他抬頭看了岑牧一眼,說道:“既然,她對你有心,不如你收了她,如何?” 岑牧立刻回道:“師父,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吶!我有小馨一人,足矣?!?/br> 唐霄笑道:“那你還招惹凌叮?聽說,你還中意蘇家掌上明珠,蘇子涵?” 岑牧尷尬,笑了笑,這話應該反過來問,為什么在已有小叮的情況下,還要招惹唐馨?岑牧沒有正面解釋,只是說道:“小叮待我真心,我怎么能辜負她?蘇子涵,那是小時候的夢想罷了,國民公主,哪個男人不喜歡?!” 唐霄點頭,表示理解,促狹道:“你要真想追求她,為師支持你,做我唐霄的徒兒,能力可以不一定最強,但泡的妞一定要是最好的!難度是最高的!” 岑牧啞然一笑,說道:“好,那就借師父的膽子,等我去了超能學院,再試一試?!?/br> 唐霄哈哈大笑,說道:“光有膽子可不行,拳法得加倍練起來,沒有金剛鉆,攬不起瓷器活?!?/br> 第0056章 試探 在唐府修煉的日子非常規律,五點起床開始訓練,七點唐馨會送來早餐,上午做各種靜功、慢動訓練和一系列輔助訓練,一直練到中午,午餐可以回到那座小院,相對正式一些,吃得最豐富最營養,午休一個小時,然后,開始下午的訓練,下午唐霄會教岑牧八極拳,陪他搭手走圈,一直持續到日落。 人多的時候,岑牧可以參加唐家的晚宴,人少的時候,就在小院里和唐馨一起吃,晚上的時間隨岑牧支配,可以在小院中繼續鍛煉,也可以看看書籍,修身養性,岑牧長時間的自覺自律,讓唐霄很是放心,對于他的約束少了許多,也就是白天抓一抓他練功。 最近唐府的女眷都有些錢,因此,唐府的人聚齊的機會不多,幾位師娘和兒女都在外面旅游散心,怕是要到“止戈節”,一家人才會聚齊。 岑牧有想法跟唐霄坦白一些過去的事情,特意選了一天晚上,他拉著唐馨去找唐霄和宋宛如師娘。 在唐府走了大半圈,最終在宋師娘的小院,找到了兩人,看情況,他們來的不太是時候,小院關著門,里邊傳來一陣嚶嚶嗯嗯的聲音。 岑牧和唐馨一臉尷尬,轉身離開小院,在周圍又轉了大半個小時,再回頭,見里面已經熄燈休息,岑牧厚著臉皮在院門外喊門,說明來意,等了一會兒,岑牧與唐馨被迎進門。 打擾師父和師娘休息,岑牧很是不好意思,四人移步側廳。 宋師娘問道:“小牧是來找你師父的?” 四人坐定,宋師娘房內的丫鬟煮水,泡茶,很快,給四人端上幾杯香茗,便闔上門,出去了。 岑牧等她離開,才說道:“都找的,有些事情要告訴你們二位,還真跟宋師娘有些關系?!?/br> “哦?”這話一出,勾起其余三人的興趣。 “宋裳?!贬镣鲁鲆粋€名字,道:“宋師娘認識嗎?” 聽到這個名字,宋宛如微微一驚,反問道:“你怎么認識裳兒?她是我大姐的女兒,我如何不認識?!” 于是,岑牧將自己在羅宋城水道區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 與自己的至親有舊,宋宛如對岑牧的態度又親近幾分,笑道:“難怪那天你聽到我名字,表現有些異常,原來有這么一層關系!” 岑牧嗯了一聲,說道:“裳姐和石叔待我,恩同再造,沒有他們,也許我早就死在東片區了,今天過來,就是想問問他們的近況,宋阿姨知道嗎?” 宋宛如頷首道:“裳兒回了宋家,她的女兒和一個失聲小姑娘都挺好的,不過,你提到的石叔,他恐怕不太好?!?/br> “???!”岑牧大吃一驚,追問道:“他怎么了?” “他實力太弱,被宋家送進了軍隊,五年沒有成就,怕是此生與裳兒無緣了!”說罷,宋宛如幽幽一嘆。 沒死就算是好消息,岑牧心中稍定,只是宋家這做法,還是讓人有些惋惜。 岑牧想了想,說:“這做法有點不近人情??!裳姐和石叔都有了女兒,這樣生生將他們分開,不怕孤兒寡母傷心嗎?” 宋宛如面上浮現出一絲不忍,贊同道:“可不是嗎?我也是這樣想,但這是家主的決定,裳兒請動她奶奶出面都無濟于事?!?/br> 岑牧微微一嘆,他現在也沒有能力干涉宋家的家事,不過,能聽到石叔還活著的消息,已經算是好消息了,以后有空得去一趟羅宋,看望一下小果。 唐霄問道:“你提到的那個石叔,他是不是納森傭兵團的舊人?” 岑牧不知他師父為何有此疑問,說道:“是的?!?/br> “那就對了,宋家這般做法恐怕是有深意的?!?/br> “怎么說?”岑牧與宋宛如齊齊詫異。 “當年,羅宋城的納森事件,我也有所耳聞,這不是一起簡單的城市公民人質事件,也不因納森兵團的威脅論而引發,這里邊藏著一個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我也不清楚,據我所知,好象是納森得到他們掌握不了的東西,一件引人眼饞的東西,因而導致了覆滅,城市公民人質事件只是一個借口,一個出兵的借口?!?/br> 唐霄如是說,岑牧心中猛然一跳,他心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個猜想:納森所得到的那個東西,不會就是老瘸子給自己的那瓶藥劑吧?!據老瘸子口述,那瓶藥確實是納森親手交給他的,聯想那瓶藥劑的特殊情形,聯想到普羅托斯的特別之處,這個猜想不由得在心底生根發芽,越想越可能。 唐霄接著說道:“我倒覺得宋家的做法沒錯,宋裳是當年納森事件的關鍵人物,返回宋家必然是一件大事件,當年參與行動的勢力必然會被震動,宋家這么做,是在保護你的石叔,讓他遠離陰謀,納森事件已經過去多年,不能再次浮出水面,否則,恐怕又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對他,對宋賞,對整個宋家都不是好事!” 唐霄的眼界和情報來源要開闊許多,這么解釋,大家都能理解。 岑牧接觸了納森的兩個幸存者,應該是當下對這件事情最為清楚的人之一,他還是覺得有些提防晦暗不明,他獲得信息越多,就發現它越是充滿迷霧,不過,他現在是離那個迷局越來越遠。 岑牧說了這件事情后,觀察唐霄與宋宛如的反應,見他們根本沒有問道流光的問題,岑牧暗自猜測恐怕這又是軍方的一件密事,唐霄這些年遠離軍方內斗的漩渦,對此他恐怕也不知情。 岑牧索性將流光拿了出來,將它開啟,并將它在水道區起的作用和影響說了一遍…… 這一說,又講了將近半個多小時,岑牧端起香茗,抿了一口,沉默下來,觀察唐霄的反應。 唐霄擰緊眉頭,思索半天,問道:“你想知道它的來歷?” 岑牧點點頭。 唐看了看它已被激活的菜單,也看到了多多的存在,一時間,沒有頭緒。 提及流光的來歷,多多也產生了興趣,參與到四人的討論中來。 岑牧問道:“多多,對于它的來歷,恐怕你也不知道吧?流光的系統里面有沒有對于它身份的標注信息?比如說,制造商?芯片型號?產地?” 多多搖搖頭,說道:“它的系統信息是最高核心的機密,我還拿不到權限,我也不知道它的來歷?!?/br> 見到多多的樣子,唐霄點點了岑牧,笑道:“你小子難怪對蘇子涵這么惦記,連自己做的虛擬人都用蘇子涵的外表,看來你對她還真是癡迷??!” 這話一出,唐馨深表贊同,對于多多又多了一份敵意,嘟噥道:“可不是嘛!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真是個壞蛋??!” 岑牧訕訕一笑,說道:“這可不能怪我,我當時將它導入流光,它自己就選了這個外表,我當時怎么可能知道流光的存儲空間里到底放了什么東西?!” 唐馨嗔怪道:“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有本事發誓說,這輩子永遠不見她?!” 岑牧呵呵一笑,不吭聲了。 看著小倆口拌嘴,唐霄與宋宛如莞爾一笑。 唐霄笑了笑,說道:“你要問我,我也不知道它的來歷,它的科技含量不低,但我覺得它應該不是軍方的秘密實驗品,軍方的項目有很強的目的性,對于跟目的相關的領域,可以從里到外,從材料到軟件,做到極致,但跟目的無關的東西,再廉價,也不會加入一絲一毫,軍方絕不會做出功能如此駁雜的東西!” 這個解釋非常符合邏輯,岑牧深以為然,但那就更奇怪了,為什么會軍方的人費力找它呢? 岑牧問道:“那它會是什么呢?它肯定是跟軍方有關??!” 唐霄沉吟道:“我看……它更像是一個玩具,對!應該是個玩具??!只是……制造這個玩具的人,身份地位不低?!?/br> 如此一說,唐霄心中有了幾分猜測,因為,軍部能做出這東西的人在整個聯邦屈指可數,再加上它里邊資料的權限級別,唐霄差不多可以猜到哪些人能夠做出這件東西,只是他不知道這件東西的用途。 看到岑牧不解的目光,唐霄想了想,說道:“這個東西你放心用吧!被軍方發現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不了還給他們就是了?!?/br> 第0057章 止戈節前夕 止戈節,顧名思義,止,意為停止,戈即戰爭,它與戰爭有關,是金戈鎮獨有的節日。 金戈鎮的建立過程可以說是一部城市軍隊和荒野流民同心協力與蟲群奮斗的血淚史,是打出來的,建鎮之前,戰斗每時每刻在各個角落發生著,唯獨有一天,金戈鎮息戰了。這一天就是金戈鎮的建鎮奠基之日,也是止戈節的來歷,在這一天,所有人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來緬懷過往逝去的同學、朋友、戰友、親人,直至延續到今天,在金戈鎮成為僅次于華夏區春節的節日,這一天被賦予了特殊的含義。 越是大世家,就越是有些堅守的傳統,金戈唐家就有這樣的傳統,止戈節的前一天晚上,有一場大的聚餐,以往,唐霄只會請自家的女婿,這一次不同,文華上唐家,上南下唐家的大人物被請到金戈鎮唐府,唐家這么多重要人物齊聚金戈,是近些年少見的情形。 荒野情況復雜,不會有人選擇開飛行車跨越城市,但是又得講究,得展示豪門的闊氣,因此,開車的人和飛行車被高速列車一并運了過來,而從高速列車站至唐府不足一公里的路,就成為他們顯擺的秀場,引擎的高速咆哮聲、豪車的極速性能、高超的駕駛技術,無一不是顯擺的主題。 各式各樣的豪車在唐府門前排成兩排,黃昏之際,各式閃爍的車燈晃得人目眩神迷,熱鬧非凡,在這里顯擺的人大多是年輕的唐家子弟,并且,態度和身份是成正比的,越是“高貴的”唐家子弟,就越是有態度有腔調。 唐府門前開闊,有些人年青人開始在搞起臨時的比賽,秀起了車技。 說到唐家,從舊時代開始,就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隱世豪門,華夏區的實際掌權家族之一,經歷新舊時代交替的洗禮,豪門的光環沒有衰退,只是在一個地球村的大環境下,稍顯“平?!?,沒有舊時代冠絕京華的風光。 舊時代,華夏區的豪門越是根深樹大,就越發低調,掩飾世家的底蘊,以平息平民的仇富態度,說到底,還是對于政治制造的資源分配不均的心虛;新時代,制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實力為尊,基因能力更是將人類分化為多個等級,高等級的人類對于低等級的人類具有先天的優越感:當財富、地位區別明顯,身體素質、樣貌、智商、能力都有巨大的鴻溝時,平民徹底喪失了跟權貴平等對話的權利,人與人的差距逐漸演變為種群之間的差距。 文華上唐家作為唐家的主脈,獲得最多的資源傾斜,因而,具備高階能力的子弟不算少,但紈绔子弟出得更多,眼前這些飛來飛去的車,車牌大部分都是文華城的牌照。 站在唐府門口的岑牧就有這樣的感覺:唔,在這個世上,要跟真正的有錢人比,自己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窮人。 看著來來往往的俊男美女,岑牧嘆道:“這些人都是唐家子弟?唐家生了挺多小孩嘛!這些人你都認識嗎?” 唐馨搖搖頭,說道:“以前咱家可不會來這么多人,我大概就認識三分之一吧!” 岑牧笑道:“看來是這樣了,以前作為唐家的窮親戚,大家都不怎么待見你爹,這回你爹成了暴發戶,才算是有了交往的資格!” 唐馨瞪他一眼,道:“什么你爹!你爹的!我爹是誰???” 岑牧笑了笑,作告饒狀,說:“咱爹!咱爹!行了吧!” 這時,兩個身影闖入岑牧與唐馨的視野,兩人長相接近,劍眉星目,隆鼻薄唇,咋一看,是兩個不可多得帥哥,與偶像劇中扮演王子的主角有幾分神似。 其中一個走上前,搭言道:“小馨meimei,還記得我嗎?” 另一個人笑道:“我說焱弟,你也太直接了吧!小馨妹子可從沒跟你說過一句話,怎么可能記得你?我說的對吧?”說著,這人對唐馨說道,接著,微微欠身,禮貌地伸出右手,說道:“小馨,我叫唐躍,你好?!?/br> 這兩位直接把岑牧當作空氣,連余光都吝于施舍。 唐馨微微皺起眉頭,猶豫一下,還是將手伸了出去,說道:“你好?!?/br> 唐躍臉上浮現出一絲邪笑,兩只手捧上來,將唐馨的手合在中間,不由自主地摩挲著,口里喃喃,“唔,真是鮮嫩啊~” 唐馨一驚,手猛的一縮,卻是沒能掙脫出來,她看了看岑牧,頓時,又急又惱。 岑牧右手閃電般伸出,在唐躍手腕上輕捏了一下,頓時,唐躍整只手掌剎那間失去知覺,不自覺,被唐馨將手抽了出來,這是玄門散手中的小小技巧,不傷人,卻行之有效。 岑牧笑道:“小馨是我女朋友,兩位是不是太唐突了一點?!” 唐躍轉過臉,面色陰沉,這表情瞬間將他豐神如玉的氣質打了一半的折扣,他開言道:“小賤狗,這里有你亂吠的地方嗎?!別以為抱了一根粗大腿,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這里沒你站的地方,滾一邊去!” 這話有些傷人,岑牧緩緩吐出口熱氣,已經很久沒人這么謾罵自己了,被歧視沒什么,見慣不怪,只是他不能弱了他師父的名頭,更不能落了小馨的顏面。 不能忍! 唐焱冷笑道:“荒野賤狗沒資格站在這地方,別污人眼睛,煩!滾吧!趁著哥還有些耐性?!?/br> 岑牧皺起眉頭,俄而,一聲哂笑,突然,閃電般伸手,左右手掄圓了,直接甩在兩人臉上,用了些劈掛掌的東西,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