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楊慎心道“不好”,但仍沒發現什么危險和異常,只覺得四周一片漆黑安靜。似乎整個天地之間,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時間緊迫,決不能坐以待斃。 瞬間他便做出決斷,使出八成的功法。是朝一個方向攻擊,卻發現自己的功法釋放出去,竟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黑暗里。 使了幾次之后,他漸漸的浮躁起來,開始發瘋般的,拼盡全力朝四面八方攻擊而去。 而此時,場外的人所見的則是,楊慎躲開了葉初塵的最后一道彈丸之后,突然站在原地,發起瘋來。四處亂撞。而葉初塵只是站在校場的一角,微笑的看著這一切。 池翼看見這詭異的一幕,趕緊釋放運功,企圖用自己的神識,喚醒正在發狂的楊慎。但楊慎卻渾然不覺,依舊我行我素的揮舞著雙手,亂打一氣。 直到一炷香點完,楊慎突然回過神來,這時葉初塵,露出她少女般無邪的微笑,對池翼道:“池堂主,我記得剛剛楊執事說,只要我能挨到一炷香的時間,此局就算我贏。不知做不做數?!?/br> 楊慎這話,可是當著在場的所有人說的。 若此時反悔,別說是楊慎本人了,就算是邪靈宗,以后又有何威信,在這皓月大陸立足,自稱魔道第一大宗門。 所以,池翼明知眼前的姑娘,肯定使了什么詭異之術,但在眾人面前,也不得不判定,此局葉初塵獲勝。 此時楊慎的臉色蒼白,雖然仍站立在原地,但他卻覺得全身上下,如同被抽空了一般。 自從小釘子,用心訣打開了《蠱惑人心》的功法之后,葉初塵發現,這本功法,不但有蠱心瓶的控制之術,甚至還有類似攝心術的功法。 因她服食過蟲蠱,運功時,這種蟲蠱便會融合在,她釋放的氣息之中。再使用功法上的攝心術,,就讓對手暫時陷入自己的意念之中。 如同她進入瑞香山的山洞時,突然感覺小釘子消失了一般。 若要,擺脫攝心術的控制,必須找到意念的一處空門。而這處空門可能是一個奇怪的密碼,有可能是被施術人的欲望之門,也有可能是施術人的薄弱之處。 具體是什么,就連葉初塵自己,也沒研究清楚。 上次葉初塵陰差陽錯,對上了“蠱惑人心”,這才得以破功。很顯然,這次楊慎并沒有那么好的運氣。 葉初塵剛剛修習不久,這也是第二次使用。在圍觀群眾的眼中,這個小姑娘功法一般,只會靠著仍彈丸給自己爭取緩沖時間。 卻不知,她在扔彈丸的同時,已經在運功使蟲蠱的氣息傳出,使楊慎不知不覺中著了道。 在場的人雖然也有邪靈宗的弟子,但對這本秘門功法,所知的人,卻是不多。因此大家都以為,肯定是彈丸里有什么貓膩。 不過見到葉初塵獲勝,很多人還是真心為她開心的。 場下甚至歡呼起來,更有激動的人,還喊叫著給葉初塵加油,葉初塵報以微笑,但這卻讓楊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池翼可不喜歡事情在他的控制之外,于是站出來高舉雙手示意,場下的人才漸漸的安靜下來。這時他才說道:“姑娘雖然暫時贏了一局,但后面還有兩局。還要繼續嗎?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話……” “不愿意?!比~初塵豈會不知,池翼就希望讓她自動棄權離開,她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比賽直接進入第二輪,理論賽。 比賽開始之前,池翼對楊慎使了個眼色:這局無論如何,一定要贏。 因為葉初塵被楊慎的心腹拖住,所以她根本沒時間去了解,邪靈宗的理論到底靠什么。 但是當數獨題目放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樂的差點沒笑出聲來。 楊慎見到葉初塵一臉的喜色,不明所以。但對于數獨,他還是有十二分的把握的。 邪靈宗內,多少優秀弟子因為數獨題目,無緣執事的職位。 他哪里會想到,葉初塵前世是個即將高考學生,知識儲備和做題能力,在高考之前,幾乎可以說是一生中的最高點。 所以,當他胸有成竹的做完數獨題目的時候,正想著這下可以直接打發掉葉初塵了。 當他轉身看像葉初塵的時候,葉初塵早就準確無誤完成了,還比他快。對上楊慎的目光的時候,還給他比了一個“鄙視” 的手勢。 此時,池翼卻宣布道:“這一輪,兩人都做出了題目,所以算平手?!?/br> “明明是我們小姐,做的更快一些,憑什么是平手,這不公平……”小釘子憤怒的喊了起來,其他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池翼則解釋道解釋道:“這一輪并沒有規定時間,只要完成了題目,并答對了就可。很明顯的,他們二人都做到了。不是么?” 這是□□裸的包庇??! 葉初塵聽了這話,仿佛看見前世,方便面包裝袋上,印著的一行字: 最終解釋權歸本公司所有。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找人借幸福的手榴彈,愛我就快收藏我,愛我就快轟炸我,手榴彈地雷都可以,愛我就來找我…… 書友群565052850歡迎你的光臨…… ☆、完勝 池翼以“今日時辰太晚,明日繼續”的理由,暫時結束了這天的比試。 當然,更大程度上,是給楊慎緩沖的時間。 走之前還不忘對葉初塵囑咐道:“葉姑娘一平一勝,若真想要進入邪靈宗,怕是第三局還要努力一些?!?/br> 這種場合下,葉初塵自然也是恭敬的答應回禮。 眾人離場的時候,小釘子也跑到她家小姐身邊,緊跟其后的還有朱煜成。 朱煜成送她二人住處之后,不管小釘子在場,將葉初塵摟在了胸前:“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剛才比賽的時候真是嚇死我了……” 葉初塵被他此舉嚇到,頓時滿臉通紅。雖然她現在修仙,但卻發現,要是一個男人要抱著你的話,掙脫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尤其這還是他曾經喜歡過的人。 她好不容易才掙脫,強行逼著自己鎮定下來,講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原來,自上次朱煜成走后,當晚就有人潛入她們的住處,先是偷了小釘子的儲物袋之后,緊接著還要拿葉初塵的儲物袋的時候,被靈瓶里的方寸發現。 若是平日,小釘子的儲物袋偷了,也不是特別緊急的事情,恰巧那幾日,蠱惑人心的功法,由小釘子保管。 這功法若是落到別人手里,尤其這還是楊慎的人,麻煩可就大了。 于是,二人為了拿回儲物袋,追了他好幾天。 這人能做楊慎的心腹,功法不在葉初塵之下,而且他原本就是為了拖住葉初塵,根本不和她硬拼,只是一味的逃跑躲藏。 見時間拖得太久,葉初塵只得召喚出方寸的元嬰,出來幫忙,這才把那人給捉住,拿回了功法。 再趕回邪靈宗的時候,比賽已經快要結束了。 好在是趕上了,不過方寸因為耗費法力過渡,原本還能在靈瓶待個把月的,而今,恐怕最多只能支撐幾天。 所以,明天這一戰,只能贏。 聽葉初塵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完之后,朱煜成更加擔心了。 若是換做其他人,朱煜成可能對葉初塵,還有幾分把握。 但楊慎在邪靈宗的能力,是眾所周知的。若不是他年紀不大,資歷不高,只能升做執事??峙履芎蛶讉€堂主比肩。 而且,他在邪靈宗這么多年,與蠱心瓶的接觸,肯定比剛剛拿到功法個把月時間的葉初塵,要多不只一點半點。 第二日,綽約門的校場上已經圍滿了人。 楊慎和昨日相比,已經恢復了很多,但看得出來,眼中難掩疲憊之色,看來昨日他確實受創不小。 和楊慎比起來,葉初塵仍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帶著一臉如春風般的微笑。 在池翼的宣布下,比賽正式開始,這一次比的是對蠱心瓶的控制。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邪靈宗的一名弟子,捧著一個托盤來到了校場中央,而托盤上,則是一個紅色的巴掌大的瓷瓶,表面上看去并沒有什么奇異之處。 只有池翼和楊慎知道,這個瓷瓶,是蠱心瓶中邪氣最重的血蠱瓶。 瓷瓶放在二人面前的時候,池翼對楊慎使了個眼色,楊慎點了一下頭,對葉初塵道:“葉姑娘可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控制蠱心瓶對姑娘來說,怕是太簡單了,不如這樣,你我以身試瓶定輸贏,如何?” “哦?楊執事打算怎樣的以身試瓶之法?”葉初塵問道。 “進去不就知道了?” 其實昨日朱煜成走后,葉初塵還迎來了以為不速之客——正是池翼池堂主,他來的時候,還帶了豐厚的禮物,至少是這次比賽獎品的數倍。當然,蠱心瓶除外。 蠱心瓶可是邪靈宗的秘寶,在沒確定葉初塵真正身份的情況下,按照宗門規定,是不能擁有蠱心瓶的。 但池翼自問,這些靈石法寶,對一個小姑娘來說,已經是不菲了。 她沒想到的是,葉大小姐再次毫不猶豫的拒絕。 葉初塵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蠱心瓶,至于其他的,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但池翼對葉初塵的觀察猜測,葉初塵可能是某個高人之女,來邪靈宗比試,說不定只是一時貪玩。 畢竟這種被寵壞的刁蠻小姐,因為任性,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他才會再次想要收買葉初塵,這樣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既然對方再次拒絕,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于是,池翼囑咐楊慎,直接在賽場上,解決了葉初塵。就算她父母尋來,也是她自己非要比賽的,死了也怨不得任何人。 出乎楊慎的意料之外的是,他原本尋思著,以什么樣的的理由,說服葉初塵進入血蠱瓶。葉初塵竟爽快的答應了,楊慎不由的大喜。 論對蠱心瓶的控制,他楊慎在綽約門內外,絕對是數一數二。 就連池翼,雖然功法等級比他高很多,怕是對邪靈宗內蠱心瓶的殘篇功法的研究,也沒有楊慎花的時間精力多,更沒有他鉆研的透徹。 二人在校場中央坐定后,開始各自運功。 池翼用功法打開了蓋子之后,還在二人所在的校場四周,設了邪靈宗特有的禁制,一方面為了防止血蠱瓶波及場外,另外一方面,自然是為了防止葉初塵臨陣脫逃。 小釘子仍舊和朱煜成站在一起,看見池翼此舉便警覺起來,拽著朱煜成的袖子道:“這明擺著對小姐不公平,朱執事你快想想辦法,萬一出現什么狀況,你可不能袖手旁觀?!?/br> 她嘴上這么說著,已經從儲物袋中摸出一些法寶,塞在袖里,以備不時之需。 朱煜成也是一臉的擔憂,但他還是安慰小釘子道:“別慌,先看看情況再說?!倍档乩镆查_始準備起來。 在場的其他人,也為葉初塵捏了一把汗。只有池翼的嘴角微微的抽動,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邪魅的笑。 隨著血蠱瓶的打開,眾人只看見二人頭上,有一股白色的煙霧,慢慢的飄進了血蠱瓶中,便毫無動靜。 只有他們二人,才能深切的感受到環境的不同。 葉初塵只覺得自己到了一個四周泛著紅光的地方,對面的楊慎則一臉的殺機,對她說道:“葉大小姐,你不該來這里的,很快你就會后悔的,不過放心,我會盡量讓你死的痛快一點?!?/br> “與其擔心我,你還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歐巴!可惜你長了一副好皮囊,不過成為我葉初塵手下第一個冤魂,也不算是太委屈你了!” 葉初塵雖然貪吃貪玩,吊兒郎當,可她什么時候在磨嘴皮時候,輸給過別人。 楊慎聽了這話,已經開始動手了,一邊運功還一邊喊著:“小丫頭休得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