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誰說不能離開的?當初老祖宗青心老怪不就成功跑路了嘛? 若彩瀟水看著的山厲:“你說你有心悅之人,是不是當時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女子?” 山厲坦然點頭。 若彩瀟水尖叫道:“她已經和那兩個人族跑了!她拋下你跑了!” 哪知道山厲聽后卻笑了,他笑的極為舒暢:“我就知道她有辦法離開?!?/br> 身為一個魔修,若是沒有一些手段,天香又怎敢獨自一人行走幽水界,又怎么可能在初次見面時就打算從他手中奪走他追了許久的妖獸? 天香從來都不是一個弱女子,她堅韌不拔,心性剛毅,殺伐果決,這才是最初他被天香吸引的真正原因。 ……雖然自己喜歡的女神心里有人,這個事實讓他無比沮喪。 若彩瀟水愣愣的看著滿面笑容的山厲,她憤怒的跺腳,轉身離開了。 當天步綰紗的工作量加劇,因為若彩瀟水在水洞里打滾,整個水洞都被攪成了黃湯,步綰紗不得不憋屈的潛入深水給若彩瀟水采沙。 三天后比賽結束,山厲將所有比斗的人族修士都干掉了,若彩一族獲得了這一次祭祀大典勝利,若彩瀟水也成功和若水公主定下婚約。 步綰紗長出一口氣,太好了,接下來就是祭祖了,只要那位若水公主打開族地石碑,就是她動手的時刻! 但事情并未像步綰紗想的那么順利。 原因很簡單,若彩瀟水她……悔婚了== 她跪在紅衣婦人面前,硬邦邦的說自己只要山厲不要公主,此話剛說出口,那紅衣婦人就狂怒,抬手一巴掌拍飛山厲,入玄修士憤怒一擊,山厲根本不是對手,直接大口吐血昏死過去。 若彩瀟水尖叫一聲,撲向山厲,哪知道那紅衣婦人掌風一掃,就將若彩瀟水打到另一邊。 她面沉如水,聲音陰冷而低沉:“瀟水,你說什么?為娘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要悔婚!” “因為那個人族小子???” “……是!” 紅衣婦人淡淡的道:“這人族小子本就是你的俘虜,不過收一個人而已,你可以繼續迎娶公主,至于那小子,你想怎么做都沒關系?!?/br> 若彩瀟水深深的看著昏死過去的山厲,半響才道:“……每一族水妖之所以要迎娶公主,只因他的血脈最純粹,和他結合產下的后代返祖現象幾率最大,只要是我若彩一族迎娶不就行了?沒必要非得是我?!?/br> 頓了頓,在紅衣婦人開口前,若彩瀟水道:“我可以在祖地時假裝和公主殿下成婚,但待我族離開這里回到瀟水河畔……母親,還請您成全女兒吧!” 紅衣婦人愣住了,她以為若彩瀟水已經沒有理智了,可現在看來她清醒的很,紅衣婦人沉默半響才道:“莫天山的劍客心硬如劍,你不可能得到他的心,為了注定被拋棄的未來,你要背棄你的血脈和族群嗎?” 若彩瀟水搖搖頭又點點頭:“如果連踏出一步都做不到,那又和懦夫有何區別?我若彩瀟水從不懼怕苦難和磨礪,母親,還請您成全我吧!” 紅衣婦人深深的看著若彩瀟水,最終拂袖離去。 若彩瀟水大喜過望,自家母親這是默許了?太好了! 她連忙將吐血昏死過去的山里抱回自己的水洞,在她離開后,步綰紗才從陰影里出現。 之前她聽說若彩瀟水打算悔婚后,還以為這次進入祖地執行要橫生波瀾,才特意隱藏蹤跡,冒著被那個紅衣婦人發現的危險過來偷聽。 可哪知道竟陰差陽錯全程圍觀了若彩瀟水的抗爭。 步綰紗突然挺佩服若彩瀟水的,敢如此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感情,敢正視未來的苦難并迎難而上,這等勇氣和信念實在讓她震撼。 也許,也許自己也應該大膽一點。 步綰紗想起了葉水寒,她喜歡的那個人猶若清風,若是不快點出手,也許師兄就真的化為一陣風走了。 說起來上輩子葉水寒和不少女修都有些關系,可最終他依舊獨身一人,誰都沒有得到他。 這樣的人,溫水煮青蛙的策略并未有錯,但也需要下點猛藥。 步綰紗仔細琢磨起來,之前她對師兄說自己喜歡他,師兄卻將這話當做小姑娘的戲言,渾沒放在心上,這次回去可要換個方法,要不她直接以天香的樣子面對他? 可在瀚海界她也曾變身女子,師兄對她的態度反倒冷淡了很多呢。 步綰紗陷入了糾結之中。 直到她慢吞吞的回到水洞,看到被若彩瀟水安置在水洞里的山里,步綰紗才陡然回神。 不管她想干什么,總要先拿到東西離開這里,所以……咳咳,先解決山里的問題吧。 無論如何,山厲之所以來到西溪之水,遇到這些糟心事,歸根結底是因為他想幫她。 山厲睜開了眼睛。 他霍然起身,差點又噴出一口血。 步綰紗笑瞇瞇的道:“山道友可要小心些,畢竟那入玄水妖對你可并未手下留情哦!” 山厲下意識的抓住步綰紗的袖子,低低的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沒離開?!?/br> 步綰紗挑眉:“哦?道友為什么這么認為?” 山厲緩緩道:“你并未找到你要找的東西,又怎么可能離開?” 步綰紗莞爾,她道:“我已經大致知道在什么地方,也打算進去轉一轉,之前你的處境雖然不怎么樣,卻足夠安全,但現在若彩瀟水傾心于你……” 山厲定定的看著步綰紗:“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br> 步綰紗也看著山厲:“道友也當知道,我也有心悅之人了?!?/br> 山厲目光黯淡了幾分:“我知道,可有些事不是知道就能釋然的?!?/br> 步綰紗心下嘆息:“與其在水妖的地盤上討論這個問題,我覺得還是先討論一下跑路的問題吧?!?/br> 山厲聽后也打起精神:“你有什么辦法?” “如今我是若彩瀟水身邊的侍女,我需要找的東西在若水妖族的祖地內,只要祖地開啟,我就可以趁虛而入,可留在外面的你會很危險?!?/br> 山厲又笑了,他輕聲道:“你因為這個才出現在我面前的,對不對?” 步綰紗抬手輕輕撫了撫耳邊的發髻,她露出柔和的笑容:“山道友,你我可是朋友啊?!?/br> 山厲的面色微僵,停頓了幾秒,他道:“朋友啊……” “是啊,朋友?!辈骄U紗肯定的道。 山厲沉默良久才道:“恩,朋友?!?/br> 步綰紗看著山厲的表情,心中一松,又有種淡淡的悵惘。 她很快收拾心思:“我知道一處地下潛流,到時候我引發sao動,你趁機趕快跑路,我自己能獨自溜走?!鳖D了頓,她補充道:“關鍵時刻你可以讓若彩瀟水給你打掩護?!?/br> 她調侃道:“她似乎真的很喜歡你?!?/br> 山厲扯扯嘴角:“正因為真的喜歡,所以才拒絕嗎?” 他道:“想必在你眼里,我也如若彩瀟水一般吧?” 步綰紗笑了笑,一言不發 “我知道了?!鄙絽栞p輕道:“……千萬要小心,別亂來,別勉強,別拼命?!?/br> 步綰紗點頭,她看了看山厲,轉身離開。 山厲睜開眼,看著她的背影,頹然嘆息。 ☆、第115章 葉水寒看著眼前云霧繚繞的山脈,問身邊的女子:“你確定此處就是云霧仙子的洞府嗎?” 他旁邊站立著一位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女子,女子面容秀美,若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她含情脈脈的看著葉水寒,嬌聲道:“確實如此,葉道友,我們是現在進去,還是先休息一會?” 葉水寒柔和的道:“當然要看仙子了,我們長途飛行,縱然有護體罡風阻擋,也有損華芙仙子的風儀,在下覺得……” 他微微笑著,卻不說話,那華芙仙子立刻面色羞紅,她低下頭,輕咬貝齒:“多謝葉道友,還請稍等片刻?!?/br> 隨即她四下看了看,找了一個樹蔭茂密的地方,過去搭理儀容,葉水寒依舊溫和的看著華芙仙子的背影,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他半月前來到此地,此地名喚云影山,有門派云影谷,門派實力一般,是一個極為普通的依附于莫天山的小門派。 葉水寒打上門,和他對陣的弟子就是華芙仙子,這位華芙仙子實力平平,但讓葉水寒驚訝的是,這女子身上的鵝黃色裙衫卻有種莫名的靈性,好幾次他的攻擊都被華芙仙子那長長的袖袍卸開,葉水寒心下生疑,特意在云影谷多待了些日子。 拜九變火所賜,葉水寒專注傾聽華芙仙子的內心世界,很快就將華芙仙子的好感度刷到了最高。 葉水寒面不改色的屏蔽掉華芙仙子內心里一切關于啊呀葉道友又看我了啊啊葉道友好帥啊啊呀葉道友對我笑了怎么辦我似乎有點喜歡葉道友了他喜歡我嗎我好忐忑……等一些列少女粉紅色泡泡,然后繼續執著的打探華芙仙子那件鵝黃色的裙衫。 某次葉水寒邀請華芙仙子月下散步時,華芙仙子終于說漏嘴了。 原來華芙仙子所在家族一直以來都是云影谷內弟子,祖上甚至出過洞真前輩,那位前輩名喚云霧仙子,據說是幽水界知名的繡藝大家,只可惜那位洞真前輩隕落了,只留下了一些修煉用的玉簡和幾件繡品。 “家里長輩都覺得奇怪,云霧仙子隕落后留下的玉簡竟沒有關于她獨特繡藝的法門,只有修煉術法和幾件成品繡衣,此舉頗為蹊蹺,就大力探查?!?/br> “經過百年探索,最終才發現云霧仙子在外面竟還有一處洞府,那處洞府的線索就在幾件繡品上,之后家里人就去探查那處洞府,可好幾次都無功而返,只能暗中封鎖那里?!?/br> 葉水寒聽后立刻心思活絡起來,有靈性的靈器很多,可有靈性的繡品卻極少,若是能用此法給師妹做裙子,效果一定很好。 經過他慎重思考,他直接向華芙仙子提出了探查云影仙子洞府的請求,他給出的理由是…… “我對能增加靈性的法門很感興趣,仙子想必也知道,我是莫天山劍修,如今正在養劍,若是能獲得增加靈性的法門,用在養劍上,或可極大增加靈劍的靈性,當然如果仙子有何要求,也請提出來,若是我能做到的事,我決不推辭?!?/br> 本來華芙仙子的家族對葉水寒暗搓搓打聽此事頗為不滿,覺得葉水寒圖謀不軌,如今葉水寒在探查清楚后立刻光明正大的提出請求,頓時讓華芙仙子背后的家族改變了態度。 他們覺得…… “不愧是莫天山的劍修,雖然手段圓滑,不過在正事上依舊光明正大,以正道行事?!?/br> 不得不說,背靠大宗門,宗門聲譽某種程度上可以為門下弟子做擔保。 “不過既然是莫天山的劍修,肯定一心向劍,華芙的癡心可以省省了?!?/br> ……當然,某些時候,也會為門下弟子帶來可愛的小麻煩。 葉水寒獲得了探查洞府的允許,華芙陪同,而且如果他有任何收獲,都必須上交給華芙背后的家族,當然他們會給葉水寒一份關于靈性功法的副本,算做報酬。 葉水寒面帶微笑的同意了。 對于他來說只要能進到云霧仙子的洞府里就行了,若非云霧仙子的洞府第一層禁制必須要她的后裔精血才能打開,他早就自己過去了,至于他拿到了什么……呵呵,這就看個人本事了。 祭祀開始了。 步綰紗站在眾多水妖之間,低著頭,一臉虔誠。 如今若水妖族的族長是一位實力高深達到渡劫期的大水妖,這頭大水妖帶著身后幾位入玄水妖站在祭祀的最前方,他們恭謹的跪下,低聲念誦一種語調詭異的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