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個飛來的磚頭
一大早,秋云拎著大包宣傳單去了湖邊的村子。她走進村子,才邁步踏上村里的小街,就看到一個五六歲的男孩。跑出來蹲著在馬路上撿東西。秋云就這走過去,此時一輛汽車突然沖過來,說是遲那是快。秋云扔了手里的東西,一個箭步跑上前抱住男孩躲避了開過來的汽車。孩子被嚇著了,大哭起來。秋云看著停都不停的汽車遠遠走去。就只有哄哄小男孩了?!拔襝ao你娘。放下孩子”一聲大喊。秋云馬上放下男孩。此時她還沒反應過來呢。 一個磚頭象秋云飛來。她護住頭轉過身去,磚頭硬生生的摔倒了秋云的后背上。一股鉆心的痛流遍秋云全身。秋云顧不了解釋什么了。拔腿就跑。一個人高馬大虎背熊 腰的老太太緊追不放的在秋云身后,嘴里罵罵咧咧。 秋云十幾年也沒有這樣發瘋的跑過。她跑丟了一只鞋,跑過馬路伢子又來個狗吃屎的卡一腳。重重摔倒了。騎蓋劃破了一層皮。血呼呼的留了出來。秋云狼狽的走進了學校。第一次覺得學校是這樣安全,溫暖。她還是后怕。把學校門鎖好。勉強爬上二樓,找出急求箱處理傷口。她的裙子上也是血跡。學校沒有可以換用的衣服。秋云打開水龍頭洗了裙子。隨便的把濕淋淋的裙子掛在洗手間里。實在沒有什么體力了。秋云爬到隔間的床上就睡了。 嘟嘟,嘟嘟,嘟嘟。也不知道幾點了。秋云被吵醒了。她打開平板電腦《念》在找她。視頻吧,這樣一句話。秋云想關上電腦,她的二處傷都在折磨的疼。嘩嘩啦啦。嘩嘩啦啦。最后秋云接了視頻,“你催命呢。干嘛”秋云沒好臉的對念說話了?!班拧蹦铙@訝的看著視頻里的秋云。只是嗯了一下。秋云就穿個胸衣, 她胡里胡度的忘記了自己沒穿外衣。此時是午夜一點,秋云已經睡的半夢半混沌的。半天過去念說話了“你什么了,是不是有點事,不愉快”。秋云打個哈氣問“你那個學美術的孩子呢?!薄皧W,他回來了,就去您那上課。我保證?!薄罢娴?,你不騙我”秋云說?!罢娴?,他不在家。他回來的”念說。秋云也懶懶的不想多逼他了?!敖裉?,過的什么樣”念說“我象流浪狗一樣,不受待見,發個單子到處都攆我。還被個老太太摔一磚頭,砸了我背上,腿也卡了一跤留了好多血。我倒霉透了”秋云噘著嘴說完了?!鞍l個單子,就是攆你,打你干嘛”念納悶的說?!拔胰ゾ葌€孩子,怕車碾了孩子,結果,人家把我當人販子了。追著打我。我就跑跑的把鞋都跑丟了”秋云說?!肮蹦畎l出了爽朗的笑聲?!澳愫盟懒?,看老娘笑話,滾犢子?!鼻镌瓢l火了。大聲罵起來?!皩Σ黄?。真對不起。讓我看看傷口吧”念說。秋云忽然想起來自己沒穿外衣。她一急就關了電腦。 秋云休息了幾天沒有出去發宣傳單。二處傷實在疼,她需要躺躺。星期一,秋云發現學校一樓的門口有好幾點自己留下的血跡。她就一瘸一拐的拿著拖把擦著。她沒有收上一個學生。連個問詢電話也沒有。她唯一的收獲是受傷。 嘩嘩嘩嘩嘩,秋云把水龍頭打開一直在沖拖把。眼淚也嘩嘩嘩嘩嘩的在淌。忽然外面一堆細碎的腳步聲。秋云馬上檫 了眼淚走出洗手間。迎面站著四個老太太,其中有那個摔她一磚頭的老太太??吹竭@情景,秋云不自禁的打個哆嗦?!按笠?,我沒害孩子”秋云膽寒的樣子說著話??此@副樣子,一眾老太太馬上七嘴八舌的開口了。 原來,那個男孩回家后說明了事情。老太太也內疚了。就拉上大伙來解釋。老太太告訴了秋云一個好消息。因為房地產開發,這一片地區就沒有了幼兒園和小學。村子里雖然孩子不多,但是真的需要秋云的學校來收留所有的孩子。而且 老太太們也為秋云打聽了,小區里雖然入住家庭不多,但是也有幾個學齡前孩子,她 們就是來安排自家孩子上秋云學校的。 秋云站在教室里給孩子們行了個禮 。開始了她的第一堂美術課。孩子確實不多,村里來了十個,小區里來了七個??粗⒆觽円粋€個小臉蛋,大眼睛。秋云緊張了起來。她沒有多媒體教學器材,也沒錢買系統的教課書。這堂課秋云就自己開始唱獨角戲。她準備了油畫板,先在孩子面前打個底稿,然后讓孩子一個一個,走上來在底稿上畫一筆。一堂課上完了,沒有家長來接孩子,秋云就隨口編個故事說給孩子們聽。 秋云的故事講的很有趣,有些家長來了,孩子都不走非要聽完了故事才回家。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開始了。 《念》依然每晚都呼叫秋云??墒窍胂胱约耗峭淼囊曨l聊天時沒有外衣。秋云覺得太尷尬,難堪了。而且,秋云覺得《念》說話也沒譜就是讓她陪著聊天,什么送孩子學美術就沒戲。 夏天如約爾至。秋云除了還完銀行利息,自己也沒什么錢了。好在大股東劉斌聽完秋云的電話匯報。為學校購置了空調。一陣陣的涼風吹著,學校教室里孩子們安靜的畫畫著。秋云坐在講臺后面??粗约簩懙慕贪复缶V。一個人打開了學校門,走了進來。他是《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