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an得知他的打算后趕快攔住了他:“小胖子你是不是傻?公司之所以在處理鮑輝這件事上束手束腳,就是因為他本身是新貴的藝人。這不是兩家公司互相發通告買水軍的情況,而是要在這件事中盡可能的把公司摘出來。之前新貴對鮑輝一直是力捧的姿態,處處宣揚他友愛親民的形象,現在鮑輝本性暴露突然傷人,公司只想低調了結此事,不要影響過多。你這時如果跳出來賣慘,只會讓人質疑新貴的藝人是不是全部品性有問題、都愛虐待助理,公司還會幫著他們掩蓋真相?!?/br> “那就任由鮑輝睜著眼說瞎話?” “放心,徐惜弟這個名號不是白來的,他一定能讓鮑輝為今天的胡說八道付出代價?!?/br> an一語成讖,二次開庭時,律師拿出來了極有分量的視頻證據,鮑輝瞬間蔫成鵪鶉,毫無抵抗之力。 判決下達后,新貴第一時間發表公告,公告內說,他們對鮑輝犯下的錯事深表震驚,并對他污蔑無關之人的行為感到痛心。在之前的日常工作中,鮑輝并未表現的如此極端,他的行為辜負了公司對他的信任及粉絲對他的熱愛,他犯了錯誤,理應承擔法律后果。公司今后會加強對藝人心理健康和行為品德的指導,從根源上避免此類的行為。也希望鮑輝的粉絲們能冷靜下來,不要再打擾其他藝人。 同時新貴娛樂高調捐助了一些慈善基金,又大張旗鼓請來不少知名心理疏導師來公司對藝人進行一對一疏導。 事情到了這一步按理說已經完美結束,扛過一波災難的大家應該輕松享受“劫后余生”了,可實際上,在徐家大宅里處處都是沉重與壓抑,溫度也像是降到了冰點一樣,沒人敢發出一點噪音。 “已經兩天了!”徐盛堯靠在皮椅上,眼中滿是紅血絲,凌亂的胡渣從下巴鉆出,讓他失去了曾經的翩翩風度,變成了一只游走在暴怒邊緣的猛獸?!皟商炝?,你們還沒有找到釣釣!我養你們干什么用的!” 以往的徐盛堯一直是冷靜自持的,然而現在的他卻像是一只隨時可以暴起傷人的困獸,壓不住周身翻涌的火氣。而作為承載他怒火的對象,這些保鏢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兩天前,徐盛堯不過離開弟弟十五分鐘,就讓弟弟被看似病弱無力的星翕用乙醚迷昏擄走,而守在門外的保鏢像群傻子一樣,根本不知道門內發生了什么! 那群保鏢已經被徐盛堯處理掉,現在剩下的這些雖然名為保鏢,但也負責處理徐家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們手中掌握的資源并不少,可即便這樣,他們依舊對葉帆的下落毫無頭緒。 迄今為止,他們挖出的信息并不少——經過周密的調查,他們發現負責星翕的醫生早就被他收買,頭部撞擊后造成的失語和失憶全是醫生編造出來的謊言。他幫星翕搞來了醫用高濃度乙醚,并在葉帆到來的當天把一輛低價收來的二手車停在了病房窗下。在徐盛堯離開后,他以探討病情為緣由叫走了兩位警察。 至于鮑輝在第一次開庭時的顛倒黑白,也是在星翕的授意下做出的。他搶在開庭前聯系了鮑輝的經紀人,告訴他“他們有共同的敵人”,攛掇鮑輝把所有過錯退到了葉帆身上。剛開始鮑輝并不相信他,星翕向他坦承自己正在偽裝失憶,并且會在“恢復記憶”后指認葉帆為傷害自己的元兇。事發的地方無人也無監控,“我們兩個都指認葉帆是兇手,難道還扳不倒他嗎?” 鮑輝被收押的日子并不好過,因為他入獄前是偶像明星,很多人都認識他,監獄大哥也把他當做稀奇的玩意看待,讓他唱歌、讓他演丑角,稍不如意便是羞辱毆打。監獄里完全沒有隱私,八個人一間的牢房里自帶沒有任何遮擋的蹲便器和洗手池,鮑輝哪里受過這樣的苦? 在大牢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鮑輝,孤注一擲相信了星翕拋出來的橄欖枝。他并沒有想到自己被星翕當做了棋子,誘使著葉帆一步步踏入陷阱,被迫去見星翕。 其實星翕準備的乙醚量完全足以迷昏葉帆和徐盛堯兩個人,沒想到徐盛堯主動離開了病房,省了他不少麻煩。而葉帆并沒有察覺看似體弱的星翕其實早就恢復了不少,一擊之下就讓對方得手了! 星翕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在葉帆失聯后,徐盛堯第一時間調取了周邊的監控錄像,發現星翕在駛離主路后,改走小路,扔掉了那輛二手車,改為駕駛一輛灰撲撲的三輪電摩托。他早就料到葉帆身上必有追蹤器,從里到外把他扒的精光,從內褲到手表全部扔到了巷子中。然后他把葉帆往三輪摩托車的車廂里一扔,開著小車走街串巷,很快就甩開了監控。 在這座城市,三輪摩托車多的有如過江之鯽,而且一模一樣的車身和隨時可以拐進小巷的駕駛路徑,讓人無從追查。 就連敖瀾仁都用盡他家里的資源幫忙尋找,可星翕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他的任何蹤跡!他們不住店、不進餐館也不乘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他們現在不知道隱藏在哪個角落,更不知道星翕想要做什么。 徐盛堯不怕星翕勒索,他有的是錢,而在今天之前,他可以用錢擺平世界上的任何事……徐盛堯怕的,是星翕根本要的不是錢,他怕他要的是釣釣。 那張被星翕留在桌上的照片,就像是夜空中猛然劃過的信號彈,照亮了徐盛堯之前從未探尋過的混沌之地。 葉帆并非徐老總裁親生一事實在太過機密,徐盛堯不敢假手他人,只能委托他最信任的余知樂暗中調查。余知樂雖然震驚,但仍然恪盡職守的完成了工作。 根據他的調查,照片上的男人確實為星翕的生父,在星翕十四歲那年車禍離世,而他的母親在父親離世后沒多久就瘋了。原本星翕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但父死母傷一事對他影響極大,中考失利后升入職高,畢業后直接進入社會打拼。 而最令人吃驚的是,徐老總裁的私人賬戶居然和星父有過金錢往來,在葉帆十歲時,徐老總裁曾向星父的戶頭轉過一筆可觀的巨款,同時又派人向星父當時的工作單位施壓。在收到這筆巨款之后,星父辭掉工作,舉家遷往外地,后來直接客死異鄉……星翕成年后,他才孤身回來。 徐盛堯根據自己對父親的了解,他大膽猜測,很有可能星父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得知了葉帆和他的關系,聯系上徐老總裁后妄圖敲詐。徐老總裁在教訓過星父后,花了筆錢“買斷了”這對父子的血緣關系。 ……只是這段被掩蓋的事實后來不知怎么被星翕知道,于是星翕選擇進入優品集成工作,甚至把自己當做他的目標——然而他最終的目的不過是為了釣釣罷了。 因為那張飽含恨意的照片,以及葉帆曾經描述過的在“未來”星翕的種種手段,徐盛堯心中的不安迅速擴大。星翕這個人一直躲避在暗處,隱藏著他的狼子野心,他不信他找尋釣釣的理由是重拾兄弟情,他做的一切……明明是想毀了葉帆。 徐盛堯已經超過六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了,可他絲毫感覺不到疲憊,他像是出鞘的劍,又像是搜尋獵物的獅子,無時無刻不在尋找著他的目標,渴望著一擊必殺。 釣釣、釣釣……徐盛堯在心中呢喃著弟弟的名字,在離開自己身邊的這兩天兩夜里,他是否安全,他有無受傷? 他痛恨著自己的“平庸”,和“現在”的所有人一樣。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希望重生歸來的是自己而不是心無城府的釣釣,因為這樣他才能掌握未來的動向,規避一切危險,保護他心愛之人的安全。 他對星翕了解的還是太少,若是未來的那個自己、與星翕交手過的自己,一定可以猜出星翕接下來會做什么吧? 就在他剛剛掛斷警察局的電話時,余知樂從手下人那里獲取到了一個新的消息。 余知樂翻了翻文件,遲疑的說:“徐總,負責審訊那個醫生的人傳來了一個新的消息,這個消息有點奇怪,我們還不能分析出星翕的這個行為有什么意義?!?/br> “什么消息?”徐盛堯皺眉,用食指按壓住太陽xue緩解那里的脹痛。 “那個醫生說,星翕在清醒后,第一句話是問‘我是誰’、‘我在哪兒’、‘今天的日期’。因為很多病人在頭部遭受撞擊后會有短暫的失憶,所以醫生就告訴了他他想知道的一切。但是星翕在聽完日期后,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大笑后又安靜了很久,再開口時就說要和醫生合作,用金錢收買了他?!?/br> 徐盛堯的大腦飛速的旋轉著,雖然兩天未睡,可他的精神極為亢奮。待余知樂的話音落下,徐盛堯的神色變得緊張與興奮夾雜,他猛地站起,連外套都顧不上拿就向著門外奔去。 “……徐總?” “跟上,我知道星翕要去哪里了!” ※ 葉帆是被太陽晃醒的。 他的思緒漸漸清醒,可是眼睛卻沒有睜開。他已經回憶不起來這是他第幾次清醒,每一次他清醒不超過一分鐘,星翕就會用一塊沾滿乙醚的手帕讓他再次陷入沉睡。 他的手腳被緊緊縛著,因為長時間沒有變換過姿勢,他的雙手已經麻痹,兩只腳也像是針扎了一般疼。他的肚中空空如也,嘴唇已經干裂,葉帆推測,自己上一次喝到水至少是一天前了。 他保持著清醒過來的姿勢不敢動,連下意識吞咽口水的動作都不能有。他現在可以憑借的只有聽力,他像是一只機敏的小白兔,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耳邊有微風浮動,鼻間聞到了清新的草木味道,屁股下的座椅很軟,能感覺到空間并不寬敞…… “別裝了,”忽然一道男聲在他耳畔惡劣的笑了起來,聲音嘶啞,“葉帆,我知道你醒了?!?/br> 葉帆一動不動,妄圖糊弄走火入魔的劫持者。 然而男人并沒有成功被他蒙混過去,他見葉帆打定注意裝死,居然直接拎起葉帆的衣領,揚起手臂狠狠的一耳光抽了上去! “——??!”葉帆把痛呼壓抑在喉嚨里,他睜開眼睛,不顧初升的朝陽刺痛他的雙眼。他在生理淚水中朦朧的瞪視著面前的男人,用沙啞的聲音咒罵:“星翕,你他媽神經??!” 他的臉龐腫痛,剛才那一耳光讓他不慎咬到了自己的口腔內側,血液的鐵銹味陌生的讓他惡心,但也借此緩解了他喉嚨的干渴。 從小到大,從未有人膽敢打他耳光,就連當初叛逆時向哥哥腦袋上砸了個酒瓶,徐盛堯依舊把他捧著寵著,舍不得動他一根汗毛。 葉帆怒視著面前神色癲狂的男人,余光則偷著打量他現在所處的地方——他正坐在一輛破破爛爛的汽車的副駕駛座里,這輛車并沒有啟動,堂而皇之的停在一片草坪上。 就在他小心翼翼的探查周圍環境,想要找到機會逃離星翕的魔掌時,星翕忽然對他親密的笑了起來,甚至伸出手來輕輕的撫上了他被打腫的臉頰。 臥槽?葉帆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示好嚇到了。星翕頭上紗布早在這兩天的逃亡過程中被污染的骯臟無比,葉帆簡直懷疑星翕的大腦也被污染到了,所以才會這么陰晴不定。 他縮起脖子想要躲開星翕的觸碰,可星翕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一瞬間心臟驟停。 “不要叫我星翕……你以前明明都叫我星大哥的?!?/br> 葉帆嚇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你別亂攀關系,我可跟你沒這么熟!” “別裝了,”星翕再一次重復起這三個字,眼神無比溫柔,“葉帆,我知道你也是重生的?!?/br> 葉帆小幅度的搖著頭,接著變成大幅度的搖頭,不過他的否認在星翕面前徒勞無功。他渾身顫抖著,極其希望自己能從這個瘋子面前逃開,可是他被束縛在狹小的車廂內完全無法動彈。 “不過你可比我幸運多了呢,你就連重生都比我早那么多,不像我,居然重生到剛做完顱骨手術的時候,差一點就要死在icu了呢……” 星翕再一次逼近葉帆,手指勾刮著葉帆腫起的臉頰,語氣輕柔,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淘氣的弟弟:“但正是因為那個手術,我才意識到現在這個身體里的記憶和我上輩子的記憶不同。我上輩子被提拔后,按部就班步步為營,從未受到過這么重的傷……然而這輩子,我居然在剛進入公司沒多久就遇到了你……你這時明明應該在國外上學,怎么可能突然回國,還和徐盛堯關系那么親密?” 第七十一章 葉帆一語不發,看似已經嚇傻了,其實腦中一直飛速運轉,希望能夠順利自救。之前去醫院時,他的手表、腰帶、鞋子里都有定位和報警裝置,可那套衣服早就被星翕扔在了巷子里,現在他身上套著一件女式罩裙,非常陳舊,裙下更是連內褲都沒給他穿,也不知道星翕從哪個垃圾堆里翻出來的?,F在他身上一個可以聯系外界的工具都沒有,而他們所在的地方非常僻靜,周圍并無行人。 雖然葉帆被迫獨自面對著神色癲狂的星翕,但他心中并沒有喪失希望。他相信哥哥肯定在運用一切方法尋找他,他必須努力拖延,好給哥哥爭取時間。 星翕認定葉帆是重生的,而葉帆也根據他的行為推測出了不少信息。 之前葉帆一直不能確認在自己的跑車中動手腳的人究竟是誰,因為自己死后,星翕和潘總看上去都能受益。但現在星翕重生至此,又對自己抱有極深的恨意,那么答案顯而易見。 死亡是重生的必要條件,在自己死后一年內星翕就重生回來,那么星翕一定在原本的世界死了,而死亡的原因絕對和哥哥脫不開關系。 一想到在未來,對自己抱著nongnong兄弟愛意的哥哥,是怎樣懷抱著悲傷面對自己的離開,又是怎樣在心痛中對星翕展開瘋狂報復,葉帆心中就酸澀交加。 此生他能用愛意和信賴回饋哥哥的寵愛,而原本的他只會用最尖刻的語言和最惡劣的行為狠狠刺傷對方。 不過現在并不是思考這件事的好時機,當務之急是安撫星翕,讓他不要做出什么過激行為。葉帆知道自己重生的事情不能掩藏,干脆順著星翕的話承認。 “沒錯,我也是重生的?!比~帆趁機規勸他,“能夠再得一條命多不容易,當然要抓緊機會修補錯誤,不能再做和上輩子一樣的傻事……” “錯誤?!哈哈,錯誤?你這是在說我上輩子都在犯錯?”誰想這兩個字居然刺激到了星翕,他猛然拔高聲音,“我不覺得我上輩子做錯了什么,明明是你,全部都是你的錯!” 他突然發起瘋來,從駕駛座上撲過來,大半個身子籠罩在葉帆身上,雙手如鐵鉗一般緊緊鎖住葉帆的脖子。葉帆哪里想到星翕會突然發難,他雙手被綁在胸前動彈不得,他只能扭動著身子,并嘗試抬起腿猛踹星翕,可因為車內空間太過狹小,他的掙扎行為毫無作用。 星翕在他耳邊尖叫:“全是你!你他媽有什么臉說是我的錯?” 葉帆大張開嘴巴呼吸,整張臉憋得通紅,感覺力氣一點點從體內流走。 “你說啊……你說啊……”星翕反復質問,“你他媽倒是說??!你這個小三的兒子??!” 他看著葉帆的眼神好像把他當做臭水溝上漂浮的死老鼠:“你他媽就是個小三的兒子,跟你那個尼姑老媽一樣,長了張勾人的臉??!憑什么咱們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你錦衣玉食,我卻要忍受家破人亡的一切?。?!” 葉帆掙扎的動作越來越無力,一方面是缺氧導致的力不從心,一方面是被星翕的話震驚。他瞪大眼睛注視著距離自己不超過三十公分的暴徒,想要從這張逐漸模糊的臉上看出那一半出乎意料的血緣關系。 星翕的恨意發自肺腑,他并沒有理由撒謊,葉帆認為他說的應該是真的——雖然不可思議,但他確實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星翕會把自己視為眼中釘! ……可是“小三”?“小三的兒子”?他雖然對葉夫人并沒有一般人對mama的親近,但不代表他能忍受對葉夫人名譽的抹黑,她明明是被欺騙的,甚至為了那個男人傻乎乎的破戒還俗,她也是受害者! 忽然,星翕松開了緊掐在葉帆脖子上的手,猛地扶住自己的額頭倒回了座位。他痛吟著,渾身不住顫抖,模樣比剛剛從死神手上逃脫的葉帆看上去還要痛苦。他做完顱骨修復手術不到一個月,一般來講這時的病人應該剛剛能下床,可他卻因為心中的仇恨,劫持葉帆連續逃亡兩天,現在又情緒波動如此之大,之前他一直強忍著疼痛,但萬針穿腦的痛苦哪能輕易熬過? 驟然恢復空氣讓葉帆下意識的想咳嗽,他硬是憋住,生生把一口氣憋在肺中,然后皆盡可能的緩緩呼出,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趁星翕自顧不暇時,他一刻不停的尋找著脫困的機會。 星翕用來捆住葉帆的東西并非是專用的繩索,而是他就地取材找到的垃圾。皮帶、鞋帶、撕成一條條的衣服、寬膠帶、甚至還有一條臟兮兮的紅領巾,他用這些一圈一圈一層一層的綁住葉帆的手腳,倉促之下其實捆的并不算嚴實,葉帆剛剛掙動半天,左手已經能夠小范圍活動。他小幅度的抖動手指,讓已經僵硬兩天的手指逐漸恢復行動力。 他的動作做的非常隱蔽,星翕并沒有發現身旁人的小算盤,他抱著頭哀叫著。疼痛并沒有打消他作惡的念頭,反而讓他更加瘋狂。 他轉頭瞪著葉帆,用嘶啞的嗓音說:“葉帆……你和你mama毀了我的家庭,你有什么臉一直活得這么逍遙?” 他認定葉帆今天就會命喪于此,所以毫不顧忌的把二十年來憋在心中的怨恨發泄出來。 通過他喋喋不休的恨語,葉帆終于拼湊出來為了星翕對自己會有這么強烈的怨恨,并且兩輩子都想致自己與死地…… 星翕的父親出身田間,孤身來大城市求學,因為長得帥氣嘴巴甜,過關斬將追求到了大學系花,喜結連理。星翕的母親有些公主脾氣,好在父親對母親非常包容,對星翕十分寵愛,不過他每年都有一個月的時間獨身回到家鄉,說是要看望鄉下的老朋友。在星翕十三歲那年,父親忽然從公司辭職,說自己中了彩票頭獎,為了躲避親戚朋友借錢,故而舉家搬到外省……誰想一年后,父親車禍離世,母親在整理父親的遺物時,居然發現了他的一本秘密日記! 日記中記錄的一切,顛覆了這個和諧家庭的一切—— 在日記中,星父記錄了他最近十年來的心路歷程。在星翕三歲時,星父在一次回鄉省親中,結識了一位“漂亮、純真、毫無社會經驗”的小尼姑,她對他充滿崇拜、飽含愛戀。星父不禁被她的清純所迷惑,“不小心做了錯事”,但為了家庭責任,他最終毅然決然回到城市。但在離開后他對她日思夜想,逐漸厭煩于婚后變得頤指氣使的妻子。 一年后他重新回到家鄉,卻發現小尼姑早就還俗。多方打聽之下,他從碎嘴的香客婆婆那里得知,那小尼姑是犯了戒,大著肚子離開庵里的! 這事他心中永久的一塊心結?!白鳛槟腥?,怎么能做一個不承擔責任的懦夫呢?”午夜夢回,他總是能夢到他娶了還俗的小尼姑,抱著小尼姑給他生的兒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他每年都會抽出一個月的時間回家鄉尋找小尼姑的下落。在他看來,又沒文化又沒親人的她,還俗后肯定是在山下的小鎮里找個地方住,說不定正帶著孩子癡癡的等著他呢!他可是她的救贖呢!他雖不能娶她,但給她點錢每年來看她還是能做到的。 誰想多年過去,他在一次尋找中,看到由幾輛豪車組成的車隊駛向尼姑庵。他原以為是哪位女老板要捐香火錢,跑去看熱鬧,卻意外發現他純潔美好的戀人居然蓄了發,跟在一位看上去能當她爸爸的富有老頭子身邊下了車!周圍那些保鏢稱呼他為徐總,稱呼她為夫人! 沒想到短短幾年沒見,小尼姑居然變得那么世俗墮落,看來不管什么樣的女人都會見錢眼開,說不定之前的清純無辜也是她故意裝出來的。他后來聽其他香客議論,說這位來捐錢的大老板是徐氏集團的總裁,每年都向庵里捐贈大筆香火錢,也不要求庵里為他立什么碑,非常低調。 星父順著這條線追尋下去,終于確認他愛的女人嫁進豪門,還在同年生下了一個兒子。 那是他的兒子,一定是!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還能在床上做什么?星父喜上眉梢,他的寶貝兒子居然成了貴公子,等那個老頭子蹬腿了……嘿嘿,老婆兒子肯定會向著自己,他也不多要,每年孝敬他車房票子就夠了! 但很快他就得知原來徐家是有個正牌繼承人,當時正在新貴娛樂當ceo,葉帆才十歲,怎么看也干不過那個早就成年的徐盛堯。他費盡心思找人弄來了徐盛堯的名片,可不等他想好如何聯系上葉帆,他就被一群彪形大漢套著麻袋送到了徐老總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