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一個半大孩子,臉色發白,眼神憤怒的看著主人位的男女,在座的有不少人是見過席陸澤的,這樣的場面實在讓人尷尬。席珉松開劉玫的手臂,放下酒杯臉上泛著冷意,眼神沉了沉叱道:“席陸澤!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席陸澤臉色忍著痛,毫不畏懼的對視著父親,他抖著唇:“今天是mama的生日,mama準備了一下午的菜?!彼钢鴦⒚岛莺莸溃骸斑@就是你要忙的工作?” 席珉這才想起昨天妻子說今天一定讓他早點回去,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可是他做老子的什么時候要被兒子管,也就一瞬他狠狠的吐出一個字:“滾!” 席陸澤一動不動,也不離開,執拗道:“跟我回家?!?/br> 旁邊幾個女士看到這么好看的孩子都不由得有些同情,在場男士顯然見怪不怪,劉玫也安撫道:“不然下次再出來玩,你先回去?” 席珉卻笑了,只是這笑不達眼底,語氣也說不出的無情:“席陸澤,你只是我其中的一個兒子,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求著我哄著你mama就要乖乖聽我的話,還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br> 席陸澤眼圈一紅上前就是一個沖動,把轉盤一掀,接著就是噼里啪啦的盤子落地聲,還有女士的尖叫聲,湯汁菜液不但弄臟了座椅、地板,更是殃及了在座男女華貴的衣裳,顯然所有人都傻眼了。 席抿更是氣的火冒三丈,隨時撿起一個碗的碎片就砸了過去:“混賬!” 碎片砸到席陸澤的腦門,劃出一道血印子,席陸澤呵呵退后一步:“老子混賬,小的能好?”說完不等他過來抓就轉身而跑。 席珉氣的胸口起伏不定,腦子里只想著的是回去非要打死他不可。劉玫心疼的拿濕巾幫他檫身子:“不如都先去房間換洗吧?!?/br> 席珉瞇著眼看向其他人:“今天對不住大家,掃興了,改日帶小兒去道歉?!痹掚m然是這樣說的,語氣沒有恭敬和抱歉。 “小孩子嘛,就是沖動,下次教育教育就好了?!碑斎粵]人會當真,只能敷衍的打圓場。 沈如萱沒等到mama的出現,倒是先發現了席陸澤,不過他的樣子讓她目瞪口呆,渾身狼狽不堪,除了臟兮兮的菜葉還有額頭頂的血痕,不過即使這么狼狽,他的肩膀依然挺直,大步的行走,衣角都帶著風,香雪廳發生了什么事?他不是去吃飯的倒像是去打架的。 她匆匆忙忙的追了上去:“喂,同學,香雪廳發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話要說: 4000多字挺肥的??湮野?,夸我吧。。晚安。 ☆、席陸澤的回憶 街頭霓虹燈的光影掠過席陸澤俊美的臉龐,如琢的五官隱在光影里讓人看不真切,可沈如萱還是敏感的受到他深沉有如實質的視線,很顯然他此刻的情緒并不好。 “你一直在這等我?”他的聲音清清涼涼的,動聽又透著冷意。 “呃,不是..我..”沈如萱很討厭這種感覺,明明對方還是一個半大孩子,可是她為什么會害怕他,特別是他銳利的視線讓她身體本能的害怕。 他瞇著眸子,語氣帶著絲絲嘲意:“那我的私事與你何干” 沈如萱深吸一口氣,知道他誤會自己了,她摘掉墨鏡,急急解釋道:“你的額頭受傷了,先去看看吧,我的確想問問香雪廳的事情,因為里面有我mama?!彼豢跉饧奔闭f完,也沒意識到對方的不對勁。 在她摘掉墨鏡的那一瞬間,席陸澤怔住了,是下午天臺遇見的女孩,他知道她的眼睛很美,腦海里閃過某個相似眼睛的面孔,頓時表情變的更加沉重,聽著她的解釋也明白了她的目的和他一樣,只是一個跟蹤mama,一個跟蹤爸爸。 “呃,同學?”沈如萱試探的又問了一句。 席陸澤眼底翻滾著變化莫測的暗涌,心底也是起起伏伏,這個女孩是爸爸情人的女兒,他應該討厭她,她和自己無關,他緊緊咬著牙又張開唇冷道:“不知道,不要問我?!闭f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既然他不想說,沈如萱也沒硬追上去問,她心寬的想畢竟兩人不熟悉,而且他也夠狼狽的,一定不想說跟陌生人說自己難堪的事情,路燈下他的背影那么高大卻又那么孤寂,好像行走的獨行俠,和雨里的那個場景又重合了,好像隨時揮一揮手,就可以乘風遠去。 她沒追上來總算讓席陸澤心里好受點,他的確不想說關于自己的事情,算她識趣,他抿了抿了唇,又聽到背后傳來的聲音。 “喂,下午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晚上我看到你狼狽的樣子,我們扯平了!”沈如萱只想讓他別這么別扭,所以忍不住趁他沒走遠的時候喊了一聲。 沈如萱望著著席陸澤聽到他的話背影頓了頓繼續前行,最后淹沒在遠處的光影中。 沈如萱在酒店外繼續蹲點,她自己都不知道等了多久,她不知道的是劉玫早就和席珉去的酒店后的停車場,坐上他的車離開。 直到沈拓給她打電話,沈如萱才知道mama早就回家,她只好喪氣打車回家。 ===== 席陸澤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8點了,此時他已經處理好額頭的傷口,只是衣角仍然有菜液。進門的剎那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mama眼帶期待的目光。 “小澤,你回來了?!?/br> 席陸澤彎下腰低頭換好鞋,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從口袋里掏出在路邊店買的禮物,走向薛藍。 如果說劉玫因為保養得當打扮的好而顯得年輕,那席陸澤的mama薛藍就是上天的眷顧,她穿著白色紗裙,長發披肩,臉上不施粉黛,一身年輕姑娘的打扮,乍一看她的眼神清澈不諳世事像年輕的姑娘,實際眼角已經有深深的魚尾紋。席陸澤心底嘆氣,如果不是嫁給爸爸,mama她一定比那個女人更年輕漂亮,那可笑的皺紋都是為了所謂的偉大愛情。 “mama,爸爸他的確在公司忙,讓我們先吃,他晚點回來?!毕憹善届o的說。 薛藍失望的收斂嘴角的笑意,她今天特地打扮他最愛的造型,為什么他總是那么忙,可是她昨天明明答應她回來吃飯,她深深的沉浸在自己思考里,都沒注意到兒子的狼狽。 “這個是爸爸讓我帶回來的?!毕憹梢凰膊凰驳亩⒅鴐ama,發現她又進入冥想狀態。 薛藍失望的臉很快新生般的露出笑容,眼睛都在放光,她喜滋滋的接過來,小心的打開,是一條漂亮的紫水晶項鏈,她高興的抬頭道:“你爸爸他一直記得我的喜好呢?!?/br> 這一看才注意到兒子額頭的傷,眉頭一蹩,擔憂的問:“你怎么受傷了?” “不小心磕的?!毕憹呻S意的回答。 “哦,男孩子就是愛磕磕碰碰,你下次穩重點,你爸爸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就已經很穩重?!彼銎痤^陷入某種甜蜜的回憶:“你爸爸又帥又穩重,成績還特別厲害...”她陷入自己的狀態也沒注意兒子離開,等說完發現人不見了,才無奈搖頭:“這孩子....” 席陸澤整個人泡在浴缸里,他眼神放空的盯著天花板某處,眉頭愁苦的可以擰成一個麻花, 他真的好累,好累,身累,心更累,為什么他才15歲就要經歷這些,這樣的日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到頭,也許是水溫太暖和了,也許真的很累他很快睡著了。 很顯然他睡的并不安穩,睡夢中的他眉頭緊緊的皺著,皺的擰不開。夢里他的稚嫩的小手拂過mama的眼淚:“mama,你不要哭?!?/br> mama哭的更加厲害了:“澤澤,mama真的好傷心啊,爸爸不要我們了?!?/br> 小陸澤想到mama最愛看豪門電視劇里,有錢人都很看中兒子,他低聲安慰“mama,爸爸不會不要我們的,我是他唯一的兒子?!?/br> mama果然停住了哭泣:“那我們打電話讓爸爸回來好不好,你就說你想他了?!?/br> “好?!毙£憹删o緊握住拳頭,為了一家幸福和團聚,他跑去打了電話。 爸爸聽到他生病果然說馬上回來,才10歲的他跑去沖了1個小時冷水,然后躺在床上等爸爸回來。爸爸倒是對他很關心,雖然沒怎么理mama,可mama卻露出了笑臉。 畫面一轉。 依然是mama的哭泣:“澤澤,你爸爸為什么不回來,他不是已經答應mama周末在家,是不是你最近惹他生氣了,他現在不愿意回來了,嗚嗚....怎么辦...” 這時候小陸澤已經12歲了,他因為爸爸出軌和對mama的漠視,兩父子經常吵架,這2年的席珉對他的愧疚也在爭吵中消耗的所剩無幾。 小陸澤突如其來的一句:“mama,離婚吧,你還年輕漂亮?!?/br> 結果換來mama的激動:“不行,你還小,爸爸mama怎么能離婚,以后你上學別人怎么看你,一定會笑話你。況且爸爸他對你是好的,mama不能讓你被同學笑話?!?/br> 砰的一聲,房間門被打開,出現了陸珉的身影,他整個人泛著寒意,冰寒的眼刀割像床頭的母子,他冷冷道:“既然你們母子都嫌棄我,那我們就離婚吧?!?/br> 薛藍一把推開兒子,就要上前去拉陸珉,陸珉殘忍的打掉她的手:“滾!”然后大步快速的離開。 “阿珉哥,你不要走,孩子還小,他胡說八道,我愛你??!” 薛藍追著陸珉的車跑,小陸澤哭喊著追著mama,接著大街上一片混亂,畫面好像放慢的電影慢鏡頭一般,薛藍突然回頭,大步的撲向呆愣的小陸澤,接著小陸澤被推向不遠處的綠化帶,薛藍被撞的高高的飛起。 “mama!”悲鳴的聲音劃破天際,席陸澤被嚇醒從水里坐起,彼時浴池里的水已經冷卻,可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這種冷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比洗澡水還要冷。 那次車禍,薛藍被搶救了過來,可是卻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比如有關席珉的出軌和席珉所有的不好,她都忘記了。醫生說薛藍有很嚴重的神經衰弱癥,她因為受了刺激選擇性的遺忘了不好的事情,因此她雖然失憶,卻不能提過去不開心的事情,不然她就會犯病。 從這以后,席陸澤暗暗記在心里,mama不能受刺激,他只好對著爸爸服軟,mama她失憶后對爸爸更加千依百順,甚至再也不問有關于他為什么不回來的話題,就好像爸爸不管做什么都是對的一般。只有他知道mama的病并沒有因為失憶而好,反而更加嚴重了,她常常一個人陷入某種回憶,也不愛出門,更多的時候就是在研究菜譜,訂做漂亮衣服,像一個妃子一般等待爸爸的臨幸。 如果說mama車禍后,也因為他的乖巧,爸爸還會稍微回家勤快點,直到2年前,他以前的情人臨死前交給爸爸一個孩子,他就再也沒有什么好待遇了,那個孩子甚至和他一樣大,比他更受爸爸喜歡,到了出席上流社會宴會的年齡,他也都只是帶著那個孩子。 他真不懂,爸爸不喜歡mama為什么要結婚,10歲以前爸爸是愛自己的,為什么10歲以后一切都變了,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和爸爸作對,所以讓他越來越厭棄自己?可是他不后悔,他只想快點長大,擺脫這一切,他悲哀的目光看向浴室門,他知道在他長大之前,mama永遠是他的軟肋,只要mama還愛著爸爸,爸爸永遠可以控制他。 今天他去掀席珉的桌,只是想試探他的底線,又或者他需要發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忍到什么時候,他害怕有一天他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 作者有話要說: 席陸澤:大家好,我是悲催的席陸澤,作者的后兒子,無良作者讓我來賣賣慘,爭取你們的憐惜,其實我一點都不需要同情,我純粹是被無良作者逼的。要是你們不留言,我晚上去你家里哦! 這章過渡一個席陸澤的回憶,大家對他性格形成有個直面了解。 ☆、似曾相識 「沈如萱重生日記第一天 .....今天是重生的第一天,心里既激動又感慨萬分(省略幾百字)....晚上又遇到那個男生,我總覺得他讓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上輩子他是某個明星,或者出名的網紅,可是那種隨之而來的害怕感是怎么回事?或者是我的思想本來就簡單,而他的氣場太復雜,我們氣場不和..」 “萱萱,早點休息,別一放假就玩電腦玩那么晚?!蓖饷鎮鱽砩蛲氐拇叽俾?。 “知道了,爸,我馬上睡覺?!鄙蛉巛媲宕嗟幕卮鹬?,她并沒開電腦,揉了揉額頭,合上日記本,前世寫日記的習慣,重生了也不會改變。 按掉床頭燈,也許真的累了,很快進入了夢鄉。 黑,無邊無際的黑,整個被世界吞噬的一般的只看見黑.... 黑暗中飄蕩著女孩瑟瑟發抖細細的的哀求聲... “之揚哥哥..你怎么了..不要這樣..求你..” 對方似停頓一秒.熾熱的眸子在黑暗中似乎也能把她穿透,最后guntang的身子最終還是挺了進去... “對..不..起..”輕微的三個字被著劇烈疼痛產生的尖叫掩蓋而去..... 隨著這聲尖叫,沈如萱被驚醒,眼瞳渙散、泛白的唇瓣微微發顫,額頭是細細的汗珠,眼角依稀還有著淚光。 須臾,眼瞳慢慢有了聚焦,天露微白的光讓整個臥室的場景在她眼中也漸漸明朗起來,捏著被角泛白的手隨之松開,那個噩夢她已經很久沒做了,剛發生那件事的時候正是放暑假,她因為太害怕徐之揚不要她了,她夜夜被驚嚇的醒來,直到后來流產,遠走他鄉,為了學業金錢奔波,她才再也沒做過有關那一夜的夢。 沒想到重生后的第一天她又開始做這個夢,眼眸瞇了瞇再次回憶那夜的場景,她到底是被誰扶進那個房間,黑夜中即使看不清地方的臉,可是她對他的印象終身難忘,后來她無數次安慰自己,對方身材不錯,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朦朧中五官似乎也不錯,她覺得那個人應該也是被算計的,她能感覺他的抗拒,可是最終兩個人都沒抵擋藥性的發作,只是第二天她醒來對方已經不在了。她哪曾想對方是半途中被人拉走的,讓兩人錯過一段緣分。 沈如萱想也許這個夢是讓她提高警惕不要再次被人算計了,也許她暑假還應該去學學跆拳道什么的,想道跆拳道她的大學閨蜜賀朵,別看長的溫柔可愛,實際是一個十足的女漢子,做事說話風風火火,打架也毫不含糊,她爸媽都是刑警大隊的,她自然也從小被她爸練到大的。 沈如萱眼前一亮,賀朵和她一個市,她曾經說過她在暨城一中讀的高中,這樣的話她可以提前轉學去見到賀朵,和她成為閨蜜讓她教她武功,這樣想著能早點見到閨蜜的愉悅心情驅散了因噩夢帶來的陰霾,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她一個鯉魚打挺進衛生間洗漱,洗漱完畢天也沒亮多少,爸媽還在睡覺,她走進廚房開始自覺的淘米煮稀飯,蒸上饅頭,又削土豆皮,再切成細絲,拍上小黃瓜,最后一個醋溜土豆絲和拍黃瓜,麻利的就做好了。 沈拓早就聽到廚房走動和切菜的響聲,打開房門就看到女兒忙碌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欣慰又有些感動,女兒10歲就會給他煮粥,有一個這樣懂事乖巧的女兒,就算不是親生的,此生何求。只是想到她mama,眼神黯了黯。 沈如萱感受到一道慈愛的目光,她轉過頭看到爸爸站在客廳,她彎起嘴角:“早飯馬上就好了,爸你快去洗漱順便叫媽起床?!?/br> 沈拓慈愛的笑笑:“好?!?/br> 飯桌上,劉玫對沈如萱的勤快都表示驚訝,她撇撇嘴:“放假就該在家勤快點,爸媽都辛苦上班,以后早餐都你包了?!?/br> 沈拓沒反駁劉玫,只是和藹的問:“暑假想去哪旅游,或者想參加什么夏令營告訴爸爸,爸爸拿錢給你去?!闭f完無視劉玫的瞪眼。 沈如萱小小喝了一口粥:“到時候再說,等我想好了告訴爸爸?!蹦X海里想的卻是怎么說服爸爸辭職單干創業,她暑假應該怎么去考察市場,還有關于mama的事情該怎么辦,當然當務之急的是一家人都應該去做個體檢。她對劉玫的感情很復雜,雖然她去跟著mama,又覺得自己不適合插手他們婚姻的事情,這方面她始終有些逃避的心態。 她靈機一動:“爸爸,你們公司今年體檢的時候帶上我和mama一起吧,這樣方便?!?/br> 沈拓點頭:“好啊,你媽每年都在她公司有體檢,到時候我帶你去就好了?!?/br> 聽到體檢2個字,劉玫眼底閃過一絲不安,她笑笑打岔:“你們公司體檢都到年底了,還是我帶萱萱去我們公司體檢吧,這個月就可以了?!比绻孀屗麕?,發現了那個秘密,她就完了。 沈拓沒反對:“也好,到時候你媽帶你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