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他語氣溫和地對顧升說,“顧總,有什么話想對你家人說?我和柚子會替你帶到的?!?/br> 隨后,李子從上衣兜里拿出了手機,開了錄音,朝顧升使了使眼色,讓他說兩句。 顧升緊抿著嘴角,開口,“我和南山被綁架了,他們有什么要求你們盡量滿足,盡快救我們倆出去最重要?!?/br> “還挺上道嘛?!崩钭影涯抗饴湓诹四仙缴砩?,知道她是顧升的女朋友。他們計劃綁架的是顧升,而南山只是順帶的,并沒有勒索她家人的想法。 顧升一人的贖金就足夠了! 柚子看向站在最角落的金鏈子男人,問,“什么名字?” “梅……梅一茗?!泵芬卉叨哙锣碌鼗卮?。 他蹲下身來,道,“你也好好跟家里人說兩句吧?!?/br> 柚子看眼前的男人,穿的也算是人模狗樣,剛才收走的金鏈子也粗的嚇人。 雖說是梅一茗是計劃之外的人,但能賺一筆是一筆嘛。 梅一茗沒敢看他,鼓起勇氣說道,“我家沒有錢,就是普通人家,家里還有個弟弟……” “沒錢還戴那么粗的金鏈子項鏈?” 柚子打斷了她的話,不耐煩地質疑道。 “那根項鏈是我在淘寶上買的,你若是不信是假的,用清潔球搓一搓便知,外頭的金粉準掉?!?/br> 梅一茗聲音一點點弱了下去。 一聽到這話,柚子的臉色立馬就難看了不少。 他從褲兜里拿出了金鏈子,毫不憐惜地在地上摩擦起來。 不出三秒,那根鏈子果真褪去了金色,露出了它原來的顏色。 “我沒說謊吧!”梅一茗說道,“我身上沒有你們要的東西,能不能放我一馬,我就是個想搭車的無辜路人而已?!?/br> “不行?!?/br> 柚子拒絕道,放他回去報警嗎?自己可沒有那么傻,柚子把項鏈重新掛在了梅一茗的脖子上,“這根項鏈您還是自個兒帶吧?!?/br> 說完,李子和柚子就出門,臨關門前,對顧升等人說道,“乖乖待在這兒,別想什么花招。等顧升和許亞于的家人一起交了贖金,就放你們走?!?/br> 從李子口中聽到了陌生男人的名字,南山朝那張床看去,看樣子那里真的躺了一個被綁架的人。 …… 等他們一走,梅一茗就問顧升有什么主意,“我們該怎么辦?” 顧升沉默,蹲下身看了眼腳上的鎖,以他的能力,打開它并沒有什么問題。 既然綁匪能讓他們在這個房間里自由的走動,南山干脆探查起這個房間來。 她仔細打量了一圈房間,壓低了聲音同顧升說道,“房間里的所有出口都被封住了,連洗手間都不例外,”她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這屋子并沒有什么東西可以作為武器使用?!?/br> 整個房間干凈的可怕,除了兩張床,一個馬桶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嗯,我去看看有沒有攝像頭和竊聽器?!?/br> 顧升當年學過一點反偵察手段,為了防止有人在他辦公室裝竊聽器之類的,自己還不自知。 他走了一圈,拆了馬桶后面的水箱,又拆了插座等物,認真查看了一圈兒,并沒有看到攝像頭和竊聽器等物。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忽略了一些地方。 他對南山說,“暫時沒有發現?!?/br> “我們說話的時候,稍稍注意一點便好?!?/br> 顧升點頭,突然擁住了南山,下巴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道,“對不起,把你陷入這樣危險的境地?!?/br> 他有些自責,明明答應南山父母,要好好照顧她。 這沒過幾天,就害的她同自己被綁架了。 南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不怪你,是他們找上了門,根本防不勝,”她安慰道,“我們都會好好的?!?/br> “嗯?!?/br> …… “??!” 一聲不大不小的尖叫,打破了此刻的平靜,是梅一茗的聲音。 南山轉頭,就看到梅一茗捂著嘴巴,睜大了眼睛,很震驚地看著床上的人,“這……這里怎么也會有人?” 床上的男人坐起了身子,看了眼梅一茗,又看了眼顧升等人,眼睛里閃過一道光,“你們也是被綁架的嗎?太好了,有同伴了,”他興奮地說道,隨后發現他這話說得有些不太對,立馬改了口,“可以一起找尋出去的辦法了?!?/br> 顧升和南山早就知道這張床有人了,倒也沒有表現得很驚訝。 他同南山坐到了那個男人的對面,問道,“你的名字,被抓到這里幾天了,是怎么被抓的?” 那個男人豎起了兩個手指頭,“兩天了,”又自我介紹道,“我叫徐亞于,前兩天去了酒吧玩太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這個房間了。綁匪已經要了我的聲音,我家是開公司的,挺有錢,估計我家人應該準備好贖金,要和綁匪交易了,”他苦惱地抓了抓頭發,“我不太相信綁匪,怕他們拿了贖金就撕票?!?/br> 他頭一轉,做了一個抹了脖子的動作。 他話音一落,梅一茗就坐在床上,小聲抽泣起來。 徐亞于有些不耐煩,說道,“哭哭啼啼像個女孩子似的,還有男人樣嗎?” 梅一茗抹了把眼淚,大聲說道,“人家本來就是女孩子?!?/br> 竟然是女孩子?! 話音一落,南山等人齊齊看向梅一茗,三臉懵逼。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8章 地一百零八章 “什么,你是女的?”徐亞于率先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梅一茗很理所當然地點頭,也不哭了,“我是女的?!?/br> “怎么證明?” 梅一茗愣怔了一秒,解開了白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朝南山和梅一茗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看到沒,我沒有喉結,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子?!?/br> “你……為什么要裝男人的樣子,還帶了根假的金鏈子?!蹦仙讲唤獾貑?。 梅一茗聳了聳肩,頹然地抓了抓頭發,“腦抽了?!?/br> 她說道,“我和人打賭輸了,輸的人就要混入一個高檔晚宴,拍照留念,”她苦笑,“我就是輸的那個?!?/br> 南山又問道,“你當時為什么非得要顧升的號碼,還想上他的車?” 講真,這是梅一茗人生做的最后悔的決定。 梅一茗倒是沒有隱瞞,坦蕩地回答,“我摔倒在他身上是無意的,要號碼也是臨時起意。我朋友說,去宴會可以借機勾搭一下高富帥,現在高富帥都喜歡清新脫俗的,而我一看就和那些妖艷的賤貨不一樣,對吧,”她朝南山眨了眨眼睛,又道歉道,“我那時候看到顧升一個人,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對不起啊妹子,我也沒有勾搭成功。還有啊,搭車也是因為我實在找不到出租車,那塊地方太偏了?!?/br> 這哪是清新脫俗,這是安能辨我是雄雌??! “我們該怎么逃出去?” 梅一茗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們三人。 顧升問,“你和徐亞于有什么想法嗎?” “沒有?!泵芬卉托靵営诋惪谕暤卣f道。 徐亞于說,“連腳上的銬子都打不開,離開這個房間實在是太難了?!?/br> 這個腳上的鐐銬顧升倒是可以打開,可他除了南山之外,并不信任眼前的倆人。 這個梅一茗不說,一看就不靠譜。當時是她阻止南山關門,才讓柚子順利進入了車里。 一般來說,綁匪綁架的目的是求財,綁架一個有錢人就夠了。 但徐亞于先于自己被綁了,在綁匪沒有要到贖金的情況下,又綁了自己和南山,實在是匪夷所思了些。 這對綁匪來說,加大了工作難度,又會暴漏一些破綻給警察,這不合算??! 綁匪的目的他猜不透,在顧升看來,眼前的兩個人都不值得信任,最起碼現在不能信任。 他仔細檢查過房間,沒有發現攝像頭和錄音設備,有可能是他忽視了。 也有另一個可能,他們之中有一人是站在綁匪那方的,自然就不用去搞那一套電子設備了,相當于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綁匪的眼下。 若是他們真的搞出一點大動靜來,那人定會去報告綁匪,到最后受苦的還是南山和自己。 非常時刻,還是謹慎些好。 “是啊,太難了,”顧升握緊了南山的手,“所以我們還是乖乖聽綁匪的話,不要輕舉妄動。等家里人交了贖金,自然會放我們出去?!?/br> 南山聽他這樣說,心領神會道,“在這期間,我們養精蓄銳,好好照顧自己比較重要?!?/br> 梅一茗拍了拍大腿,心急如焚地說道,“哥們妹子,你們咋都那么天真呢。電視劇上演的,報紙上刊登的,基本都是不管有沒有拿到錢,都是撕票?!?/br> 顧升咳嗽了聲,“電視劇我比你看得多?!敝罆浩钡慕壏瞬簧?。 可萬一這是一出復雜的電視劇呢,警匪片和諜戰片二合一! 梅一茗拿顧升無動于衷的樣子沒有辦法,看樣子自救是不可能了。 她甩了甩腳上的鐵鏈,發出金屬相撞時的清脆聲,頗有些欲哭無淚。 …… “別想那么多了,休息吧,已經很晚了,”顧升說道,“我和南山一張床,你就和徐亞于一張床吧?!?/br> “可我是女的呀,怎么能和一個大男人睡一張床呢?!泵芬卉粷M。 顧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我一時忘了?!?/br> 看著她的臉和打扮,他實在不能把她當女人看待。 梅一茗站了起來,走到了靠近門的方向的那張床,一屁股坐了下來,“我不管,我今天要跟南山一起睡?!?/br> 她把手搭在了南山的肩上,問,“可不可以?” 這幅場景,顧升看在眼里,覺得十分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