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南山朝他笑了笑，“好久不見了?！?/br>
    大白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不久，十六天?！?/br>
    南山眨了眨眼睛，大白總是讓她無法接話。

    很好，這很大白。

    話畢，他就把背包放在了桌上，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各種設備，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探查起來。

    南山去廚房泡了兩杯茶，拿出來的時候，客廳只剩下小眉。

    “大白去陽臺了，”小眉說，“放心吧，他的業務能力一級棒。如果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一定能第一時間發現?！?/br>
    “嗯?！蹦仙近c點頭。

    大白拿著儀器，在這間小小的公寓里走了個遍，額上冒著汗。

    他走到桌邊，把茶一飲而盡。

    他開口道，“沒有任何發現?！?/br>
    聽到大白確定房間沒有異常，南山總算是放下了心。

    她有些懷疑闖入者在她家裝了攝像頭，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沒有就再好不過了。

    又皺了皺眉頭，“這事兒我聽小眉說了，闖入者太奇怪了，以我的直覺，感覺像是盯上你了?！?/br>
    反應過來南山可能會害怕，忙補救道，“你放心，我的直覺一向不準?！?/br>
    小眉：……

    “你的窗戶該換了?！贝蟀子痔岬?。

    “我已經叫了專人來換，還會加裝鐵柵欄?！?/br>
    大白點了點頭，正想叮囑幾句，電話響了起來。

    他走到陽臺，來回踱步，聊了約五分鐘左右。

    “我家里有點事情，先走了，”他飛速地將背包收拾好。

    南山起身，將他送到了門口。

    “今天，真的是麻煩你了?！?/br>
    大白：嗯，是有點麻煩。

    南山：……

    “不過安全第一，”大白摸了摸剃得極短的頭發，想了想，“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就打我電話，我不怕麻煩?！?/br>
    南山：……好。

    望著大白遠去的背影，她想，那么耿直漢子的性格，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女朋友。

    結果，剛到轉角處，就見到大白右腳輕輕抬起，超級少女的跳了一下。

    南山默默收回了視線，順便收回了那句漢子性格的評價。

    ……

    回到客廳，小眉在客廳沙發上坐著，吃著南山洗好的桃子。

    見她過來了，小眉說，“我打算今天和你一起住?！?/br>
    南山一眼就看穿了小眉的想法，大抵是怕她一個人住害怕，心中暖暖的。

    “我沒事的?！?/br>
    她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性子，往后警醒些就好。

    “我不管，我衣服都收拾好了，”小眉拍了拍放在一旁的包。

    又皺了皺鼻頭，“護膚品太重了沒拿，只能用你的了?！?/br>
    “好?！蹦仙礁吲d地笑笑，再沒有拒絕。

    她揉了揉小眉的短發，“謝謝你?！?/br>
    小眉吐出了桃核，弱弱地說道：我三天沒洗頭了。

    南山放在小眉頭發上的手一頓，“哦?！蹦栈亓耸?。

    ……

    晚上八點左右，南山同小眉仔細檢查了一遍門窗。

    昨日被損壞的窗戶，下午的時候就被小哥替換了下來。

    確定沒有任何安全問題后，兩個人才去洗漱。

    放在柜子上的手機，在南山快要睡著的時候，響了起來。

    她半睡不醒地接起來電話，一聽是顧升的聲音，南山立馬清醒了過來。

    “今天韓云嘉沒來上班，去醫院看……病了，”顧升說，“我讓人去醫院核實了情況，他去醫院做手術了?！?/br>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讓人去查韓云嘉的底細了，馬上就出結果?！?/br>
    “好的?！?/br>
    顧升聽出了她聲音中的疲倦，說道，“你睡吧，晚安?！?/br>
    “嗯，晚安?！?/br>
    這個電話一打，南山反而清醒了過來，靠坐在床上。

    一扭頭就看到了小眉正在看著自己，在柔和的燈光下，小眉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動不動，著實嚇了她一跳。

    “南山山，是不是你家老板被戴綠帽子了?！?/br>
    小眉此時拿出了她的專業素養，敬業問道。

    小眉是個夜貓子，壓根就沒睡著過，不小心就聽到了南山的通話。

    “你給我講講吧！我睡不著?！?/br>
    憑著小眉的一向不怎么準的直覺，覺得那闖入者就是因為南山手頭的事找上她的。

    萬一南山真的出事了，自己也能知道她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沾惹上的，替她報仇。

    小眉在心里默默想著。

    看著小眉清澈干凈的眼睛，帶著一絲不容拒絕。

    南山緩緩開口，“我們公司有一個叫李子怡的秘書……”

    還沒等她說話，小眉就驚呼，“李子怡，這事同她有關？”

    南山神色一凝，小眉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第二十四章

    “這事兒，與李子怡有關？”小眉問道。

    南山點了點頭，她躺下來，又翻了個身。

    同小眉面對面，“小眉，你跟我講講李子怡的事情吧，挑特別一點的?！?/br>
    小眉本來想好好聽南山講講公司的那些事兒，沒想到最后演變成了自己給她講故事。

    小眉清了清嗓子，開口：“李子怡是我的高三同班同學，我對她不是很熟悉。如果不是高三發生了那件事，我幾乎是對她沒有是沒有印象了?！?/br>
    房間靜謐，只有小眉的聲音。

    “高三快結束的時候，有個叫樓金婷的女生，在天臺跳了下來自殺了，這件事在我們學校鬧得沸沸揚揚的，還上了地方臺新聞?！?/br>
    姓樓？南山挑了挑眉頭，忽的就想到了那個在監控室的男子，也姓樓。

    她忍不住開口問：“她是不是還有個哥哥?！?/br>
    小眉詫異，“你怎么知道？好像是叫樓什么棋吧，她哥哥在q大讀書，偶爾會來看她?！?/br>
    “你接著說?！蹦仙桨l現話題歪了，連忙轉了過來。

    “樓金婷是李子怡最好的朋友，幾乎形影不離，連上廁所都是在一起的。樓金婷死后，班級一直有人在傳，她的死和李子怡有關，”小眉皺了皺眉頭，說道，“那時候q大搞了個什么杯，名字我忘了，反正就是進前三的人可以免去考試，直接去q大上學。結果，李子怡得了一等獎，樓金婷落選了?！?/br>
    相比于李子怡，小眉對樓金婷印象更深刻。

    那姑娘文筆很好，語文成績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每次語文老師都把她的作文當做模范作文。

    只是偏科得厲害，除了語文之外，其他科目不行。

    小眉猜測，樓金婷是把最后的賭注放在了這個比賽上，承受不了落選的壓力，才自殺的。

    其實，何必呢。

    等真的讀了大學才知道，相比于文憑，還是個人的能力更重要。

    小眉思緒漸漸飄遠，直到南山用手指戳了戳肩膀，才回過了神。

    南山問：“然后呢？”

    “有人在學校天臺見過她們倆人吵架，蠻激烈的。大意是樓金婷指責李子怡剽竊她的創意，李子怡最后參賽寫的那篇文章，是樓金婷對她說過的點子之一”

    “那李子怡怎么說？”

    小眉想了想，“李子怡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她不寫那文章，韓金婷照樣上不了那學校，”她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其實，以她的成績，上一本綽綽有余，聽那天在天臺的同學說，李子怡喜歡上了樓金婷她哥哥，才會鬼迷了心竅?！?/br>
    “樓金婷是因為這事兒自殺的？”

    小眉點頭，“李子怡讓她好好靜靜，就和其他同學下了天臺，沒想到，樓金婷一時沒想開，直接從天臺跳了下去?！?/br>
    聽小眉這么一說，南山頗有一種迷霧被撥開，豁然開朗的感覺。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br>
    “小眉，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你先睡吧，我去打個電話?！?/br>
    南山飛快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拿了手機去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