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他估摸著是李子怡的親戚來處理替她處理事情了,據他所知,李子怡的父母并不在n市。 他們這算是非法闖入,得先躲一會兒才是。 南山卻清楚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顧升就著手機光打量起了李子怡的房間,思量著哪個地方可以讓他倆躲躲。 發現房間和陽臺連通后,他松了口氣。 要是外頭的人進來,他和南山就在陽臺上躲一會兒。 南山的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專注地在聽外頭的動靜。 顧升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的頓住了。 他說:“外頭的人……似乎和我們一樣,是非法闖入者?!?/br> 南山詫異地回過頭,“你怎么知道的?” 他視線往下移了移。 “他沒有開燈?!?/br> 外頭有光,卻不慎明亮。 搖搖曳曳,倒像是蠟燭發出來的光芒。 有李子怡鑰匙的闖入者,必定是她親密之人,那人來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顧升皺了皺眉頭,這事兒愈加復雜了。 他有些慶幸,沒有把窗戶關上。 緊閉的窗戶,窗臺上卻有一攤水,任誰都清楚不久前有人來過了。 或許,會好好搜查一番,人還在不在這里。 “你聽?!?/br> 南山指了指外頭,小聲說道。 顧升依言,像南山一樣,將耳朵貼進了木門。 這門不是實木,中間大概是層隔板,隔音效果并不好。 那頭的動靜,倒也能聽清一二。 客廳內有歌聲,正是南山成為李子怡耳機時,反復循環的那首。 buti\\\'p,i\\\'maweirdo(但我只是一個懦夫,只是一個怪人) whatisthehellamidoinghere(天啊我究竟在這兒做什么?) 男子反復哼唱著這兩句話,也不知有何深意。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了起來,是那人的手機。 是波西米亞狂想曲,鈴聲到“mama,生活才剛剛開始,但我已經離開,甩掉了一切”時,那人接起了電話。 此時一陣雷聲響起,南山根本聽不清那男人在聊什么。 等雷聲小下去的時候,那人已經打完了電話。 他似乎有什么急事,沒過一會兒,蠟燭就滅了。 隨之而來的是,不輕不重的關門聲。 他走了。 約莫過了十分鐘,倆人沒有聽到一絲響動,才打開了房間門,從里頭走了出來。 南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門給反鎖了。 “奇怪,”顧升出聲,瞧見南山望過來的眼神,解釋道,“我們進來時,客廳顯得有些雜亂,但是現在……” 南山領會了他的意思,環顧四周。 掉落的雜志被撿起,平平整整的疊放在柜子里,被放在茶幾上的抱枕也回到了它該待的位置…… 照現在看來,那人來這里,不像是來找東西,倒像是來收拾的。 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來替李子怡收拾東西,顧升只能想到一個人。 “我想到了一個人?!鳖櫳f。 南山滿臉期待:“什么人?” 顧升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答道:“田螺男孩?!?/br> “嘶,”南山摸了摸手上剛起的雞皮疙瘩,“好冷的笑話?!?/br> 倒也緩和剛才略有些緊張的氣氛。 …… 在這里搜查不到有用的消息,又擔心那人再度折返。 顧升和南山決定回去了。 “傘呢?” 原本放在一樓傘架上的黑傘,已經不見了蹤影。 南山仔細看了看,發覺傘架背后寫了幾個字:公益傘。 有人把他們的傘當做公益傘拿走了,也怪他們大意。 所幸此時雨下得極小,淋到了也達不到感冒的程度。 “我們跑過去吧?!?/br> 倆人很快就到了停車的地方,相視一笑。 那感覺,就好像生出了革命友誼。 車快要開到便利店的時候,速度慢了下來。 顧升看她,“要不要下去買把傘?” 南山搖了搖頭,“不用了,雷陣雨,看樣子是不會下了?!?/br> “嗯?!?/br> 街上的行人大都收起了雨傘,似乎并沒有買雨傘的必要。 車子剛開走,有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子,一手拿著雨傘,另一手拿著購物袋從便利袋走了出來。 顧升若是在的話,定能辨認出,那把傘是屬于他的。 原因無他,手柄是特制的,是低調復古的金土色。 男子并不急著離開,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煙。 他取出一根,用打火機點燃。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嗅了嗅,沒有碰一口。 任憑紅色的小火光一點點上移,留下一大截白色煙灰,慘白。 他似是在思考什么,眼神沒有焦距。 煙灰簌簌掉了一地,男人終究沒動一口,掐滅后無情的扔進了垃圾桶。 他嘆了口氣,極淺。 …… 明面上,公司這些個奇怪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南山遇襲這事兒又發生在晚上,因此沒有人知道,李秘書被帶去了警察局。。 顧升早在懷疑李子怡的時候,就找好了能夠替代的秘書,公司依舊有條不紊,并沒有少一個人而亂了節奏。 他原以為這事兒已經落下了帷幕,聽到南山所說的黑色筆記本,僅有有一絲好奇而已。 經過昨天晚上這事兒之后,又有了新的看法。 他預感,李秘書是有幫手的。 因此,他讓南山繼續作為她的私人助理,幫忙查清事實的真相。 …… 對南山來說,長久待在辦公室,并無半點用處。 在顧升閉目養神的時候,她走了過去。 “我想去看看李秘書,有一些問題,想要問她?!?/br> 顧升應允,等他處理好公務后,陪同她一起去。 他這段時間都在忙一個大項目,著實有些忙。 南山等了兩個小時,都沒有見他抬過頭。 走到了落地窗前,眺望了會兒遠處的風景。 頗覺無趣,長久的坐在沙發上,她覺得骨骼都有些僵硬,便踢了幾下腿,權當做松一下筋骨。 踢了幾下,她僵住了。 那日電梯遇襲,她踢那人□□的時候,踢得比現在要高。 而李秘書長得比自己差不多高,按照現在這個高度,就能踢到了。 那日黑燈瞎火,那人又帶著頭套,她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 醒來后,顧升告訴她,打倒自己的是李秘書。 她心里也無半點懷疑,意識早就先入為主了。 現在看來,傷自己的人壓根就不是李秘書。 李秘書也是被人冤枉的吧,只是為何她要頂罪呢。 南山有些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