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糖就能騙走
李溪柴最討厭別人說他媽不要他了,小時候沒少跟院里的人打架,他總是憋著淚花兒,攥著拳頭大吼,"我媽不是不要我,我媽快回來了"。 這話是他爸哄他說的,其實他爸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孩子還不要,回來還是不回來。 再后來,李溪柴的爸也走了,不是不要他了,是為了工作去了B市,聘了阿姨每周末兩天給李溪柴做飯,周一至周五李溪柴就住在學校。 走前還去陳氈暖家打了個招呼說,可能需要他們多照顧李溪柴。 "你這,你這不如把孩子也帶走,他一個人怎么行",文婷摸著懷里給李溪柴打了一半的圍巾。 李義文喝了口茶杯里的水,"他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去了B市很難適應,在這有你們,有只只,我不擔心"。 然后他就走了。 李溪柴這之后更不愛說話了,他只愛一個人待著,被人說爹媽都不要的時候也就安靜的聽著。 但陳氈暖見他不急,自己氣急了,她拉著李溪柴的手從臺階上站起來, "你們這群壞蛋,他爸媽是工作去了,會回來的,回來我就告訴他們你們欺負李溪柴",話只是引的孩子們捂嘴大笑。 李溪柴甩開她的手轉身往家走, "本來他們就不要我了"。 陳氈暖是哭著跑回家的,爸媽以為她受欺負了,忙拉著問怎么了。 她氣的兩根辮子一翹一翹,眼里還包著淚,憋著嘴說,"我以后對李溪柴好,我照顧他,我不想要他難過"。 文婷雙手抹去陳氈暖臉夾上的淚水,擰擰她的臉蛋rou,"好,那我們乖只只要對溪柴好哦。" 小學生李溪柴也是有反抗的,就是把自己鎖在家不上學,也不準阿姨進門。 文婷只好拎著已經遲到的陳氈暖上樓詢問。 "溪柴,你出來,阿姨送你和只只去上學了好不好?"文婷臉貼著門。 陳氈暖學mama臉貼著門,手不斷拍打門板, "李溪柴,王老師說今天手工課做小蛋糕,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李溪柴打開反鎖的門,紅著眼眶咬著唇,"文阿姨,你和我爸爸說我不住校,我以后會乖,我跟只只一起上下學好不好"。 文婷蹲下摸著他的頭,"好啊,以后就和只只一起"。 李溪柴伸手拽了一下陳氈暖腦袋旁的兩個小辮兒,"陳氈暖你給我做小蛋糕吃"。 陳氈暖裂開缺牙的嘴笑了,一是因為以后和李溪柴一起上下學自己就能好好照顧他了,二是他破天荒的叫了自己小名只只。 后來,陳氈暖才知道,李溪柴做壞事和算計她的時候可愛叫她只只了。 陳家就這么接下了照顧兩個孩子的重擔,陳爸拍著胸脯給李義文說,"照顧一個也是照顧照顧兩個也是照顧,沒什么,孩子我替你看好,你好好工作"。 陳氈暖爸媽對自己沒什么要求,對孩子也沒什么要求,就求一家人能在這三線城市好好呆著,陳氈暖能考上個大學能有個養活自己的工作就行。 孩子們討論誰家mama最兇的時候,可沒人的媽能比的過文婷了,晚上十點之前不回家要管,跟誰玩兒要管,不按時吃飯要管,吃零食還要管,陳氈暖倒是經常自我安慰,"嗯,還好我脾氣好,換個李溪柴這個死脾氣得跟我媽硬剛"。 其實,文婷心里清楚,家里這少根筋的只只,跟一般小女孩不一樣,她可是一顆糖就能被騙走的。 李溪柴和陳氈暖上下學的路一起走到了高中。 陳氈暖和李溪柴班的班主任是語文老師,開學第一天點名,點過陳氈暖后再點到李溪柴,"溪柴火軟蠻氈暖,陳氈暖,李溪柴?" 陳氈暖把手放桌上,直起胸背,漏出甜甜的梨渦使勁點頭。 班上同學起哄著,"哦~"。 老師雙手伸開表示同學們安靜下來,拿起點名冊打算接著念,"但是早戀是不允許的哦"。 這下同學們更激動了,還伴隨著口哨聲。 陳氈暖笑著扣扣額頭,左右前后看看同學,不好意思撈了撈兩邊的碎發,她歪過頭看著身旁冷臉低頭看書的李溪柴,"你別生氣,她們開玩笑呢"。 李溪柴瞥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到書上,"哦"。 陳氈暖的性格讓她高一不過開校二個月就交上了好朋友,"陳氈暖,我們約好去文具店逛逛,一起吧?"。 陳氈暖從雜志上抬起頭,瞟了一眼身旁帶著耳機低頭做題的李溪柴,"不了,你們去吧",笑著揮揮手。 李溪柴不愛交朋友,所以從小學到高中陳氈暖都是他同桌,李溪柴不愛逛街,所以陳氈暖拒絕所有同學們放學后的邀約陪他徑直走回家,李溪柴放學愛做一套題再走,陳氈暖就乖乖在一旁等她,甚至連老師安排給李溪柴的值日,她也代做。 開學后,同學們就發現了這倆人關系不一般,班上的調皮鬼愛開陳氈暖的玩笑,"你是李溪柴的狗嗎,這么聽他的話"。 陳氈暖可不在意,她是真不在意,李溪柴跟他們不一樣,他學習好,陳氈暖還總給人炫耀他是年級第一,人還好看,當他的狗怎么了,他給我招手,我還搖搖尾巴呢,我樂意! —————————————————— 我有點啰嗦,背景交代了兩章,下一章正式校園章? 我寫文發展還是比較快,我盡量不拖沓,該發展絕不掐斷! 其實我挺想了解是不是有人在看,本來想的沒人我就坑,有人我就更,